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接吻的感觉,居然还不差,软软的唇瓣,吻起来很舒服,浅浅勾动了身体的渴求。
他想,那时的他们,不是醉了就是疯了,居然真的手牵手去开房间。
那晚,他们吻了很多次,因为她太紧张,他只好一直吻她,让她放松情绪。
他只交过一任女朋友,没有太多的经验,她又是完全的新手,两个人在那张床上,用手、用吻去碰触、摸索对方的身体,没有太肉慾的狂缠,倒是多了很多很多的温存,让她在事后回想,总是能勾出浅浅的微笑。
虽然,第一次真的很痛,根本没有电影里那种欲仙欲死的美好感觉,但是无妨,光是他贴着她、心跳的鼓动也能透过贴触的肌肤感受到,就很值得了,足够回味一辈子。
后来有一段时间,他们看到彼此都很尴尬,她有一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不该对他提出那样的要求,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好在,他后来到公司上班,忙起来昏天暗地,好一阵子没见面,她挣扎了很久,鼓起勇气去帮他送晚餐。
那时他累到趴在桌上小睡,看见她来,顺手把她拉到身旁坐下,脑袋一歪,靠着她的肩就睡了。
整个办公室很静很静,静得只有印表机滑动列印的声音、他浅浅的吐息、还有她过大的心跳声。
见他睡得沈,她鼓起勇气,伸手轻轻碰了他的颊,没任何反应,便更加贪婪地放胆抚触,以指尖记亿他脸部的轮廓线条。
后来,她去替他送了好几次餐点,他的态度又跟以前一样,很坦然、很自在地跟她相处,她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之后她也陆续交了两、三个男朋友,但都交往不长久。
那段时间,他很忙,可是不管再忙,知道她交男朋友,一定会要她先带出来给他认识,吃个几次饭,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放行让她去往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很尊重他的意见,如果他说不好,她一定不会跟对方来往,但是后来的几次,他不曾再像第一次那样,强烈表达反对之意。
直到他升上经理职位之后,长达三年多的忙碌趋缓,他才又有了开始下一段新恋情的心思。
周遭一直都有不错的对象,只是之前太忙,没有心思也没有闲情,不想委屈了谁。那是与公司往来的客户,知性干练的时代新女性,也曾不止一次地对他释出好感,他有考虑要发展成长期稳定的关系,季燕也知道这件事。
有一回在杨家吃饭,与杨季楚闲聊时,突然便问起他:“你知道……为什么燕燕的恋情总是撑不久吗?”
除了初恋以外,第二回是半年,第三回三个月,最后一次甚至不满一个月。
“大概因为,那不是她真正喜欢的类型吧。她曾经说过,她喜欢的是像我跟你这一类性情温润、看起来很聪明、会让她崇拜的那种。”
她的第一任虽然品性很畜生,但就外在条件来讲,确实有几分才情,站出去能骗倒一票女人。
扣除掉第一任,其余都条件平平,没有那种会让她仰慕、心动的立足点,其中一个还是木讷的公务员。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劝阻?”别人说不一定有用,但徐孟磊说的,她一定会听。
徐孟磊愕笑。“我要怎么阻止?”
那些人,他看过,找不出品德上有什么太明显的缺陷。如果不是像初恋那样,得知对方居心可议,会让她受到伤害,否则朋友的权限并没有大到去解剖她的感情世界,阻止她与谁往来。
有些人,宁缺毋滥,宁要一生一次的真爱;有些人,可以退而求其次,不求刻骨铭心,平平淡淡的喜欢也是一辈子。
那是她的选择,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适度的了解是关怀,过度的干预就成了掌控,他不想这样。
“我倒觉得,她是在欲盖弥彰。”
“她有什么东西好遮掩的?”
“你。”
这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连你都知道自己是她的菜,那你觉得她爱上你的机率有多少?”在他看来,高达百分之百。
温柔、关怀、陪伴,在她失恋时替她出气,外人眼中的缺点,被他当成优点去欣赏、包容,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俊秀尔雅的青年才俊……这样的人,哪个女人不会爱上?
徐孟磊默然。
对方说的,他又何尝没有想过?但季燕没表示什么,他也不好过度联想,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是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算了,我不指望她,反正她脑袋不灵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你没那个意思,就当我没说过,但如果还有一点可能,你是不是该重新思考你们之间的关系定位?”
而他,还真的认真去思考了。
燕燕很重视他,这他当然知道,但……她爱他吗?又是几时开始的?
燕燕骨子里很自卑,这他也一直都清楚,再加上初恋所划下的创伤,或许让她更加根深柢固的认定,自己没有资格拥有条件太好的男人。
人贵自知。
他记得,她那时流着眼泪,很伤心地对他这么说。
现在想来,她明明喜欢的是他这类型的男人,之后却再也不敢跟条件太优秀的男人交往,让他领悟得又气恼、又心疼。
而,一直以来,她总是把他摆得太高,又将自己放得太低,隔着这样的距离仰望着,就算真的心动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勇气承认。
那两、三个男朋友,八成便是下意识里,在催眠自己,什么都没有变,他们只是好朋友。
伛是,好朋友不会把自己最珍贵的初夜献出去;好朋友不会殷勤周全地替他照顾一家老小;好朋友不会表现得一副可以失去一切、独独不能失去他的样子。
连她都不知道,她爱他,而且爱很久了。
杨傻妞,你到底还可以多傻?
隔天,他与客户有约,谈下一期八楼卖场的寝饰特展活动。
谈完事情,便顺道相约吃饭。
两方合作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一直都合作愉快,对方与他同龄,已经做到副理的职位,是少见干练的时代新女性。
以前觉得,这类的女子是他预设的理想对象,人格特质相近、思想相近,不会有太大的隔阂,各自都有独立的事业,自主、聪慧,不用他太操心。
以前,交第一任女朋友时也是如此,因为人格特质相近,几乎很少有吵架或磨擦,彼此相处愉快。
如果没有意外,这仍会是他计划中择偶最理想的伴侣,但是……他遇上了个傻妞。
她不是他的对象,至少一开始不是,但那憨傻、真诚的特质,一点一点地渗透他的心肺、血液里,让他不自觉喜爱起来。
如果不是她,他决计不会喜欢这种特色的女孩子,但,她是杨傻妞,陪伴在他身边多年的杨傻妞。
不自觉地,就是将她们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比较。
有个能力强的妻子,不会让他操太多心。
但……挂心归挂心,挂了这么多年,人也没真的挂掉,连交男朋友都要先让他过目,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想想也挺甜的。
少了烦恼,好像也少了一点亲密与牵绊。
有个应对得体的妻子,在外头能为他打点好,礼数做到十足。
但……夫妻间会不会也少了点真诚,彼此都有保留?那个从来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丫头,一颗心透明无瑕,总能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嘴里说的,永远是真心话。
……惨了,怎么缺点全让他拗成优点?
以往不曾将她放在人生伴侣的位置上估量,一旦放上去一一评比,自己根本是一面倒地偏向某人。
用餐到一半时,接到那个“某人”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跟朋友吃饭。”
“是之前说,考虑要交往的那个吗?”她问。
“……嗯。”碍於有外人在场,暂时不适宜解释太多。
“喔,那晚上我跟幼秦去吃好了,有一阵子没见面了。”
“自己小心,不要太晚回家,晚点我会给你电话。”习惯性叮嘱几句,挂了电话,迎上对座探询的目光。
“你女朋友?”
“不是。”至少这一刻他还是单身。
对方重新挂起浅笑。“只是看你讲电话时的口气,似乎交情很好。”
他也不是笨蛋,知道对方想探问什么。
“嗯,很好的朋友。”
“能让你认同的朋友,各方面表现一定很优异。”徐孟磊定定凝视她。
原本欣赏的那些特质,这一刻突然变得好陌生,比不上一张熟悉的灿然笑脸,暖暖熨着心房。
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定见。
他噙起浅笑,摇头。“没,她数理逻辑不太好,大学微积分被当掉重修过。”所以不懂得斤斤计较。
“怎么会?我还以为至少要跟你有些共同点。”不然怎么当朋友?
“她脑袋也不灵光。”所以不懂城府心计那套,直率而真诚。
“那你们聊天有话题吗?”好像差异有点大。
“她还很不会说话。”所以说出来的永远是心中所想,不会在心中拐个百八十个弯,用不着他迂回猜测。
对方一脸同情。“听起来有些惨。”
“可是……”他有些没辙、却又很心甘情愿地叹息。“我发现我居然那么喜欢她。”
喜欢到——累积成了爱,却不自觉。
对方是聪明人,听得懂他婉转的暗示。
现在的他,择偶条件改变了,只能遗憾感谢对方的青睐。
至於现在有哪些条件……嗯,要单纯、直率,喜欢他家的长辈,跟他难搞的妹妹处得好,会贴心替他送便当,不用太精明,很爱很爱他就行,说话应对不好也没关系,懂得怎么对他说情话就好,最重要的是,她得是姓杨,名傻妞……从第一到第一百条,全是依某人量身打造,绝无仅有。
回程路上,他心情愉悦地打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时,另一头很吵,收讯不良。“你在……KTV?”
她有个小习惯,心情闷的时候就会揪人去唱歌,她现在心情不好?
“你谁呀?”连他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还讲话吃螺丝,八成醉了。
他直接看上头的手机定位显示。“你在那里等着,我去接你。”
他赶到的时候,某人已有六、七分醉,手上还抓着麦克风不放,杨幼秦瘫在一旁,无力地抬起两手朝他拱了拱。“感恩大德,你会有福报的。”
解救了她啊!
“不客气,施主。”他叹笑,伸手捞起瘫在沙发那尾醉虾,替她把麻烦带走。
一路上,就听杨季燕在那里嘟嘟囔囔。“我还要唱。”
“好,回家再让你唱。”
怕她这样回家会吵到家人,他直接带回他的住处,再拨电话给杨季楚报平安,反正她三天两头在这里留宿,大家也早习惯了。
将她安置在为她留的那个房间,转身去倒杯水,她又偷溜下床,伸展肢体跳起舞来。
无论再醉,从小学舞、又是舞蹈系出身的,还是有专业本能,肢体动作柔软又优雅,只可惜——步伐几个颠晃,整个人栽进他预备好承接的臂弯。
偏头瞧了瞧他,双臂自动环上,攀抱住。“阿磊,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将她抱回床上,喂她喝了几口水,她偏开头,他顺手将水杯搁在床头,捞回挂在床沿快掉下去的娇躯,双手抱牢。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你不跟我吃饭!”她嘟囔。“去找外面的美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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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上映中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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