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爱这个男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打从十四岁那年起,她眼底就只看得见他一人。羞耻心或自尊心这种东西,在他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仰起红透的小脸,美眸直直瞅着镜中的俊脸。「那你呢?你想我吗?」
齐千宇的目光在镜中与她纠缠,笑容如此深情真挚,这画面真实得连他自己都快以为……
他是爱她的。
可笑,你为了斗垮她父亲,才伪装成温柔体贴的假面丈夫来「爱」她,你真以为那叫爱吗?
齐千宇,从你目睹父亲惨死,母亲久病不起,曾经幸福的家庭破碎难圆,你早就已经不懂什么叫爱!
一声声来自内心深处的自我嘲弄,像冰冷的刀锋,狠狠刺醒了差点陷入这种假象的齐千宇。
「千宇?」久等不到他的回复,她不安地睁大美眸。
「傻瓜,我当然想妳。」超然的冷静使他一秒之内便回过神,几乎已经练就随时随地微笑的习惯,强颜欢笑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困难。
一点也不。
分开了一个多月,夏璇音多少有些敏感,眼中的不安依然浓烈,柔嫩的唇微张,正想再说什么,齐千宇却不给她机会,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凑近封上。
满心的不安与困惑,逐渐被他贪婪的吮吻抹去,她只能努力跟上他的节奏,迎合他,取悦他。
一直以来,他都是温柔的,体贴的,无论做任何事,总是以她的需求为出发点。唯独在床上,他狂野得像一头野兽,每一次都是需索无度的狠狠要她,爱她……
软腻的小舌被轻咬一下,她疼得轻蹙眉心,水眸一扬,瞧见丈夫责备她不专心的目光。
「皇后,这个时候妳怎么可以发呆?」原本在她唇上尽情肆虐的性感薄唇退开,大掌扣紧她光滑圆润的肩头,不让她转过身。
「我没有发呆……」她娇羞的低喃,瑰艳的脸蛋在镜中如花盛放。「我在想你。」
「想我什么?」齐千宇故意让她面对穿衣镜,大掌绕到前方,掬捧起酒红色丝绸下的柔软丰盈。
薄薄的布料因为大掌轻揉的动作,紧紧贴附着肌肤,高耸的浑 圆曲线无所藏匿,甚至可以瞧见顶端的蓓蕾已然翘挺绷立。
看着镜中动情的自己,她羞得紧咬下唇,美眸流溢着迷蒙水光,已经熟悉他各种调情节奏的娇躯下意识的拱起,偎近那双温暖大掌。
「就是想你嘛……」她努力隐忍着快脱口而出的呻 吟,脑袋往后一枕,靠在他的颈肩上,气息紊乱地轻喘。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他在性爱上的野蛮霸道与他平时的性格如此迥异,经常使她感到迷惑和不安。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一个让她觉得陌生,彷佛从来不曾了解过的齐千宇。
更教她难以启齿的还有另一件事……也许是错觉?每当两人在肉体纠缠最深的那一刻,她似乎总在他眼中窥见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漠。
彷佛跟她做爱的人不是他,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每当脑中浮上这个念头,她都会狠狠的骂自己笨。怎么可能呢?在这世上最爱她的人,除了爹地之外,就是千宇,他怎么可能恨她?!
他们相识了十几年,关系之亲密,是爱人也似亲人……虽然,他大三那年申请到奖学金,赴美念了三年书,回国后也搬离开家里,直到一年前结婚,两人才又同住一个屋檐下。
但不论中间分开多久,他们的联系不曾断过,她定期飞往美国找他,他再忙也会抽空返台探望她。
千宇说过,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她,没有她就没有他……怀疑一个如此深爱着她,而她也倾尽一切相爱的男人,她感到无比的愧疚。
因此,她从来不敢把这些想法告诉他,只敢偷偷埋在心底。
恍惚之间,猛一回过神,倒映在镜中的人儿已经全身染上红晕,像极了一朵舒展盛放的绯樱。
身上的敏感地带被他掌握住,她无暇再分神多想,只能咬紧嫩唇,下巴微扬,水眸半掩地瞅着镜面。
他的唇落在她耳后细嫩的雪肤上,流连不去,手指勾起酒红色睡袍一边的肩带,缓慢的往下拉,燃起一簇簇火焰的薄唇跟着挪移,啃吻起滑腻的肩头。
「千宇……不要在这里。」察觉到腿心已泛起春潮,她半呻 吟的求他。
「我想好好看妳。」齐千宇拒绝了她的请求,深邃似海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镜中纠缠的身影。
长指又勾起睡袍另一边的肩带,很快地,酒红色的丝绸顺着娇躯滑落,在她脚边散开成一朵暧昧的裙花。
饱满坚 挺的雪白嫩乳,毫无遮掩地映在镜中,瞅着这一幕,她不禁娇羞的咬紧下唇,急欲用双手去遮掩。
「别遮,我想看。」他霸道的按住她的手,拉到身侧摆好,嘴角轻浅地一挑,眸色因沸腾的情欲而深沉黝黑。
她就是抗拒不了他。
表面上,似乎是她对他予取予求,事实则是相反。只要他开口,不管是怎样的要求,她一定都会答应。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她是一朵软弱无依的娇嫩花蕊,只能渴盼他的爱怜与疼惜。
镜中,只着一件蕾丝底裤的美丽娇躯,正被男人强壮的双臂圈抱住。
黝黑的大掌分别捧起白嫩的乳房,两朵乳蕾已不知羞的绽放,等待采撷,他发出一声低吟,用姆指去拨弄翘立的红珠。
她敏感的颤抖起来,滑腻如蛇的腰肢轻轻摆动,热气从身上每个毛细孔窜出,不由自主地拱起雪乳,越发往他滚烫的掌心送去。
「嗯……」软嫩的唇瓣咬得再紧,仍是抑制不住细细的娇哼逸出。
「别忍着,喊出来,我喜欢听。」他在她耳后舔吻轻啃,力道轻重不一的揉玩着雪峰,饱满的乳肉从他指缝间溢出,她有些疼痛,却又感觉到更强烈的快意。
「千宇……啊……轻一点……疼……」
雪白的嫩乳被狎玩得红痕密布,不满足的大掌往下探,滑过平坦的小腹,挑起黑色蕾丝小裤,抚上被细密软毛覆盖的蜜核。
她发出尖细的娇吟,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捺压着花珠,掌心托住已经湿透的幽秘处,前后来回用力摩挲。雪白纤长的玉腿开始发抖,若不是倚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她早已瘫软下来。
……
滋滋的水泽声淫靡得教人脸红心跳。
他发出低沉的喘息,像一头沉迷在狩猎之中的野兽,不停缩紧臀部,往她体内深处撞入,狠狠充实了她的空虚。
两具交缠的肉体投射在镜而上,沉醉在彼此所给予的快慰,尽情沉沦在欢愉中,汗水与体温彻底交融。
这场激狂的欢爱,直至深夜依旧不曾停下……
他一次又一次的在镜前狠狠爱她,将压抑在心中的爱与恨,透过最直接的肉体交欢宣泄。
黑眸冷睇着一再臣服在他身下的雪白娇躯,脸上只有残忍的漠然,毫无温度与一丝情感。
然而,沉浸在高潮中的人儿却未曾发觉,只是一径的认为自己正享受着他的眷宠疼爱……
顶级日式料理餐厅的VIP包厢,浮世绘的拉门之后,不间断地飘出和乐融融的谈笑声。
「爸,黑鲔鱼很新鲜,你尝尝看。」夏璇音将蘸了酱油的生鱼片夹到父亲的陶瓷盘里,小脸悬着一抹甜笑,笑弯的眼晶亮如星。
夏玮明笑吟吟的轻拍她肩膀。「还是我的璇音最乖了。每天吃一堆难消化的饭局,我的食欲都不知道变得有多差,真希望我们父女俩可以找个时间一起去旅行,什么事都不用管,就妳陪我一起吃饭聊天。」
夏璇音又贴心的夹了点萝卜丝到父亲盘里,努努粉嫩的小嘴娇嗔道:「算了吧,每次爸都故意这样说,要是真的一天不让你进公司,不让你去参加那些商业饭局,你一定会疯掉。」
她太清楚父亲的个性,他是一个永远闲不下来的人,就算已经让年轻一辈参与管理公司,他还是不愿退居二线,依然主导着丰麟集团的走向。
「哈哈,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最了解我。」夏玮明满眼宠溺的望着自己一直捧在心上的独生女。
他把对已逝妻子的爱与满腔思念,全都倾注在养育女儿上。容貌几乎完全承袭自妻子的璇音,是他的心头肉,想一辈子守护的宝贝。
「爸,山药泥很甜,鱼卵寿司也好吃。」夏璇音漾着甜笑,帮父亲夹菜。
夏玮明连声说好,向来锐利冷酷的目光直泛柔,无比慈爱的笑望女儿。
这一幕全落入静坐一旁的齐千宇眼底。一丝寒意在长眸浮动,转瞬又消失无踪。经常用尽各种恶质手段,吞并掉各大公司,被媒体私下称为商场冷血猎人的夏玮明,唯一的弱点,就是他最宝贝的女儿。
「怎么了,不好吃吗?」一声纳闷的娇嗓,拉回了他的思绪。
长眸低垂,望着淡紫色陶盘里满满的食物,齐千宇朝不停帮自己夹菜的妻子温柔一笑。「不是不好吃,是我不怎么饿。」
「忙了一整天,怎么会不饿?快点吃,我还点了很多菜,今天我一定要把你们两个喂到饱得走不动才行。」夏璇音噘起粉唇,娇柔的小脸摆出强硬神色,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夏玮明闻言大笑,「千宇,她就是这点跟她妈最像,每次吃饭的时候,只顾着帮别人张罗,自己却饿着肚子,一口也没碰。」
「我看,是因为璇音太久没跟爸一起吃饭,担心爸平时没人看着就忘了好好吃饭,才会这样。」齐千宇举起酒杯向夏玮明微笑,优雅地放到嘴边浅抿。
「对嘛,爸老是只顾着工作,忙得连好好坐下来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夏璇音顺着他的话点头附和。
夏玮明笑了笑,也端起酒杯回敬,目光触及女儿喜孜孜凝望齐千宇的笑颜,心头却微微一拧。
当年如果他硬下心来,别收留齐千宇,今天璇音就不用嫁给一点家世背景也没有,还寄宿在夏家多年吃软饭的男人。
璇音十四岁那年,齐千宇的父亲因为投资失利导致破产,连一手建立的昌宏集团都只能宣告倒闭。
一帮势利眼的亲戚不是冷眼旁观,就是急欲撇清关系,更别提对齐家做出任何援助。
无法面对庞大的债务与债权人不停上门追讨的压力,他的父亲自杀身亡,母亲重病入院,当时才十七岁的齐千宇,年纪说小不小,说大却也还不到可以承受家中剧变,站出来替父亲进行协商的程度。
求助无门之下,齐千宇最后找上了他。如果不是璇音心太软,看齐千宇可怜,不断的向他求情,他又怎会收留齐千宇,还让他有机会成为夏家的女婿?
这十几年来,明里暗里他都阻止过,知道璇音不喜欢自大的富二代,他甚至亲自栽培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想让璇音转移注意力。
偏偏璇音就只看得见齐千宇一人,其他再好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不懂,这个没脾气没个性,甚至连能力都远远不如当年他父亲的齐千宇,究竟有什么好?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他不好,我还是觉得他最好。」结婚之前,璇音一脸坚定的对他宣示,多少看穿了他有心的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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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开几时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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