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揪住手里的衣料,身子依旧能够感觉昨夜凤阙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被他侵占的感觉依旧残留在她的深处,她丝毫不为自己失去的处子之身可惜,这更加令她觉得自己冷静冷血得教人发指……
当挽灯回到湖心小屋时,看见了一队官府的士兵森严地把守在门外,心里已经有数,她知道凤阙已经随时取得了联系,,知道了主子仍旧安然无恙,他们当然是飞快前来迎接。
她神色镇定地走回小筑,门口的官兵统领只不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扬声下令放行。
挽灯一步步缓慢地走过岸边通往小筑的木桥,看见凤阙就站在尽头,眸光沉定地往她这里瞧过来。
就在她走到桥中央之时,蓦然,一道熟悉的男人怒吼声从远而近传过来,她回过头,看见义兄石燕然身形飞快地掠至,而在更远的地方,香玉则是由福康挟带着飞奔而来。
“挽灯!不可以接近那个男人!”石燕然无畏于官兵的阻拦,凡是挡住他去路的人,一律先打倒再说。
凤阙没动声色,似乎不将这场骚动放在眼底,他很快就认出赶来的男人是石燕然,在前来阳城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万春院是“雷门”的部众最常出入的地方,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一切的事迹都显示他们将万春院当成根据地,所以挽灯会与石燕然相识,自然不需要太讶异。
香玉随着福康随后赶到,她看见主子抿着唇没说话的沉凝神色,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因为主子曾经叮咛过她千万不能多嘴,但她还是不能放心,所以通知门主前来阻止。
看着情同手足的挽灯神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石燕然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最后在离挽灯三尺之遥的地方被挡下,虽然他的武功高强,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将自己挡下的二人武功底子也绝对不会比自己低多少,以二对一的情况之下,他一开始就居于劣势。
“挽灯,你不是认真的吧?香玉说你要离开,要跟这个男人走,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当然是认真的,昨儿个我已经将身子许给了公子,已经是他的人了,当然今生今世都将跟随他。”
“挽灯,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这个男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绝对不会……”
“公子当然知道我是万春院里的清倌,一开始我就没打算隐瞒。”她飞快地打断他的话,扬起美眸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仿佛在对他说,如果他想让她死得快些,就尽管把实话说出来无妨。
石燕然自知自己只是一名武夫,从来就不是挽灯妹子的敌手,如今,她的暗一不更是成功地让他噤声。
“告诉他,清楚的让他知道你会跟朕回宫。”凤阙终于开口了,低沉的嗓音淡淡然地,没有半点情绪。
“我说了,但大哥不信。”
“别说他不相信,朕也同样没瞧见你的决心。”凤阙冷淡地勾起唇角,扬着残酷的冷笑,“你最好想清楚,今天跟朕走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皇宫大内不是你说来就来,说想走就走的地方。”
“灯儿知道。”
“跟朕回了宫,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魂,从今以后,只有朕一个人是你仰望的天。”
“那当然,灯儿的眼底就只能看见皇上,谁也不能改变。”说完,挽灯冉冉地回眸,看着自幼即疼爱着自己的义兄,“大哥听见了吗?我没想过要改变心意,请回去转告大伙儿,就说挽灯对不起他们,请几位长辈原谅,挽灯也到了该替自己的终身设想的年纪了。”
石燕然好半晌无法说话,他想不透在她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妹子,你不会……不会真的不要咱们了吧?你真的想与大哥恩断义绝吗?”
“小姐……小姐也不要香玉了吗?”香玉在这时突然冲出来,急得眼泪直掉,心里无论如何都想要阻止坏事发生。
“不是我不要你,是不能将你带走,香玉,你是大哥替我买来的丫蓑,现在大哥要与我恩断义绝,你自然也不能再跟我了。”并非她狠心,但是这一去福祸未卜,宁可是她一个人受灾,也不想再牵累任何人。
“可是……香玉就只认小姐一个主子,小姐不要把香玉给扔下不管,求小姐不要扔下香玉不管啊!”她忙不迭地擦着眼泪,“门主大人一定是误会了!小姐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你一直都为大伙儿设想周到,一直都是!香玉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小姐不是真心要抛下咱们不管,一定不是真心的?”
“公子,走吧!时辰不早了,您的时间宝贵,别为灯儿耽搁了。”挽灯终于走过了桥,走到了凤阙身边。
“你不讶异朕的身份吗?”他挑起眉梢,带着一丝质疑地观着她。
“在万春院多年,别的事情灯儿没学到,倒是识人的功夫练得不错,打从第一眼见到公子,就知道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她轻柔含笑,满嘴的谎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吗?”凤阙耸了耸肩,眸色在一瞬问变得冰冷,“原来你一开始就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然,是朕太小看你了。”
挽灯约略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但她不想为自己辩解,毕竟她原本的目的并没有比攀龙附凤强上多少。
“你不再跟他们多说几句体己的道别话吗?”凤阙挑起眉梢,以极冷淡的眸光觎着她。
“该说的,能说的,灯儿都已经说了,就算他们现在不相信,总是有朝一日,他们会知道灯儿的为人。”
“我们今天确实已经看透了你的为人!”石燕然一把拉住了哭哭啼啼的香玉,粗声喝道:“在今天之前,我们不知道你原来是一个贪慕虚荣富贵的人,去吧!咱们就成全你的心愿,不妨碍你想要成为皇帝妃子的梦想!”
“多谢大哥。”
“别喊我大哥,我石燕然承受不起,从今以后,咱们就是陌路人,不再有任何干系。”说完,他强拉着香玉,带着福康迅速飞掠离开。
这时,一旁的李呈祥出声道:“皇上,趁着这机会,不把人捉起来吗?”
“不,这个姓石的武夫从来就不是朕想要捉的人。”凤阙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执起挽灯白嫩的柔芙,注视着她的眼神冷得不含一丝感情,“君无戏言,既然朕已经答应不会弃你不顾,就一定会履行承诺,将你带回宫去。”
果然是君无戏言,凤阙依照承诺将她带回皇宫,给了她一个妃子的名分,让她住在珪藻宫之中,却是从此再也没有召见过她。
一晃眼,从他们回宫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前两天下了场小雪,那时候还不觉得冷,这两天积雪半融,才真正教人觉得寒冷了起来。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一轮如玉盘般的月亮挂在夜空之中,近乎张扬地散在、发着银色的亮光。
同样一轮明月,挽灯不知道曾经在湖心小筑里、在万春院里看过几次了,但是,这却是第一次她在皇宫里看见月圆。
她坐在暖炕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挂在天边的月亮,在白雪的映照之下,今天的月色分外明朗。
在她的心里觉得有些可笑,虽然身处在宫中,她却觉得不如在湖心小筑里舒服自在,以往到了这个时节,她大半的时间都会待在湖心小筑,煮茶焚香,在香气之中静静地阅读喜爱的书本。
但在这珪藻宫里,她却连最基本的清静都得不到,因为是皇上不管体制从宫外擅自带回的女子,所以她的出现一开始就让宫里的人十分在意,奴才们对她也有所忌惮,不敢对她有任何怠慢。
但是,皇宫虽大,却是什么事情都传得很快,不出半个月的工夫,皇上的冷淡明显得就算是再没知觉的人都能嗅出味道,奴才们对待她的态度也轻忽了起来,渐渐地,她开始要不到想要的东西,就算是送膳,也总是姗姗来迟,但还不至于饿着她。
“真是可怜啊!”
“是呀!才进宫没多久呢!”
挽灯听见了窗外宫女们压抑不住的窃笑声,听见了她们带着一丝怜悯的谈论对话,从声音听起来大约有三个人在交谈着。
“真是可怜,才刚进了宫就被皇上冷落了。”
“是啊!真的好可怜,不过以她一个倡优的身份说来,能够被册封为妃子,已经是老天爷给她的恩赐了!”
听她们左一句可怜,右一句可怜,果然,她们不是当事人,像这种令人心酸的话语说得倒是特别大声。
只是,如果她不是立刻就被凤阙冷落,那就不算可怜了吗?
倡优又如何呢?因为身份不如人,所以只要得到一丁点奖赏,就算是老天爷的恩赐吗?就不配再得到更多吗?
挽灯扬唇轻轻地笑了,觉得她们说得一点也没错,但她觉得自己得不到老天爷的厚爱,并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她的心肠太狠毒,对于她这样的人,老天根本就不需要太仁慈。
不过,在湖心小筑的争执过后,她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下场,所以带了不少银票随行,她知道在凤阙的严令之下,宫里的规矩严明,但是她并不以为完全无机可趁,她知道内房总管海望是先帝重用之人,因为在总管的位置上待久了,在宫里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凤阙继位之初,才未将他撒换,但并不代表这个人已经受到信任。
也难怪海望得不到主子的信任,因为他虽然在宫里数十年,却没见得长了大智慧,以为三年过去,新主子没将他撒换,日后也应该是长长久久的太平日子,所以没再勤加约束手下的奴才,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她没出手,出纰漏也只是迟早的事。
窗外的月光依旧,但她的眸色却顿时变得黯然,伸手按住了平坦的小腹,心里有着一丝挂虑。
曾经,风叔父对她说过,说她这丫头外表清秀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似的,但是,她脑袋瓜子想出来的招却是比谁都还险,他临终之前,不忘苦口婆心地劝告她,凡事要给自己留一步退路,否则就算她是天纵聪明,迟早有一天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泛起一抹苦笑,心想叔父说的话果然一点都不错,因为太急切想要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现在她总算是得到报应了!
今天晌午过后,凤阙召见四位军机大臣,商讨与北方王国的战争事宜,前两天前线八百里快骑来报,说北国面临了数十年罕见的寒冬,狂风暴雪,人畜难以为生,造成北方王国死伤无数,并且闹了严重的饥荒。
几位军机大臣,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其中包括李呈祥,他们各司其职,却又同时兼任军机大臣,直接听他的命令行事,凡是军机处发出的命令,各等司职一律奉行,这让他省去了还要在朝堂之上,听两党为了彼此的利益互相争执的麻烦。
由一个身处在豺狼虎豹之中继位的年轻皇帝,走到眼前这步境地,他可是半步也没有马虎,如果说还有缺憾,那就是一直寻觅不到忠心却又可靠的心腹,或许,这也就是他积极想要找到“雷门”幕后军师的最大动机。
“就照牛卿所言,让大军撒退到五十里外的古宁堡静待暴雪过去,要大军统帅何庆会与朝廷保持密切联系,千万不可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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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驭英雄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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