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赵夫人,好些年没见了,别来无恙?”
“谢皇上关心,贤容今次进宫其实有要事急禀。”她不是来跟他叙旧,更不是来跟他温存掌年记忆。
安庆帝微顿,“你说吧。”
“皇上,祯王爷跟兔儿万万不可结合!”她心急如焚。
他一怔,“兔儿?你说的是祯弟上次掳回宫中的那个姑娘吗?”
“是的。”赵窦贤容点头。
“我听闻你认她为义女,而且她还是守峰心仪的姑娘……”安庆帝狐疑地问:“你说她与祯弟不可结合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在励府吗?”
“不,兔儿现在在紫阳苑。”
“什……”他一震,“祯弟又将她掳了回来?”
她摇头,“兔儿离开了励府,失踪月余,是天昊发现她人在紫阳苑。”
“朕不明白,这到底是……”
“总之,峰儿上紫阳苑要人,祯王爷不给,还说要纳兔儿为侍妃。”
安庆帝沉默了下,“兔儿姑娘是遭到祯弟逼迫威胁的吗?”
“看来不是。”
“既然不是,那……”
“皇上,他们不能有儿女之情!”赵窦贤容神情凝肃,深吸一口气,道出惊人秘密,“兔儿是我跟皇上的女儿。”
闻言,安庆帝陡地一惊,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你说什么?那姑娘是我跟你……”
她重重一叹,“当年我与皇上一夜情缘而怀了兔儿,我偷偷生下她后,便将她交给奶娘的亲戚带至乡下,没想到途中遇到了恶匪,奶娘的亲戚夫妻俩双双遇难,孩子也没了下落……我原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老天垂怜,她被人捡了去并带到临冬城。”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
“兔儿是中秋出生的,她的颈后刚好有个红色兔子胎记,捡走她的养父就是因此而将她命名为兔儿。我在励府认出她颈后的胎记,也确定她就是当年失去下落的女儿。”说到这儿,她已眼眶泛泪。“我想认她,但我的处境不允许我那么做。”
“所以你认她做义女?”
她点头,含泪的双眼瞅着他,“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认她,但皇上可以,她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安庆帝心里一番盘算,“朕明白了,我立刻宣祯弟跟兔儿前来。”
突然被宣进显仁殿,兔儿内心忐忑。
皇上已经知道她在宫中之事?他同时宣她跟祯王爷又是为了哪桩?难道是励守峰去找皇上投诉?
来到显仁殿的偏殿,她发现殿里除了安庆帝,还有她的义母。
“娘?”虽是义母,但兔儿还是喊她一声娘。
“皇兄,您宣我跟兔儿来是为了──”南宫祯疑惑地问。
“祯弟。”安庆帝打断了他,“你不可以纳兔儿为侍妃。”
闻言,他一怔,笑说:“呵,是励守峰找了赵夫人来抗议吗?”
“休得无礼。”安庆帝眉心一拧,轻斥一声。
“皇兄,兔儿跟励守峰又无婚嫁,她想跟我,也是她的自由吧?”
听他这么说,赵窦贤容跟安庆帝互觑一眼,神情忧忡。
“兔儿,”她语带试探又难以启齿的问:“你跟祯王爷有没……没……”
她知道义母指的是什么,立刻面红耳赤的连声否认,“没有,我跟祯王爷之间是清白的。”
听她这么说,赵窦贤容松了一口气。
“祯弟,你跟兔儿绝对不能在一起。”安庆帝态度强硬。
叛逆成性的南宫祯当然不服气,“为什么?因为励守峰喜欢的女人,谁都不能抢吗?”
“因为兔儿是你的亲侄女。”知道事情无法隐瞒,安庆帝坦言。
顿时,偌大的偏殿里鸦雀无声。
南宫祯跟兔儿都瞪大了眼睛,错愕又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
好一会儿,他反应过来,“皇兄说什么?兔儿我的亲侄女?”
安庆帝平静地道:“没错,朕当年与一名民间女子露水絪缘后,那女子便怀了兔儿,她瞒着我偷偷生下兔儿,再将她转交亲戚收养,不料途中遇劫,就此失去下落……”
闻言,兔儿惊疑的问:“皇上是说……遇劫身亡的并不是兔儿的亲生父母?”
“是的,兔儿。”他语气沉重的承认,“朕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看着兔儿,安庆帝这才恍然发觉他初见她时,为何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原来,在她清灵秀逸的脸蛋上有着他与贤容影子。
“慢、慢着……”兔儿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接受这近乎诡异的事实及发展,“皇上怎会突然发现兔儿是您的骨肉?您方才不是说,我生母瞒着您偷偷生下我的吗?那……”
“兔儿,是我告诉皇上的。”一旁的赵窦贤容回答了她的疑问。
兔儿一怔,“娘?”
“是的,你的生母是我的闺中密友,当年她偷偷产下你时,我就在现场。”她不得不对兔儿撒谎,“你是我跟奶娘接生的,所以我才会知道你颈背有个红兔子胎记。”
“什……”
“在励府见到你时,我也吓了一跳,但当时我担心造成皇上的困扰,因此未将此事禀报……”她一叹,“听说祯王爷要纳你为侍妃,我内心十分惶恐,于是立刻进宫把此事告知皇上。”
听安庆帝及赵窦贤容轮番解释后,南宫祯忍不住笑视着她,“难怪我对你有种特别的感觉,原来你是我的侄女?”
兔儿看着他,露出了困惑又茫然的表情。
“是真的吗?”她蹙着眉头,“皇上是我的亲爹?祯王爷是我的叔叔?”
“绝对不假。”南宫祯笑睇着她,“所有人都怕我,就你对我没大没小。”
见他们见动自然又融洽,安庆帝既惊讶又欢喜。
“祯弟,看来你对兔儿只有叔侄情谊,而没有……”
“当然没有。”他假意嫌弃的看着兔儿,“谁喜欢这种野丫头啊。”
“既然如此,你为何说要纳她为侍妃?”安庆帝闻言不解。
南宫祯撇唇一笑,“那是为了气励守峰。”
“什么?”
“兔儿不想跟他回去,就谎称她喜欢的是我,我为了配合她,只好……”
不待他说完,安庆帝已经等不及的问:“兔儿,为何?你不喜欢守峰?”
“我……”上问得如此直接,教她一时之间答不上来。
“喜欢,她当然喜欢。”南宫祯忍不住开口糗她,“不过她认为自己是祸星,总有一天会害死励守峰,真是个傻瓜。”
闻言,赵窦贤容心疼的看着她,“兔儿,你为何那么想?”
她红着眼眶说:“他两次为了我受伤,我……”
“傻孩子!”她不舍的趋前握住她的手,“那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可不是吗?”安庆帝爱怜的看着她,“朕的女儿怎会是祸星?”
兔儿感激的看着皇上,“谢谢您,皇──”
“欸,”安庆帝打断了她,提醒道:“是父皇。”
她支支唔唔唤了声,“父,父皇。”
他心满意足的一笑,“兔儿,你老实告诉父皇,守峰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吧?”
兔儿脸上浮起两朵红霞,娇羞的低下了头。
见状,安庆帝心里已十分明白,“守峰这乘龙佳婿,朕是要定了,不过……”他眼底闪过一抹黠光,“朕还得考验他一下。”
励府,迎晖院。
“什么?你要进宫找皇上要人?”励古夫人震惊的看着眼前神情坚定的孙儿,“峰儿,你摔坏了吗?”
“奶奶,除了兔儿,我谁都不要!”他态度坚决,“若您不希望励家绝后,还是依我吧。”
“你……”
在绣香坦承犯行后,她对情愿自己变成罪人也要成全峰儿跟绣香的兔儿,可说是十分的佩服。
当然,她也为自己在情绪失控下说兔儿是祸星之事,感到后悔及抱歉。
但如今,兔儿都已被祯王爷带进宫中,并说要纳她为侍妃,励家怎好去跟祯王爷抢人?
可是,她不依孙儿行吗?他是什么性情,她还不清楚吗?
“唉,罢了,看来我是拦不住你……”励古夫人无奈一叹,“你去吧。”
“谢谢奶奶成全。”虽是非去不可,但有了祖母的首肯,他因此安心不少。
“老夫人,少爷……”刘妈神情紧张的走了进来,“宫里派人来了。”
“宫里?”
“皇上……皇上宣少爷立刻进宫觐见。”
励古夫人一怔,忧心的看着孙儿,“皇上为何突然宣你?难道是为了你上紫阳苑找兔儿的事?”
“奶奶无须担心。”励守峰泰然自若,“反正我本来就打算进宫。”
“会不会是祯王爷找皇上告状?”一旁的刘妈安不下心,十分担忧。”
“告状?”他唇角一勾,“祯王爷抢了我的媳妇,我还没告他状呢。”说罢,他转过身子,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励古夫人喃喃道:“励家的列祖列宗,你们可要保佑峰儿呀。”
励守峰进到显仁殿的偏殿,只见安庆帝坐在正中央的红木椅上,而祯王爷则一派悠哉的坐在一旁。
他趋前恭敬跪下,“励守峰叩见皇上。”
安庆帝轻轻颔首,“平身,赐座。”
他起身站着,“守峰不坐。”
“为何?”安庆帝疑惑的睇着他。
励守峰不卑不亢也无畏无惧的迎上皇帝的视线,“因为守峰是来找皇上跟祯王爷要人的。”
安庆帝沉吟须臾,“你跟祯弟之间的事,我听说了……守峰,你与兔儿未及婚嫁,祯弟有权跟你竞争吧?”
他沉着淡定地应对,“是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祯王爷确实有权从我手中抢走兔儿,不过……那正好也意味着,我可以再从祯王爷手中将她抢回。”
闻言,安庆帝撇唇一笑。
“励守峰,你好大的胆子。”一旁祯王爷神情不悦地驳斥,“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跟本王抢人?”
目光一凝,无惧的面对情敌,“祯王爷,兔儿若真心跟你,我也抢她不走。”
南宫祯剑眉斜飞,“这正是皇上宣你进宫的主因。”
励守峰微顿,视线转向安庆帝,“皇上?”
“唔……”他假意思索,神情苦恼,“守峰,祯弟十分喜欢兔儿,朕宣你来,是希望你能放弃她。”
“恕难从命。”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励守峰,你居然敢拒绝皇上?”
“守峰,天下女人何其多,你为何要与祯弟同争一女?”
“正因天下女人何其多,可守峰却只钟情兔儿一人。”他说。
安庆旁跟南宫祯互觑一眼,但励守峰并没发现。
“励守峰,本王也非常喜欢兔儿,还给你,就像是要削去我一块心头肉般的难受,”他使坏的一笑,“你要我还你也非不可,不过,你拿什么来换?”
励守峰微怔,“祯王爷的意思是……”
突然,南宫祯将佩剑解下并抛向他。
他接住佩剑,疑惑的看着他。
“这样吧,”南宫祯挑眉,“你削去一只胳膊,本王就将兔儿奉还。”
闻言,励守峰陡地一震,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教他吃惊的,不是祯王爷提出如此无理且残酷的要求,而是皇上竟未阻止及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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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妻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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