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场的汤冠威将冷艷造型的女星改造成邻家女孩的清纯,脸上的浓妆全都拿掉,换上清新淡雅的妆扮。
「哇靠,这跟今晚来卸妆有啥差别?原来她眼睛这麼小啊!」谢文希大惊小怪的喊。
程尧桀则是将气质端庄的主播一改為造型狂野的女牛仔,直长髮以电棒卷卷成大波浪,清秀但略显平淡的五官细心雕琢,靚丽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尤其是那双眼,戴上蓝色放大片后,像是有混血儿血统,眼睛大到几乎快占了一张小脸的一半面积。
谢文希这时又转头对朱兆洁奚落道,「就说你被画得很随便,程尧桀都没把你的眼睛画成牛眼……啊!」她的肩膀被揍,手上的洋芋片差点就飞出去。
「一般大小的眼睛要画成牛眼,通常都是浓妆,我是画『不食人间烟火』,本来就很清淡啊,你少在那边乱讲。」
「对啦,我还没看过画中的仙子绑著包包头的,连头髮都没帮你弄一下,最好有用心。」
「吃你的洋芋片啦!」朱兆洁抓了一把塞进谢文希口中。
程尧桀示范完后,进入广告时间,谢文希拿走遥控器转檯。
当转到新闻台时,一张刚才看过的熟悉面孔冒出来。
「停!」朱兆洁喊,「有程尧桀的新闻!」
「眼睛这麼尖,这样也能发现。」谢文希将遥控器还给朱兆洁。然而,新闻内容却让朱兆洁脸色大变。
程尧桀万万没想到这事竟会发生在他身上。
当女星季如萱捂著眼睛发出惨叫声时,周遭的主持人、来宾、工作人员迅速拥上,询问她的情况。
「我的眼睛好痛……」刚说完,她觉得脸颊也传来阵阵刺痛,「我的脸也好痛!」
主持人拉开捣脸的手,发现她的脸一片通红,眼睛也肿起来了,泪流不止,一看便知是受到某种物品的刺激。
「快叫救护车!」主持人大喊。「快拿水来!」
救护车将人送到医院,医生诊断是抹了具有腐蚀性的强硷型化学药剂,於是,程尧桀当时抹在季如萱脸上的那瓶粉底被送去化验,证实裡头加入了化学药剂,刚抹上脸时没感觉,渐渐的会有刺痛感造成灼伤,而眼睛因為敏感脆弱,故一碰上就有反应。
这事后来被大幅报导,程尧桀也受到警方约谈,他声称与季如萱没有过节,也不知道為何粉底会被加入化学药剂,怀疑有人要陷害他。
可他的粉底是自己在保管,不假他人之手,想不出被下药的时机点。
在查清案情期间,程尧桀的通告全部被取消,造型彩妆工作也暂停,季如萱粉丝反应激烈,成立反程尧桀粉丝网站,还有人挖出季如萱曾经在半年前一个时尚节目上表示不喜欢他当时為她画出的妆容,说不定程尧桀就是因此记恨在心,找机会想报復,更有部分读者退了他所出的彩妆书,出版社因而蒙受损失。
交保后被释放的他,工作完全停摆,终日无所事事,出门几乎是為了配合警方查案。
他坚持没有害季如萱的意图,半年前那微不足道的小争执他根本不记得,后来他跟季如萱亦同台数次都没有任何嫌隙,他完全不明白强硷化学药剂从何而来,他不肯「认罪」,故案情陷入了胶著。
夏季太阳正炽,尤其是中午十二点时,程尧桀步出落地窗,站在阳台上倚著矮墻,手上一杯威士忌。
大中午喝酒不是他的风格,可季如萱受伤一事查不出原由,实在让他心烦,社会大眾与网路上都直指他是毁容罪犯,他百口莫辩,只好藉由酒精来麻痺,醉了至少可以暂且忘记。
不幸中的大幸是,因為程尧桀当时是在示范用手抹粉底以及使用刷具所呈现出来的妆容差别,故季如萱脸上的粉底只抹了半边,且仅薄薄一层,伤害不大,加上紧急处理得当,日后可靠医美整型恢復原来的容顏。
但是他的前途,却是整个毁了。
他咬牙重嘆了口气,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他所居住的大楼面对著一座号称占地万坪的都会公园,有生态湿地、池塘、涌泉,种植一千多棵乔木,以四季花种為特色规划而出的花草区块,一年四季皆有花可赏,常可看到鸟类、昆虫等动物的行踪,是平日休閒的最佳去处。
他往公园望去,可看到在太阳底下的金属反光,他不由得冷笑。
那是相机的反光,勤劳的记者连中午都埋伏在大树底下,说不定此时此刻他胡未刮、发未整的颓废模样已被摄入,等著写入版面,加油添醋洒狗血。
照吧!反正现在也没人敢让他化妆了,他有「手指魔术师」的美名,但却没有人的颊敢让他碰了。
放纵自己堕落的他走回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笔电,一登入信箱立即涌入眾多谩骂信件。
他想这些人也真閒,法律都因為证据不足难以将他定罪,却已有许多人未审先判,辱骂他是凶手,内容尽是不堪谩骂。
他也是被害者,可谁听入他的抗辩?
点选全部,正要删除,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朱兆洁。
啊……是那个「小猫」粉丝。
那次的彩妆体验,他虽然帮她画了一个乾净的妆容,可其他应包含在内的髮型、饰品等造型,他假装忽略,并匆匆离去,是有些刻意的冷落忽略。
都年纪不小了,还在盲目追星,同样的书买了几十本,就只為了参加抽奖?虽说书籍的销售量对他的收入大有助益,但在他心底却是十分不认同她浪费金钱,只為了引起对方注意的作法。
更别说她一直掛在嘴上的「猫」。
烦人的粉丝她不是第一个,可明知他怕猫,却还一直用猫想跟他做联繫的却是前无古人。
她不晓得她的作法只会惹人厌吗?
想引人注意,聪明点挑个让人有好印象的;她的确成功的让他记著她,却是充满厌恶的。
不过事后,他对於那次彩妆体验自己过於草率的将情绪泄漏有些懊悔,毕竟人家也是公平的参加抽奖而得到一次体验的机会,他事情只完成一半,总觉得好像亏欠了人傢什麼。
罩子亮点的,看到FB上头的照片,与其他人的一比较,一定晓得她那次被随意对待了吧。
不知她心裡作何感想?
是他从此不在她的追星范围,还是执迷不悟?
看著她的来信,他按下「寄件者」,她果然寄了好几封信来。
信件主旨几乎都是——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请加油不要被打败、一定会还给你清白的……诸如此类鼓励加油的话。
果然还是……执迷不悟啊。
指尖敲了敲滑鼠,他还是选择把它删掉了。
躲在都会公园的大树下,朱兆洁戴著墨镜与鸭舌帽,偷偷摸摸的往对面的大楼瞧。
眼神不经意的跟另外一棵大树下,拿著照相机的男人对望,对方朝她点了下头,大概以為是同行吧。
朱兆洁心想,她可不是缠人的记者,她是粉丝,而且她不偷拍、也不会跑去跟主角搭话,她只是……只是想看看程尧桀人好不好,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消息,而且也没有记者拍到他出入的照片,听说他一个人独居,万一发生不测怎麼办,谁来救他?
拿出手机,进入信箱,收件匣除了一些垃圾信件,没有他的回信。
她嘆了口气,将手机放回遮阳外套口袋裡。
她知道他不会回她信、不会理她,她只是想表达还是有个人支持他,相信他的清白,他并不是孤独的而已。
她原本不知道他家在哪,是看到新闻,有个记者在门口堵他,虽然只是照到大楼右边的一小小角,但因為她工作的兽医院就在这附近,所以很轻易的就认出是哪栋大楼。
口袋内的手机铃响,她拿出手机一瞧,是谢文希打来的。
「你在干嘛?」谢文希劈头就问。
「我在……探望人。」她含蓄的回。「探望?谁生病了?」
「就是……」她支支吾吾,「我现在程尧桀家对面的都会公园……」「哇靠,你真的变成跟踪狂了?等等人家打一一?,我真的得买日式猪排饭去监狱看你了!」
「我没有跟踪,我躲起来看而已。」
「看什麼?」
「就看能不能看到他本人啊,他最近都没有消息,我真怕他发生意外。」
手机那端的谢文希翻了个白眼。「他如果发生意外,一定会上新闻的!标题就是——彩妆大师畏罪自杀。」
「你不要乱讲,他是无辜的!」朱兆洁的音量不自觉大了起来,「一个会為了猫站了一个多小时的人,怎可能害人!」
「拜託,你问了他那麼多次,他都说没这回事,我猜你根本认错人了!」「但他的确怕猫啊!」「说不定是巧合。」
「我不要跟你讲了。」她生气的掛电话。
又不是不知道她完全站在程尧桀那边,坚持他的清白,还故意乱讲话惹她生气,不愧是白目界中的大白目!
「小姐。」刚才朝她点头,持著照相机的男人走过来。「你不是记者?」
朱兆洁闻言心虚,低头想走开。
男人抓住她的手臂。
「等一下嘛,我想问你,你刚说的那个人是程尧桀?」
「我不知道。」
「我想听听那个為猫站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
「抱歉,我……」一个念头忽然浮起,「你会写上报纸吗?」
「这要看有没有新闻价值了。」
「一定有的!」她急切的说:「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明明怕猫,还為它在雨中撑伞一个多小时,绝对不可能伤害季如萱的……」
虽然朱兆洁告诉记者「猫」的故事,但是过后数天的报纸跟杂誌都未见刊出。
「怎麼都没有刊出?」朱兆洁报纸翻来翻去,都快翻烂了,有关於程尧桀的新闻上都未提过那个故事。
「那个人不是说要看有没有新闻价值吗?」一旁喝漂浮冰咖啡的谢文希事不关己道,「现在媒体嗜血得很,谁要听那种温情小故事啊,只有棒打落水狗那种落井下石的东西才会刊登啦!」
「可恶!」朱兆洁生气的将报纸甩到旁边的椅上。
牛奶走来她身边,亲昵的蹭著她的脚,朱兆洁一把将猫抱起,放在大腿上轻抚。
「牛奶,你也帮忙想个办法吧,你的救命恩人陷入困境了耶!」朱兆洁嘆气道。
牛奶呼嚕打了个呵欠,趴在她大腿上睡午觉。
「吼,无情无义的傢伙!」
谢文希瞟了一眼气鼓鼓的多年好友,「其实我有个想法。」
「不要再说他坏话了!」她不要听。「网路上不是有个反程尧桀网站?」
「然后呢?」
「你可以作个支持程尧桀的网站,把那个小猫故事放上去。」她击掌,「对啦,作个flash动画,把小猫照片放上去,用影像说故事。记者不帮你,你就自己来。」
「好主意!」朱兆洁双眸大放光明,「你要帮我做吗?」「你想得美!」她一向只会出一张嘴的好唄。
「可是我不会做Flash。」
「不会买书自己学喔,不然花钱去补习班学啊。」想娶妻包生子,门儿都没有。
「那好,我们走吧。」
「去哪?」
「买书啊。」
「我最讨厌看书了。」谢文希蜷伏在沙发上装死。「我又没叫你看,是要你陪我去书局。」
「我闻到书的味道就想睡觉,要我去书局的话,请帮我带张床过去。」「好啦,你帮我照顾牛奶,我自己去。」朱兆洁抓起钱包跟钥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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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向前冲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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