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凤稚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舔了舔唇,回过头去喝了口茶。
这几日阮佑山是完全把自己给摸清了,什么事都做得恰到好处,搞得自己都没办法借题发挥来整整他了。
不行,她就不信这个邪!颜凤稚眼珠一转,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拿起笔来添饱了墨。
阮佑山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动作,一面揣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一面整理着脑中零零碎碎的片段,然后在她刚欲张口时候探手过去,轻巧的取下她手中的笔,将侧扬起的狼毫拔下,又重新架在她指间。
颜凤稚一哽,咕哝了一下,又重新去看卷宗了。
☆☆☆
哟呵,她就治不了这个混蛋了是不?
精神折磨不奏效,肉体折磨就跟给他挠痒痒一样,颜凤稚屡战屡败,终日辗转反侧,却始终不得要领,于是不禁心生恨意,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没处撒。
难道就这样纵容他「逍遥法外」,然后三月期满后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不行,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在床上打个滚,颜凤稚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阮佑山现下就住在仪元殿的偏殿,方便她差遣,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自己索性潜进去了断了这个混蛋算了。
脑袋一热,颜凤稚披着明黄的寝袍,也没戴面具,先去看了眼香炉里的香烧得如何,然后赤着脚溜出了正殿,然后蹑手蹑脚的跑到偏殿外。
偏殿的灯还亮着,阮佑山竟是还没睡下,她眼珠儿一转,一时起了好奇,偷偷将门启开了一条缝,只见他将上衣掖到了腰带中,正在房中打拳。
他拳拳有力,步履稳健,出拳快,而收势稳,拳脚间隐约带着了风声,他的招式简单,但在每一个动作里都似乎蕴藏了无限力量。
颜凤稚忍不住看得发怔,目光自他赤裸的胸膛上划过,健美却不过分硕大的肌肉上分布着小小的汗珠,一滴一滴,顺沿着颜色浅淡的疤痕上滑下……伤痕?颜凤稚一瞬间就想起了当初他危在旦夕的样子,这伤疤或许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转了个身,腰际的红肿就露了出来,只见宽肩乍腰的背脊之上,分布着一道又一道的杖痕,臀上的伤痕密集了些,触目惊心的延伸到了裤带里面。
这显然就是白天落下的痕迹……颜凤稚咬了咬唇,暗地里咒骂那几个太监怎么就敢下这样的狠手!
正想着明天用什么办法发落他们几个的时候,就感到一道目光倏的朝这边看了过来,颜凤稚心咯噔一跳,转身就跑。
阮佑山迅速的拢上衣服,几步跨过来「刷」的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殿外没有掌灯,黑漆漆的,四下扫视了一下,最终在门前的地上停了停。
阮佑山眯眼,俯身下去把那明黄色的布料捡起来,躲在殿门口的颜凤稚屏住了呼吸,并未发现自己的寝袍缺了一角,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跳,直到阮佑山关门回去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阮佑山回去后就熄了灯,和衣躺上床,然后抬起手,将那布料举到了眼前打量。
☆☆☆
颜凤稚是第二天早晨才发现寝袍破了角的,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肯定是昨天太着急,不知道勾到哪给撕下来的。
于是天还没亮,颜凤稚就弓着身子在殿里绕了好几圈,可翻遍了所有角落也没找到,该不会被阮佑山发现了吧?这一夜也没人来过仪元殿啊。
颜凤稚在大殿里转来转去,不知何时醒来的猫咪元宝也跑了出来,跟在她脚边绕。
「叮铃」元宝脖子上的铃铛清脆的一响,颜凤稚大惊,连忙把元宝抱起来搂在怀里,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希望不要吵醒了阮佑山才好。
屏息了一阵,确定没异动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对着元宝嘟囔:「你这猫儿,除了吃就会惹祸。」之后将元宝搂在怀里,颜凤稚不死心的又到处找寻了一下,希望这小衣角自己冒出来。
突然,大殿门「吱呀」一声响,颜凤稚的背脊瞬间僵住。
静了一阵,来人问:「找东西?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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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招夫 下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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