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好处?”鹰眸锐利。
“我目前还没有想到,不过我想晚上我就能给你答覆。”她一时之间尚未想好要怎么替自己建立筹码,但又怕拖太久,他反悔改变与她合作的主意,到时她可能小命不保。
记得书中的丁沉卉,被他骗得团团转,这男人的心实在狠,欺骗、耍弄她的感情却毫无愧疚之意,可丁沉卉那个死心眼的,即便后来晓得他的所作所为、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虚假的,仍是在最后选择牺牲自己。
是差点丢掉的小命,终于唤醒他的良知,也明白该疼惜那善良的女孩,但她可不会这么傻,为一个骗子、一个将女儿当棋子的父亲牺牲奉献,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就给你半天时间。”他放开箝制的五指指着门口,“去准备中餐。”
“你不会把我辛苦做好的饭菜又扫到地上去吧?”下床前,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到时你就知道。”淡撇下一句,他转动轮椅离开。
马的,那个杜邯琅真是个死变态、大变态!
他就是打定主意要机车她,但他没老哏的还是把饭菜扫下地,而是直接叫人把看顾房子的大狼狗带进来,在他一声命令下,两只狼犬狼吞虎咽的,瞬间就把一整桌的饭菜一扫而空。
然后那“死变态”用非常不爽的口吻说,“这种东西只有狗才吃!”
狗……
马的咧,这是说,她跟她的好友芯芫、芯芃吃的都是狗食啰?
没关系,你整我,那我也会想办整你!
于是,当杜邯琅命令她去煮“人”吃的食物时,她煮了一个大锅菜,并用很恶心的手法将内容物全部搅和在一起,滴上墨鱼汁,使其看起来灰噜噜的一团,一看就难以下咽。
接着她把“大锅饭”放进一个钢盆里,扔到他桌上。
“比狗还不如的就该吃这个!”她神气的道。
杜邯琅二话不说骂了句脏话,差人将她锁进房间里,放话要将她饿上两天,看她还敢不敢跟他对抗。
被丢进装潢品味冰冷房间的她,不禁怀疑,他说的合作,根本是松懈她防心的假象。
当他叫人把狼犬牵进来时,表面强装镇定的她还真是吓坏了,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就怕他一声令下,狼犬扑上来将她咬成肉块,啃食入腹。
虽然他没当真这么做,但一样恶劣的放任狼犬对她咆哮,就算是个大男人也会吓得屁滚尿流,更别说她只是个“弱质女子”啊!
看她吓得脸自白转青,几乎要昏倒了,他很坏心眼的在一旁冷笑,像是欣赏着什么有趣的电影,开心无比。
她以后一定不会再信他的话了!
信他的是小狗啦!
咕噜噜……
肚子发出饥饿的声响,想到他放话要饿她两天,她就不由得后悔她刚做完“正常”的午餐时,应该先把自己喂饱,再把饭菜放到饭桌给他才是。
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她顺利活下来没饿死的话,她一定会记取教训,做足迎战准备,要灰饿肚子哪会有体力打仗啊!
瘫在床上做死尸状,过了不知多久,她听到钥匙开锁声。
她相信主人的房间,只有主人有钥匙,所以这开门的人一定是杜邯琅,他该不会又想出什么新招式要整她吧?
翻身坐起,充满戒备的看着门被“碰”的一声撞开,果然看到杜邯琅装模作样的推轮椅进来。
进门后,他未受伤的左脚勾门,又是“碰”的一声关上。
开门关门都那么大声,是要吓谁啊?
“喂,你是什么意思?合作不是这样的吧?你的行为比早上还恶劣!”好歹早上的整法,不会让她有生命被威胁之处。
杜邯琅微眯了眼,“我说过,我们还是一样保持敌对关系!”
“是啦,保持敌对关系,这种协议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她摸着肚子,“我要因此饿两天耶!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我看你根本是假合作之名,行害我之实吧?你要不要干脆点给我个痛快,叫那两只狼狗把我咬死算了!”
“两天饿不死一个人!”
“那你来饿饿看啊!”说得轻描淡写的,马的咧,受苦受难的又不是他,当然能说得那么轻松自在。
“冰策里有东西。”
“什么冰箱?”
他指着在吧台下的一个小型冰箱。“不多,但饿不死你。”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下床,开了冰箱。
里头有瓶装水、几包饼干跟水果,东西的确不多,但撑个两天没问题。
“你也不能吃太多,否则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饿两天的样子。”
她釿出一包饼干跟矿泉水后,甩上冰箱门,一屁股坐上书桌前的椅子。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场面,你的敌人说不定认为我是可用之材,把我拉拢做内应?”
“有可能。”他淡声道,“不管我跟你的关系再坏,你还是最接近我的人!”
“如果计谋失败?”
“那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他平淡道。
机车鬼啦!他当然没什么损失,他一样当他的张狂大少爷,不像她一直处于被威胁、威吓的惊恐状态啊!
“但是我要一直被你虐待耶!”思来想去,双方立场一点也不对等!
“你也从没客气的回击。”她根本不是乖乖受欺负的角色。
“那不一样,这是你的地盘,你的资源总是比我多,那两只狼狗快把我吓死了好不好!”她忍不住咕哝,“我还以为我会被咬死咧。”
“我只是做做样子,但你最好演得真,否则我只能半真半假的进行。”
半真半假?
该不会如果她看到那狗一点都不害怕,他就真的会让狗冲上来咬她吧?
听到她的疑问,他很没良心的回,“我会随时把医生准备好,手咬断也可以接回去。”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如果我不合作呢?”
“那就是我的敌人。”他眼神瞬间变得阴冷,让她不寒而栗。
如果她真的不合作,他恐怕真的会将她宰了,挖个洞埋了。
“好,我跟你合作,但事成之后,我要一千万。”光是饱受惊吓的精神赔偿费,一千万算少的了。
“一千万?”好个狮子大开口。
“而且订金要先给。”否则老娘不干。
“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钱没给我,我也不能怎样?”哪有这种不平等条约的啦!
“我没答应给你一千万。”
“没有好处,我就窝里反给你看!”要威胁,谁不会啊!
“你敢?”
“看我敢不敢!”她冲到落地窗,开口大喊:“杜邯琅是……”
他迅速离开轮椅,将将备喊出的她拉回来,扔掷在床上。
“啊!”她大叫。
他俯卧到她身上去,控制她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纵声大喊。
“再叫大声点!”
死变态,他想干嘛?
她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一手,挥舞时,扫落了一旁的台灯,匡啷一声,在地上分解。
“不要抓着我,死变态!”五指往他脸上抓出了血痕。
他蓦地抓住她的双肩,狠力摇晃,撞向床面,她一阵头晕脑胀时,他下了床,抓起话筒,拨内线至楼下。
“叫陈医生来。”语气充满愤怒。
他摔下话筒,与床上的她对看,气氛剑拔弩张。
“若你演不出来,只好每次都来真的!”
靠,他刚刚不会又是在“演”,制造让人以为他们又在争吵的假象吧?
拜托,他那么使劲,一点都看不出是演的好吗!
而且杜邯琅的个性她清楚得很,他本来就是这么凶残,说不定根本不是演的,而是真的想施暴于她!
“事情成功我会给你一千万,把户头给我,我明天先汇一百万给你当订金。”
“真的假的?”怎么突然变这么爽快?
“你还可以帮你父亲还三百万,还他自由身。”
“他关我什么事!我是孤儿,没有爸爸。”真给她选择,她也不要这种爸爸。
“怎么应用,你自己决定,我不会过问。”
“可是我没有户头。”这是她进入书中的第二天,会有户头才怪,就算有,也是属于丁沉卉的,真存了进去,百分之百会被丁志诚拿走。
“那给我你的证件,明天帮你开户。”
她面有难色。
证件当然也是丁沉卉的,虽说这户头开了,丁志诚并不晓得,但还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且难保杜邯琅会不会口风泄漏,让丁志诚有机会把钱污走了。
见她迟迟未应答,杜邯琅心里多少明白几分。
她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丁沉卉,父亲是丁志诚,坚持她叫沈芯芮,将过去抹灭,性子也截然不同,可说到底,她的身份还是丁沉卉,她压根儿就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她激烈的转变,他认为是双重性格,但也可能不是……真相,只有她自己明了。
他走进放置哈雷机车的房间,沈芯芮纳闷的爬到床的另一头,想知道他要干嘛,但他一进房间就把门关上,故沈芯芮啥也没看到。
过了好一会,他出来了,手上抱着一叠钞票。
“一共一百万。”他将钱放到床上,“随你便。”
那是百张成一束,一共十束的千元大钞。
哇塞,他来真的。
“要写合约吗?”看到钱,她眸儿都亮了。
只要有这笔钱,就算他未如约给一千万,在她离开这里后,至少她还有安身立命的筹码,可以做小生意,卖鸡排或其他,不怕会饿死。
小时候穷怕了,她最怕没饭吃的日子,唯有钱,可以给她安全感。
“不用。”他微微拉开唇角,“你会知道毁约的下场。”
她眼底看到钞票时的亮光,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一个爱钱的女人,他丝毫不排斥,因为更容易掌握,而且她提的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条件,钱能解决的,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她直接爽快要钱,更对他的胃口。
只是事情真成功了,他当然不会顺她的意让她抱着钱一走了之,他已经决定要她,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必定有趣。
威胁?她没在怕的。
“你放心,收钱办事,使命必达!”
她沈芯芮,一向说到做到!
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不过这钱赚得可真不容易。
她得辛苦配合演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自己的情绪维持在高亡的顶端,与他对峙、与他抗争、与他争吵,他对她亦毫不心慈手软,发狠的凌虐欺负,任谁都不怀疑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
白天演得太过用力,晚上自是精疲力竭,沈芯芮常是洗完澡,头发都还没完全吹干,人就倒在床上,沉睡不醒。
习惯裸睡的她,因为房间内有个男人,得穿着衣服睡觉,这要是过往,八成会造成她失眠,可是她实在太累了,哪管身上有没有束缚,卡早困卡有眠,要睡饱明天才有精力战争啊!
可就算是晚上,也不见得好过。
睡梦正甜,忽然,疼痛袭来,张眼时,人在地板上。
想当然尔,是杜家大少爷将她踹下床。
有没有这么入戏,连睡觉时也要来一“脚”?
她气呼呼的起身,只见杜邯琅一手支颐,悠哉的说,“去煮消夜。”
“很晚了。”她拉起被子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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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说爱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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