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肥妃 第七章

  大家都不帮她,就连亲妹妹都故意害她,只有他,扶起她后还好心地替她挑剌。
  她眼泪忍不住呐啦地掉下来,滴到他的手背上。
  阎玖央讶异地觑向她,「很痛吗?」
  她吸吸鼻子说:「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个好人。」
  听见她的话,阎玖央有些啼笑皆非,难不成在这以前她都把他当成坏人了?
  这时如厕回来的席珞找了过来,看见文灵菲竟然哭了,她惊讶地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珞珞,我不小心跌到玫瑰花丛里了。」看见席珞回来,文灵菲委屈地扑过去。
  「你怎么会跌下去?」席珞皱眉。
  「我方才在踢毽子没留意才摔进去。」她没有将适才的情况告诉她,只将两手伸到她面前,可怜兮兮地说,「珞珞,有刺刺进我手里,你帮我挑出来好不好?」
  这时卫丞相也跟了过来,见文灵菲受了伤,吩咐下人去找大夫过来。
  文灵菲婉拒了,「不用了,卫伯伯,这点伤我回去抹个药就好,用不着看大夫。」她现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阎玖央也出声说道:「本王正要回去,就顺道送灵菲小姐回府。卫丞相,方才商议的事就交代工部依本王所说的准备,其它的明日再议。」
  「是。下官送王爷。」卫丞相恭敬地送他们到大门处。
  临走前,阎玖央意有所指的暗示了卫丞相几句,要他除了朝政也要注意子女的德行。
  卫丞相知道他是在敲打自己,定是女儿对未来的谨王妃不礼貌了,不由得老脸通红,回去后便把女儿狠狠教训一顿。
  文玉樱因心虚,没敢跟他们一块走,说要晚点再走,因此尚书府的马车便留给她,文灵菲与席珞搭阎玖央的马车回去。
  这辆马车是皇族专用,内部陈设雅致宽敞,只安置了两个坐榻,底下铺着绣花的毡毯。
  两个坐榻自是由阎玖央和文灵菲坐,席珞原想步行回府,但不放心文灵菲,只好将就地坐旁边的矮柜上头。
  坐上马车后,文灵菲欲言又止地瞅着阎玖央。
  留意到她似是有话想说,他开口道:「你有话就直说。」
  「你是……瑾亲王吗?」方才在丞相府大家都喊他王爷,她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是她要嫁的那个瑾亲王。
  阎玖央颔首。
  「你真的是瑾亲王!」文灵菲瞪大眼。虽然先前已听珞珞提过,但此刻听他亲口承认,她仍是不免有些吃惊。
  见她似乎直到此时才知他的身分,阎玖央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她摇头,「先前我不知道你就是瑾亲王。」她只知他是某位王爷。
  「那你前日为何要一再阻止我前往何记爆竹作坊,还说我会有危险?」阎玖央狐疑地问。
  听他这么一问,文灵菲有些惶然不安地绞着手,没回答他。
  「你是不是知道有人想谋害本王,所以才阻止本王?」阎玖央再追问。
  「我先前又不知你是谁,怎会知道有人想谋害你。」说到这儿,文灵菲一愣,讶问:「王爷的意思是说那场爆炸是有人想害王爷?」
  「此事正在调查。」阎玖央把话转回来,「你既不知这事,为何那日要阻止本王?」
  「我、我那日只是……只是……」
  见她支支吾吾,阎玖央不耐地喝斥,「不许吞吞吐吐,从实招来。」
  被他一声冷喝,文灵菲吓得脱口答道:「我只是感觉到王爷会有危险。」说完,她有些委屈地想着,这个王爷为何每次见面都要凶她?
  「你感觉到?这是什么意思?」阎玫央讶问。
  文灵菲无助地觑向席珞求救。席珞似乎没察觉到她投来的眼神,掀起绣帘望着外头。她不希望文灵菲太倚赖自己,再过不久便要届满六年,待她离去后,很多事她都要自己面对,尤其她身旁那人还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得学会怎么应付他。
  见她踌躇不答,阎玖央催促,「还不快说?!」
  他盯着她的眼神锐利得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似乎只要她不肯老实交代,便要狠狠刺向她,回避不了,文灵菲只好坦白答道:「有时候……有些事情发生时,我能预先看到。」
  这事除了珞珞,她不曾再告诉别人,连爹爹都不是很清楚,只知她似乎隐约有些预感的能力。
  阎玖央面露惊诧,「你的意思是说你能预知?!」这可是一种了不得的惊人能力。
  文灵菲摇头,圆润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困惑,「以前只有关于爹和我自个儿的事才能隐约瞧见一些端倪,不知为何那日竟也能看见你的事。」
  像数年前宫中发生变乱那次,她便瞧见爹四周一片混乱,有很多尸体,还有官兵在杀人,当时她害怕得拚命拉着爹不让他出门,结果那时是几位皇子意图谋反,当时宫里死了很多人,亏得她死命拉着爹,爹那时才没进宫,否则他恐怕也要死在那场叛变中。
  阎玖央沉吟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将要成亲的缘故?」她爹是她至亲,等他们成亲后便是夫妻,也成为了至亲,因此她才能预见那事。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这样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对她这种能力,阎玖央大感惊奇。思及前日她拚命拦阻他,其实是想救他,他却怒斥了她一顿,不禁有些歉疚,因此再开口时神情和语气都缓和了下来,「你常能预见这些即将发生的事吗?」
  文灵菲摇头,「不常。打小到现下,大约只有四、五次吧。」并非每次出事她都能预见。
  她记得最开始是那年继母想拿走娘亲嫁妆,她不知为何眼前竟闪过那画面,因此才找来爹及时阻止了继母。
  后来有次奶娘在酷寒的天气里逼迫她用冷水洗浴的事,她也事先看见了,她极力想逃开,却没能躲过,被奶娘抓住后死死按在充满冷水的浴桶里泡着。
  另外是宫廷发生变故的那次,还有一次是她早晨刚醒来时,眼前闪过一幕,有条毒蛇出现在她床上,当晚就寝时,她特地小心留意,果然在床铺上发现有条蛇,这才避开没让那毒蛇给咬了。
  「多亏前日你拦住本王,本王才没被炸死,你想要本王如何答谢你,尽管开口。」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于他有救命之恩,这恩情得还。
  她轻摇螓首,「不用了,这只是小事,我既然瞧见你有危险,能救自然要救。」
  阎玖央深看她一眼,见她那双细长的眼里透着抹温润的眼神,圆润的脸庞也流露出一抹和煦的神情,他的心不知不觉沉静了下来。
  原先因她撞倒他的事,令他对她全无好感,然而与她交谈后,他才发现她是个心性纯良的女子,原先那抹不满顿时消散一空。
  「你可知道方才在丞相府时,你那小妹是蓄意推你入花丛的?」
  闻言,席珞回头不动声色睇了阎玖央一眼。
  文灵菲沉默片刻才答道:「我想小妹应是不小心的。」
  见她受了欺负还一意维护自己的妹妹,阎玖央有些不快,「她一向都这么对你的吗?」
  文灵菲低垂着脸没答腔。
  看这情况,阎玖央已明白这种事定然不是头一回,莫名地有些生气,因此语气有些重,「你不是文大人的嫡长女吗,怎么能放任妹妹这般欺到你头上?」
  被他这么斥责,文灵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性子平和,素来不会争不会闹,因打小就没了亲娘,继母压根就不管她,爹又很忙,府里头那些下人因着继母的缘故也没人敢同她太亲近,她受了委屈无处可诉,以前都只能闷在心里,直到珞珞来了,才有个人可以帮她。
  席珞听见阎玖央如此训斥她,并没有开口为她说话,反而当没听见似的继续望着窗外。
  阎玖央会对文灵菲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是在为她不平,她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见文灵菲不吭声,阎玖央再训道:「你既是长姊,就该拿出长姊的样子,管教好那些弟妹,不能让他们如此放肆无礼。」
  「他们每个都比我还凶,我压根吵不过他们。」文灵菲也很气恼自个儿这样的性子,可没办法,她的性子就是不会同人争嘛,能怎么办呢。
  而且爹在外面很辛苦,她不想他回府后还要为这些事情烦,反正继母只是不待见她而已,对爹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她也不想戳破这一切,让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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