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
「上过私塾?」
「我会的东西都是云端教的。」无论纺织、缝纫、刺绣、阅读、书法,甚至能烧上几样菜,不过,学到的都是皮毛,而且还都是纸上谈兵的机会多过实地演练。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那个云端,那个贤夫良父无论缝纫补衣、烧菜捡柴,把什么都揽去自己做,任由她散漫做喜欢的事,从不加干涉——除了对她救人之事颇有微辞而已,把她宠得以为自己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珍宝。
【第四章】
「云府的少爷?」
「嗯,我得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云端一定担心死了。」小后匆忙的想离座,天一夜没回去,云端要是知道,不急坏了才怪。
「你想离开?」扈桀骜笑得意味深长。
「我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云端会出来找我,他现在不方便,不能出门。」他的腿……
「对他倒是情深意重啊。」声音很淡,却带着一股诡异。
「我和他情深不深、意重不重,你管得着吗?」
「本王管不管得着,以后你一定会知道。」
「你!」她差点想把空碗扣到他脸上去。可是,好吧,她没那个种,她承认。
没种扣他碗,她离开可以吧!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别想离开王府一步。」他的声音追了过来。
「你凭什么?」她回身。
「凭你的卖身契在本王手上。」
「卖身契?」好像有一道雷打下来,她浑身一震。她是不是听错什么了?她喃喃自语,「不可能,云端不会卖我的……」
「是云大雅作的主。」他也不瞒她。
「大老爷?」
「谁把你卖了,有什么差别?」卖就是卖了。
他的话重重打击了她。
是啊,有什么分别,云府的主子是云大雅,他想卖了她,云端又能说什么?
但是她不在了,云端会偶尔挂念她一下吧?她不在了,云府的人会好好的照顾云端吧?
一定会,一定会的……
「所以在本王还没有玩腻你之前,你就待在这里,或许哪天本王心血来潮,会放你走。」
无论扈桀骜后来又说了什么,小后都听不进去。
她傻傻的怔在那里,整个人都黯淡了。
这让时时刻刻观察着她的表情的扈桀骜恚怒了。
她居然为一个男人露出那样的表情!他拂袖,离开了凤翥楼。
是夜。
扈桀骜因为招待从京都来的官员,到了深夜还不见人影。
侍女在伺候小后入睡后,该值夜的睡到隔壁的耳房去了,空旷雅致的凤翥楼只剩下一盏琉璃宫灯亮着,幽幽注视着这盈盈的夜。
当更漏敲过三更一刻。
从紧紧捂盖着的锦被里有个人头像地鼠般钻了出来,一双大眼警惕的瞧了瞧被霜月照得晕出淡淡光芒的摆设,确定四周没有人,接着轻手轻脚的推开锦被,身上居然是完好的衣着,她趿了丝履,脱下绊手碍脚的软绸内裙,剩下宽口里裤,蹑手蹑脚的就往窗台边摸去。
管她这样的穿着能不能见人、遭不遭人非议,都是其次,逃亡不必讲求衣冠整洁,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没错,一刚开始知道自己被卖了,她是认命的。
但是,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认?
至于卖身契,那是什么鬼东西?她不属于云端,更不是云府的人,那云老爷凭什么把她卖了?
她绝对不认这一条!
她要回云府去理论,去问个明白,云府真要容不下她,她可以自己出去生活,把她扔给一个动不动要人命的王爷,还不如进尼姑庵好了。
「小姐,您醒着吗?」也不知道睡在耳房的侍女生了副什么耳朵,居然隔着墙出声探问。
小后捂住鼻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侍女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内殿里没事,这才真正的没了声音。
小后踮起脚尖飞快的来到窗边,推开窗牖,翻身就往外跳了出去。
窗外是一丛修竹,她穿过绿油油的竹竿,循着白日里走过的小径往左去,穿过种满荷花,如今只剩下荷花枯枝的池子,又经过太湖石造的假山,王府很大,长廊花园石径,七弯八拐的,走着很费劲,毕竟昨日只走过那么一遍。
尽管路线陌生,她还是摸索着来到一堵高墙前。
初冬的新月带着一弧弯勾,映得四下景物斑驳,残影落在地上,影影绰绰。她记得昨日看见花匠来剪修园子,脚踩木梯,之后也不知是花匠忘了带走,还是有未完的工程,那道木梯居然就这样遗留了下来。
她略加思索,记起了梯子的放置地方。
凭着记忆找去,果然梯子安在。
她挪了梯子,固定好,就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很快见到墙顶,毫不迟疑的跨坐在墙顶上,不过,下去可成了问题。
跳吗?
那么高……
跳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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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 V第十一章[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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