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荷的红盖头早在入洞房仪式时就已经被牛之牧掀掉了,之后牛之牧又去前庭应酬,而裴清荷留在洞房里无聊,那些女宾碍于太子妃的威仪也不敢闹她,都早早地散了,所以裴清荷便先去沐浴,洗去一身忙碌的汗水和疲惫,之后感到饿了,又开始吃桌子上早已备好的吃食。
反正这已经是她的家,她自然就轻松自在起来。
因为不被打扰,所以丫鬟婆子什么的,早就统统被她打发到外面去了,没有召唤不得进来。
听到牛之牧的问话,裴清荷想了想,才说:「真的吗?我没有看过别人的洞房耶,不知道别人都要怎么做,那要不我再坐到床上去?」
边说着,她还真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走到床沿边,端正地坐下,然后扬起头看着牛之牧,对他露出一个明媚乖巧的笑脸,问:「牛大哥,这样坐对不对?」
牛之牧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小妻子是故意的吧?
牛之牧抱住她,将她抱到床上平放下,而他要压下去时,裴清荷忽然伸手推拒道:「好重的酒味,先去沐浴。」
牛之牧压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记,在她挣扎着叫救命时,他才勉强压抑住自己身心的躁动,起身到外面的厢房去洗澡。
待牛之牧出去之后,裴清荷脸上的轻松表情忽然退去,变成了一脸的苦恼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会儿牛大哥洗完了澡,她又该怎么办呢?
今天明明是她和牛大哥的大喜之日,偏偏她身上见了红,月事提前几天来了,这是不是不吉利?
想起来自从认识她以后,牛大哥都受了两次重伤,还为了她辛苦拚命,劳心劳力,她是不是对不起牛大哥?
到底该怎么办?
而且出嫁前管教嬷嬷还说,以后如果身上来了月事,就要主动为丈夫安排通房或者侍妾伺候,不能让自己的男人空房,而且男人都嫌弃女人此时肮脏与不吉,也不愿意与之同床共枕。
别说她不愿意为丈夫安排别的女人,也不会允许牛之牧这么做,今夜可是她一生仅此一回的洞房花烛夜啊,怎么就这么倒楣,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当牛之牧沐浴完毕,重新回到内室时,就看到裴清荷正趴在大床上皱着小眉头发愁,小手还把枕巾当手帕摔成了麻花。
牛之牧走到床前坐下,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已经散开的乌黑秀发,问:「怎么了?有烦心事?」
裴清荷「唔」了半天,才伤心又懊恼地说:「牛大哥,我今夜不能和你洞房,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嗯?」牛之牧对于女人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也没和其他女人同床共枕过,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七夕夜咱们说过的那个,我说女人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的嘛。」裴清荷把小脸埋进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解释道。
牛之牧这才恍悟,他楞了一下,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裴清荷从枕头里偷偷看他的表情,见他面无表情,以为他不高兴了,不由更加伤心,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说:「我听人家说洞房不能遇红,否则就意味着不吉利,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你会不会讨厌我了?」
牛之牧忍不住笑起来,说:「没事,你的牛大哥我百无所忌。」
「真的?」裴清荷忍不住歪着头打量他。
「真的。」牛之牧在她身边躺下,说:「要不要我发誓?」
裴清荷微微一笑,说:「不要,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牛之牧的心一热,忍不住又翻身把她压住,裴清荷急忙挣扎,说:「不要啊,我说过了今夜不行啊。」
牛之牧亲在她的额头上,说:「别动,我只是亲一亲。」
结果这个亲吻从额头一直向下,亲过了鼻梁、嘴唇、玉颈,继续向下延伸,裴清荷仰躺在床上,脸红如霞染,紧张到动也不敢动。
当牛之牧解去她的大红抹胸时,她叉开始挣扎,说:「只亲一亲,怎么开始脱我的衣服了?」
埋首在迷人高耸峰谷之间的男人「嗯嗯」了两声,只顾得饥渴地舔舔吮吸,那压抑灼热的气息让裴清荷再也无法抗拒出声,而当她也忍不住嘤咛呻.吟时,她书羞地急忙伸手扯过被自己摔成麻花的枕巾盖在脸上。
洞房花烛这种事,果然很让人害羞。
而此时她明显感觉牛大哥两腿之间有某种又硬又热的柱状物体抵在自己大腿上,她正想抗议时,牛之牧忽然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仰躺到了她的身边,也用手掩盖住了脸,胸膛急剧上下起伏着。
裴清荷偷偷地打量他两腿之间,发现那里被顶得支起了一顶偌大的小帐蓬,体积可观。
她悄悄地昨舌,出嫁前夜,嬷嬷给她看过春宫画册,她才知道了男人身体的秘密,看起来牛大哥的本钱丰厚,不知道将来她会不会受不住?看起来就好可怕。
正在她东想西想时,牛之牧忽然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帐蓬上,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那种勃勃跳动,令裴清荷心慌意乱。
牛之牧压抑地说:「乖,帮我。」
他以为自己的定力足够,可以像七夕夜那样抗拒她的魅力,可或许是身分的转变,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亲热,所以他下意识中就放纵了自己,多年的压抑和妄想都突然汹涌蓬勃起来,欲.望强烈到他无法压抑。
他真的好想要她。
好想,好想。
裴清荷呆了一下,才慢慢地试探地用小手握住那根庞然大物,虽然隔着衣服,却也能感受到它的粗长与壮硕,她闭上眼,在他大手的带领下慢慢地动起来,可是直到她的手都酸麻了,他居然还是坚硬如铁,没有半点释放的意思。
裴清荷都快要哭了。
牛之牧的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背上的衣裳更是早己湿透,他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可是从鼻子中偶尔露出的粗重声音还是泄漏了他急欲爆发却不可得的痛苦与难受。
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真是要命啊!
牛之牧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干脆放开裴清荷的手,伸手拉她躺下,说:「好了,就这样吧。」
裴清荷伤心道:「是我太没用了,怎么办?」
不是她太没用,而是他对她的欲.望太强烈了,光只有一只手根本就无法满足他。
他亲了亲她的脸庞,安慰道:「我都等了这么多年,我有耐心再等几天,没事的。」
裴清荷「唔」了一声,闷头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嘟嘴,她真的想伺候好他,做一个让他满意的好妻子,可是天不遂人愿,怎么会这样呢?
希望牛大哥不会因此而讨厌她。
裴清荷在郁闷中终于睡着了,而牛之牧却陷入了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境。
他原本正趴在小妻子的身上偷香,不能吃大餐,他吃一些甜点总可以吧?
在她身上偷偷印下几个红痕也可以慰劳一下他这个饥渴的新郎。
就在这时,洞房里忽然金光大盛,一个白发白胡、手执拂尘的老头从天而降,头顶着天花板,悬空而立,低头俯视着牛之牧,说:「牛儿,你的红尘历练已经圆满,且随我返回天庭吧。」
牛之牧却不理白发老头,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裴清荷,急忙拉了被子将她的身子遮住,确认她睡得正香甜,并没有被吵醒后,才阴沉着脸,重新抬头打量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问:「你是谁?来闹洞房的?」
下的本钱太大了吧?他是怎么吊到房顶上的?而且年纪一大把了,不怕摔着吗?还学别人闹洞房,真是老不休。
老头似乎知道他在腹诽些什么,沉声喝道:「牛儿,本君怜你忠诚厚道,为了主人任劳任怨,甘愿牺牲,所以才在玉皇大帝面前力保你,只要你红尘历练圆满,就点化你得道升仙,怎可在本君面前胡言乱语?」
牛之牧无语地望着他,间:「你是神仙?」
老头点头。
「看你的样子,很像太上老君?」
老头继续点头,并且有点志得意满,看来祂老人家在民间的影响力还是满大的,不用说名号就能被认出来。
牛之牧用手揉了揉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疲劳过度,或者饥渴过度,居然会做这种荒诞的梦。
可是手指在大腿上很疼。
他皱起了眉头,就算再是沉稳,他此时也意识到有点奇怪了,他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下了床,抬头望着老头,问:「你能不能下来说话?这样我很累耶。」
老头扬了扬手里的拂尘,说:「不可,不可。」
落到地面祂就像一个糟老头,怎么显示祂身为神仙的不凡?
牛之牧握了捏自己的脖子,这样看着他真的很累。
他问:「你说我是下凡来红尘历练的?为什么?我原本是谁?」
天上有名有姓的神仙传说他大都知道,可就是不知道有哪位神仙被贬下凡了?
太上老君的拂尘再次扬了扬,这次是对着牛之牧扬起的,然后牛之牧的脑海里一下被塞入了许多记忆和画面……
最初的最初,他是一头老黄牛,就只是凡间一头最普通的耕牛,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农家,这家里有大哥大嫂和小弟,父母早逝,大嫂苛刻,奴役小弟去做放牛郎,从此牛郎就与老黄牛相依为伴。
牛郎什么话都和黄牛说,也无比爱情它,一人一牛感情日深,黄牛能够理解牛郎的任何话语和感情,黄牛凭借着动物的敏感天性,也帮助牛郎躲过了几次嫂嫂的迫害,并且在分家时,跟随牛郎离开了这个家。
他们在村庄外盖了小草屋,一人一牛相依为命,后来牛郎到了成家的年纪,却因为家贫而娶不到媳妇,忠诚的黄牛也越来越衰老,一心为牛郎打算的它担心自己死后,牛郎一个人太孤单,便打算自己去帮牛郎讨一个媳妇。
老牛的心思很简单,当它发现湖泊里有美丽的仙女来洗澡时,它觉得她们其中一个可以当牛郎的媳妇,于是偷偷咬走了仙女的衣裳,害得织女无法回到天庭,直接促成了牛郎和织女的姻缘。
之后,牛郎与媳妇织女生活还算美满,还生了一儿一女。
可是黄牛还是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不久后天庭确实派来了天兵天将,趁着牛郎下田种地时,要将织女捉走。
织女情急之下,将自己的仙力打入了黄牛的身体,嘱咐它,如果牛郎回来,就带着牛郎和儿女去追她。
得到织女仙力的黄牛彻底开启了灵智,并且有了腾云驾雾的本事,载着牛郎和两个小孩子飞天,之后又在喜鹊的帮助下,协助牛郎织女私奔,最后它却被玉皇大帝命人捉住囚禁起来。
牛郎织女私奔案在天庭闹得沸沸扬扬,玉皇震怒,喝令女儿女婿只能在每年七夕见一面,但——人间一年,仙界一天,那对小夫妻日日喜相逢,真不知这到底是个怎样震怒下的惩罚哟……
反而是作媒的喜鹊,帮着偷衣和当坐骑的黄牛,以及无辜被牵连的天兵天将被玉皇老儿严惩——踢下凡尘遇劫去。
牛之牧看完脑海里的画面后,脸色铁青。
他本来就不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却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这个故事里最傻的那头蠢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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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古板总管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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