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交往过的女友都是什么身份?”原没打算问这事,但被他一再追问心情,她终究问出口。
“很多,有--”齐格非才要一一报告,倏地止住声音。
他蓝眸微眯,揣想她问这事的真意。
“Honey,我不想回答。”
“为什么?”他先前可是有问必答。
“听说东方女人比较会对恋人的过去恋情吃醋。”嗅到一丝不对劲,他不想自掘坟墓。
先前在巴黎街上巧遇两任前女友,已令当时的她醋劲大发、掉头走人了,现在他更不能老实地数算过去恋情给她听,以免惹祸上身。
“我说过那些事都已过去,你若在意,我保证以后不跟她们有任何交集,就算路上巧遇,也会当作陌生人、视而不见。”他对她严谨地承诺,就怕她因那些事对他生闷气。
“我又不是那么爱计较的女人。”她为自己辩解。先前吃醋是事实,但她既已相信现在的他,就不会再因他的前女友无端吃飞醋了。
“我只是想知道她们的身份、背景。”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平凡的那一个。
之前她从没在意跟他身份有藩差的事,是因跟他相处时,他对她的呵宠照顾,让她感觉不出他出身豪门。
当她去了亚尔城堡,虽感觉到了另一世界,但因他家族的人全对她表达欢迎,让她也没有身份不合的疑虑,可回来台湾后,她愈来愈觉得在法国那些天是一场美梦,尽管跟他持续交往,她心里渐渐产生一抹不安。
跟他发生关系,两人的契合与感动,令她觉得幸福飘然,可在醒来后,又意识到现实面,她不禁要怀疑她是否真有资格进入他家门。
先前她没仔细想过那么远的事,更认为跟他结婚的想法太飘渺,可现在,她有了渴望与奢求,不想只跟他谈一场如梦的恋情,她希望两人真的有未来,能走得长远。
钱韦伶终于将心中想法与不安向齐格非毫无保留地倾吐,不料他听完,竟是哈哈大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她不懂他的反应,眉头轻拢。
“我笑你‘齐人自扰’,是这句成语吗?”他不确定地问。只记得是跟他名字开头发音有点像。
“是杞人忧天或庸人自扰。”她纠正他说的成语,不过知道成语,已很了不起。
“对,You"reright!”他点点头附和。“你的烦恼毫无必要。”那比她对他前女友吃飞醋事件,更无关紧要。“还有,我笑是因为很开心,你已经想到跟我结婚的事了。”他顿时满面春风。
“你还是不懂我的顾虑。”她不免轻叹口气,觉得不该开启这话题。
“我懂。”他回得笃定。“我还是不想告诉你我曾交往女友的身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五婶曾是在亚尔城堡工作的女佣。”
“呃?”钱韦伶闻言愣了下。
“她当初在城堡里工作一年多,才初次和偶尔回宅邸的五叔碰面,五叔第一眼便惊觉她是他命中注定的伴侣,也很快展开追求将人给娶进门,她的身份非但没有一个人有异议,还因她已熟悉亚尔家族的人事物,相处起来更为自在。
“而且有了这次姻缘之后,祖父便言明以后来城堡工作的新女佣要让家族未婚男性先看过一面,以免对的人就近在咫尺却错失良缘。”齐格非笑说。
钱韦伶不禁太感意外。“你们……家族的人还真是怪。”一时找不到贴切形容词,只能以怪异解释。
“所以啊!能一见钟情最重要,其他外在条件都不是问题。”他要她放下一百二十颗心,千万别在身份不合的点上纠结。
“真的啊?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她这才完全放心,绽出安心笑餍。
她果然是庸人自扰啊!
“我完全没料到你会在意这种事。”齐格非转而在她旁边坐下。“真抱歉,害你苦恼那么久。”他有些歉然,怪自己没早一点察觉她的隐忧。
“我也是在跟你分开后,在发觉对你的感情愈来愈深后,才有这个疑虑隐忧。”她轻声解释,并不是刻意要钻牛角尖。
“好了,你的问题全不是问题,就算是也都解决了,接下来该谈谈我的隐忧。”原想过几天再提的,可既然谈到这话题,也就一并说出了。
“你的隐忧?”她抬眸看他,纳闷地问。
“我家族的人你几乎都见过了,他们全都喜欢你、接受你,那我呢?你家里的人会不会接受我?什么时候该去拜访你父母?”
“欺?”钱韦伶因他的话,倏地瞪大眼。她忘了,真正要担心烦恼的,是她家人对他的看法。惨了,她该怎么跟爸妈开口,她爱上一个法国人,甚至有跟对方结婚的打算?
因为周休二日,钱韦伶这两日便留宿饭店跟齐格非朝夕相处。
昨天,她因前一晚运动过度身体“违和”,懒得出门选择待在房里休息,三餐叫客房服务,跟齐格非窝在客厅沙发,看浪漫喜剧电影边闲聊,度过轻松悠闲的一天,晚餐后便待在观景阳台,欣赏台北市夜景边啜饮葡萄酒。
当两人喝完一瓶葡萄酒后,她便被他抱进卧室一起滚床单了。
翌日,她再度睡得晚,醒来吃完早午餐,两人决定出门走走。
齐格非与她十指相扣,搭电梯下楼,两人步出电梯,才要穿过饭店大厅,忽地被唤住。
“姑姑!”一声熟悉的稚气女音,令钱韦伶回过头,看向楼梯那方。
“真的是姑姑耶!把拔,马麻。”五岁的钱芷涵回头跟身后的爸爸妈妈笑说。
带着妻女来这饭店吃喜酒的钱博晟,意外在此遇见妹妹。
他原一脸笑意高兴巧遇,却在乍见她身旁有一高跳的外国男人,两人还亲密地十指相扣,他倏地脸色丕变。
钱韦伶尚无心理准备让齐格非与家人相见,尽管他昨天已提及此事,她也只想先逃避,过阵子再做打算,不料现下会被大哥撞见。
“你带芷涵先上去。”钱博晟绷着脸,对身旁妻子交代一声,让她们先上二楼参加将开桌的喜宴,他则迈步上前。
一见大哥跨步而来,钱韦伶不由得冒冷汗,忙要甩开被齐格非紧握的手。
齐格非不解她为何想摆脱他的牵握,没顺她的意,他大掌更紧紧将她扣住。
“大哥,好巧,你怎么会带大嫂跟芷涵来这里,来喝喜酒吗?”钱韦伶只好堆起笑意,试图轻松谈话,见大哥难得穿着正式,应该是来参加朋友的喜宴没错。
“你最好解释一下。”钱博晟很快来到他们面前,站定在两步距离前,一双黑眸不客气地打量眼前高跳俊美的西方男人。
“他是……齐格非,我公司代理的一家葡萄酒商的副营运长,先前来过台湾,上次去法国出差也受到他不少照顾。”钱韦伶解释两人是因公事认识的。
“你好,我是齐格非,亚尔,很荣幸遇见大哥。”齐格非不介意对方打量自己的不友善眼神,伸出右手微笑问候,另一手则仍紧握着心爱的女人。
“谁是你大哥?”钱博晟眉头一拢,对他的示好丝毫不领情,只觉眼前这外国人太油嘴滑舌,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不可靠。
“我跟韦伶正在交往,不久便会结婚,她的大哥自然是我的大哥。”齐格非迳自叫得很亲切。
没料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令钱韦伶更感不安,连忙辩解。“我们……是在交往,但没打算结婚。”用膝盖想也知道,现在提结婚,一定会被硬生生拆散的。
她之所以对外国人存有偏见,主要是受父母兄长影响,她家的人全对外国人很感冒,一大半原因是因小阿姨和堂姊失败的婚姻,另一个理由则是大哥曾被一位法国朋友欺骗,投资失败损失一大笔钱,从此“外国人”对他们而言,就是不可信任、避免接触的人种,尤其是欧洲人。
她否认有结婚的打算,不免令齐格非有些难过。昨天她不是才向他坦录有考虑到结婚了吗?
“Honey,你昨天说--”话未完,被她给截断。
“我们只是试着交往,不合就分开,没结婚打算。”她强调,将紧握她手的大掌给扳开。
她的举动,和生硬强调的话,教齐格非心里刺痛了下,非常不好受。
“不合就分开吗?那现在就分开,我当作没看见,不向爸妈告密。”钱博晟说得严凛,妹妹会跟这男人出入饭店,可见关系亲密,他为这发现担心且生气。
父母跟他不会对已成年的她管束太多,感情的事更无意干涉,但唯独其对象是外国人他们无法认同,不能眼睁睁见她被伤害。
“我们不会分开。”尽管心里受伤,齐格非仍捉回钱韦伶的手,再度紧握。“请允许我去拜见你父母。”不论有什么理由,他都要为她去面对,绝不让任何人破坏好不容易觅到的真爱。
“好啊!韦伶你现在就带他回桃园见爸妈,我吃完喜酒就回去,还会联络住附近的大伯父跟小阿姨一起过去。”钱博晟绷着脸,隐忍怒意说道。
若不是答应来吃朋友的喜酒,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妹妹给强行带回家,让一家子的人好好开导被爱情冲昏头的她。
“那是不是该准备伴手礼?韦伶你爸妈喜欢什么?大伯父跟小阿姨呢?还有大哥大嫂跟佷女的见面礼。”齐格非无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笑容满面地问一旁女友,期待和她家人见面。
“我最近没要回家,大哥你赶快去喝喜酒。”钱韦伶面无表情地催促,心情顿时沮丧到极点,再度想扳开握住她的手。
她从没见过大哥对她这般生气,尽管他隐忍愤怒没直接对她大小声,但那神情已令她害怕不安,曾有的乐观想法轻易便瓦解,她的家人肯定会非常排斥齐格非。
她不想带他回家,不希望所爱的他被她家人、亲戚批判,她轻易得到他家族人的认同与欢迎,更不愿见他被恶言相向。
她无法忍受那情景,光想像就觉得难过不已,对他更是歉疚。
“韦伶,这周末我去见你爸妈好吗?”齐格非又一次问着相同问题。
“不好。”钱韦伶仍回应相同答案,低头继续吃晚餐。
齐格非见状:心里有些不舒坦,认为事情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
上周日巧遇她大哥,她当时对他的态度言行突然变得异常,之后见她心情不佳,他也就不计较,不多久两人便又恢复自在的处。
这一个礼拜,她白天上班,他也会到她公司出没,跟她上司聊聊天,或借用会客室使用自己的笔电,处理一些公事及个人持续进行的某件大事。
因这次来台湾不是为工作,不好假藉名义要求她像上回一样下午就陪他四处吃喝,尽管她上司依旧当他是贵客般礼遇,他也不便打扰她工作。在她上班时间,他便独自再去试吃曾吃过的几种小吃,确认记忆中的味道,要跟他所选的葡萄酒做结各口。
有时中午时间他会返回公司找她一起吃饭,而下班后便接她一起离开,两人去吃饭、看电影或逛夜市,之后再带她回他下榻饭店。
钱韦伶因每天能见到他、跟他吃饭约会,被他呵宠溺爱令她觉得甜蜜幸福,然而另一方面,她也感受到压力,因为她接到一通又一通的电话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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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女伶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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