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葆在几名太监的簇拥下先行离开殿堂,但早朝持续着,没有人觉得皇上在不在有啥差别,而这一幕完全落在站在侧殿的阮太妃眼里。
她无法不忧心啊,看看这些认真议政的朝臣们,过去有不少人喜欢打混摸鱼、欺上瞒下,现在却在褚司容的铁腕手段下变了,没人敢怠忽职守,吏治渐渐清明,国库也日渐丰盈。
她不甘愿的看着俊美无俦的褚司容,他俨然就是一个百姓口中的仁君。
怎么会?!那个在乎社稷百姓、拥有王者风范的帝王该是她的皇儿啊!
她跟临安冒了巨大风险计画的事,想成就的绝非是眼前这一幕!要是临安在此,心也会跟她一样的痛吧,先皇在时,吏治腐败、陋规成风,现在吏治清明、国家日渐强盛,却不是成就于她的儿子。
咬着下唇,阮太妃轻声问着身后的太监,「前右丞相大人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吗?」
「是的,太妃娘娘,听说大人的身子仍相当虚弱,宰相府并不希望任何人前往探病,就连相爷大喜之日,前右丞相大人也未曾露面。」
没露面……她几乎可以确定临安是被褚司容架空了权力、被软禁了。
她不安的眼神再度落在褚司容的俊脸上。怎么办?她竟有种白忙一场、那个计画并没有成功、一切都回到原点的感觉。
阮太妃瞪着诸司容英姿勃发、整个人充满王者气势的模样,一口贝齿几乎要咬碎。
不!不可以!不该是这样的!她骤然转身,脚步未歇的直接往皇帝寝宫而去,身后的宫女、太监虽不明所以,仍脚步匆匆的急跟上。
「太妃娘娘,皇上说了不许任何人……」
一到皇帝寝宫,阮太妃不顾守卫阻挠,强势进入,不意外的,就见陈嘉探躺卧在龙床上,左拥右抱两个绝色美人。
「母妃怎会前来?」他口气略显不耐烦。
两名妃子连忙下床,向阮太妃屈膝行礼后,匆匆离去。
阮太妃紧绷着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皇儿是不是应该将时间放在国家大事上,而非全权交由宰相处理?」
他撇撇嘴角,「聪明人不必事必躬亲。」
「可皇儿才是帝王,重要决策都应该由你……」
「母妃!」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朕悦纳忠言、重用良臣,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这不就表示朕是个明君了,更何况,经宰相手处理的国事,母妃可有听到什么民怨?」
阮太妃被问得语塞。
「母妃应该知道,先皇在位时,民怨多么沸腾啊,可这次朕跟宰相微服出巡,所见都是国泰民安,在朕忍不住得意的拍胸脯说出朕就是当今皇上后,老百姓还争相跪拜说朕是仁君。」想到当时的画面,陈嘉葆洋洋得意起来。
「可是……」
「行了!母妃不必担心,宰相办事,朕放心,母妃也别浪费朕的时间了。」
阮太妃担心到扯紧了帕子。
她该怎么办?她无力挽救一个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看见的悲剧,皇儿愈来愈像荒唐好色的先皇,而裙司容却愈来愈像当年的临安,不,他甚至做得更好。
「来人!送朕的母妃出去。」见她硬是杵着不动,陈嘉葆乾脆下令送客。
「等等,母妃还有事要说,前右丞相大人已卧病多月,皇上看在他辅佐先皇有功的分上,可否……」
「母妃!」陈嘉葆的脸色真的很差了。「褚临安就是有功,朕才让他退休养病,母妃莫要再提他了,再提,朕会以为母妃是不是跟他有什么特别关系,才会在这段日子动不动就要朕去看看他。」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然不是,只是人要懂得感恩……」
「够了,母妃,朕要沐浴梳洗了,来人,伺候!」他边吼边脱衣物,快步往后方相连的浴池走去。
这下子,阮太妃不离开也不成。
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褚司容成了无名有实的皇帝吗?不!不成!
阮太妃在返回寝宫后,差了人去将过去跟褚临安交好的伍得天请进宫来。
两人辟室密谈,伍得天多次面露为难。
「此一时彼一时啊,前右丞相已无势无权,但宰相权势正如日中天。」
阮太妃没说什么,仅回头看了宫女一眼,该名宫女立即捧着珠宝盒上前放到伍得天面前,并打开盒盖。
一盒子金灿灿的黄金玛瑙珠宝,一件件看来都是价值连城,伍得天眼露贪婪之光,微笑的点头,「贪财、贪财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阮太妃回以一笑。
当褚司容正在朝堂上倾听国事时,陈知仪则回了一趟睿亲王府,与娘家人共进午膳,结束后才返回宰相府。
刚要回绮罗苑时,便听到右边褚司廷夫妻住的院落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还有东西落地的乒乒乓乓声。
陈知仪不解的走近前,却见几名下人站在屋外不敢进去,却又频频探头看。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几个下人猛回头,乍见是她,急急上前行礼,「大少奶奶好。」但要回答问题时,
还是面面相觑、支支吾吾的,「奴婢们、奴婢们……不敢讲。」
「二少爷知道会打人的。」其中一人低声道。
陈知仪蹙眉,想到过去褚司廷的荒唐,心里担心起何茵茵,直觉的往前走。
小乐马上拉住她,「小心啊,大少奶奶,里面东西丢得乒乒乓乓的,万一砸到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受伤了怎么办?」
其他下人跟着点头,「先别进去吧,大少奶奶,二少爷跟二少奶奶每回都将屋子里砸得一片狼藉,还是别进去的好。」
「可是……」
陈知仪话还没说完,褚司廷已火冒三丈的甩袖走出来,一边回头咬牙怒吼,「凶婆娘,不过碰一下又没什么,就说我对新来的丫鬟毛手毛脚,有你这河东狮在,本少爷还能做什么,该死,又咬又打的……」
才回头,怎么也没想到陈知仪竟然也在,他脸色一阵尴尬,「呃,嫂子,那个……我出去一下。」
陈知仪看着颇为狼狈离开的褚司廷,不一会就听到屋内传出何茵茵的哭泣声,想也没想的,她继续往里面走。
小乐追上前,「大少奶奶……」
「你守在外面就好。」
她走进房门半开的室内,转进内屋,柳眉一拧,屋里果真是惨不忍睹,花瓶、古董被摔成满地碎片,桌上的杯壶也全落了地,还有床榻上的枕头、被褥也全被扔在地上,而何茵茵就趴在床上哭泣着。
「二弟妹还好吗?」她走上前关心。
何茵茵猛一抬头,一见到是陈知仪,连忙擦拭脸上泪水,「嫂子都看到了?」
「我没看到,但……听到了。」她坦率的说着,「二弟妹没受伤吧?」
「嫂子是怕他打我吧,哼,他哪来的胆子,我可撂下话了,他敢打,我就让他当太监!」她说得气愤,口气十分强硬。
陈知仪微微一笑,「那很好,嫂子就放心了。」
何茵茵一愣,看着美丽动人的她,那双黑白明眸里有着真诚,想也没想的,她脱口而出,「嫂子可以跟我聊聊吗?虽然我知道,嫂子嫁进来后,我们并不亲近,但那是因为要管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我实在没有太多心力去跟别人寒暄。」
何茵茵难得的说了一大串话,她自嫁进府后,一直没有什么人可以谈心,心里积了太久的郁闷也无人可倾诉,此刻心情很糟,再不说,她可要疯了。
「当然可以,嫂子一直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陈知仪微笑点头。
见状,何茵茵回以一笑。
与陈知仪在床榻上并肩坐着,何茵茵露出一抹哀愁的苦笑,「这桩婚事,我一直是不愿的,但身为女儿,哪能自己决定婚事,司廷过去就风流,我虽努力让他怕我,可他畏妻依旧好色,一是阳奉阴违。」说到这里,她气得眼泪直掉,「说真的,看到嫂子跟大伯感情那么好;我真的好羡慕……」
陈知仪很想出言安慰,但她太了解褚司廷,要他回归正途,大概只能奢望下辈子。
「你知道吗?我最气的是他不只对新来的丫鬟毛手毛脚,他还……」本要冲口脱出,但在看到陈知仪的脸庞时,她又急急的闭口。
「怎么了?没关系,弟妹想说什么就说,今日的话嫂子不会同外人提。」
何茵茵皱起柳眉,似在思考,但最后有了决定,「不,我倒希望嫂子同大伯说说,免得日后出了家丑,而且……我也能有理由离开这里。」
她愣了愣,「这么严重?」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凤凰当年是乌鸦 第三十九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