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了片刻,眉宇之间全是肃人的正经,汐儿又叹了口气,面对耿尧,她最常做的举动就是叹气啊!
“少爷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总是只找我的茬?”她就那样让他不满吗?
“耿府全是些食古不化的人,只有你最符合我的脾胃不是么?”
原来只是这样啊……
隐藏好那一份小小的失望。
再一次福身,
就这样一直睁着大眼睛,一直昂首阔步离开,她都不敢眨眼……
因为她怕只要一眨眼,酸酸的眼窝,就会掉下莫名生出来的泪水。
然后,没有回头的彻底离开。
竹心阁出乎意料地热闹。
每个人都满心欢迎她的到来,热情地介绍自己,有别与通铺的冷漠,这些都令汐儿觉得温暖。
只是更加挂念茵茵了。
“汐儿妹妹,以后有什么不方便要跟我说哦,我叫妹儿!”拉着她手的女孩她见过,经常陪伴在娘亲左右,只是印象中她应该是比较安静的啊,此刻显得好活泼。
“呵呵,很奇怪吗?其实一点也不难懂的啊!竹心阁是二夫人给我们的大家庭,谁又会在自己家里端起面具的呢?”
“恩,我知道,妹儿姐姐,还有,香香,阿七、小娴!”汐儿笑着问,“那我住哪儿呢?”
孟语洁缓缓走来,柔声倒:“你跟我住一屋。”
好久没有好好地沐浴了!
看着浮在水面上清香的,一时兴起一头扎进去,直到实在沉不住气又“哇”地一声冒出湿淋淋的头来。
“别瞎闹!”
呵呵,汐儿乖乖地坐好,任由娘亲为她清洗头发,闭上眼感受幸福的暖流添进心房,这些都是她从小连想都不敢想的画面啊!有娘宠她爱她……就够了。
“我知道你一定喜欢上了他,我不想多说什么,尧儿也的确是个能令女人仰慕的好男人。只要他有心待你,你决计是拒绝不了他恐怕也无心拒绝……”
汐儿僵硬着身躯,热潮褪去只剩下凉凉的寒意。
“但你最好不要奢望会有结果!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说耿府上下不同意,足足只需要嫂子一句话,你就可以立刻走人!更何况,他根本不会喜欢你!会逗你纯粹只是因为你的感觉很新鲜,你坦率不做作,不会纠缠他也不会轻易顺从他,这些都很吸引他!只是,光是这些也还是不够!他以后的媳妇必然是个相当奇特足够坚强的女子,也只有那样才能稳住他不羁的个性!你也许算是奇特却不够味!”
在汐儿的眼泪一颗一颗急速落在水里的时候,孟语洁满怀歉意地走到她面前,抚她的脸,安慰她:“所以在你馅得还不够深的时候抽身是最好不过!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好吗,傻女儿?”
某某点头。
只是,娘亲,你又怎知我馅得不够深?她应该早已泥足深馅了吧!
片刻,有不甘加沮丧的声音响起:“娘,我是不是真的很差?”
为娘的会心一笑:“不啊,在娘眼里,还没有任何人能配上我的好女儿!”
第二天清晨,汐儿满怀心事地来到庭院里除草。
昨晚娘亲的分析还真的是一针见血啊!让人想不放弃都难!
以后……更要的媳妇究竟长啥样?
既好奇,可她宁愿永远不知道!
“曹姑娘!”
一声不太肯定的呼唤,汐儿回过头看向来人,愣了愣。
来找她的是最想不到的秀才凌悠然。
他今日身穿淡黄色白袍,显得格外的俊俏。
“凌公子?”她在他忌惮的眼神下识相地放下锄头,走近他,“有事?”
“恩,”他点了点头,温和地笑,眼睛在那眨巴眨巴,一看就觉得是有求于人,他答,“耿兄临走前对我说你很会品画……”
临走?
耿尧走了?
一念及,汐儿的身体反应要比理智快,奋力地跑,跑到才离开一天不到的耿尧的小院。
被褥迭得整整齐齐,没有翻动过的痕迹,房间的东西还是跟以前的一样,可是人的气息却没有了!
于是掉转头找接替她伺候的茵茵,却在通铺里遭到嫉妒的其它的闲杂人士嘴里的冷嘲热讽。
“真是的,我们还以为少爷看中的人是你,谁想你只是茵茵丹脚石!”
“茵茵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勾搭上少爷,两人真浪漫,私奔啊!”
“可怜的是烟儿姐姐,她的心事被夫人知晓了,夫人把她指给了陈王爷的小儿子做第九妾……”
流弹漫无目的地轰炸,汐儿伤痕累累地打了一趔趄,退后几步叫一有力的胳膊扶住,一种很温柔的力量慢慢传递过来。
汐儿回头看见的还是凌悠然,不知触动了哪根心弦,唇张合了两下,反过身靠在他身上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走了,都走了,她最在乎最信任的人!
汐儿一觉睡到暖暖的阳光晒到屁股。
“起来了?”阿七冲她暧昧地眨眨眼,用手指往屋外比了比,“人家等你好长好长时间了哦!”
“恩。”木然应了声。
她当然知道!
而且,她也是故意的!
阿七眼尖地抓到她嘴角一闪而过的捉弄,微笑了笑:“凌公子好可怜哦!”
可怜么?是便宜他了!
好吧,今天的坏心肠暂时全耗费光了,汐儿赏脸地起床洗漱。
瞄到明亮的光线透过虚掩的门照射一室,不仅愣了愣,时间过得好快啊,就这样跟凌悠然胡搅蛮缠地一天一天地度过。
这那后,他天天过来找她,不厌其烦的来“打扰”她。
或许真的是被那天的她给吓到了,怕她想不开所以过来监督她吧。
不过还是很开心的,有人陪自己玩闹,也没显得自己有多寂寞孤单啦。
忽略掉心里因某个人轻轻泛着帝,她胡乱擦了把脸对着铜镜捏了捏脸,然后没心没肺地笑了开。
好,新的一天,开始了!
在娘亲不赞同的眼皮子底下她一蹦一跳欢快的跑到在花园里据说等了很久的身影后,踮起脚拍拍他的左肩膀然后在他转身回头的时候从右方蹦到他前方吓他,嘿嘿,这一招真是百试不爽啊!
“呆秀才,早啊!”
凌悠然也不反驳她的称谓,反正也没实际效果,到明天不知她又会标新立异叫他“傻瓜”“猪头”什么的绰号来。
“不早了,小妞!”
是了,他也是有法宝的,只要避免“丫头”这类的字眼她也是很好说话的。
“是吗?”汐儿作势抬头望望天,“所谓春光无限好,艳阳天一个,恩,今天适合郊游而不是吟诗作画……我们出发吧……”
搬到竹心阁还有一好处就是可以随意进出不受限制。
这可是大老爷的命令呢!
这一回没有成功溜掉,手肘被明明是柔弱书生可还是有点看不大出来的气力的手给拽住。
有人不干了。
“你这几天都是借长见识观察生活之名把我骗出去混吃混喝的,我发现我自己跟着你胖了有一圈多了还是没有作画的素材啊!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个明确的交代,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教我的?”
汐儿吹了口气,计划被看穿了,看来他还不完全是个草包嘛,“只”用了那么点的时间看出她无心教他作画。
低估他了。
好吧,念在他无怨无悔地跟在她后面自动地掏腰包有那么一段时间的份上,指点指点一画痴也不可厚非啦。
“好吧,我们现在就开始啊。”
“在这?”他瞪大双眼扮牛铃。
果然,他们的理解能力不是在一层次的。
汐儿很鄙视地瞅了他两眼,还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初见他的时候还差点被他的表像给骗过去芳心呢。
是啊,他很斯文秀气是她喜欢的那款,只是他的斯文与优雅无疑是掩饰他反应迟钝做事慢吞吞的武器。
因为他的慢半拍所以特别好欺负,加上他又是某个害她伤心难过的朋友,所以她也就欺负得更彻底啦!
虽然有时他的温柔体贴会让她有点内疚,可常常是不到半柱香时间就焚烧怠尽。
“心就是画板,眼睛就是画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懂!”
呆子在那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迷茫地对上她越来越不掩饰地藐视的眼睛,老实地摇头:“不懂。”
汐儿突地上前揪住他洁白的衣领,几乎咬牙切齿地费力挤出几个音符:“那老兄你决定个地点吧~”
“那……那就去我府上吧。”
“好!你带路!”
她退开,低头将自己方才随意系好的两条蓬松的麻花辫解开,双手向后一抓将头发全捆好一把再不知怎么一弄弄成了一漂亮的发髻,然后整个人看上去特别雕静淑娴。
这一点让凌悠然叹然观止,女人的变化之快由眼前这人为首。
“请。”他接触到她又显露出要宰猪的眼神几乎是反射性地往旁一退,稍微弯了弯腰。
哎~早知一开始就不将自己慢半拍的弱点对她掏型肺了。
现在也只有被她作威作福的份了!
真不知以前那个胆怯乖巧的她跑拿去了?
那个在虎子岭被狼吓得不住往他身上靠的发抖样,虽然有些狼狈却也有几分柔顺可爱啊!
现在又贪吃又野蛮又霸道!
不过也活力十足。
他不想承认的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她那日哭得那么凄惨的模样。
像只被主人弃养的可怜小猫,眼神哀伤空洞没有焦距的模样惹人从内心里怜惜起来。
现在,只要看到她笑就足够了!
“好个有礼的徒弟!放心,为师的一定尽全力教导你!”汐儿拍拍他的肩,咯咯地大笑着,率先走到前面。
在一下午的光景过后,汐儿不由感叹。
凌悠然真的是个心襟广阔的好男子,在她毫不体谅的可算是犀利的点评他画中败笔时,他也只是点点头,虚心接受,乐此不疲地请教学习,甚至在她觉得口干舌躁的时候他还能体贴地留意到亲自到厨房泡了碗沁肺的菊花茶给她。
呃,还真是不禁脸红啊,为故意欺负他所以变本加厉地贬损他的画。
“那个,那个其实你的画也不是……我说的那么差的……”该说些什么做一下缓冲的。
下一刻,汐儿抬眼看到桌子上堆积得黑压压的物体后彻底地后悔了!
那个得寸进尺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趁她喝茶之际搬来跟小山一样多的画卷来,想害人啊!
不逃就真的要惨了!
“曹姑娘!”他拖住她的腿苦苦哀求,“拜托了!”
“没有商量!”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才不要自掘坟墓!
“要不,你每天只点评一幅!”这时的凌悠然,二九的大好男儿居然像个小孩一样耍无赖,拖不住就两手抱住。
汐儿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干脆地赐他一记“连环腿”加“无影脚”。
在顺利地动用武力跑了一会远远听见他一阵慢悠悠的呼唤:“我每天送你三盒凤梨酥!血本价了!”
凤梨酥?
是那个在以前跟爹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一两块的喜庆又甜美的东西?
最后汐儿感情战胜理智,脚板定在原地,回头嫣然一笑:“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一样不能收回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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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要革命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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