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希手指挠挠牛奶的耳朵,觉得痒的它,伸出猫掌与谢文希对打。
「你的饲主真是走火入魔了。」她坚持不说「妈咪」。「就算她证明他是清白的,人家又不会感恩图报、以身相许,你说对不对?」
傻了呀,真是!
不过是个粉丝,又不是亲人或爱人,干啥為他做这麼多?
花了一万多块才抽到的体验券,人家可是随便在她脸上抹抹就把人打发走,相对於其他读者那样用心的整体造型,谢文希只觉得朱兆洁真是可悲又可怜,双脚陷入泥沼无法自拔了。
偏偏她还不计较呢,还替人家找理由,猜他可能刚好有事要忙,分明就是鸵鸟心态,不想去正视对方避她唯恐不及的想法。
「都是你害的!」谢文希用力揉牛奶的小脸。「都是你害她死心塌地的喜欢上程尧桀的!」
「喵——」牛奶抗议的长喊。
网路上开始流传一则影片。
几乎是隐居状态的程尧桀还是因為助理赵玉华的转寄,才知道有这影片的存在。
影片叙述一个怕猫的大男孩,怕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猫淋到雨会有生命危险,明明怕得要死还是撑著伞替小猫遮风挡雨,并想办法要為小猫找一个家。
小猫平安长大后的可爱模样亦安排在影片中,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活泼可爱的动作表情,教人一眼就爱上。
程尧桀一看便知这是谁做的,并因此找到了支持他的网站。
这部手法明显青涩、外行人所製作的影片,意外的有种未经任何雕琢修饰的纯朴,而打动了某些人,按赞的支持者变多了,站在不同立场的网友针锋相对,使得网站上的留言区一片热闹。
他托著腮在网站阅览留言,心想,莫非他真的替一隻小猫撑过伞,只是他忘记了?
倒了杯酒,他走来阳台,两臂并放矮墻上,下巴放上,看著公园绿地企图回想,不过只要一想到猫,就又想到小花(或小黄),他迅速摇摇头,不愿再回忆。
他当初就是因為喜欢这座公园,故预售屋广告一打出来,他就立马下订买了房。虽然视野最好的高楼层没抢到,从五楼看过去绿地更清晰,拂面的风隐约带著树林的清新气味,尤其是下雨天,味道更是强烈。
下雨啊……
他在一个下雨天為一隻猫撑伞?
有可能吗?
公园那有人抬起头,视力良好未近视的他以為是记者,他不闪也不躲,了不起被拍到落魄的样子,反正现在也没人在意了。
转过身喝了口威士忌,视线触及桌上的笔电,他猛然想起那身影是属於谁。距离远,脸庞过小而模糊,说不定是他看错了。
他奔回屋,翻出望远镜,躲在矮墻下,偷偷的以望远镜在对面公园寻找,然后在一棵树下找到鬼祟身影。
真的是她?
她怎麼会知道他家?
那女人是跟踪狂!
亏他刚才还觉得感动,并认真的想在记忆裡头搜寻是否真有这段往事,怎知,那女人的变态行径就被发现了!
他气怒回屋,将望远镜放回原处。
经过客厅茶几时,大手用力盖上笔电萤幕。
她知道她的行径很像变态跟踪狂——谢文希每次都这麼说她,可是只要一到休息时间或是放假时,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走来公园「散步」,顺便看有没有机会能亲眼见到程尧桀,亲眼得知他是不是还安然健在。
太阳晒得让人发晕,她走来大树下的长椅坐下歇了口气,拿出背包中的矿泉水就口。
最近她中午休息时间常不见人影,同事还笑问她怎麼宅女转性了。以前她都买了便当回医院,吃完就在休息室看电视,她懒得出门还是个重度的电视宝宝眾所皆知,就连回家也是守著电视,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顺心意,现在却是休息时间一到人就不见踪影,直到一点半休息时间到才回来。
知道这件事的谢文希说:「这叫爱丢卡惨死!」
才不是这样呢,她只是关心他,怕他出意外而已,才不是什麼爱不爱!
她是他的粉丝没错,她很喜欢他没错,她一直注意他的消息没错,她……「如果他要跟你交往,你愿意吗?」谢文希一句话就堵得她无法回嘴。
她沮丧蒙脸。
她愿意。
「就说你喜欢他、爱他,还否认。」谢文希翻了个白眼。「暗恋电视上的明星是不会成功的,你还是跟我去联谊吧。」
她才不要去联谊,她没心思交男友,压根儿没想过结婚,她才不要去浪费别人的时间还有自己的时间。
而且跟陌生人面对面坐著多不自在啊,她连手脚都不知要往哪安放,恐怕联谊时间结束她都还未看清对方长相,还是饶过她吧。
不知道现在程尧桀怎样了?
她费尽心思,翻书学习做了一个flash动画,运用了点小手段让它在网路上大為流传,得到的成果褒贬不一。
有人说这是程尧桀自己做出来消毒的,有人说做得太糟糕连看都看不下去,还有人说贱人就是矫情,毁人容还敢打温馨牌……
虽然谩骂的话一堆,但她很高兴还是有些正面的回应,与她站在同一阵线,支持程尧桀。
不晓得他有没有看到那段影片。
他心底的感想如何呢?
「你可以别再这样做了吗?」
身旁突然有道男声响起,将她骇了一跳。
速速回头,她身旁不知何时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神的她完全没注意。男子戴著一顶鸭舌帽,留著鬍子,还戴著一副黑框大眼镜,要不是那双迷人的眼睛,她还真认不出对方是谁。
程尧桀。
她迅速低眸,心臟跳得飞快。
他还好好的!
她欣喜若狂。
见她迅速低下头,程尧桀以為她是意图被识破而心虚,口气更差。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纳闷抬头,依然不敢直视他的眸,只好看著他满下巴的黑胡。
「什麼……什麼目的?」
真要说目的,也只有一个,而那目的已经达成了。
他不只安好,说话还挺有中气的,只是一开口就是酒臭味,浓烈得快要熏死她,可见他喝了不少酒,一定是因為心情烦闷吧。
「你竟然跟踪到我家来?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在这的?」程尧桀慍怒低吼。「我是因為看到新闻,看到……记者在你家门口问话,这附近我很熟,所以……所以一眼就看出你家在哪,但我不是跟踪,我是……」
「你在我家面前的公园站哨,还说不是跟踪?你到底想怎样?」
程尧桀音量虽低不引人注意,但语气非常恶劣,朱兆洁心陡地震颤,感到惊恐。
「因為最近都没有你的消息,我想知道你好不好而已。」「好不好?」他冷笑,「有我的新闻出现才不好,还是你巴不得看到我死在家裡的新闻出现?」
「当然不是!」她急切否认。
「你根本是个变态!」
虽然谢文希说过数次她是变态跟踪狂,但那都是玩笑,她从不曾放在心上,可亲耳听到程尧桀如此骂她,血色瞬间从她脸上失去,一道寒意自背脊下方窜起。
「你希望我跟你在一起?爱上你?跟你结婚?是不是啊?」
「不是的,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好好的……好好的生活、生活著而已……」
「你骗谁啊!」
「是真的!」她急辩,「我有……我有一个弟弟也是这样,他得了忧鬱症,都把自己关在房裡不出来,还常乱买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我们不知道他生病了,还骂他,一直……一直到他自杀才知道事态严重。虽然他后来得救了,但我很后悔当初对他关心太少。我听说你都关在家裡,我怕你、怕你也……」
「别再编故事了!」他忍无可忍、不怕被认出来的吼出声,「一下小猫、一下你弟弟,下次又要出现什麼可歌可泣的故事了?」
她抬眼,望进他眼底。
「对不起。」粉脣囁嚅般低喃,「我知道你安好就好了。」
她站起身,快步走开,一出了公园,朝动物医院方向飞奔,一个不慎,摔个狗吃屎,她慌慌然没时间审视身上的伤口,急速的只想快点离开。
她是被讨厌的。
她终於愿意正视。
一隻厚实的大掌忽然伸到她面前,她讶异抬手,发现伸出援手的竟然是程尧桀。
他竟然愿意拉她一把?
由於太过惊讶,她傻愣愣的没有任何回应与动作。
大手更伸往她的方向,几乎快碰到她的脸了。
「快起来!」沉沉的音调有著不耐。
她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回握他的手,借力起身。
然而,她站起来后,他并未放开,反而拉著她往大楼方向走。
「你要去哪?」
他头也不回,几乎是拖拉著她来到他的住处。
他要做啥?
该不会是要帮她敷药吧?
呜呜……他果然是她心中那个善良的大男孩,就算怕猫也替它撑伞,虽然讨厌她还是為她敷药。
她怎能不喜欢他呢!
来到他家,程尧桀进了门就直接右转,朱兆洁都还未看清楚屋内的装潢摆设,人就被带到了卧室,直接被扔上了床。
脑子尚未转过来,程尧桀已爬上床,双脚分跨她身子两边,双手撑在她头侧,俊容直对著她,满口酒气冲著她而来。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吧?」他笑,五官有著狰狞的扭曲。
这个?
这个是哪个?
她怎麼听不懂?
「什麼这个?」她怯怯的问。
他离她太近,让她好紧张,而且她现在躺著的地方是床吧?
是他的床吗?
他让她躺在他的床上是要做什麼?
她的伤势并未严重到需要卧床休息啊!
而且他的姿势也太曖昧了,感觉很像是……準备嘿咻的姿态?
乍然意识到此点,她面色一惊,而程尧桀的脸已经俯下,直接吻上她的颈项,软舌舔舐她耳后的敏感处,製造出丝丝麻痒。
她霍然醒悟他刚才的问话是什麼意思了。
他以為她穷追不捨,是要献身,是想跟他一夜欢爱。
她才不是这样的女人!「放开我!」她大喊,双手推拒他的肩。
「闭嘴!」巨掌箝制下巴,阻止她吼叫。
「你敢碰我,你就必须负起责任,必须娶我还有善待我的下半辈子!」她威胁。
他一副她在说笑的訕笑表情,「你也老大不小了,游戏规则该懂得,像你这种女人不就是巴著明星光环吗?」
他竟然这样想她?
「我若是巴著明星光环,也该是巴身价好几个亿的周董,说不定还有电影女主角可以演!」
她既愤怒又失望,抬腿往他胯间的要害撞下去。
「啊!」程尧桀痛喊一声,抱著被撞疼的地方,往后跌坐在地,满脑子的酒精挥散,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朱兆洁一骨碌爬起,拉整衣服。
「我对你太失望了!」她双手握拳,朝他用力大吼,眼泪跟著飞溅而出。
拖著膝盖擦伤的腿,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包,她哭著离开了程家。
抓著胯下倒卧在地上的程尧桀过了好一会儿剧痛感才逐渐散去,但他依然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他苦笑。
他真的很差劲!
真的真的非常差劲!
他是在搞什麼,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
他这样的作為,不就好像在昭告挺他的粉丝,他的确有可能做出在粉底裡头掺入化学药剂,毁他人容貌的伤天害理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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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向前冲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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