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恩倚在他胸口,用力颔首。「是,相公,还有谢谢你肯相信我。」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不相信,但就因为是娘子,我愿意打从心底信任,你一定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云景琛衷心地说。
闻言,她泪水掉得更多,却是因为高兴。「这辈子我只爱相公,不是因为一女不事二夫,而是因为除了相公之外,我再也无法接纳其他人。」
「即使我比你先死,也会为我守寡?」他笑问。
她抬起哭得红肿的秀眸。「若相公真的比我先死,我会用下半辈子来照顾谦儿和小姑,不会改嫁,可若有人逼我殉节,我也不会答应,这一点要请相公原谅,因为这条命是娘犠牲自己才换来的,我必须好好珍惜。」
云景琛皱了皱眉头。「我也不要你殉节。」想到大嫂跟着大哥走了,留下谦儿一个人,真是太可怜了。
「我更希望的是相公能够长命百岁,不要太早丢下我。」芝恩想要为他生儿育女,两人白头到老。
他郑重允诺。「好,我答应你。」
「谢谢相公……」她又哭了。
「咱们不会太早分开,我更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一定会活得很久很久,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就算是阎王爷也不能把我带走……」云景琛吻了吻她。
「我真的庆幸娶到的是你,更值得我用一生一世来回报……」是她教会自己,如果没有敞开心扉,伤口永远不会痊癒,也不懂得如何去爱人。
最后这句话不禁让芝恩又哭、又笑。
两人的吻愈来愈热切,愈来愈难分难舍,还掺着带有咸味的泪水。
除了言语,他们还渴望能透过肢体,来表达内心的感情。
当一件件衣物从两人身上脱下,两人急切地用双手和唇舌来证明,自己有多需要对方,又有多爱着对方。
芝恩忘记了羞怯和矜持,尽力迎合和取悦,想要满足相公,让他得到快乐,自己也会跟着开心。
「娘子……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她紧抱住相公的背,指甲还不慎划出几道抓痕,在娇喘和高潮之中,更深切地体会到被爱的滋味……
待芝恩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寝房内的烛火早已点燃。
「醒了?」云景琛听见动静,正坐在几旁看书的他便起身来到床前。「晚膳已经命人重新热过,起来吃一点。」
芝恩这才感觉到饥饿,便穿回衣物,在几旁坐下,夫妻俩静静地吃着简单的饭菜,也不失是种幸福。
「相公,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用过膳,她才启唇。
他啜了口茶水。「想问什么就问吧!」如今在妻子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了。
「我听说……大嫂是殉节的?」芝恩慎重其事地问。
云景琛语气透着伤感。
「大哥那时过世刚好三个月,大嫂便在房里服毒自尽,等到隔日一早被人发现,已经没气了,幸好不是谦儿第一个看到,否则无法想像那伤害会有多大。」
「可是我却听谦儿说,大嫂亲口答应过会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不可能会突然寻死,这件事伤他极深,到现在还不愿相信自己的亲娘会丢下他,还以为大嫂根本不爱他……」芝恩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希望能找到合理的答案,让谦儿得以释怀。
「相公真的确定大嫂是殉节的吗?」
他愣怔一下。「除了殉节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原因,官府的人也来查过,她喝的那碗鸡汤还剩下一些,毒药就是掺在里头,府里头不可能有人会害她,只有可能是大嫂自己放的……你在怀疑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大嫂,儿子年纪还小,就算再悲痛难忍,也不会就这么抛下他,追随相公而去。」芝恩就是想不透,才忍不住要问。
「失去了爹,又失去了娘,对那么小的孩子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其实大嫂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我一直以为她能够度过丧夫之痛,独自扶养谦儿长大,所以对于她殉节的举动,也十分讶异。」他反覆思量。
「更何况没有人要求她非这么做不可。」
芝恩耳畔突然响起八姑说的话……
太夫人最重视的便是女人的贞节,一女不事二夫,丈夫不在人世,也希望云家的媳妇儿守寡,若能够殉节更好,才能博得贞节烈妇的好名声……
一股没来由的寒意,又在她心底升起。
「怎么了?」见她脸色泛白,云景琛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妻子的额头,并没有发烫。「哪儿不舒服吗?」
她实在无法形容那股异样的感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没事……对了,相公这一趟去西递村,可有收获?」
「没有。」他苦笑回道。「每个人的说法都差不多,实在找不出娘可能冤死的证据,加上管事也查不出瑞珠的下落,那么亭玉就是唯一的证人。」
「可是小姑根本说不出「她们」究竟是谁,再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芝恩对此也很烦恼。
云景琛站起身来,两手背在身后,来回踱着步子,似乎犹豫不决,可是为了死去的娘,又不得不这么做。「我有一个法子,只不过有些风险。」
「什么法子?」她忙问。
他俊脸一整。「就是带亭玉去见祖母,如果真是祖母将娘推下井的,八姑也脱不了干系,一定也有份,只要见到她们,说不定就能够想起整个经过。」
「可小姑就是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才会生了疯病,万一又受到剌激,她的神智好不容易清醒些,我怕又会……」芝恩实在不忍心那么对待她。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这是目前仅有的办法,只能试试看。」云景琛决定冒个险,也希望娘在地下有知,能帮助小妹指认「凶手」。
芝恩想了又想,实在没有其他法子,也只能支持相公的作法。
但愿这个法子真的有用。
翌日,一大清早,云景行又叫又嚷地被几个奴才押着,送往别庄,尽管都位在南屏村,只不过那儿的生活起居比不上云氏庄园,凡事都得靠自己动手,没有奴仆成群,也不会有人为他张罗衣食,云贵川夫妇尽管舍不得,可也不敢替儿子求情,免得连他们也被赶出去吃苦受罪。
而芝恩则去后罩房探视乞妇,病情似乎又恶化了,额头上的高热让她不禁忧心忡忡,便又赶紧把大夫请来,虽然开了药方子,但也坦言作用不大,病人恐怕拖不过这几天。
「……二奶奶,她睁开眼睛了。」负责照料的小文叫道。
才要离开的芝恩连忙又回到屋内,来到床缘坐下。「大娘、大娘!」
乞妇掀开眼皮,却是一脸茫然。
「这位大娘,你前几天昏倒在门外,是咱们二奶奶救了你。」堇芳在乞妇耳边嚷着,希望让对方听进去。
就见她稍稍转动眼珠,看向噙着温笑的芝恩。
「这位就是咱们云家的二奶奶。」堇芳介绍。「二奶奶还请了大夫来帮你看病,不知大娘住在何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才好派人去通知他们。」
云家?二奶奶?
听到这几个字,让乞妇的神情出现变化,情绪也激动起来,嘴巴一开一合,试图要表达什么。
「大娘别担心……」芝恩温柔地握住她相当粗糙又瘦骨嶙峋的手掌。「我已经跟相公说了大娘的事,他答应让你住下来,直到病好为止,大娘的病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虽然是谎言,也是出于一片善意,只盼能让她平静地离世。
乞妇又是一阵剧咳,咳到内脏都快吐出来了。
她终于又踏进云家了……
老天爷,请让她再多撑一会儿……
「大娘别急着说话,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动作轻柔地帮乞妇拍背。
「好些了吗?大娘就住在这儿,安心地养病。」
芝恩的细声细语抚慰了乞妇的心,已经有多少年不曾被如此温柔地善待过,全靠毅力才活到现在。
「……药煎好之后,记得喂她喝下。」芝恩不忘叮嘱。
小文和彩儿回了一声是,知道她现在有二爷撑腰,可不敢说声不字。
芝恩又帮乞妇换了条湿布巾,贴在额上,希望能够退热。「这儿有她们照顾,大娘就把心放宽,养病要紧。」
二奶奶真是个好人……
是景深少爷的媳妇儿吧?谢谢你……
乞妇一面想着,一面合上眼皮,又昏睡过去。
「大娘!大娘!」芝恩见她叫不醒,想到大夫的话,只能叹气。
堇芳在旁边安慰。「生死有命,二奶奶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只是想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送终,还是替她难过。」又坐了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堇芳回肃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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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面之夫管严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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