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韦伶从法国回来后坦承与亚尔先生陷入热恋,令她既惊又羡,不断追问这段异国恋曲,直到钱韦伶被问烦了,她才不再过度关注,却仍默默观察着他们的发展。
“就那样啊!”钱韦伶轻耸肩。
两人的关系应该算不错吧,齐格非也常在言谈中,关切她每天生活,更时而夹带甜蜜情话。
只是透过电脑传递的言语,就算再热情她也无法感受多少,即使能看到他的脸、能听到他的声音,可她仍觉不真实,很想能和他面对面的接触彼此。
她也是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不适合谈远距离恋爱,一旦全心投入感情,也跟许多女人一样,想要时刻黏在对方身边。
过去她曾谈过两次恋爱,她从没有过这种感受,从不认为自己是会为爱情失魂落魄、废寝忘食的女人,她甚至讨厌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不爱男友太慇勤黏腻。
不料齐格非的出现,推翻了这一切,更让她不自觉改变许多,甚至逐渐变得不像自己了,难怪同事会因她一句话就惊诧连连。
每天她上班第一件事便是开信箱,不过现在却是先检查个人信箱看是否有齐格非的来信,只要看到他的信,她便能安心地开蛤工作,若没收到信,就觉得有些焦虑。
中午及下班前她总惯例再检查自己的信箱,下班回到住处,第一个动作也是开电脑,有时在她用完晚餐,有时则在睡前才看见他上线,交谈约一个小时便结束。
尽管不太喜欢这种看不见或摸不着的交谈,但这是能跟他维系感情的方式,她因此被制约了,期待着每一天他发来的讯息。
她几度想问他,何时才会再来台湾,只是才分开一个多月,追问他行程未免心急,另一方面她正如他所言,在感情里总口是心非,即使时刻想着他,一旦他开口问,她总装洒脱,不愿承认对他日益增加的思念。
晚上睡觉,她现在习惯先喝杯红酒,然后搂抱那只大熊猫布偶睡觉,虽然他跟熊猫一点都不像,但那是他为她赢得的奖品,她也对熊猫布偶产生情感。
愈深陷恋爱,她愈发觉自己变得小女人,原本对浪漫梦幻反感的她,早因他不间断的甜蜜爱语,习惯了以前认为肉麻到掉渣的话,还愈听愈上瘾。
她开始尝试穿一些色彩柔和的衣物,甚至买了几件印花洋装,对于自己诸多异常,她也不再挣扎辩解了。
也许,这些情绪与改变便是落入真爱中的证据。
他并没要求她有任何改变,她却在不自觉中有了许多改变,也逐渐能更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Honey!有没有想我?”晚上九点,电话那头,传来齐格非精神抖擞的声音。
上一通电话已是三天前,这一个月来,他打电话给她的频率增加许多,平均一个礼拜跟她有两次电话热线。
虽说透过视讯也能听到他的声音,但她更喜欢接到他的来电,喜欢将话筒贴在耳边,聆听他由远方传来的温润嗓音。
“有。”面对他惯常的问话,她这次肯定回答。“很想你。”
“呃?”电话那头的齐格非惊愣了下,意外她答得这么肯定。她的回答从“没有”,逐渐改口成了“还好”、“一点点”,现在竟直言很想他,令他霎时心花怒放。
虽猜想这段时间她应该跟自己一样想着对方,但没听她亲口承认,他也无法百分百肯定,能在此刻听到这坦白的答案,令他无比兴奋。
“真的很想我?那想不想见我?”他笑容满面地追问:心里已迫不及待想见她。
“想。”钱韦伶不再扭捏,毫不保留地表达思念之情。“你什么时候能再来台湾?或者我农历过年时去找你,今年连休九天。”
两人相距太远,她只请个两三天假匆促去看他根本不够,两个多月前才出国十天的她,也不好在近期内提出要将年假一口气请完的要求就为了再飞去法国,尽管跟他交往,她还是得顾虑现实的工作。
“Honey,听到你这么说,我好感动。”齐格非语气夸张地道。“中国的过年还要好几个月,太久了,我先去见你。”
“什么时候?”听他要来,她内心一喜。
“现在。”
“欺?”她一愣,认为他在开玩笑。
“还是你过来?我在上次住的饭店,不过房间不同,这次住十九楼,房号1906。”
“什么?你人在台湾?!”钱韦伶倏地惊愕瞠眸。
换了衣服,她匆匆出门,搭计程车直往齐格非下榻的饭店,内心激动。
他竟然……没先通知她要来台湾,没在第一时间告诉她人已到台北,还在电话里故意跟她哈啦一堆。
她有些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将与他见面这件事,令她心底涌起一股无以名状的感动。
不多久,抵达饭店,忘了特意穿洋装行为该淑女些,她只心急地奔跑进大厅,在柜台做完访客登记便飞也似的直冲到电梯处,急搭电梯上楼。
她心脏怦怦跳不停,诧异自己竟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她望着电梯内镜面,看见喘着气、双颊红润的自己,以及刻意穿上新买的印花洋装,又因自己的迫切感到有些羞窘。
电梯门叮一声开启,她转身准备踏出电梯门,忽地愣住。
“Bonsoir--Honey!”电梯门外,齐格非顽长俊雅的身形等在那,俊容扬笑地迎接她。“你真美。”意外见她穿着优雅的洋装现身。
见到那温柔熟悉的笑容,她心口一热,跨步上前,直接投入他怀里,双手紧搂他的背。
齐格非因她主动热情的行为而惊诧,接着内心充满暖热与感动。
“抱歉,我该更早来找你的。”他温柔地回拥她,轻抚她的背、她的发。
为了再次相逢能有多一些时间和她相处,他将几个月的工作量集中处理,并将后续一些工作做妥善安排,让他能远距离遥控,也才终于排出长假来找她。
为了能在短期内将往后数个月可执行的工作先行处理好,他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仅能透过电脑跟她交谈一个小时,他着实无法满足,偶尔打电话给她,亲耳听到她的声音,也只让他更急于奔来见她。
才发觉,远距离恋爱竟是如此折磨人。
即使能天天和她联系,但看不见、摸不着,他只觉内心有些空虚,只能被日益增加的思念所满溢。
“这一次不会来去匆匆,我可以留到陪你过完圣诞节。”他柔声承诺,他们将共度三个礼拜的甜蜜时光。
“真的?”她仰起脸望他,无比高兴。
“真的。”他俯身,覆上她高扬的唇瓣。
久违的热吻,让两人轻易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
翌日,钱韦伶醒来,感觉全身都酸疼,缓缓抬起手看下表,已经快十点了,幸好今天是周六,她闭上眼,佣懒得不想起来。
“Honey,想睡觉吃完早餐再继续睡。”一道温柔嗓音传来,齐格非早在一旁等着她醒来。
原本打算躺在她身旁,陪她一直睡下去,但怕佳人睡醒后肚子饿,他于是起来叫妥客房服务,之后便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等待睡得香甜的她自动苏醒。
一见床上的人儿醒来,抬手看了下表,又阖上眼要入睡,他于是出声提醒。
听到声音,钱韦伶侧头看向已穿戴整齐、俊美非凡的男人,想起昨晚的火热缠绵,和那一堆煽情羞人的事,她不禁面颊发烫。
记起他曾说过,他做爱不是像喝白开水那么随便,是像吃法国料理般谨慎细腻,此刻的她觉得他的比喻该修饰一下,那一道道端上桌的料理,优雅只是假象,尝起来全是火热辛辣。
“怎么?还不起来,要我在床上喂你吃早餐吗?”齐格非坐到床沿,笑望盯着他看的丽颜。
刚醒来的她,双颊泛着嫣红,看来格外可口诱人,令他很想再对她上下其手,恣意品尝一番。
“幸好今天放假,否则你要害我请病假了。”钱韦伶咕哝着睐他一眼。他的热情害她全身骨头都散了。
“真要请假,我帮你请,你上司绝不会扣你的薪水。”他笑说,弯身向前,将她当病人般徒床上轻轻扶坐起来。
“需要我抱你进浴室,帮你盥洗吗?”他故意问。
她又白他一眼。不想被他服务之后再度擦出一堆火花,她选择自己下床,却是直到这时才惊觉身上一丝不挂。
她倏地羞赧不已,忙要捉起床单遮掩。
“Honey,你全身上下我都吻过、看过了,连有几颗痣和位置也都一清二楚,不用刻意遮掩。”他欣赏她的动人娇躯。
“无赖。”她红着脸轻嗔,裹着被单匆匆转往浴室。
身后,传来齐格非的朗笑。“多谢赞美,我以后会对你更无赖的。”
盥洗后换上昨晚被脱下的衣物,钱韦伶这会儿跟齐格非坐在餐桌前,佣懒地吃早餐。
他住的房间一定是VIP等级套房,高级原木地板装潢,除舒适的大床,浴室有豪华按摩浴缸,宽敞客厅有沙发组、液晶电视及高级音响,还有吧台及餐桌,起居室外亦有观景露天阳台,令她想起他在法国所住的房间,当然他的房间比这里还要大上一倍有余。
“你要在这里住三个礼拜?”她有点难以置信,这里住一晚要不要一、两万?说不定不只呢!
“你不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换房间,或者今晚改住总统套房?”齐格非掀开糖罐,为她的咖啡加一匙半砂糖。
以他的能力就算在总统套房住三个礼拜也不成问题,是觉得没必要才跟上回一样只选择VIP套房,不过若和她在一起,他想提供她更舒适奢华的环境。
“干么?炫富啊!”钱韦伶白对面的他一眼。因察觉两人背景条件的大差距,心里有些介怀,语气不自觉地流露出这样的心情。
齐格非纳闷她话语里的一丝不悦,似乎她对他也有一些误解。
“Honey,你认为我是炫富的男人?哪一点让你有这种感觉?”他神情认真追问,若他言行举止有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他一定要好好改进。
他虽出身在豪门世家,却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没有明显的阶级观念,即使是家里的佣人,也不会轻着对方,皆是和善相待,他更不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会享乐的大少爷。
他虽懂得享受人生,但也对自己所负责的事业认真,不仅守成,更是持续不断建业中。
“没有,算我说错话。”钱韦伶咕哝道。她不是怪他有钱,也知道他许多优点,只是莫名对两人的差距有种沮丧与不安。
“怎么又别扭了?”敏感察觉出她言不由衷,他有些担心,起身走到她身旁,倾身由她身后环抱坐在餐椅上的她。
“什么话不能直说?昨晚明明很老实、很坦率的。”他脸庞贴着她,在她耳畔轻哄,察觉她心情有些不对劲。
她因他的亲近与温柔耳语,又想起昨晚的种种,顿时粉颊赧热,辩解道:“我没有不高兴啦!”他干么一直追问她无心的一句话。
“有,我很敏感的。”齐格非强调。
之前只能透过电脑或电话跟她联系,他也许无法敏锐察觉她的心情,可现在两人面对面,又已有了亲密关系,他能细心地察言观色,消弭她任何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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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女伶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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