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召荧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以眼角余光瞥向随从。
八贤睨他一眼,努了努嘴,表示他谨记他的吩咐。
“到底怎么了?”
“姑娘家……别将手腕露出。”他艰涩地开口,仿佛要他这么说有多为难他。
“为什么?”
魏召荧眉头微蹙,像在斟酌如何回答。
“艾大师,麻烦你看看四周,有哪位姑娘将手掌以上的部分露出的?”八贤忍不住开口晓以大义。
艾然看向四周,只见不管是店外走动,还是店内坐着用膳的姑娘家,几乎都穿着交领襦裙,外搭一件软帔,重点是,袖子是窄管,袖长盖到手背上,只见纤白葱指展露在外。
“她们不热吗?”她凉声问着。
五月都快过完了,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而今天的太阳毒辣得吓人,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何这些人还可以打扮得这般盛重,身上巧饰不减。
“艾大师,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姑娘家不该随意裸露。”八贤化身为大娘,苦口婆心地劝,用字非常诚恳,态度非常谦卑,完全不给主子毒哑他的机会。
艾然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忍不住闭眼哀嚎。
你嘛帮帮忙,很热耶……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把袖管卷到肩头好不好。
况且--
“不对耶,我现在是扮男人。”所以说,她应该可以享有男人的特权才对。
“你当每个人都瞎了不成?”束发穿青衫就是男人?!她真的可以再蠢一点!要是害他破功被毒哑,他肯定拉她当垫背。
“可是很热啊。”
“请看我家大人。”八贤优雅地往主子一比。
魏召荧身穿交领滚银边绫袍,尽管正是用膳之时,额上仍不见半滴汗,光是看着他就觉得有凉风拂面。
艾然啧啧称寄,干脆坐到他身旁,研究起他的衣料,这一摸,双眼发亮,忙问:“大人,这衣料很好呢。”
衣料滑腻透着凉意,不像是棉,但又好像会吸汗……正研究着,小手又被他给擒住,她不解望去。
“逾矩了。”魏召荧忖度过后只有三字金言。
“嗯,你握我的手是逾矩了。”这规矩她是懂的,男女授受不亲嘛。
魏召荧无奈地闭上眼,赶忙松开她的手,却见她又拉起他的绫袍不住打量,身后的八贤已是额爆青筋。
“艾大师,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这一幕会以为我家大人娶了一位大娘。”这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着。
艾然顿了下,不善地抬脸。“你少拐着弯警告我,就跟你说我对你家大人没意思,你是牛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有,把那句大娘给我收回去,我不承认。”
大娘指的是那些不懂保养,生过数胎身材走样的黄脸婆,而她可是冰肌玉肤,美得冒泡!
“你明明就是!”
“八贤。”
魏召荧一出声,八贤随即哀怨地垂下脸,暗暗起誓有朝一日,非给这位大娘迎头痛击不可!
“艾然,姑娘家在外,哪怕是扮成男子,行为举措还是得有所分寸。”他淡声提醒着。
“可是真的很热……”她装可怜地扁起嘴。
“才五月天你就喊热,到七月时你该怎么办?”
“给我冷气。”她小声咕哝着。
“你说什么?”
“没事。”
天气太热,导致她食欲变差,只能喝些凉茶,看向窗外的影致,却瞥见有位姑娘倒地,身旁的人赶忙扶起状似昏厥的她。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跑到外头。
魏召荧轻叹口气跟着起身。
“大人,别理她便成。”八贤劝着,双脚还是自动地跟上。
“不成,还有事需要她帮忙。”
“真是要她帮忙?”说真的,他满怀疑的。
依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的经验,主子对这位大娘似乎有点不同。
但要是主子没发现,那就算了,他才不要点醒他。
两人走到店外,就听到艾然扯开嗓门喊着,“谁可以弄点地瓜粉加糖,冲泡成一杯水来啊?”
像是听到多么不可思议的话,魏召荧魅眸微瞠。
“艾大师,你是要做什么?”八贤扬声问。
“她中暑了,八贤,去跟店家要杯地瓜糖水来,快!”她急声吼着,还不住替那姑娘扇风。
八贤嘴角抽搐,不敢相信她竟然指使得这么自然,让他都快要怀疑自己的主子换人了。
“快去。”魏召荧淡声道,举步走向她。
八紧无奈,只能领命而去。
艾然则和几位姑娘一起将那昏厥的姑娘抬到一家店铺门口,还伸手轻掐她人中和胸口,不一会儿那位姑娘便幽幽转醒。
魏召荧眨也不眨的看着。
半晌,八贤端了杯茶来。“喝这真能解暑吗?”
“可以,不过还是要多补充水分。”她接过手,柔声询问着那位姑娘感觉如何,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一杯喝完后,那姑娘的眼神清明许多,艾然再揉着她的颈部,以指关节由上往下推。
“有没有觉得好些?”她问。
“好多了,大姊姊,真谢谢你。”姑娘噙着虚弱的笑答谢。
一句大姊姊哄得艾然心花怒放。“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你回去后还是要多喝点水才成。”
“大姊姊是大夫?”
“只是略通皮毛。”她有穴道按摩的执照,并对一些民间偏方懂得不少。
“这点碎银聊表谢意,请别嫌少。”另一位姑娘递出碎银。
“不用不用。”她摆摆手站起身。“今天日头毒辣,这时分还是少在街上走动。”
“多谢。”几个姑娘有礼地欠身。
艾然微颔首,回头便见魏召荧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怎么了?”不过是帮个忙,总不可能又出问题吧?
“你怎会知道地瓜粉加糖冲泡成茶,可以解暑?”他哑声问着。
显然没料到他有此一问,她即头一皱。“这么做有问题吗?”
“回答我。”
“就一种民间偏方而已啊。”干嘛像是她调配了一杯毒茶似的打量她?这是她听按摩店老板提过的,应该没错呀。
“从何得知?”
她真的头皮发麻了,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要她怎么回答?
就连八贤也对主子的执意追问很是意外,不由得出声提醒。
“大人?”
魏召荧急于解答心中的疑问,但他也很清楚此情此景不适合再追问,只能噤声不语。
但他突来的沈点,反教艾然和八贤对视一眼。
“欸,八贤,我瞧那些姑娘就穿得挺清凉的,怎么她们就可以穿得那么少?”像要打破这吊诡的沉默,她随便找个话题聊着。
“她们是花娘。”八贤看了主子一眼才调回视线,笑得讽刺。“你可别想坏了那些花楼的招牌,要知道你这年岁只能当老鸨了。”
啊,好过瘾,胸口快要憋出的伤,总算稍稍解套。
艾然嘴角抽了两下,这家伙,逮着机会不刺她两句,他是很难受是不是?
“那是因为你没瞧过我扮回姑娘家的模样。”
“相信我,还是同样一张脸。”八贤笑眯眼道。
“……大人,我可以揍他两下吗?”这口气要是不发泄,她晚上一定失眠。
“由你。”
“咦?”两人难得有志一同地抬眼看他。这人是怎么了?
“召荧!”
突然后头传来一道唤声,艾然望去,双眼不禁发亮。
那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带著书卷味,套用八贤夸人的形容,只能说是温润如玉,谦德并备,赏心悦目极了。
“于怀。”魏召荧回头淡道。
“回吞云了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刚到。”面对故友,他连虚应的笑也没给。
像是察觉他的不对劲,耿于怀微微皱眉,不禁看向四周,瞧见八贤,随即朝他一笑,目光再移,就对上张眉开眼笑的脸,当下疑惑不已。
顺着他的视线,魏召荧瞧她笑意盈盈,不禁微恼低唤。“艾然。”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对他上下其手,如今还对于怀笑得这般淫 荡……这世间怎会有她这种姑娘家?
“嘎?”她慢半拍地回神。“怎么了?”
“跟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朋友耿于怀。”魏召荧轻拍着故友的肩。“于怀,这位是艾然,她是个……相当有本事的术士。”
“术士?”像是听到多不可思议的事,他微愣了下。
艾然不以为意。这种反应她看多了,今日换作是她,给的眼神也差不多是这样。
不过……“在下艾然,耿爷和大人是竹马之交对吧?”
这话耿于怀不觉有异,认为也许是魏召荧曾跟她提过,但是听在魏召荧正里可就不是这样。
“你何以得知?”魏勉荧问出口,耿于怀才微诧地看向艾然。
“看面相啊。”宾果,她猜对了。
哈,大人的命定之人出现了!虽然她还没取名,但从背景设定看来就是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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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胜女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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