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妻 第二十三章

  蒲恩静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已有织布机和梭织机,但对于提高衣料品质的提花机、印染机则未有所见,平民百姓只能穿粗麻布。
  「机抒跟提花机是不同的,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让我想几天看能不能画出来。」大致的原理她还记得,可是零件的组合才是一大问题,她大学念的不是理工科。
  「你还会画画?」他惊讶地喜笑。
  她会绘画很惊奇吗?通常善绣的人亦通工笔,她们在刺绣前得先在绣布描上花样,「我的水墨画更精湛,横是青山水点墨,纵看流水小桥边,飞莺落花一笔起。」
  「那你……」
  兰泊宁本想说:你画不画人物,替为夫画上一幅。谁知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
  「啊——我的起司焙果,二姊姊替我做的起司焙果,你这贪吃鬼竟然吃光了!」
  闻言,众人的目光落在已空无一物的细白瓷淡墨莲花纹盘上,再移到某位贪吃鬼的手上,当场逮获的证据还留存着——吃了一半的半月形胖饼。
  「咳咳,儿子呀,你很饿吗?娘刚刚还看到盘子上放了四、五个焙果。」绝对够分。
  神色微僵的兰泊宁有刀剑穿不透的厚脸皮,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无其事地把剩下的半个饼一口吃掉,还云淡风轻地拍拍沾上碎屑的衣袖。「还不错,就是甜了些。」
  他说了违心话,他认为再甜一些就更合他胃口了。
  「婆婆、二姊夫吃了我的焙果,青青生气,你叫二姊夫吐出来还我。」她才吃了一个而已,还想吃。
  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的蒲青青流了满头大汗,见状,兰夫人慈爱地以丝帕为她拭汗。
  「叫你二姊夫给你当马骑,当补偿你好不好?待会婆婆让人包一篮子芙蓉糕给你带回去吃。」
  可是她不喜欢米蒸出来的糕饼呀,二姊姊做的甜食比较好吃!扁着小嘴的蒲青主目一脸可怜兮兮地看向蒲恩静,豆大的泪珠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让人好笑又心疼。
  「娘,我才是你儿子吧!你这偏心也偏得太过分了,我在自个儿家里吃着自个儿娘子亲手做的糕点,旁人是客,客随主便,当然是有食我先尝。」这些多余的人真碍眼。
  「满嘴歪理,倒和个孩子计较起来了。」兰夫人气笑了,啐了儿子一口。
  「青青,不能喊婆婆。」婆婆是祖字辈,辈分有差,蒲恩静特地纠正妹妹的错误。
  「有什么关系,小孩子嘛,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别拘着她,婆婆也很好……」
  她忽然想到什么的略顿了一下,目光一柔地摸摸蒲家小妹的头。「我缺个女儿,不如叫我干娘吧!」
  「干娘?」不解其意地蒲青青偏着头靠向姊姊。
  兰夫人当她应了,当下笑得眼都眯了。她取下腕间的羊脂白玉镯放在蒲青青手上,当作干娘送的见面礼。「乖,干娘疼你。」
  被亲了一口的蒲青青好困惑。「二姊姊,干娘是什么,娘有分干的和湿的吗?那我要叫我们的娘是湿娘吗?」
  她觉得自己很聪明,长大了,会举一反三。
  「你喔,怎么这么惹人疼,干娘都舍不得放你回家……啊!干脆住下来,反正兰家地方大。媳妇儿,也把你娘接过来同住吧,你也省得担心亲家母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我不同意。」光是几个兰家人就分走妻子陪他的时间,再来蒲家两母女,他还找得到妻子吗?兰泊宁面露不快。
  被婆婆的提议吓到的蒲恩静哭笑不得,虽然她很想点头。「娘,哪有娶媳妇陪嫁娘亲的,你想让我娘臊死呀!她最看重老祖宗留下来的礼法。」
  「唉,不行呀……」兰夫人十分失望的叹气,一再用依恋的眼神瞅着白嫩的女童,看着看着,她又突然笑出声。「瞧瞧,咱们杰儿懂事了,会疼妹妹了。」
  原想趁人不注意将东西偷塞给蒲青青的兰瑞杰,两颊倏地一红的飞快抽回手,差点把刚才大嫂拿给他吃的起司焙果掉在地上。「我……妹妹想吃,给她。」
  大家看他那羞窘的表情,忍不住都笑了。
  【第八章】
  「大少夫人,大少夫人,不好了,表小姐……表小姐她……她来了,来了……」而且好凶!
  冬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有鬼在身后追着,不跑快一点会被鬼吃掉,尸骨无存。
  跟在她后头入内的是螓首低垂的冬菊,一向她话最多的,爱挑刺儿,今日却反常的紧闭着嘴不发一语,头一直往下低,两颊的头发往前拨,盖住了大半张脸。
  「嘘!小声点,大少夫人正在教杰少爷画画,三小姐在睡午觉,别吵醒她。」
  领着一等丫鬟的月银却做三等丫头的粗活,在被晾了一阵子后,有意爬上主子床的缃素、绮罗熄了当姨娘的念头,她们不是笨人,只是一时想不开,执念太深而已。
  尤其在看到夫妻俩恩恩爱爱的插不进第三人,大少夫人根本不怕有活阎王之称的大少爷,以为丫头们没瞧见时还会偷掐或捏大少爷,而大少爷不仅不生气还笑着说她手劲轻,用来搔痒还差不多,两人从没吵过架,只有偶尔大少爷爱吃味,嫌大少夫人陪他的时间不够多。
  丫头是下人,主子是主子,如果连主子都伺候不了,留着丫头有何用,她们可以随时被转卖,即使容貌比正牌小姐出色也没用。
  在一番不打不骂的敲打下,两人终于明白了软刀子比打骂还伤得疼,不想再被当作不存在的人看待,昔日的傲气和棱角也磨平了,如今温顺谦和,完全把曾经不放在眼里的大少夫人当正经主子服侍。
  一指放在唇上,冬麦把声音压低。「缃素姊姊,你知不知道兰家有位凶巴巴的表小姐,笑起来很甜,可是……可是……我不晓得怎么说,就是怪怪的……」
  「很假。」一旁分着绣线的绮罗冷着声音道。
  「对对对,就是假假的,明明在笑,我却觉得头皮发麻,好像有千根细针在扎着,虽然不痛,可叫人忍不住打哆嗦。」她到现在还毛毛的,浑身冒着汗珠似。
  「那位表小姐惯会作戏的,你们离她远一点,有多远就闪多远,能不和她碰面更好,她是个不饶人的主儿。」吃过亏的缃素说着过来人的经验谈,她吃过的苦头也不少。
  「如果……呃,碰上了呢?」多远才叫远,即使她们都隔了一座荷塘,表小姐若在对面招手,她们不过去也不行。
  「那就赶紧逃,别回头,逃过就没事了。」以大家千金自居的表小姐绝不会丢脸的拎高裙摆追人。
  「也不早点说……」她声若蚋蚊的嗫嚅。
  「你说什么?怎么把话含在嘴巴里,叫人听不清楚。」她们不会真遇到爱摆谱的表小姐吧!
  缃素是四个丫头中年纪最大的,她有种领头的自觉,认为自个儿年长,有照顾其他妹妹的责任,一遇上事她会先问仔细,能处理的就处理,反之则想办法告知主子。
  不过她也不是强出头的人,向来抱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丫头再大也大不过主子,若是真闹起来她会选择明哲保身,绝不以卵击石,落得里外不是人。
  因此她问不出结果也就不再问了,虽然隐隐知晓冬麦、冬菊大概遭遇了什么,但她们不说,她也当没事发生,继续干她的活儿。
  只是几个丫头的交谈声再低,还是传到花厅旁那特地为蒲恩静辟出来的小书房。
  书房里三个放书的架子高过人头,大约摆了八分满的书册,其中以丝绸、刺绣类的书居多,其次是游记和杂书,诗词方面的反而很少,而且全摆在最角落的边上。
  「进来。」
  「是的,大少夫人。」
  听到传唤,四个丫头依序走入书房,画着鹅戏母鸡的兰瑞杰上半身几乎趴在桌上,因为腿不够长的缘故,人影晃动的明暗光线让他不自觉地身体往内缩。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厌恶,总之由他的细微举动看来,十之八九是不耐烦,他不喜欢别人看到他尚未完成的画。
  「你们刚才在嚷嚷什么,我在里头都听见了。」蒲恩静皱眉。好像是表小姐来了,表小姐来了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没……没什么……」看带头的缃素没说话,挺起胸的冬麦先迟疑了一下,继而回答。
  「没什么也值得你们喳喳呼呼的?我是不太管你们,可你们也要懂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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