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满感觉到妻子心跳在此时戛然而止。
巫满立刻松开她的手,念起咒语,将收在聚魂盒里的魂球沉入妻子的丹田之间,再引导着魂球一寸寸地升上她的心轮、喉轮,终至在她体内绕了一圈。
裴雪兰因为体内新魂的力量,蓦地惊坐起身。
「兰儿,没事的。」巫满抱住妻子,抚着她的发丝,低声说道。
突然间,祭殿内室的大门被人踢开,一个女子声音大声地说:「我知道你把她的灵体收在哪里了。」
巫满一听,立刻看向身后那扇密门。
就在巫满转头的那一瞬间,一抹蓝色的灵光飞入密室内,沉入裴雪兰的顶轮。裴雪兰身子一震,闭住双眼,蹙起眉。
巫满没注意到,只是一个箭步就要往门外追去。
裴雪兰哑声说道:「怎么了?」
巫满蓦地一惊,立刻冲回妻子面前,威仪方脸上尽是不能置信的神情。
唯有「灵」回到体内,有了神识,兰儿才有可能开口说话。
「兰儿,你醒了?」巫满颤抖的手握住妻子的肩。
「我的灵还有一半在锁灵盒里。」她蹙着眉,揉着眉心,俨然正是她往昔身子不适时的模样。
「我这就去拿。」巫满不知妻子的灵怎么会突然脱离锁灵盒进入体内,但他如今一心欢喜着妻子的灵体终于愿意回归,也就不再去追赶那突然现身的陌生女声,于是一跃而向密门之后,取出了锁灵盒。
巫满撕开锁灵盒上只有他能解的封印,一抹蓝色灵光立刻闪出锁灵盒,在裴雪兰顶上盘桓了一会儿之后,竟啪地一声消失无踪。
「兰儿,你另一半的灵回去了吗?」巫满皱眉唤了一声。
裴雪兰点了点头。
巫满握住妻子的肩膀,眼里尽是激动泪光,便连声音都为之震动。「你终于愿意回到我身边了……我等得你好苦……」
裴雪兰一手抚向他的脸孔,朝着他嫣然一笑。
巫满的泪水在霎时夺眶而出。
而她则在一手抚向他的腰时,抽出他腰间的匕首,一把剌入她的胸口。
「兰儿!」巫满狂喝一声,抓住她的手,却是什么也来不及了。
那一刀划破她的胸膛,直探胸腹,剌得绝裂,痛到她整张脸刷地成了一片雪白,头一侧昏死了过去。
这样大的伤口,魂与灵都会飘散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巫满抓过她的身子,狂乱地出手点住她的周身大穴,并将那抹因为疼痛而要飘离的魂,拼命镇压在她的体内。
被拘禁的魂在她体内四处窜动着,让她的四肢不停地颤抖着。
「不要在我面前再死一次!」
巫满看着奄奄一息的妻子,看到一道蓝色灵光正从裴雪兰的顶轮升起,他连忙结出手印画出一道白色光网,扣住那抹蓝色灵光,再度将之封印入锁灵盒之间。
锁灵盒才合上,巫满便于其上贴一张黄符,锁灵盒嘶地发出一道白光,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便安静无声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巫满颓着肩,先在她的身上施以「护生咒」,用他的内息护住她一日命脉。然后便将锁灵盒紧紧地抱在怀里,脚步踉跄地走出只有他一人的祭殿,对着外头大声喊道:「来人,快去巫山把上官大夫他们接来!」
巫满说完,脸色沉郁地看着一壁的白。
若无特殊原因,兰儿的灵怎么会突然出现?又怎会突然自戕?还有,今天外头的女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巫满快步走向祭室,准备查看那名十日祭的祭品女子。
祭室里,空无一人。
若有人进出,门口的护卫怎么会不知情。
若无人进出,那具祭品尸首怎么可能凭白无故的消失?唯一能进出祭殿的密道,只有兰儿知情啊。况且,那密道需要用「血结印」才能解开,而唯一流着他血液的人只有——
他的儿子巫冷,或者他该叫那人独孤兰君。
因为即便是他的儿子,若是敢对兰儿搞鬼,他也不会轻饶。
「来人,去接少主过来。」巫满再度对着门外护卫传令道。
之后,他大步地离开祭室,再度回到妻子身边。
即便被封住了周身大穴,可她脏腑曝露于其外的伤势,还是让她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巫满只庆幸,兰儿如今没有灵体,不会感觉到痛。
「兰儿,你忍着,大夫就快到了。」巫满将脸庞埋入妻子冰凉的手掌间,痛苦地说道:「我只是想留住你,为何所有人都要和我作对呢?」
【第十章】
当清晨的太阳露出一线曙光之际,早已清醒的喜鹊一行人已经达成了协议——古乐夫妻先带着火莲果离开巫咸国,一个月后再回来。其余三人则是尽速回到巫咸国,看看她的梦境是否为真。
喜鹊最是心急如焚,因为她在躺下之后,又作了一个梦——
她梦到收了师父灵体的朱纯,在一个房间外头放出了师父的「灵」。
然后,她师父的「灵」进入了裴雪兰体内,然后举刀自戕,割破了她的胸腹。最后,她师父的「灵」又被巫满收进了「锁灵盒」里……
她愈想愈觉得不安,因为她愈来愈不认为那一切只是梦。
因此,喜鹊一心只想快点回到家里,看看师父如今的情况——她希望自己不过只是乱梦一场。但是,她没料到的是,他们前脚才下山,巫满便派来了一辆六马大车,说是要接上官大夫尽快赶到祭殿。
她不想和上官大夫他们一块进去祭殿,无奈巫满派来的护卫,却仍不由分说地将她「请」入车内。
喜鹊坐在车厢里,一路心急如焚。
上官瑾看得不愉快,踢了她两脚。
她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继续绞着手、扯着发,不停地干着急。
「祭师先前只说要我接回上官大夫,未说事态紧急,如今为何突然急召我们回去?我们留了古乐夫妻在巫山,万一他们溜走了总是不妥。」坐在外头驾车的古乐,和身边人闲聊的声音传入车内。
喜鹊闻言,精神一振,连忙把耳朵贴着车窗,想听得清楚些。
「也许是兰夫人的身体出了状况吧。我备马时,正好听见祭师吩咐人去接少主。」另一名护卫说道。
「那他们接到了吗?」喜鹊立刻从车窗探出头,大声问道。
「小的不知。」护卫有礼但疏离地说。
「夫人和少主新婚燕尔,真是使人羡慕。」古萨则是佯装无事地笑着说道。上官瑾一把将喜鹊扯回座位上,啪地关上车窗后,他一指戳向她的双眉之间,用气音低吼道:「你笨到没药可救了,连偷听都不会吗?现在连自己的梦是真是假都还不知道,究竟是在紧张什么。」
「我忍不住啊。」喜鹊委屈地抿着唇,不情愿地缩回座位后,她双手合十,在心里把她所知的诸神全都念过一次,祈求祂们保佑师父平安无事。
马车飞快地往前奔驰,正好赶在夕阳挂在天边之际时抵达了祭殿。
马车才刚停下,而另一辆马车也在此时同时抵达。
「恭迎少主。」马车外传来一声低喊。
「是师父!」喜鹊和上官瑾同时想挤出车门,两个人于是撞成一团。
「让开!」上官瑾捣着被撞痛的头,怒瞪她一眼。
「好。」喜鹊点头,却趁着上官大夫不防之时,一把将他往后推,自己先行跳出车外。
「师……相公!你在里头吗?」喜鹊冲到另一部马车之前,用力地拍着车门。车门被打开,探出头来的是——朱大婶。
「朱大婶,你……」喜鹊想起昨日朱纯本是献祭之人,又想起她的梦境,一时之间头昏脑胀,竟不知该说什么。嘴巴张合几次之后,好不容易才冒出一句:「节哀顺变……我师父还是好的吗?」
「少主因为身体不适,拖到现在才过来,现在仍然睡着。」朱大婶说道,只是眼神低垂着不敢对上她。
所以,师父没死!喜鹊一喜,半边身子立刻探进车子里,果然看到师父半躺在座位之间,如玉面容上一对长睫紧闭着。
「少主睡得很沉。」朱大婶说道,依然站在车门边不愿离开。
喜鹊皱了下眉,开始觉得不对劲。师父又不是她,他最不爱睡觉了,怎么可能睡得很沉?「我跟他说一下话。」喜鹊马上推开朱大婶,钻入车厢里。
「我替他把一下脉,看看是不是身体不适。」上官瑾在喜鹊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拒绝时,便也钻入车厢里,还直接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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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郎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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