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藏晴低喊了声,感觉被他吮红的肌肤像是火灼般疼。
“对了,祥清今天早上通知了我一件事,我想应该要向你说一声才对。”他扣住她的下颔,逼迫她正视他,“你想买的那座江南庄园,卖主已经找到更好的买家了,如果你想要搬迁客栈,给澈儿找个更好的落脚地方,那还是再多花些心思,另外找地方吧!”
藏晴睁圆美眸,震惊地看着他,彷佛从他的嘴里所吐出的字句,是恶鬼的呢喃,让她感到一阵阵不寒而栗。
在江南购买庄园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神不知鬼不觉了,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澈儿找到地方,让他逃脱这个男人的掌控,但是,她终究还是小觑雷宸飞的能耐了!
甚至于,他在她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跟卖主接了线,她想那位凭空出现的买主,只怕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她望进他含笑的眸里,可以看见一抹告诉她别再白费心机的警告!
藏晴再也忍耐不了心里的激动,扬起手掴向他,却被他给一掌握制住,就在下一刻,他分开了她,强势而悍然地侵入她的身子。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在他身下激动地挣扎,一声喊得比一声更加尖锐而坚定。
听见她宛如从内心深处倾倒出来的恨意,雷宸飞只是冷笑,像是为了惩罚她的出言不驯般,他更加用力地贯穿她 的 柔 软,彷佛要在她的娇躯烙上再也洗刷不掉的印记。
藏晴觉得恨,恨不能在这一刻死去,不必再受到他的羞辱。
她觉得自己好天真,天真到以为可以翻出他的掌握之中,她错了,在被他这只毒蛇咬了一口,她就已经中了他的毒液,他停顿了律 动,捧住她微微苍白的脸颊,从她的美眸之中看见了心如死灰的黯然。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是想要她的顺从,他只是想要她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不是想要逼她死心,他不是!然而,眼前的她,像是一滩烧干的灰烬,再没有一丝火花。
一瞬间,他的心里有一丝慌张,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懊恼,足以令他失去理智的懊恼。
雷宸飞低吼了声,俯首狠狠地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像是要给吮出血来般残酷,下身一次次的抽撤都抵进她的狭窄的深处,故意要将她弄痛,逼她对他所作所为有反应。
藏晴确实觉得痛楚不堪,但是她没有吭声,只是闭上双眼,咬紧牙关等待他的发泄完毕,她就可以脱身了。
她消极的反应令雷宸飞的心里更加恼怒,他再也没有一丝毫的怜惜,在她白润的肌肤上啃咬,力道足以在她的肌肤上留下鲜红色的齿痕,每一处红痕都像是他的怒火在她身上烙下的痕印。
在一次次几乎失了控的侵犯之后,他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她 的 柔 软之间,在粗嗄的喘息之中得到了释放!
但是,他的胸口却是更加郁闷,抽开身,退开了两步,看见躺在池畔像是傀儡般没有生命的她,明明在她的身上都是他所留下的瘀红痕迹,但是,他知道在她的心里,却完全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他阴厉地瞇细眸,抄起一旁的勺子舀了瓢水,用力地泼洒在她的脸上,见她瑟缩了下,蜷起身子咳出呛进口鼻里的水,一副可怜儿的模样。
但他无心欣赏,转身走上水池的另一端,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要确定她仍旧活着,仍旧是可以有反应的,既然目的达到了,他也就满意了。
只是他的心里并不快活,一点都不快活!
藏晴咳得脸蛋通红,就连眼泪都一起咳了出来,她蜷曲着赤裸的身子,捂着唇掩去哽咽的悲鸣,但越是想忍耐,她就越觉得心酸。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用力得将自己都给捉痛了,却只感觉到从心底涌出一阵阵冰冷……
在那一天之后,她的一切完全被他所掌控。
虽然,她仍旧可以管理“怡记”,仍旧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却失去了可以拒绝他,对他说“不”的权利。
她输了!在与他对抗的战争之中,她输得彻彻底底,就连最后一丝尊严都没有剩下了!
转眼间,秋去冬来,春去了。
而今年,即便是盛夏,迎面吹拂的风仍旧带着一丝沁凉,因为是凉夏,会影响到今年的作物收成,虽然市里还没有动静,但是,上游的收购粮价已经是蠢蠢欲动。
但是,即便是凉夏,荷花与水莲依然应时而绽放,一望无际的清澄湖畔,遍布了盛放的荷花,白色、粉色、以及鲜嫩的鹅黄,凉风吹来,荷花的清香随风飘送,让这凉天里多了几分夏日的氛围。
一艘画舫泛在湖面上,在上头挂着“京盛堂”的旗帜,雷宸飞与藏晴坐在舫船的前端,一旁的奴婢们伺候着两位主子吃着温酒佳肴。
自始至终,藏晴沉默不发词组,她浅啜着玉杯里温热的酒液,侧开的眸光望着一湖碧绿。
不知不觉之中,她与雷宸飞竟然已经成亲年余了,这一年多里,她只有元宵时回了“花舍客栈”一趟,她坚持要一个人回去,不必雷宸飞作陪,但令她有些哀伤的是,澈儿一见到她,问的却是他的姐夫怎么没跟着回来?
雷宸飞一饮尽杯里的酒,搁下玉杯,深沉的目光一直都盯在她如玉的侧颜上,“不要摆着脸色给我瞧,难得今儿个天气好,别想打坏我的好心情,惹我不高兴,听见了吗?”
“是,我听见了,我耳朵又没聋,当然听见了。”
说完,她回眸,昂起娇颜,给了他一抹比嗓音更难看的微笑。
这瞬间,雷宸飞瞇细锐眸,闪过不悦的神色,却只是一语不发地抿着薄唇,靠躺回软垫上,深沉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你就不能让我们都好过些吗?”他往后一靠,轻喟了口气,对于眼前这局面似乎感到有些无奈。
“宸爷觉得不好过吗?那真是令人太惊讶了,晴儿一直以为宸爷很乐在其中呢!”乐于折磨她,以令她感到屈辱为享受!
闻言,雷宸飞直勾勾地瞅了她一眼,牙关微紧,好半晌没开口。
两人直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回避对方的眼光,直到祥清从后头走过来,倾首在主子的身畔问道:“爷,时候不早了,是否要打道回府了?”
“嗯。”雷宸飞闷吭了声,扬了扬手。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说完,祥清悄然退走,一如来时不动声息。
画舫回到了湖畔,雷宸飞先上了岸,回头朝着妻子伸出手,只见她冷冷地瞥了他的手一眼,然后视若无睹地闪过他,径自上了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苦笑了声,跟随她的身后走去,这时候祥清带人要跟上,却被他的扬手挥了挥,示意他们不要跟上来。
“爷?”祥清低叫了声。
“都退下,让我和夫人两个独处一下。”话才说完,只见藏晴停住脚步,回首投给他质疑的一瞥,似乎极不乐意与他两个人独处。
但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位住她的手沿着湖畔走,“陪我走走,我想听你说些话。”
“我跟宸爷之间无话可说。”
“就算你无话可说,但我想听,所以就算绞尽脑汁,你也要想些话,说出来给我听,明白吗?”
话毕,他转眸瞅着她,所见到的是她充满怨恨的迎视,但他只是挑挑眉梢,似乎对她这反应无动于衷,“除了说恨我以外,我允许你什么话都可以说,说吧!我听着。”
可是,藏晴却没有开口,只是以极冷淡的眸光瞅着他,那意思彷佛是除了“恨他”之外的话,她对他的无话可说。
就在他启唇还想说些什么之时,一对前来这采莲子的男女迎面走来,就在经过他们身边时,麻脸男人忽然拔出了一柄刀刃,往雷宸飞胸口刺去。
雷宸飞见到刀光,往后退开,但是,他闪躲得还不够快,尖锐的刀刃刺进了他左侧的下腹,男人拔出刀刃,还想再捅上第二刀时,见到祥清已经带人追赶了过来,他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临去之前,男人狞笑了声,“还记得『六如居』吗?你雷宸飞要了『六如居』的命,我今天就要了你雷宸飞的命,一命抵一命,这是报应!”
说完,他拉着一旁的女子,飞也似地跑开。
男人所说的话,雷宸飞与藏晴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支地跪倒在地,按住腰腹上的伤口,感觉温热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掌心之下溢渗出来,赤红色的血痕不断地渲染开来。
他感觉眼一片黑暗,身体开始觉得虚弱,相较于他手掌心感觉到的鲜血温热,甚至于有些冰冷。
他抬起眸光,望着就站在不远之外的藏晴,从他妻子那双美眸之中,看不见一丝毫的忧虑,她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晴儿……?”
他朝她伸出手,在那手掌上沾满了赤红的鲜血,他想要拉住她,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他碰不着她!他的心里越是想要与她亲近,就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张口想要对她说话,却在剧痛的侵袭之下,只能喘息。
过来!
他用眼神在对她吶喊,可是,却只见她无动于衷,那眼神……是了,她瞅着他的眼神,彷佛他只是一只将死的蝼蚁,死不足惜。
在这瞬间,他想起当初在“花舍客栈”时,每天从兰字房的内窗望着楼下厅堂里的她,那一张总是对人巧笑倩兮,灿烂而美丽的容颜。
这一刻,他才知道,其实,他想要的,是每一天都可以看见那张笑脸,不只美丽,而且慧黠,尤其螓首微偏时,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可是,他得到了她的人了,却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从来没有!
藏晴看见了在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苍白,她不明白他做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她,她彷佛被人给钉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逐渐失血虚弱。
蓦然间,雷宸飞竟然觉得想笑,在他的心里觉得眼前这一切是他见过最可笑的闹剧,但他勾起唇畔的笑容,看起来竟像是哭号。
终于,他朝她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整个人也像是断了线般,砰然地倒落在地上。
他倒地的声响终于惊醒了藏晴,她像是突然间回过神一样,看见她的夫君倒在血泊之中,像是再也没有气息般寂静。
“宸爷?”她睁圆了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这瞬间,她感到惊慌还有害怕,被自己在这一刻之前的冷酷想法给吓得不能动弹。
她没想要救他!
自始至终,她竟然没有一丝毫想救他的念头!
她表情有着迟疑,往他踏前了一步,在就这时,祥清带人从她的后方赶了过来,几个男人穿过她的身边,赶到主子的身旁。
“爷!爷——”祥清急唤着主子,却没有得到半点响应,虽然临危,他却没有惊慌,命人赶快去请大夫,余下的人则帮着把主子抬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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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饕传 上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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