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紧紧抱住她,而她藉由与他的阳刚密合地贴紧,安抚体内无以名状的空虚,迷迷糊糊地睡去。
梦里,云雨像轻烟飘渺,似有若无,苏醒之后什么也记不起来。
但此刻,脑海隐约浮现那些片段的模糊印象,他化作蛇,或藤,或云雾一般无所不在,缠紧并包覆她,神秘的一端探进她两腿的火热之间,她夹紧了双腿,扭动腰身迎合一种古老的脉动,而他的身躯在她身上滑动,磨蹭,并且爱抚……
梦里的他也会吻她,但轻浅得像蝶恋花,轻轻一触,便翩翩飞去,徒留怅然。
此刻的他却吻得像野火燎原,像饥渴的兽,要把她需索殆尽。
他何时把她的床单也换了?换成了大红色,她怎没察觉他居心不良?她近乎赤裸地被平放到她床上,有些娇嗔,他却不给她指控的力气,要她在红眠床上为他迷乱癫狂。
出身黑街的妓女之子,他没有保有自己清白的权力。为了不想被糟蹋而进了铁笼子,赢得自己这辈子最艰难也最痛苦的尊严,可他依旧摆脱不了那个烂泥坑,为了利益交换也好,为了生存也好,他被迫学会各种淫浪放荡的手段。年少的他曾经从某个肉体横陈的昏暗地狱逃开后,躲在恶臭的暗巷里把胆汁都呕了出来,不是因为巷子里有多臭,而是他相信自己比地沟更污秽恶心。
永远也清不净的污秽!
但是,安琪和那些仿佛只为欲 - 望而生的行尸走肉是不一样的……
也许他一方面渴望她,一方面又害怕肮脏的自己玷污了她,所以才能忍到今天。
他好想要她,却悲惨地惊觉自己全身腐烂且长满毒瘤,他不配得到她,却仍是怀抱着绝望而且悲伤的饥渴,吻遍她的全部。
不可以……不可以!他会弄脏她!可是他真的真的好想跟她在一起……他吻遍那些她羞耻的地方,好像她是甜美的蜜与糖,当他的脸埋在她两腿间饥渴地吸吮并且舔舐时,梁安琪差点颤抖着翻上高潮。
「别」
他似乎有些狂乱,对她的身体的迷恋,仿佛某种仪式,他甚至拨开细毛中层层包覆的嫩瓣,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过。
「唔……」她不是他的对手,那从未经历过的刺激与高超的舌技逼得她情潮如灼热的熔岩汹涌而出,全身颤抖痉挛地迎向第一波高潮。
而他仍不停地吻她,吻她的大腿根部,吻她的膝盖后方,吻她的小腿肚,她的脚掌和脚趾,连后背也不放过。她回过神来,却感觉到他在进入她之前全身紧绷地,颤抖,抽搐,脸埋在她颈间却不敢有所动作,尽管她能感觉到他两腿间的男性无比的肿胀,甚至激昂地泌出了水液。
他不配……他不配……他仿佛在崩溃边缘呓语着。
梁安琪转过身,柔软的手抚过他泌出薄汗的俊脸和额头,手指梳过他的发。
有时,他会作恶梦,也像现在这般。
于是她总在想,有什么是能安抚他的?拍拍抱抱之外……或许隔天做个小点心或好吃的给他吃吧?
她其实很渴望,也很喜欢看见他眉间舒展开来的模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那时候听着父亲和所有人说着关于他的故事,她心里有些遗憾,遗憾不能走进故事里,安慰他,对他伸出援手。
她的拇指揉了揉他眉心,然后倾身向前,吻了吻他的额头,他的眼,她尝到一股咸涩,却没停地一路向下吻,吻他挺直的鼻尖,直到他的唇。
龚维忻的眼,慢慢地,有了焦距,好像突然间醒了过来,喘了好大一口气,但全身肌肉仍是紧绷。
她安抚地微笑着,将他的头抱在胸前,手指梳着他的发,细雨般的吻落在他眉眼间。
他将脸埋在她胸前,大口喘着气,她的怀抱有一股安心感,她的气味好像某种解药,解他的疼,他的渴,他的无力与愤怨,他听见她哼起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旋律……
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拥抱着我心爱的天使,我们找到了幸福她那些模糊的,听不懂唱些什么的低柔嗓音,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穿透他,安抚他心上所有自卑的,恐惧的,憎恶的存在,好像一场温柔却丰沛的雨水,洗尽了最恶臭的烂泥坑,不知名的芬芳静谧绽放。
他仍是渴望她。哪怕会伤害她也渴望着她!于是他横了心那般莽撞地进入她,顽劣地,即便在感受到她的紧绷和疼痛,也不肯退开。
他知道他很脏,但给他一次机会!今后他会只属于她!
他的吻和他的誓约同样的蛮横而且不容抗拒,狠狠地霸占她的甜美,双手和身躯蛮横地箝制她的手腕与她的大腿,仿佛要她所有的感官全都只能有他!龚维忻持续地挺 - 进和抽出,每一次都贪婪地想要更深入的需索,她却柔软而且温暖地紧紧接纳了他。
彻夜地,他不肯退去,即便激 - 情的火焰已化作缠绵的烟,他仍是埋在她体内,孩子气地将脸埋在她颈间,手臂像铁箍似地不肯放开她。
她好热!
「放手。」她拍了他的脸一巴掌,没使力,但也够呛的。
龚维忻只是耍赖地将脸撇向另一边,埋在她体内的男性甚至不知羞耻地缓缓朝她体内挺 - 进几分。
「出去。」
「你赶我走?」他瞪着她,不知错觉否,那双眼睛怎么好像红红的?
「我是说那东西……」她脸颊似火烧。
龚维忻双眼清亮地看着梁安琪。而她面对着他那双好似哭过的眼,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他学着她,五指爬梳她发间,让她更加地贴向他。「安琪。」
「嗯。」他的神情,让她心窝一热,下腹和两腿间因为心动而有些发紧,还把男性留在她体内的他想必感觉到了,梁安琪故作镇定,脖子以上却发烫。
她是喜欢他的吧?即便知道他是那个恶名昭彰的「龚维忻」。从梁安琪频频阻挡他那些可能让身分曝光的行为来看,她应该猜得到他惹上了大麻烦。
她救了他,也许是因为她是梁师父的女儿,有着同样的侠骨柔肠,但她会答应与他做夫妻,是因为她喜欢着他吧?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你是不是……」他口干舌燥,心跳得好快。
他的脸是不是比她还红啊?她又做了什么吗?
分不清是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又或者太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他反而退缩了,「不,没事。」
没事就没事,他到底要不要出去?梁安琪又想打他了。
「你……」
她看着他吞吞吐吐又脸色潮红的模样,只觉好难得啊!看起来真像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嗯,忽略那个在她体内又恢复精神的凶器的话。
她的手像在顺猫毛似地安抚他的颈背。
「你答应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夫妻。你要记得。」他又冲着她,咧笑露出了虎牙和酒窝。原本只是情不自禁地想微笑,但记起她喜欢他的笑,于是刻意勾引似地直直凝望着她的眼。
梁安琪瞳仁放大,心脏急剧地撞击着胸口,不知自己究竟是傻了,还是晕眩了,不只因为他的笑,还有他的话,像撒娇又像任性的叮咛一般,令人无法抗拒的话。
这到底何时成了她的软肋?为何她像一箭中心,虚软地融成一摊蜜水那般俘动不已?
「呃……嗯!当然。」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敢期待是爱,那么是有一点点喜欢吧?那样就很好了!不是真的听她亲口说也没关系,他没有勇气去掀开这个竟然能拥有的宝藏的真是他的运气
从来都不好,能够拥有希望的那时总是最幸福的。
一往情深太遥远,情有独钟太奢侈。他只要她有一点点喜欢他,就很高兴了。
梁安琪像安抚着小动物那般拍着又将脸埋在她肩上的龚维忻,脑袋仍一片闹哄哄地,良久良久,直到听到他规律的呼吸声。
「喂?」
回应她的只有他绵长的一呼一吸。
这家伙竟然就这样睡着了?继四肢并用的八爪鱼似睡法,现在又多了……多了……嗯,五肢并用,虽然够低级但她可笑不出来。她好想掐死他!
这是叫她怎么睡啊?
吼——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因为龚维忻的关系,虽然又到了前往皇都采买的日子,但梁安琪却找了藉口取消了,反正暂时没缺什么东西。而赵怡之想着,上次去皇都,捡了个男人回来,天知道这回会捡回什么?何况安琪姊背着她替她买了新衣裳,虽然她很喜欢,可是想到那花了不少钱就让她心痛,这个月不去花钱也罢。
梁安琪劝退龚维忻找差事的念头,也许会被讥笑吃软饭,但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他专心照顾一园子蔬菜香草水果和鸡只,全权料理家务,后来又买了三头节,没打算宰了,主要是挤奶,可卖可自用。梁安琪给了他一叠书,那是当初她爹和她自己搜罗来的,有关农牧和园艺,其他得靠经验的,就由梁安琪口头传授,有空则打些野味,加菜或和邻人换东西。
梁安琪则空出更多时间读她感兴趣的医书,看诊也勤快些了,一天最多还是看两个人,但最起码不会有一个客人都懒得看的时候。
反正,日子简简单单,平平安安,也就满足了。凉风送爽的午后或星光灿烂的夜,肩挨着肩坐在檐廊下或「码头」上,同样的风景似乎总是看不腻,有时一起静静坐着,有时有一句没:句地闲聊,还有点闲钱就买些小点心一块儿吃,或者偶尔邀赵大娘与怡之,四个人一起烤鱼、烤野味。
这片澄净星空之于她,如此熟悉;但对他来说,却是仙境。夜里吹熄了烛火,她食指轻抵唇前,神秘地微笑,牵着他的手,带他去看星星下凡来……
他果真来到仙境。
这天,根据龚维忻的观察,果然是地头猫的棉花,得寸进尺地 带回了另一只毛色灰褐、鼻头深黑,双眼湛蓝如晴空的猫朋友。
「这是你马子?」龚维忻嘴角叼着一根草管,修剪盆栽枝叶之余,伸手不客气地搔起棉花的脖子。他的动作向来粗鲁,又抓又揉,棉花一开始总会恼羞成怒,不过这货孬得很,吃硬不吃软,老是让梁安琪安抚半天,碰上粗鲁的龚维忻却完全没辙,只能默默忍受蹂躏。
「自己吃霸王餐,连马子也找来一块儿吃,有没有这么嚣张?」他伸手去捞那只蓝眼猫,想不到那猫睁大眼,弓起身子,一溜烟地逃到角落。
龚维忻嗤笑,「物以类聚。」不过它的动作可比棉花俐索多了,竟一下就跳上了栏杆。
梁安琪听见他说话,从前院走来,看见那只蓝眼猫,趁着那猫不设防,一把捞了起来。
龚维忻没能抓住,她倒是一把就抓住了,看得出那只蓝眼猫还愣了一下。「哪来的小可爱啊?」
她又用那种对幼儿说话的嗓音道,扳过猫的身子,这猫意外地比棉花温驯多了,「咦,是小兄弟啊。」
所以他错怪棉花了?但是带兄弟来白吃白喝,同样不可取!「没看过你哦,从哪里来的呢?」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错捡赔钱货 第十三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