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她眼前所能想到,最不尴尬也最能让庄文儒死心的说词。
可是她旋即想起药铺老板娘最大的本事,就是一只蚂蚁都能形容成一匹马!今天她说的这句话,也许明天就会变成——嫁给大毛哥,梁安琪开心得要飞上天了!
「那么,我们的过去算什么?」庄文儒痛心疾首,这下连药铺老閲都抬起头,忍不住惊讶地看着他们了。
梁安琪脸色铁青,「什么过去?我们什么都没有吧?」她没杀人啊!「你可能有些误会……」
「你明明曾经对我情深意重……」
娘啦!「庄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作了什么梦之类的?」
「是啊,真是一场梦,想我从来不介意你容貌奇特,就像你也不曾介意我身无分文,亲自替我送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是没睡醒吧?「谢谢你的不介意哦,不过我觉得我长得还挺美的。」不管别人怎么看,这张脸迥异于旁人是源于母亲的血统,她才不要为了别人的看法眨低母亲给她的容貌,而且……
「送药跟情深意重有什么关系?」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柔弱的姑娘特地从厨房替我送汤药。」多么感人肺腑,叫他难以忘怀!
「那时我爹也在,因为他正在替你把脉,才叫我到厨房端药。」
「梁师父当时明明见证我们两情相悦。」
梁安琪捏扁刚包好的药包,「他只见证你把药吐了一床铺。」
「而你温柔又耐心地替我收拾善后,真是用情至深。」
「因为那是我家的床!」这回她连药包里的药材都捏碎了。
「我已经睡过你家的床,这么多年来始终挂念着一定要对你负责,你却弃我而去……」
梁安琪已经瞠大眼,鼻孔喷气,向来极少发怒的她也开始隐隐颤抖,如果不是一旁有两个看戏的,她才不会急于把事情解释清楚,却反而被这臭书生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只要是梁家的病人,都能睡那张床。」从铁匠铺子取回修好的工具,绕过来接她的龚维忻,挺拔的身影掀开药铺的布帘子出现在她身后,「但只有她丈夫,才能睡她的床。」
这句真是……神补刀啊!只是这刀捅的不只是庄文儒,还有梁安琪!药铺老板夫妇继续假装忙手边的工作,耳朵拉得可尖了。
「你……你……」庄文儒颤抖的手来回指着梁安琪和龚维忻,但龚维忻凌厉的气势却让他不禁把手缩回来,「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今日我总算看清了……」
他拂袖准备离去,却不料龚维忻一把揪住他衣领,单手将他提起,任他双脚惊慌失措地在半空中晃着。
「把你的臭嘴放干净点!少在那自作多情,我娘子嫁给我时白的跟纸一样,再让老子发现你造谣,老子就让你这把穷酸骨头有几根断几根!」说罢,龚维忻一把将他甩到大街上。
庄文儒被他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仍不忘狺狺狂吠。
「你……我可是新科状元,就要担任官职,你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我才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要是让这豆腐脑当官还得了?梁安琪拉住想冲上去揍人的龚维忻,一边暗骂,脑子馊了也能当官,怪不得爹以前常说官场多畜生。
「所以你寒窗苦读,是为了靠官威欺负老百姓吗?」这家伙除了脑袋装馊水之外,其实既固执又傲骨,否则不需要为了自己幻想出来的「深情」,在高中科举后回来找她,毕竟身为新科状元,皇都里多的是想招他当东床快婿的权贵,「我本来以为你有点骨气,所以是我和我爹错看你了。」
这种骚动当然立刻引来乡民们围观,梁安琪接着便要拉龚维忻走人,龚维忻却来到庄文儒身前蹲下,很努力地装出一脸和善解释道:「我丈人生前是出了名的侠骨仁心,路见不平必定拔刀相助,这点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所以我娘子的意思是,当初他们觉得帮助了一个正直的年轻人,并不是对你有任何的情意,不要表错情了。」
龚维忻的阅历让他根本不把庄文儒的威胁放在心上。当官的可不只要会考试,还要懂得看脸色,老是会错意的人要如何在勾心斗角的官场上生存?他很怀疑这家伙真的能在官场上混下去。
龚家不少人已经捞到了一官半职,过去必须看地下皇帝脸色的大老爷也不在少数,他曾交手过的大官不知凡几,庄文儒是成不了气候的。
像他这种人,倒是很有可能被派去当小县令或边疆的州牧。虽然这年头,一个小小县令也可以折腾死老百姓,只是越笨、越不懂趋炎附势的就只会被派到越偏远的地方,皇都邻近的县令与州牧一职,通常是能够接近朝中派系权力者的人才有可能担任,因为离中央越近,越方便升官,越能替那些权力者壮大声势,是以皇都附近的县城若有官职缺额,也都是内定的。
总之,把庄文儒甩在脑后,两人一刻也不愿多留地回家了。
隔天,全村都在讨论着「朱大毛和庄文儒抢着上梁大夫的床」这件事,让梁安琪呕得要死的是,对照他们三人在药铺里所讲的话和这十五个字,还真的完全没有冲突!
什么是文字能杀人?她真是见识了!
庄文儒那件事情,真正让龚维忻在意的,是他俩没有公开的、正式的婚礼仪式,因此才会连庄文儒这不相关的旁人也敢光明正大地表示不服气。
但,龚维忻很清楚他必须更加低调地过日子,他们无法冒险举办婚宴。越想揣在手里,不愿失去,就越容易发觉那有多握不住。
他的心绪低落好一阵子,也不太爱说话,梁安琪看得都有些担心了。「我对那个蠢书生真的没有任何意思,就连一丁点都没有,你别把他放在心上。」
梁安琪绞尽了脑汁地想让他开怀点,自己也没想过为什么如此在乎他开心与否。
所以,当龚维忻在她洗完澡正在晾衣服时从她身后抱紧她,他胯间的硬挺抵在她腰后,梁安琪只是动作僵了僵,却没打算抗拒。
今天还是他硬压着她进浴间。龚维忻早就发现这女人生活习惯相当懒散,
非到身子开始有不舒服的黏腻时才会甘愿洗澡。最初她每两天帮他洗一次澡,那时因为她自己的衣服也会湿透,所以不得不在替他洗完后自己也清洗一番。当他痊愈后就故态复萌,好几天才洗一次……
因为先把目标放在打扫屋子,他暂且不管她。如今连蓝色圆屋里她的闺房都被他打扫得一尘不染——这女人先是哀号,对自己小小的领域被侵犯当然不能接受,接着却露出崇拜不已的神情,他挥汗打扫她的猪窝,她却蹲在角落双手交握着看戏兼当大型路障……
是啊,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他打扫的功夫堪称一代宗师了。
龚维忻拨开她的长发,在她肩上和颈上又啃又舔,熟练地咬开了抹胸的系带,双手像铁箍一般圈上她的腰和胸口。
他知道他们不是夫妻,更明白梁安琪对此也心知肚明,可是他却宁可用强的也要牢牢抓紧她。
其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如果她反抗,他会不会心软?他只能确定自己会很难过。
他的手探进她衣襟内,一下子就钻入松垮的抹胸,握住柔软的雪乳。梁安琪身子颤了颤,他感觉到她渐渐放松了下来。
仅仅是如此,已经让他血液沸腾。
若她明知两人不是夫妻,却默许他的亲近,那么这是否代表,她对他是倾心相许?他几乎是狂喜地扳过她的脸,吻住她的唇,两手激切却又不忍心太粗鲁地揉捻起她的雪胸,直到她的抹胸掉到地上,衣襟敞开,她的肌肤很容易就会因他的一点玩弄而泛红,他早就知道了,每当他被她的言行逗得又气又好笑时,恶作剧那般轻轻捏她的脸,粉颊就酡红一片,在这厚脸皮的女人脸上多么难能可贵,害他都有些上瘾呢。
他高高捧起她的双乳,将其狎玩得峰顶红梅都挺立了起来,还恶劣地以手指玩弄,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这丫头身子被逗弄得一颤一颤,很明显她是第一次被这么深吻,他却一点也不客气地卖弄他高超的吻技,以灵巧的舌头在她敏感又湿热的口中挑逗和翻弄,一下子银痕从她嘴角流淌至下巴。
龚维忻存心使出浑身解数,要以熟练的调情技巧逼她放纵一步便无法回头。
刚开始是因为,她想,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撒了谎就要付出代价。
其实这几日,梁安琪一得空,总会忍不住思考着她和龚维忻如此理所当然地成了夫妻,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当日的骑虎难下,随口扯谎?
如果换成别人呢?换成那个她不认识的包家远亲,或是庄文儒?她把她所认识过的男性都试着代入龚维忻受伤后在这里扮演的角色,有的让她觉得讨厌,有的会让她在第一天就急忙撇清关系,有的会让她在撒谎后整天烦恼着要怎么解释清楚——她同样也假设那些人全都像龚维忻一样得罪了皇都某个权贵,而且失忆。
当然啦,她所认识的大多数男人,村里的人也都认识,也都有自己的归处,可是即便如此那也不包括,她愿意被一个男人抱着,一觉睡到天亮……
这真的很可疑!她就是从那天之后开始觉得自己说谎的心思不单纯。
她甚至不讨厌跟他以夫妻相称,要她抱着他睡觉都行!
她得承认自己一开始对他有好感,有情有义又有着过去的男人,大概很难让女人反感,何况他的相貌本就迷人;而他失忆又无依无靠,更是大大地松懈了她的心防,让她想好好照顾他。
跟他假扮夫妻的这几日,她甚至觉得挺幸福的,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甚至,比过去一个人更好。
所以当下她放弃抵抗,也放弃去想他恢复记忆以后,或是万一他在皇都真的有个要好的姑娘。当然,最后根本也无法有任何思考……
他像是暂且放她一马,让她能够大口呼吸,唇舌转移阵地,吮吻着她下巴的湿痕,直到颈间,一只手则往下,迫不及待地想确认她是否动情,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腰带,长裤和裙子顺势滑到地上,他的手在她两腿夹紧前探进谷间。
「唔……」她几乎要惊醒了,这里是后院!虽然家里没人,四面是瓜棚,后门廊与果园,可是到底还是屋外!
……
当她膝盖有些发软时,龚维忻迫不及待地横抱起她,直接走回蓝屋里,她的闺房。
梁安琪脸埋在他颈间,她早已熟悉他的味道,总是混合一点青草或澡豆的气味,每夜每夜,他乞求她的怜悯那般,要求抱着她入睡,像个害怕作恶梦的孩子,那总是让她心软,渴望在他熟睡之际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安抚,有时候那会让他睡得更沉,更往她的胸口贴近,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胸前或臂上的肌肤,让她浑身燥热,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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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捡赔钱货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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