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这种故事只会出现在说书人嘴里,精明能干、聪慧善良的何大夫,怎么能轻易相信?」
他语气并无轻蔑,可谨容的自尊已被践踏凌辱、破碎成粉,看着她眼底淌过浓烈哀动,他眉心一抽。
「所以呢?真相为何?」她咬着牙,逼自己仰头。
「许莘和我的目的一样,我们都想救一个人,只不过我选择据实相告,而他选择把你拐进侯府。」偏偏天下人宁愿接受甜蜜的谎言胜于事实真相。
「那个人是谁?」她指甲抠进掌心,狠狠的、重重的,在那里留下两弯月牙痕迹。
「礼亲王府的嫡女张钰荷。」
「她和李彬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这场病,她早已经是晋远侯府的世子妃。」这话从简煜丰口中出来,带上两分嘲讽,而听进谨容耳里,更是青天霹雳。
原来,全是假的,亲切良善是假的,喜欢她是假的,真心相待是假,连出动整村人送嫁的婚礼也是假的,所有人全看走眼了,李彬……不,不是李彬,他连名字都是假的,他们认识的那个男人根本不存在。
她被骗得团团转,却还在庆幸自己能得一个男人衷心疼爱……她居然为一个漫天大谎出卖了自己。
她站不住脚了,眼前的景物仿佛在旋转,一个踉跄,她急急扶住墙,虽不甘愿却不得不走回那张讽刺的喜床上。
她抬眉,茫然的双眼对上简煜丰,哀恸满布脸庞,这一刻谨容彻底明白,这个决定误了自己一生。
颓然垂下头,她嘲讽问:「许莘身上的苦胆粉是你下的?」是他给许莘一个接近她的借口?
「我没做过这等事。」他习惯用磊落光明的手段,不暗地使贱招。
「不是你,是谁?」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许莘。」
「你们为了救她一命,还真是处心积虑。」这话,她还是把他给张罗进去,她恨许莘,也没打算绕过简煜丰。
「人的一生,就是有非得去做的事。」
她冷笑,带着恶意问:「试问张钰荷是未来的晋远侯世子妃,又是你的什么人?妹妹?姊姊?亲人?抑或是……你无法割舍的女人?」
他不回答,却紧紧盯住她的脸。
他虽不言,她却相信自己猜对了,她被两个深爱张钰荷的男人挟持而来,只为延续她的性命。
她应该怎么做?哭?还是笑?
为着另一个女人,他们可以允下她无数合理的、不合理的条件,可以妥协再妥协、让步再让步,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毁坏她的名节?
算了,名节毁便毁了,至少她还留有一身清白,她是医者,为人治病是本分,但她有自己的骄傲,这种手段别想让她妥协,
她取下头上的风冠,扬声说道:「这是我听过最荒谬的求医方法,对不起,即便我曾经立誓要倾尽全力救治天下病人,但很抱歉,这位张姑娘我不救。」
他看一眼窗外的幢幢人影,低声道:「恐怕这件事,由不得你。」
谨容失笑,医术在她身上,她不救,难不成他们还能奈她何?
然而下一瞬,她明白了,他们的确是有办法的……
电光石火间,她再度被点穴,无法动弹的谨容眼睁睁看见简煜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再从锦盒里头挑出一只小虫了,他抓起她垂下的手,将虫子放到她的手腕间。
那是只全身黑亮的娇虫,背上有七条金绿色的线,头尖处有两颗尖锐的牙齿,它被放到谨容手臂上,就像有人导引它往前行似的。
它很快就寻到适合点,尖锐的牙齿咬下,一阵椎心疼痛间,那虫子已经顺势钻进她的血脉中,伤口并不大,但它在血管中向前钻动的时候,那痛,痛得她睚眦欲裂。
终于,它找到满意的地方,蛰伏、吸血……
所有谜底在此刻解开!
谨容终于理解为什么简煜丰肯开出那样诱人的条件,让她心甘情愿救人,为什么许莘要用假身分许以正妻之位骗她出嫁。
只不过是救人呀,为什么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因为--他们要的不是她的医术,而是她的血。
蛰伏在她血管里的虫子名为七线蛊,习性喜阴,长聚在天羽蕨生长处,因背上有七条金绿色的线而成名,此虫有毒却能入药,让它饱吸体质极阴的女子鲜血便能治疗毒症,尤其是毒性极强的焚心散。
只是,七线蛊在吸人血同时,会将身上的毒排出,那毒将会经由血脉流往周身各处,若是要将焚心散的毒彻底解除,简煜丰必须每隔十日自她身上取一次血,并且持续半年以上。
十八次取血,七线蛊留在她身上的毒将会慢慢累积,她的指节会疼痛变形,她的手脚会慢慢变成黑褐色,然后裂开渗血,当毒渗进骨头中,便是风吹过也会让她痛得想要自残,当毒渗进五腑六脏,她将会吐血、便血、腹胀、心悸……
总之,没有一刻能够安稳活着。
当七线蛊吸饱了体质极阴的女子鲜血后,便可以用来入药,是极好的解毒圣品,尤其是医治无药可解的焚心散,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张钰荷中的毒便是焚心散。
焚心散顾名思义,中毒者每到月圆时分,心脏处便会如同被烈火烹煮般疼痛,且持续一至两个时辰。
这疼不是一天两天之事,它会每个月痛,并连续痛上三五年,将病人折磨得瘦骨嶙峋、慢慢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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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王爷的私房美人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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