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判 第二十章

  张萸涨红了脸退开来,温颐凡则是面无表情,可阿肥的求生本能让它感觉到……有一股非常非常可怕,比妖魔之王的愤怒还要可怕的怨毒怒气,正冲着它来,好毒辣,好凛冽,好尖锐,好像要把它分筋错骨啃得一滴不剩!
  「啾……」阿肥心惊胆寒地扑向张萸怀里,小肉球颤颤抖动。
  「怎么啦?」张萸很快被阿肥转移了注意力,而温颐凡心里想着,清蒸油炸还是三杯?腌了应该也不错!
  因为某个原因,张萸前往胡府收妖的那天,没告诉温颐凡。
  实在是她要做的事,就算不猜温颐凡的反应,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狐仙……嗯,会做这种事,应该是狐妖才对。那狐妖什么时候最可能出手?当然是迎娶那日啦!胡员外听了她的建议,也觉得有理,便让她放手去干了。
  其实想出这计划时,她也很犹豫,可惜一直想不出更完美的替代方案。
  早知道她就别故意装作听不懂温颐凡的求亲,那么她这辈子第一次穿嫁衣,也许就不会是在这种场合了。
  对,她假扮成胡员外千金,从胡府上了花轿。所以她对温书呆真的很愧疚,拜堂时刻意拜得马马虎虎,频频吐舌头,心里想这反正是假的,等她收了妖,谁也不知道新娘是她假扮的!
  新房前一天就被她布下阵法,所以她只需要静静地等狐妖上门,以免露出马脚。
  新郎进了新房来,她屏气凝神地等着,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新郎一掀开她的盖头,她就使出迷魂咒,先迷昏倒霉的新郎,然后等狐妖上门。
  当然,狐妖也有可能假扮成新郎倌,但只要狐妖进入她的结界,她一定会知道,她很肯定此刻进房的新郎倌是人而非妖。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紧张,总觉得这新郎倌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过来掀盖头,有够烦人——要是狐妖提早出现,她来不及施咒保护他,他可就得自求多福啦!
  当新郎倌终于走上前来,张萸盯着他的靴子,默默倒数,而她眼角瞥见红尺伸到盖头下,将红盖头往上勾……
  张萸立刻双手结印,却在抬起头,对上某人阴沉的俊脸时,傻楞住。
  「怎么是你?」
  温颐凡放下红尺,张萸现在知道,相貌生得再好看的人,摆起阎王脸时也挺吓人的。
  「为什么不是我?」温颐凡嗓音极轻,她却忍不住一阵颤抖。
  张萸震惊的脸换了好几种表情,最后她忍不住问:「你要娶胡家千金?」
  呃,她是不是不该这么问?温书呆的额头冒出青筋了耶!
  「你要嫁胡家姑爷?」他反问。
  张萸绞着衣摆,「你也知道我答应胡老爷要收了狐妖,当然不是我要嫁,这只是假装!」她跟他保证道。
  「假装到你连嫁衣都披了?」
  张萸自知理亏,只好拉着他的衣袖,「只有外袍。人家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嘛……」原来她也会撒娇!看样子是看对象、看情况!眼前真的是她对不起这温书呆,只要是能使上的方法,她会厚着脸皮毫不犹豫地全使上!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跟你商量……」后面的话她曝嚅着,故意说不清楚。跟他商量,他会允许她这么做吗?「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她撅嘴反问。
  温颐凡脸色似乎温和了些,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不跟我商量,怎么知道我不会想出更完美的法子?」
  「……」会读书了不起哦?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
  温颐凡伸手取下她的凤冠,「喝交杯酒吧。」
  「啊?」
  「都拜过堂了,就做全套。」
  「等一下。」张萸退开一步,双手结印,开了天眼……
  是温书呆没错啊,她还暗忖说这些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该不会是死狐妖扮的吧?而且,虽然早就知道,但如今用天眼一看,才发现这温书呆的灵力真是不得了啊!
  「可以喝了吗?」温颐凡把酒给她。
  「刚刚跟我拜堂的,也是你?」她小心地问。
  「你想跟别的男人拜堂?」温颐凡竟笑着反问,张萸这才发现原来这温书呆也有这种风雨欲来的假笑啊!
  「当然不想啊……可是,你不会打算把这当成我们的婚礼吧?我才不要那么随便,我妆都没化,而且我昨晚根本没睡……」现在样子一定很丑。
  现在在意这个了?「那你还瞒着我?」
  「对不起嘛。」
  「以后要不要听我的?」
  「……」这书呆是不是揪住了她的小辫子,她以后都不得翻身了?「你会欺负我吗?」要是以前,她一定没想到,这一刻她竟然只在乎这个!
  温颐凡被她这么一问,再多的气都烟消云散,忍不住有些心疼又好笑,他喝干了自己酒杯里的酒,然后凑向她,将交杯酒喂进她嘴里。
  如果这个吻迟了好几千年,那么也许能够解释为何它比酒醉人。张萸几乎是入了魔那般承接那口酒,而他仿佛要倾诉初萌动却不得不被紧紧压抑的眷恋,去翻搅她曾经只属于他的甜蜜。
  她被动地感受,他柔软的勾撩却邪恶地迷惑了她的全部。
  原来这一生她是如此孤独的在荒漠中踽踽而行,而如今他给了她朝圣者梦寐以求的甘泉。
  第一次见到这书呆,她总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怨。然而如今,这些怨,却那么的遥远,她拥有的是说不出口的满足,如果前方是烈焰,她会是扑火的飞蛾,她会把自己淋上美酒,作为狂欢的祭礼。
  直到温颐凡轻轻地舔舐她唇上的湿痕,张萸都还有些恍惚难以回神,她发现不知何时她坐在他身上,而温颐凡抱着她坐在床边。
  她一直都太小瞧他了,论武功他肯定不如她,看起来明明总是有一点温吞,可他仍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与他相比,她是如此柔软,而他坚硬得足以让她紧紧依附。
  「不行啊……」张萸呻吟着,她知道再不停手,今晚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我们回去?」
  「狐妖怎么办?还有胡家千金……」张萸枕着温颐凡的肩膀,她知道自己问着怎么办,但她其实很想撒手不管。
  一定是喝醉了。
  温颐凡闭上眼,将脸埋在她发间,双手安抚地在她身上搓揉着,好似同样沉浸在渴望温存的酣醉当中。但是当窗外白影一晃,贴上了「囍」字的红眠床上,却转瞬不见两人的踪影……
  狐妖原想上了胡家姑爷的身,等它带走胡家千金,再杀了他。可整个迎娶过程,它的妖法总是「凑巧」失败。
  也许,胡家派来保护送亲队伍的那些道士和高僧,真有几分能耐吧?它只能等拜堂后再动手。
  谁知道当胡家姑爷进到新房,整个新房立刻被包围在一座强大的咒法结界之中,它既进不去,也无法窥知里头的情形,就在它恼怒地决定血洗婚宴泄恨时,新房的结界露出了缺口……
  它才发现,新房里的根本不是胡家千金与姑爷!它被耍了!
  愤恨的狐妖立刻对新房里的两人施了欢情术,只要是血肉之身,世间难有男男女女能逃过它的欢情术。
  它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们,但最重要的仍是寻找胡家千金。
  当它转身离开的同时,却惊觉原本布置在新房的咒法结界扩大了,它被吸入了咒法结界之中。
  「是谁?」狐妖大怒。一转身,却见温颐凡单手负于身后,神情平静地看着它。
  「你到底是谁?」此人绝非寻常修道人。
  「你还是死心吧,胡家千金昨晚已经和心上人成亲,她已经嫁作人妇。」
  狐妖脸色一白,「怎么可能……」
  「胡员外原本只打算调虎离山……哦,也许该说是调『狐』离山吧?」温颐凡语气像在说笑,但眼里可是一点笑意也无,「但他最后仍是同意我的作法,胡家千金和姑爷昨夜已经低调完婚,今日这场除了是作作样子,算是给世人一个交代,也是为了钓你出来。」
  「不管她是谁的人,我还是要她!」
  「你又何必?」
  「你们懂什么?她原本是属于我,我们两情相悦,全是因为我一时疏忽和盲目才失去了她,我要把她追回来,她是我的!」狐妖那张脸……从平凡的胡家姑爷模样,变回了妖异美艳的原貌,并且痛苦地扭曲着。
  温颐凡有些怔忡,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一世,你得变成她心上人的模样才能接近她,你确定这样对她是好的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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