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看着,几乎要哭了。
她两只手激动的抱着那棵树,胡乱说道:「谢谢老天、谢谢佛祖、谢谢上帝,还有谢谢黑熊大哥。」要不是被那头黑熊追到这里,她也发现不了这棵树。
惊喜过后,文咏菁找来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割下一块树皮带走,脚步轻盈的往山下跑去。
看见凤儿走进寝房,左之镇极力撑起身子问:「人可找到了?」
凤儿摇摇头,见他面露忧色,连忙安慰道:「三爷别担心,奴婢已把庄子里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了。」
她心里也记挂着夫人的安危,这会儿都酉时了,还不见夫人回来,真真把她急死了。
左之镇又躺回床榻上,有些失神的道:「她会不会是……走了?」
他想起那日她鼓励他的那些话,那时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虽然这几日在喝了她开的药后,他的病情并未好转,心里也不曾生过怨言,毕竟她已尽力。
她想了想答道:「夫人离开时什么都没带,应当不会不告而别。」
「那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想到她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心口顿时一紧。
她原以为夫人是因为治不好三爷,心情烦闷,才想出去走走,不想她竟到现下都还未回来,她也很担心夫人是不是遭逢了什么意外,三爷病重,夫人若再出事,她真不知以后日子要怎么办才好。
但这样的话可不能老实跟一二爷说,凤儿只好道:「奴婢猜想夫人莫不是回娘家了,要是明天一早若夫人还不回来,奴婢就让秀雅回去问问。」
左之镇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对了,秀雅她们可有说夫人今儿个为何要独自出门?」
「奴婢问过秀雅她们,她们说夫人没交代,只说要出去走走。奴婢再出去看看。」说完,她便又走出寝房。
左之镇咬着牙,右手握拳用力捶着床板,他真恨透了此刻什么事都做不了的自己,只能窝囊的躺在床上干着急。
他情愿她是厌弃了他这个病殃子的丈夫,偷偷离开,也不愿她遇到什么意外。
「只要你好好的,去哪儿都没关系,不回来也无妨。」他低喃道。
担忧着她的安危,左之镇在床榻上躺不住,吃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想下床,但两脚一踏到地上,关节处便传来一股刺痛,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
他撑着床缘想爬起来,却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
他恨死了这具无用的身子,憎恨的拿头撞击着床缘。
「这么没用你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
一下又一下的撞击闷响,代表了他的绝望与痛楚,磕得都头破血流,仍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看见这情景,惊呼道:「你在做什么3」
然而他却恍若未闻,继续撞着。
来人将他的身子拖开,焦急的阻止道:「你疯了吗?别再撞了!」
左之镇怔忡的抬起眼,楞楞的望向来人,下一瞬,他回过神来,怒斥道:「你究竟上哪儿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他头上流着血,又面带怒容,神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我上山找金鸡纳树了。」提到这件事,文咏菁满脸喜悦,将带回来的树皮现给他看。「你看,我找到树了,这就是它的树皮,你的病有救了!」
他直楞楞的瞪着她手中的树皮,张着嘴想说什么,但还未发出声音,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吓了一跳,急呼,「左之镇、左之镇,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金鸡纳树,你可别在这时候死啊……」
寝房里的气氛很凝重。
文咏菁安静的杵在一旁,默默承受朝她投射而来的指责眼神。
凤儿见了连忙出声缓颊,「夫人将树皮磨成粉熬成药汁,见三爷仍不省人事,喂不进药,一时情急才会掰开三爷的嘴,强行将药汁灌进去,没想到会害三爷呛到了。」
三爷呛到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可能是呛得难受,因此也气坏了,知道是夫人强行灌他喝药,他虽没责骂夫人,却一直用一双冷眼谴责的瞪视着她。
闻言,文咏菁用力点头附和,表情很是乖顺。
她是护理人员,自然明白是不能在病人昏迷不醒时,用这种方法灌药,可那时见他头破血流,脸色死白,整个人倒下去就像没气了似的,检查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微弱,替他做了CPR也没醒,她吓坏了,着急之下理智全丢光,等了大半夜他还不苏醒,又迟迟喂不进药,没办法之下才会这么做。
左之镇冷眼瞪着她,看见她难得一见的柔顺模样,不知为何,噎在他心口的那股子怒气慢慢消散了,须臾后,他神色缓了缓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适才被灌了药汁,他除了嘴里,就连鼻子也跑进了些许药汁,十分不适。
见他不气了,文咏菁登时扬起笑靥。「喏,既然你醒了,就直接把这药粉给吃了吧。」她忙不迭拿出先前用金鸡纳树树皮磨成的粉末,递到他面前。
他瞥了一眼她唇边的笑意,接过那只装了药粉的小瓷瓶,将里头的药粉倒入嘴里,凤儿立刻端来温水让他配药喝下。
服下药粉后,左之镇觑向她问:「你这树皮是在哪找到的?」
「是在西边那里的山上。」见他转醒,文咏菁此刻的心情很轻松,便将她是怎么找到金鸡纳树的经过告诉他。「那头大黑熊一直追我,把我追得都快没气了,后来我整个人火大,准备豁出去跟它拚个你死我活时,谁知道它老兄竟然不见了。」
左之镇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随着她说到惊险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眉飞色舞的比手划脚。「我累得快死了,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结果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就在我喘过气后,准备下山时,突然间从上头飘落一串乳白色的小花,吓,好样的,那居然就是我找了一下午的金鸡纳树,所以我想,那只黑熊说不定是上天派来引导我找到金鸡纳树的使者。」她笑咪咪的下了个结论。
听她出去了一整天,就是为了替他找药,过程还如此危险,他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炙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不管我这病能不能治得好,我都欠了你一个大恩情。」左之镇动容的道。
文咏菁满脸笑容,挥着手不在意的道:「现在别说这些啦,先治好你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得出来他很感激她,她并不求他回报什么,但能得到他这样感谢的话,还是觉得很受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文咏菁瞬间觉得疲惫感蔓延全身,她掩嘴打了个呵欠。「我好累,先回房去睡了。」
「快去吧,好好休息。」他连忙催促道。「凤儿,你也快去睡吧。」
凤儿领命先退了出去。
文咏菁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放心离开。
一走出他的寝房,抬头就见天边隐隐透出微光,她没想到这么一折腾,天竟然都快亮了。
她嘴边挂着笑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房里,头一沾枕,就昏沉沉的睡着了。
左之镇每天服用金鸡纳树皮磨成的粉末,几天之后,发寒、发热与头痛欲裂的情况果真改善了不少。
就连以往为他诊治的大夫来看过之后也感到惊奇不已,向文咏菁索要了一小块树皮想回去研究。
文咏菁大方的给他,并毫不保留的将金鸡纳树所在的地方告诉他,还不忘叮咛道:「这种树在山上并不多,只有不到十棵,石大夫若是想去取树皮,尽量小心割取,不要环状剥皮,那会让树很快就枯死。」
送走了石大夫后,文咏菁来到桌边坐下。
这时左之镇已能起身,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着一碗粥。
她已用过早饭,坐在一旁看着他喝粥,一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男人喝粥要不要喝得这么优雅呀,让她看了都忍不住自惭形秽。
喝完粥后,左之镇接过凤儿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抬起眼便迎上她注视的眼神,对她那样直勾勾的目光,他略感到不自在。「你在看什么?」
文咏菁故意调侃道:「你是我看过喝粥最优雅的人,就连女人都比不上你。」
「你那张嘴净会瞎说。」他已习惯她的口没遮拦,轻斥了声,脸上并没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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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妻发家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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