这种动作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了,在她封闭的状态豁然开朗之后。这一个月,每当她想环抱自己时,却因為某些想法而忍住。她不想也不愿回到以前的状态,事实上,她已逐渐淡忘靠近男人时的噁心与晕眩是什麼样的感觉了。但此时,面对异性的呕吐感再度回到她的身上,她只好抱著自己,让身体的温度压下那些油然而生的眩晕。
她后来想起,这个月以来等待的不只花墨砚,还有莫名闯入她生活的红髮高中生。
第一次见到他跟踪花墨砚的画面,依稀停留於沫宇的脑海之中──鬼鬼祟祟的红色脑袋藏在电线桿的后面,「又一个花墨砚的粉丝」她想。但也不当一回事。
第二次再见到雨烈时,却是在自己的家中。当她一回到家,看到雨烈与花墨砚肩并肩坐在沙发上时,一股怪异的感觉夹带著冰凉的寒意,从她的胃部底层往上涌升。在她无法忍受而头晕目眩时,花墨砚带著雨烈消失在门板的后面。沫宇并非不在意,但她分不清,在意的究竟是「事」还是「人」?她厌恶花墨砚与雨烈肩并肩的画面,却无法说清如果换了一个人与花墨砚在一起,她还会不会感到如此噁心。那时,她并不想开口告诉雨烈她的名字,但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沫宇」两个字已飘然於空气中。
再一次见到雨烈,便是撞上她的那一天。然后,下一次是……
沫宇从自己的臂膀中抬起头,瞇著眼不断的回想。最后,记忆落在了地震发生的隔天。
多多已经不在了,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看过多多的身影。
从那天开始,心裡的不踏实感越来越蔓延。后来她才明白,她将地震那天所诱发的恐惧感转化為另一种她难以言喻的情感,依赖在离她最近的异性身上。但当那情感越陷越深,两脚悬空的幻觉也愈发严重。真实感在她心中摇摇欲坠,几乎薄的一碰即碎。
等到雨烈骑著脚踏车载著沫宇爬上山,将自己的过去赤裸裸的摊在她的面前后,才意识到,她逐渐习惯在人群中寻找那头如烈火燃烧的红髮。那红并不是热情的红,是温煦微热至她的左心。
沫宇无法确切的述说雨烈与花墨砚不在的这一个月,她是怎麼熬过来的。生活不就只能那样?过一天算一天的过。夜晚入睡时期待,清晨起床时失落。然后,在学校、EVEN NIGHT之间奔波,最后回到家,开始一样的轮迴。
轮迴到此刻,她看著人潮逐渐变多的街道。车流渐渐密密麻麻的像是被鮭鱼洄游的河流,虽有一定的方向却显示不出数大的美感。沫宇眨著眼,视线在街道中穿梭。
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呼啸而过的人与车,沫宇的目光追随著红色的身影。当她因找到红色的头髮而喜悦时,下一秒却坠入了失落的情绪中──定睛一看,那只是一个人戴著一顶红色的安全帽。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太阳底下的火红脑袋,在她的殷殷期待之下,却因為一顶又一顶的安全帽与鸭舌帽,戳破她的期盼。最后,她的头再度埋进双臂之中,不去看任何有关人的风景。
或许她的世界与其他人是平行的,时间的流动有些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影走近她的身边。
感觉到地上影子的变动,她缓缓抬起头。逆光之下,沫宇看不清来人的面容。直到那人弯下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她的眼睛因震惊而瞬间放大。
──那人的头髮红的像是正在燃烧的火焰。
【[小公告]关於近况】
有点小茫然。
因就读科系与社会所需的技能沾不上边,找工作时处处碰壁。虽然学生时期有四年的打工经验,但对於我想从事的工作而言,那些经验只能被称作為消耗时光罢了。
大概是国小的时候吧?也许是因為小时候爷爷总爱唸故事给我听,我喜欢写文。一直持续到国中高中,以為这可以当作一生的志业。
其实有点忘了為什麼升上大学后,就没有再持续下去了。可能是因為半工半读的关係,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工读上面。从餐厅的外场人员,到补习班的行政柜台,都花了我好长的一段时间,让我懒的去思考我喜欢的到底是什麼。
直到刚升大四,我去书店工作后。
虽然只是在收银台帮忙结帐的助理,但当我从客人的手上触碰到书籍的温度时,才猛然想起,从国小到高中我热爱的事物。那些,被我丢弃三年的兴趣与嗜好。
然后就开始编织故事了。
但书店的工作其实忙碌的无法想像,尤其是在连锁书店的旗舰店。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不同国家的客人、像在大卖场抢购的吵杂客人,回到家时像是刚与不讲理的人吵完架般的虚脱无力。更文也总是断断续续,总安慰著自己说毕业就好了。等到毕业后,变成了周休二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就有时间与动力继续耕文了。
孰知,毕业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全职的工作。
虽然我一周五日都在上班,但只是出版社的客服兼职人员,出版社是我梦想中的工作环境。其实,只要与书有关,什麼工作我都喜欢。所以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就算只是时薪115的兼职。主管也说,有机会可以将我转為正职,我以全职為目标而工作著。
但在上个礼拜,主管却跟我说,正职编制已经满了,我只能继续做兼职,但她不希望我辞职。
有点难过,应该是说,有种从飞机上狠狠坠落下来的感觉。
突然就这麼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了。爸妈最近因為钱的事常常吵架,我又开始省思,什麼工作对我是有成就感的?什麼是我可以学以致用的?
然后我想起来,临近毕业的那几个月,我妈总是希望我去考公职。那时我嘴硬著,為什麼一定要考?我不喜欢硬梆梆的工作性质,我害怕工作场所没有与我年龄相近的同事。考公职是一场人生的赌注,你要尽心尽力甚至当上全职考生,全职考生没有收入没有娱乐虽然有目标但你只能变成一匹被不断鞭策的马全力向前冲。
但你不晓得那尽头到底是绿野还是悬崖。
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突然发觉,在这社会上生存很难。不过哪个人不是硬逼著自己活著。
我答应我妈考公职了,但我还没决定是否离职。这工作对我而言,已经没有让我努力的目标,但因為人情压力我不得不待著。
所以,最近心情烦杂的让我提不起劲更文,再等一下,因為我已经开始打了几个字。
最后我想说,这个社会就是一场血淋淋的生存游戏。
以上。
桑堤^_____^
「雨烈?」
沫宇怯怯的喊,害怕喊出那人的名字之后,眼前的身影就会顿时烟消云散。那人浅浅一笑,在阳光照耀的地方,红髮艳的有些刺眼。
「别说话。」
没有多餘的解释,雨烈拉著沫宇的手臂往前走。虽然手臂被扯的有点痛,但沫宇一声也不吭。他们右转进了一条小巷子之后,雨烈停在一台机车的前面。
「戴上吧。」
将一顶安全帽递给沫宇后,雨烈拿起另一顶安全帽戴上。沫宇接过,双手却没有任何动作。她盯著雨烈,掩盖不住满脸的困惑。
「去哪?」
雨烈摇著头沉默不语,自顾自的从口袋掏出钥匙,发动机车坐了上去。沫宇见状,无奈的扣上安全帽,跨坐在机车后座。但当她跨坐上去之后,机车的轮子却迟迟没有向前滚动,静止的彷彿被钉在地上。沫宇凝视著雨烈被安全帽掩盖的后脑勺,但不敢问。
一分鐘过去,他们仍停留在原地。而后,雨烈将机车熄火,机车引擎归於平静,吵杂的声音瞬间嘎然而止。他们如同两个被定型的人偶,一动也不动,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鐘。
此时,原本沉闷的空气开始流动,突然颳起了一阵风。沫宇在扶稳安全帽的同时,听到雨烈的声音隔著帽子沉闷的传来。
「对不起。」他仍然没有回头。
「什麼对不起?」
雨烈吸了一下鼻子。「我与花墨砚消失的事。」
沫宇反而不晓得该说些什麼了。该说「没关係」吗?她明明比谁都还在意。但如果说「在意」的话,怕又会太矫情。
所以,她应该回答什麼?
想不出答案,只好沉默了。
当沫宇决定不发一语后,空气中再度凝结了一小层薄薄的冰,他们任凭风在脚边捲起一阵小小的尘沙,却没有逃开。或许他们都已经习惯彼此沉默的方式,如同鱼能在结冰的湖底优游自得,旁观者看起来是冰冻的,事实上底层的水温比外层还温暖许多。
不过,习惯并不等同於喜欢。
「沫宇。」
沫宇不知雨烈為何要划破他们之间凝结的空气,但她还是应了一声:「怎麼?」
虽然雨烈背对著她,她仍清楚感觉得到雨烈强迫著自己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气息彷彿重的能将雨烈压垮。她才看到,雨烈的肩是垮著的。
她刚刚都没注意到。
「我父亲去世了。」雨烈说。
风逐渐平静后,却下起了一场冰冷得将世界冻结的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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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没打完,但我还是想上来透透气。
上次的转正职事件还有下文,简而言之就是老闆想要增加我的工读时数,让我全权管理一个对外开放的场地。但那场地牵涉到太多业务,甚至还有管理其他工读生的部分。(工读生管工读生......很奇妙的概念)
总之我推辞了,但老闆说最近还会再找我细谈。导致我这礼拜又呈现一种压力大到什麼都不想思考的状态,不过还是打了一些东西。
期待国庆连假!耶!虽然没钱可以领(哭)
以上。 ^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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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爱情故事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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