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得还真是见外。」段毓华噙着略带恶意的笑,提醒她,「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
「我们还不是夫妻。」蜷缩起身子,不着痕迹地移向床的更里边,白水心觑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许警惕。
鲜红嫁衣已被换下,它染上了泥污,等到清洗乾净恐怕赶不上婚期,怪她一时不小心,让绣工精美的嫁裳沦为无用破布,最最不小心的还要数她扭伤脚这件事,因而换来跟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两人独处。
他故意遣走所有人,不让杏儿进屋帮她更衣,要她自己动手,尔后故意找来药酒帮她推拿脚踝,还故意无限体贴地端着姜汤亲自动手喂她。
之所以说他故意,是因为白水心从头到尾都没从他高深莫测、瞧不清底细的眼眸里看出半点真心关怀与怜爱。
他应该不喜欢她,他一直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那种怀疑参杂了些鄙夷和恨。
「用一句『好人』把我三弟推进全天下的好人堆里,推掉跟他的婚事,然后坚决扬言说喜欢的人是我,那人不正是你吗?我一直以为你比我还急。」
那嘲讽的语调令卸去妆容后的白皙小颜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
「温和乖巧、知书达礼?百翎城的百姓对你的评价是这样的?」段毓华只是在笑,那笑意不再暗藏任何感情,只是浅浅沉浮着虚无,「我看你倒是很坚强勇敢啊。」坚强地敢发表喜爱他的言论,勇敢地找颗熊心豹子胆吞了,说要当他的妻。
「你可还记得数年前,你在百翎城制服一匹蓦然发狂的马,救下一辆马车与车中那位小姐的事吗?」她终于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的,酸酸涩涩的微微疼痛攀附、蔓延在心头,对他痴迷爱恋的理由逸出得不假思索。
「那时在车上那人是你?」他跟好人和英雄这类词汇挂不上钩,什么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傻蛋行径,他连想都不屑去想,他救人、助人的次数只有唯一的一次,因此他印象深刻,连思考回忆都省略就直接脱口而出。
「是我,那次你走得太快,我连道谢和询问你姓名都来不及,关于你的事,还是后来从目睹你出手救人的知情人士口中得知。」她好傻,当年偷偷摸摸地找了多少人询问他的身分,别说亲朋好友当时看她的眼神,连她也觉得自己像个大花痴。
「若当年救你的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像这般以身相许吗?」段毓华总算知道自己倒楣被指名的理由,他故意曲解她开满粉嫩桃花的少女心,却未能察觉语气竟带着几分酸溜溜的气味。
「我只是……」她无法否认他的质问,可事实是当年救她的人是他,被她一直摆在心上的那个人也是他,她假设不出他想要知道的那个假设。
「所以那件事以后你一直喜欢着我?」
她点头,没有看他,目光的着落点是被双手揪紧的棉被,微垂的螓首有两朵粉色瑰丽薄薄地覆在双颊。
段毓华得出两个结论,很好,也十分遗憾。
好的是他并不讨厌被谁这样喜爱着、心心念念着许多年的感觉,遗憾的是,她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的女人。
抬起她摸起来没有几两肉的小巧下颚,段毓华逼白水心正视自己,「忘了它。」
「你指的是什么?」
「忘了那件事,我不是你美好想像里的那种人。」她估计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空前绝后会用那种「你是我的英雄,在我心目中你是整个世上最最最好的男人」的目光看待他的人,他可怜她。
「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胡乱添加任何不切实际的美丽遐想。」
「不要一味强调你所认定的。」他发现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死心眼,即使在得知他真面目的现在,「你所以为的爱恋无法支撑你和我之间的婚姻一辈子,你需要认识的是眼前这个我,不是当年你所认为的那个。」
他要她好好认清现实,认清他段毓华这个人,然后饱尝他带给她的绝望。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认识你……」
他时而举止温柔,时而又深沉得像看不见底的水潭,令她好混乱。
「我教你。」扬着奸狞笑意的俊脸贴近眼前,唇上毫无预警的压力使白水心重重一怔,她没有闭上眼,他也没有,玩味地观赏她呆然、失去思考能力的表情,细细啃食噙进嘴里的柔软唇瓣,刻意为淋雨后虚弱乾涩的苍白添上水润的红肿。
他不喜欢她,也无法去喜欢,对她的亲吻不过是恶劣的戏弄,想看她如何羞涩恼怒,如何惊慌地流泪指控。
只是她没有,她由始至终都呆呆愣愣,彷佛根本不明白他在她身上的举动所求为何,那个吻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面对思绪空白的呆娃娃,他反而尝到似蜜般的甜头,她的唇好软,像极了以前小妹偷袭他时,塞他满嘴的香软甜酥,可她跟那些甜腻恶心的甜食又有小小的不同,她尝起来比较可口,她会无助发怔却也懂得回应他,开启原先紧闭如珠蚌的牙关,任由他长驱直入、攻掠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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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婚狼君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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