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沐月则是呆杆在原地,动也不动。
小少爷?!她没听错吧?!产婆没看错吧?!这怎么可能呢?她娘明明生下的是沐春,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怎么产婆却说是个男孩?!
「沐月小姐,」产婆见她怔怔的站在原处,唤了她几声,「怎么你不进去看看弟弟吗?」
弟弟?不会!不可能!沐春呢?!沐春不见了吗?!
正当她感到惊疑不安之际,房里传来了丫蓑着急的呼喝声一「王产婆!王产婆,你快进来啊!。」
听见呼叫,王产婆一阵疾风般的往里面冲,姚沐月见状,立刻尾随进房。
进到房里,只见她娘亲躺在床上,似乎还很痛苦的呻 吟着。
王产婆冲到床边仔细一探,惊讶道:「哎呀,还有一个呐」
闻言,姚晓风立刻拉看女儿的手闪到一旁,免得影响王产婆接生的工作。
帘子拉上,父女两人紧拉看彼此的手,忐忑不安。
不一会儿,帘里再度传来娶孩的哭声。
王产婆拉开帘子,惊喜欢呼,「姚老板,恭喜你,这回是个女娃,夫人生的是龙凤胎呀」
「龙凤胎?」姚晓风难以置信,一脸喜出望外,「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王产婆给了他一个十分确定的回答。
姚晓风惊喜得说不出话,眼底闪着欣慰的泪光。他转头看着大女儿,声音因过度的惊喜而颤抖着,「沐月,你………;有弟弟,也有妹妹了。」
她感觉亲爹的手在发抖。也是,突然间多了两个娃儿,任谁都会既惊且慌。
「爹,太好了……」
其实她这句「太好了」指的不全然是老天爷赐了一个他爹娘盼着的男孩,而是妹妹沐春并没消失。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多了一个男孩呢?难道说,既定的事实还是能有变数?
那么她跟傅天抒之间……是不是也有改变的可能?
喔不,她怎么还在想着这事?她不是己打定主意不爱了吗?
「柳彦生,」儒学讲座结束,夫子便喊了姚沐月的化名,「待会儿到书斋来找我。」
「是。」虽不知夫子唤她何事,但她并不觉惶惑,反倒是傅天抒有点普她担心。
「夫子唤你做什么?」傅天抒一脸忧心,「刚才儒学讲座时,你没打眩睡吧?」
她摇头,「没有,我专心得很。」见他如此忧心自己,她真感欣慰。
虽然打定主意这次不爱他也不嫁他,可因为他对她的态度改变了,且既定事实有了变数,她忍不住心想,也许这一次会有所不同。
不过随着两人的关系改善,对于自己化身柳彦生之事,她也渐渐担心起来。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吧?总有一天,她这身体会瞒不住自己是个女孩的事实,到那时……唔,她真该想个法子,找个好时机告诉他这事。
「应该没什么事,我到书斋去了。」她一笑,「你回去的路上小心」说罢,她便离开讲堂,前往书斋。
夫子的书斋是半开放式的,大门也从来不关,为的是方便学生可以随时向夫子们提问求教。
姚沐月走进书斋,先向夫子鞠了一个躬。
「坐下吧。」夫子示意她在一旁坐下。
「谢谢夫子赐座。」沐月尘下,疑惑的看着他,「不知夫子……」
「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关于你扮男装之事。」夫子神情严肃,「你化名柳彦生在文成塾求学也有四年时间了吧?」
「是的。」
「你还想继续下去吗?」夫子注视着她。
她知道夫子的意思,四年前,她还是个孩子,可四年后的今天,她已经慢慢有了女孩的样子,不止个儿长高,连身材也渐渐有变。
「你打算何时恢复姚沐月的身分呢?」夫子问。
她抬起眼睑,一脸为难,「学生正在思考。」
「是吗?」夫子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等你有所决定时再来找我吧,有任何困难,不你告诉我。」
「是,谢谢夫子关心。」她站起来,又弯腰一个欠身,「学生告退。」
「嗯。」
得到夫子允可后,姚沐月退出书斋外,不料才一出门外,便被站在外面的傅天抒给吓了一跳。
「天抒?」她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他,「你在这里干么?」
他有事向夫子请教?还是糟糕,难道他听见她跟夫子的对话?!「天……天抒……」
傅天抒眉心一拧,一双眼睛愤怒的看着她,「骗子」说罢,他转身便走。
闻言,姚沐月心头一紧。他真的听见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柳彦生,而是姚沐月了。
她知道这事早晚都要向他坦白,但绝不是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况下。
「天抒,你等等」她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听我解释,拜托。」
他转身,狠狠拽开她的手,「别碰我」
因为担心「他」,他特地跑到书斋来关心,却没想到会在书斋门外听见这令他难以置信及接受的事实。
什么柳彦生!那根本是个谎言,天大的谎言!
「姚沐月,你是个骗子,你一直在骗我。」
「天抒,我我不是故意」
「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可是你根本不是柳彦生,你是姚沐月」
「天抒,难道姚沐月就不能是你的朋友吗?」
「丰卯彦生是柳彦生,姚沐月是姚沐月,丰民本是两个不同的人,丰卯彦生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你……;不是」他无法原谅她毁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能接受柳彦生居然是姚沐月的事实。
对十二岁的傅天抒来说,这不是他能面对并消化的事实,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被背叛了,她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假扮成另一个人,窃取了他的友情及信任,也窃职了他因为信任而皇无隐瞒说出的心事及秘密。
思及此,他更为气愤,「我讨厌你,姚沐月,我绝对不原谅你门说罢,他转过身子,快步跑开。
看着他跑走的背影,姚沐月难过得快掉下眼泪。
她以为一切会有所不同,原来……原来什么都不会改变,即便她不希望事情走向这样的发展,但它还是发生了……她又在无意间伤害了他。
尽管这样的结束令人遗憾,至少她很确定,该是她离开文成塾的时候了。
姚沐月神情落寞的返回姚家,一进门,她娘亲便拉看一个大概八、九岁的女孩来到她面前。
「沐月,她叫翠竹,从今天开始到我们家来帮忙。」周翠环亲切的拉着小翠竹的手,「翠竹,她就是沐月。」
小翠竹疑惑的看着男孩打扮的她,「她是沐月小姐?可是她明明……」
「她是为了方便到文成塾念书,才会扮成男孩的。」周翠环跟她解释着。
「喔」小翠竹霍然明白,笑咪咪的弯腰欠身,「沐月小姐,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姚沐月看着她,倍感亲切。翠竹可是在她那最悲惨的数年间,一直陪在她身边、宛如亲人的人。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翠竹的脸庞,「翠竹,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曲了。」
闻言,周翠环跟小翠竹都楞住了。
「这一次?」周翠环疑惑的看着大女儿,「沐月,你在说什么啊?」
姚沐月淡淡一笑,没有解释,毕竟她那犹如乡野奇谈般的际遇说给谁听呢?
「娘,我明天不去文成塾了。」她话锋一转。
「明天?」
「不止是明天,我想离开文成塾了。」
周翠环一怔,「为什么?」
她一脸哀求,「求娘不要多问,从明天开始,我想在家里学习经商之道。」
听她这么说,周翠环更是惊讶。
经商之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说要学习经商之道?老天爷,这可是真的?她在心里忖着。
时光荏苒,一转眼又过了数年,姚沐月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姑娘了。
离开文成塾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傅天抒。从前她总觉得丽水城好大,可从没想过它大到让两个人整整八年不曾打照面。
这几年,她在锦绣庄里帮忙打点生意,将她的聪明才智充分发挥在家业上,并做得有声有色。
她研究织物、染物,并将锦绣庄的版图扩大,且在她的建议下,锦绣庄如今做的不止是卖布的生意,甚至还设计并裁缝特殊的服装,力求符合客人需求。
因为样式崭新、手工精致,透过客人口耳相传,就连其他地方的富人士绅都会特地到丽水城来找锦绣庄为自己量身裁制新服。
她为传统布庄开拓了一条新路,也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给那些贫困人家。
因为事业版图扩大,需要更大的地方染布,于是锦绣庄便另宽了一处染坊。旧染坊空下之后,她在此地办了一个小私塾,让家中工人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能在此读书识字。
然而就在锦绣庄的事业益发壮大,以及她的名声渐渐响亮之时,云水堂却有着回然不同的命运。
丽水城往西约半个月路程,有个名叫白山的小镇。这里与西域交接,是个各式珍稀货品都能买卖的集散地。
西域的葡萄酒、南童的兽皮、海的另一头来的药材、布匹,以及各种植物及作物种子,甚至是黄金珠宝都能在这小镇上买卖。
前不久,云水堂的傅当家在白山买卖了一批珍贵且昂贵的药材,却因一时大意让药材泡了水,造成莫大的损失。
另一方面,其长子傅天抒因为无心经营家中事业,又成天跟长乐楼的舞妓花散舞搅和在一起,成了大家口中一无是处、一无可取的执垮子弟。
当日互订婚约、地位财富相当的两家,如今已是不同光景。
守信知恩的姚晓风并未因此单方面的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但在姚沐月消极抵抗之下,原本早该如约在三年前成亲的傅天抒跟她,至今仍是两个陌生人。
姚沐月知道父亲不会主动要求解除婚约,况且在这种情形下解除婚约,也将使姚家背上背信忘义的罪名。
他不想娶,她不想嫁,唯一的办法就是使出拖延战术,且战且走,或许拖久了,傅家会因为傅天抒婚龄已至而主动解除婚约。
「沐月姊姊」八岁的姚善春跟姚沐春一起来到她房门前,异口同声地唤她。她放下手中的帐册,「怎么了?」
「爹要你去见他。」姚善春说道。
「跟爹说我把帐做好便过去。」她说。
「嗯,那你要快点喔」说完,两个人像小猴子般蹦蹦跳跳的跑开。
姚沐月将手边的帐目都仔细查核并盖即确认后,便将帐册些妥,前往姚晓风的书斋。
进到书斋,只见她爹娘都在里面,不知在讨论着什么,神情有点凝肃。
「爹,您找我有事?」
「沐月呀,」姚晓风定定看着她,「爹有话问你,你要一五一十的回答。」
她颔首,「爹请说。」
「你是不是对与傅家的这门亲事有异议?」
姚晓风才刚问完话,周翠环紧接着问道:「沐月,虽然姚傅两家订有婚约,但若你不愿意,我跟你爹是不会逼你的,你到是说说究竟是何打算?」
她消极的拖延婚事,她爹娘是鲜少说话的,如今突然慎重其事的将她唤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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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下堂妻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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