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出了雪山隧道,正式踏入宜兰县境,夏初雨明显感到风雨变大了,风呼呼地吹,路树随风摇摆,雨雾如帘幔,朦胧了车窗前方的道路。
这下可不妙,难道台风提早登陆了吗?
她打开车上收音机,转到新闻频道,播报员正在报告气象,台风即将于两个小时后于花莲登陆,比预计的时间早,也比预估的行进路线还要偏北许多。
从花莲登陆的话,宜兰现在应该已经在暴风圈外围了,难怪风强雨骤。
夏初雨顿时感到些许不安,或许她不该答应方娇娇提前一天到宜兰上课,她开车技术不算上乘,那间别墅又靠近山区,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思及此,她微微一凛,连忙敲敲自己额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不会的,夏初雨,你别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她握紧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前进。
该死的!瞧这雨势,情况不妙啊!
车子转出雪山隧道后,眼看前方风雨飘摇,傅信宇只觉得一阵懊恼,剑眉拧拢。
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在这种台风天将人约到鸟不生蛋的山区去谈判?也就只有方娇娇那个任性千金做得出来了?
原本中午接到她电话,约他傍晚五点在宜兰别墅见面,他并不想理会的,但她说是为了签离婚协议,若是他不去,离婚一事就作罢,他没辙,只得顺她的意了。但这种鬼天气,她真的会如期赴约吗?他很怀疑她该不会在恶整他?
正寻思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那种最传统也最古典的电话铃声,预示着这通来电应该就是来自那个害他身陷这场暴风雨的女人。
“怎样?”他戴上耳机接电话,丝毫不掩饰不耐的口气。
“信宇,你出发了吗?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已经到宜兰了,就快到了。”
“这样啊。”方娇娇沉吟,忽地,噗嗤一笑。
他蹙眉。“你特地打电话来傻笑的吗?”
“呵呵,不是啦!我想跟你说,我今天去不成了。”
“你说什么?”
“我说,因为风雨太大,我就不去了。”
傅信宇想杀人。“你现在人在哪里?”
“在台北啊。”
“你还在台北?”
“嗯哼。”
“既然这样,你把我约到宜兰干嘛?你耍我吗?”
“哎,别这么说嘛,我也不晓得风雨会忽然变这么大啊!总之你现在人既然已经到别墅附近了,你就在那边住一晚吧!等风雨小些再回台北,免得危险。”方娇娇一副很关心他的口吻。
见鬼了!傅信宇不爽。“那你说签离婚协议的事呢?”
“就等你回台北再说喽。”
她果然在整他!傅信宇咬牙,还来不及说什么,方娇娇已笑呵呵地挂电话。
傅信宇忿忿地拔下耳机,用力掷向车窗,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直接掉头飞奔回台北,亲自将那女人掐死。
但不行,眼看路边行道树一棵棵被吹得东倒西歪,他知道现在不是失去理智的时候,得马上找个安全之处落脚才是。
是回别墅呢?还是路边随便先找一家旅馆?
傅信宇打开GPS,思索着该如何定位目标。
“你啊,真是个坏女人。”
“有吗?”
“这种天气还把人骗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你说自己坏不坏?”
“呵呵~~你不就是因为这点,才爱上我的吗?”
方娇娇慵懒地笑着,将手机随手一丢,朝床上那个比她还年轻好几岁的男人抛去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他仿佛也感受到那强烈的电流,迫不及待地伸手拉她。她娇笑地跌进他怀里,他一个翻身,由上而下压制她,狠狠地蹂躏她的唇。
她任由他吻着,像两头饥渴的野兽相互撕咬,贪婪地吞噬彼此的肉体,直到啃光最后一根欲望的骨头。
窗外风雨交加,窗内两人战得酣畅淋漓,直过了大半个小时,喘息声方逐渐止。
方娇娇满足地仰躺,狐媚的瞳眸盯着身畔英俊可口如上等奶油的男人,他笑了,撑起臂膀,俯望她,继续未竟的话题。
“说真的,你在这种台风天把那两个人都骗到宜兰别墅去,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你说呢?”
“我想不通。”
“你这笨蛋!”方娇娇爱娇地拿葱葱纤指刮他的俊脸。“我当然是为了我们俩的未来啊!你不想我快点跟傅信宇离婚吗?”
“当然想!”奶油男直觉地回应,想了想,又蹙眉。“可你不是说过,你爸很喜欢你老公,早就把他当公司接班人看了吗?他不会答应你离婚的,如果你非要离婚,他很可能会剥夺你的继承权。”
“所以啦,我才会想出这个计策,我啊,是打算……”方娇娇拉下情郎的头,贴在他耳边一阵软语呢喃。
他听了,目光一亮,又惊又喜。“原来还有这种办法!娇娇,你真聪明!” “那当然喽,不然你怎么会爱上我?难道真爱我的坏?”
“你可别这样说,我是真的很喜欢坏坏的你。”说着,他咬上她胸前蓓蕾,像小动物似地吸吮着。
她爱怜地抚摸他的头。“Darling,我知道你在业务部受了很多委屈,不过你再忍忍,等我离婚后,我爸的公司以后就归你管了,我会让你坐上执行长的位置,到时你就可以随心随欲地报复那些胆敢瞧不起你的混蛋了!”
“真的吗?真希望那天快点到来,我很期待。”
“一定会来的,我跟你保证。”
“嗯。”奶油男漫不经心似的应着,从她莹腻的胸乳往下啃到她肚脐,然后再到她最最敏感的女性幽 径……
她倏地全身颤栗,再度沉沦于情欲的浪潮里。
砰!
一面老旧的招牌被风吹落,差点砸上车窗,夏初雨惊骇,忙用力旋转方向盘,千钧一发地闪避。
愈来愈不妙了,再不快点找到那间别墅,她可能真的会不幸命丧黄泉。
结果,不是病魔带走她,二嫂愚蠢的台风意外吗?
夏初雨自嘲地苦笑,想起方才接到方娇娇电话,说她不克前来,就觉得自己更蠢,像白痴一样。
根本被耍了嘛!她不禁叹息。
但懊恼归懊恼,她还是只能依照方娇娇的提议,暂且在别墅留宿一晚,要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一时也不晓得该往哪里去。
“别墅门口有个石灯笼你知道吧?我们有请一个定期打扫的家事管家,她早上离开前把钥匙藏在石灯笼里了,你就自己开门进去吧!屋内的东西随你用,不好意思啦。”
方娇娇在电话里向她道歉,听来并不具什么诚意,但总归是个解决办法,总比让让她孤身一人困在这偏僻乡间好。
问题是,她能平安抵达那里吗?
夏初雨惊疑不定地寻思。
穿过一条森林小径,傅信宇总算抵达目的地。
经过一番考虑,他还是决定来到自家别墅过夜,反正附近也没什么像样的民宿或旅馆,至少自己的房子能保证住得舒服。
他将车挺好,冒着激烈的雨势奔过庭院,冲到主屋大门前,短短一段路,他全身已淋得湿透,眼睛都快睁不开。
真是够狼狈了!
他开门进屋,伸手抹干脸上的雨滴,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难道家事管家打扫完后忘了关吗?
他脱下湿漉漉的鞋袜,卷起西装裤管,正欲走进客厅,忽地,屋外一阵惊天动地的雷鸣,他还没从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中回神,屋内灯光随之暗灭。
停电了!
傅信宇呆愣两秒,在黑漆漆的屋内摸索着行走,手抚过墙面一排开关,连续试了几次,不见动静。
很好,真的停电了,这就教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傅信宇嘲讽地冷笑,仔细回想手电筒跟蜡烛应该放在哪里,可惜他在这间别墅没住过几天,实在不熟,只隐约记得卧房里似乎有几盏装饰用的香氛蜡烛。
他凭着记忆缓缓前进,扶着楼梯扶手拾级而上,随手打开第一扇经过的房门--
“啊~~”刺耳的尖叫声倏地划破了空气,跟着,一把浴室用的清洁刷蛮不讲理地往他身上重重击打。
“走开!你这个可恶的小偷!你、你、你别过来喔!要不然我不会绕过你的……”
这神经质的女人究竟是谁啊?他可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好吗?真正私闯民宅的小偷应该是她吧!
傅信宇怒了,一路冒着风雨前来宜兰的挫折与烦躁霎时携住他全身,他不悦地抓住那根不分青红皂白偷袭自己的清洁刷,用力甩开,接着将那不识相的女人推抵在墙,幽亮的墨眸凌厉地喷火,宛如遭人触碰逆鳞的暴龙,令人不由得胆寒--
“你是谁?这可是我家!”
“你是谁?这可是我家!”
男人一手抵墙,另一手威胁地掐住她咽喉,在黑暗当中更显得气势咄咄逼人,夏初雨不敢妄动,怕自己一动,小命便不保。
“你、你放开我……”
“先说你是谁,为什么私闯民宅?”
她哪有私闯民宅啊?明明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要她拿钥匙自便的……等等!这声音好熟悉,难道是……
夏初雨惊恐的情绪稍稍平复后,当机的理智重新运作,忽然觉得自己傻得透顶。“你是……信宇吗?”
对方听到她的问话,倒抽口气,她能感觉到他掐住她的手瞬间放松。“初雨?”
果然是他!
夏初雨哑然,半晌,莞尔地笑了。“原来是你,害我吓死了,以为屋子里有小偷闯进来,才会拿清洁刷当武器自保。”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老婆要我来的。”
“娇娇?”
“是啊!她说今天要帮你庆生,要我来教她做蛋糕。”
“这种台风天她要你专程来这里?”
“嗯。”
“结果呢?她是不是跟你说风雨太大她来不成了?”
“是啊。”
傅信宇沉吟不语,原来这一切都是娇娇捣的鬼,问题是,她处心积虑安排他和初雨共处一个屋檐下到底想干嘛?该不会他以前跟初雨的关系被她发现了?
正寻思着,夏初雨忽地又轻声笑了,笑声清脆悦耳,如夏季在门檐摇荡的风铃。
听着那熟悉的笑声,傅信宇莫名地感觉胸口一阵搔痒。“你笑什么?”他哑声问。
“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以前也曾经发生这种事。”
“以前?”
“对啊,你忘了吗?有一天你把你家钥匙交给我,说我以后可以自由出入你家,结果隔天你下班回来,却以为家里被闯空门,也是像这样把我抓起来,逼问我是谁--你说是因为我头上包着头巾,又穿着油漆工穿的那种工人裤,所以一时没认出是我的背影,但我还是很伤心,气得一直骂你,我身材有那么差吗?再怎样也不该将我的背影误认为男生。”
她笑着倾诉往事,带着幽默自嘲的口吻,他听着,心口不禁揪拧。
其实不是那样的,他并非只是单纯地认不出她的背影菜误以为她是小偷,而是当时的他根本就不认为会有外人在自己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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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痕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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