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正和大伙聊得眉开眼笑的艾然,眼角余光瞥见娘亲正不住地揉着额际,忙关心问着。
“没事,只是头有些疼。”
“我替你按摩按摩。”在按摩店打过工的她可是有证照的。
说着,不容娘亲推却,她探手从她耳后的穴道往颈下徐徐推拿着。
如此来回数遍,只见老妇舒服地微眯起眼。“好多了,你歇手吧,要不待会就换你手酸了。”她轻柔地摸着她的头。
“才这一下子,不酸的。”她笑眯眼,继续掐揉着。
魏召荧不由自主地打量她,瞧她灿笑如花,神采奕奕,仿佛访里是最教她安心的归属。
有时光瞧她的笑,胸口就有股暖意流淌,那是种极为陌生的滋味,一时间他也理不出头绪。
一顿晚膳,他吃得食不知味,待结束后,天色早已全暗,吞云城门八成也已经关了。
“大人,你们今晚怎么办?”趁着村民收拾桌面,艾然小小声地问。
“睡马车上。”他淡声道。
不过是一晚,再者已是五月天,入夜不再沁寒。
“还是我的房间借你好”她提议道。
魏召荧闻言一怔,那表情教艾然以为自己又说错话,赶忙强调,“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发誓!”这年头想当好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还是少说少错好了。
“我只是要说,不用了。”话落,他反身回马车。
艾然想追上去,又觉得不妥,索性还是回屋里整理碗盘。
一个时辰过去,魏召荧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却是了无睡意,正打算下马车走走,却听到轻巧走来的脚步声。
窝在马车前的八贤微掀眼皮又继续打盹。
“大人,睡了吗?”
“还没。”
“要不要下来聊聊?”她掀开车帘问着。
那张堆满笑意的小脸,教他拒绝不了。“好。”
下了马车,就见她搬了两张凳子摆在屋前,还拖来一张矮几,又蹑手蹑手进屋端来一壶茶。
“今天是满月喔,咱们一道赏月吧!”
魏召荧闻言,抬眼看向天空,果真瞧见盈月在天,而底下是满山遍野的紫檀,眼看花季将至,他的心微微抽着。
怎会如此巧合?
“大人?”瞧他发愣地看着月亮,艾然不由得轻唤。
他回神,垂眼瞅着她,月光如雪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恬柔笑意,半晌,他才在她身旁落坐。
“你的精神似乎不错。”他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杯。
“是啊。”时间已经很晚了,可她却不觉得怎么累。
这里多好,月光映照山林,天然的月光浴,没有光害的世界还有热情的村民。
“或许是你今日没一再地吐。”
“对耶。”经他一提,还真是如此。“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跟大人说话,所以才没那么难受。”和他交谈,似乎多少转移她的注意力。
但这席话听在魏召荧耳里,却令他微皱起眉。“你这说法教人容易误解,往后得改。”她总是不自觉地在他心底煽风点火,这让他极为不快。
“嗄?”她无力地垂着脸,苦笑着。“唉,真是麻烦呢!”
大多繁文缚节,真是教人难以招架。
“以往以为你是深居山中才不懂礼俗,但如今看来是你的爹娘没将你教好。”他浅啜着茶水,神色如常,话里却带着些许责备。
艾然闻言,撇唇苦笑,喝了口茶,却觉得苦涩得紧。
“他们不是我的爹娘。”她突道。
魏召荧不禁将目光移向她,听她再说:“我呢,其实是个孤儿,一个没人要的弃婴,从小就是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的。”
“我……”
不待他说完,她迳自道:“这对老夫妇姓林,是我到这时,对我多加照顾的人,后来洪灾发生,我带着他们避难,所以我就厚着脸皮认他们做爹娘,因为……我没有爹娘,我想要有爹娘嘛。”
避开道出她并非这王朝的人之外,她所言都不假。
她是个孤儿,比谁都还渴望亲情,而来到这儿最令她开心的事,就是她有了爹娘,有了需要她的人。
“抱歉。”半晌,魏召荧才幽然叹道。
这一刻他才惊觉自个儿有多可恶,兀自解读,还迁怒于她。
“没关系。所以呀,很多事我真的不懂,要是有所冒犯,还请大人多多包涵。”睨他,她浅浅勾笑。
“是我冒犯了。”
“大人这性子也好,一点架子都没有,知错能改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她由衷地赞赏,却又忍不住问:“我这么说,没有调戏或者是诱惑大人的意味在吧?”有些事总是要问清楚较妥,否则惹出误会就麻烦了。
“我明白你的性子,你想怎么做都成。”但想起八贤的嘴,他的头就发疼。
“那可不成,要是八贤又误会我,我就麻烦大了。”
她愈用力撇清,压在他心口上的不悦就益发深沉。
不懂……他为何被这小事给困住?
【第五章 花前月下】
浅啜着茶,魏召荧转移话题,“你怎会落脚在这?”
“嗯……就碰巧来到这儿,遇到有缘人,便定下了。”关于她的来处实在太难解释,还是能避就避。
“往后呢?”
“我还没想那么远,毕竟这儿的人还需要我帮忙。”
“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需要你呢?”只要好生整顿吞云,杜绝所有弊端,百姓的生活就会重回轨道。
艾然愣了下,呐呐道:“如果没有人需要我……也许我就不在了。”那就代表她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自然是回家了啊。
魏召荧不解地看着她,不知是眼花还是怎地,突觉眼前的她逐渐变得透明,想也不想地,他伸手抓住她。
“大人?!”她惊诧地看着他握在腕间的大手。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手给折断似的,吓得她连挣扎都忘了。
“你……”他微眯眼,怀疑自己真是眼花了,她明明就好端端地坐在身旁。
“怎么了?”她不解问着。
“没事。”他不自觉地暗松口气。
“喔。”
艾然狐疑地看着他半晌,直到他察觉不对劲,问:“怎么了?”
“那个……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耶。”而且抓到有点痛了。
魏召荧这才赶忙松开。“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呵呵笑着。“没那么严重,说什么唐突。”不过握握手,没什么大不了。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失态,魏召荧拳头松了又握。
“不过要他们不需要我,恐怕还得一段时间。”她迳自说着未完的话题。
“只要整顿吞云便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就算整顿效果也没那么快,毕竟这儿百废待兴,物价得一再抑制才成。”她偏着螓首思索。“可是光靠救济也不是办法,与其给人鱼吃,倒不如教人如何钓鱼,又或是大伙一起捕鱼,这才是根本之道。”
她是理财专员,读的又是管理,不禁想着,藉由卫爷给我皇商令牌,也许可以和村民一起做门生意,不过村民们年岁都偏高,这也是个问题。
“你很有想法。”魏召荧忍不住道。
“想清是空谈,得有做法才成。”她受限于对这儿的知识太少,再者……一时间,她有些迷惑了。
自己到底是想待在这里,还是想离开?
“等把一些事都处理好后,自然就有机会尝试你的想法。”
“也对。”可不是?她何必自我设限?能做多少是多少,至于结果老天会帮她决定的。
“天亮后,我就会进城,届时你会与我同行?”
“当然。”该做的事她可没忘。
“那就早点睡,时候不早了。”话落,他随即起身。
“喔,好吧。”这才觉得真是有点累了。
找他聊天是想要化解尴尬,如今大功告成,她心情也放松了。
魏召荧走向马车,欲踏入车厢内时,一道凉凉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大人,三更半夜不睡与艾大师话家常,是会毁她清白的,不过她大概也没什么清白可言了,都已是埋进土里的黄花了。”
“八贤,毒哑你是我最不愿做的事,别逼我。”魏召荧似笑非笑地警告。
八贤一愣,他家主子从不说笑的,所以这句话他绝对是认真的。
好可怕,从今天开始,他要谨言慎行!
翌日天亮,艾然忙进忙出,先是将柴火劈好,又将里里都整理妥当,可见她对这对无血缘的父母多么用心。
待她把一切弄妥,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赶紧向父母告别,跟着魏召荧前往吞云城。
进了城,将马车停在一间食肆前准备用膳。
一坐定位,艾然便将宽袖管卷到手肘处,还不住以手扇着风。
瞥见她一截皓腕,魏召荧微愣了下,想也没想地拉下她的袖管,教她吓了跳。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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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胜女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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