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她并不爱哭,但这几日,她却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全哭干似的流泪。
而这一切,只因她的耳朵再也不能贴在那温暖的胸口上,静静聆听他的心跳。
突然,远处一匹黑马急驰而来,她本能的闪到一旁。
当那骏马与骏马的主人来到她面前,她看见了马上的人,而他也觑见了她。
“祯王爷?”
南宫祯急勒住他的乌灵,狐疑的看着一副离家出走的兔儿。
“范兔儿?”他睇着她,“你要离开天城?”
兔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见她面容消瘦憔悴,他皱了皱眉头,“你最近似乎过得不太好……怎么,为了励守峰吗?”
她还是没回答。
“我说你……”南宫祯挑了挑眉,“励守峰此刻不是还在昏迷吗?你不待在励府,要往哪里去?”
她抿着嘴不说话,迈开步伐就要前行。
见状,南宫祯取出腰际绳索,熟练的甩出,套住了她。
“你干么?”她一惊,气愤的瞪着他。
他咧嘴一笑,“既然你要离开励守峰,那么就跟我回紫阳苑吧!”说罢,他振臂将她拉上了马背,驾的一声往前驰骋。
紫阳苑──
“你到底掳我回来做什么?”兔儿气呼呼的瞪着一脸得意的南宫祯。
“说,你为什么离开励府,离开励守峰?”他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我看得出来你跟励守峰郎情妹意,你没理由在他重伤昏迷的时候离开。”
“祯王爷管太多了吧?”她瞪他一记。
南宫祯一笑,“反正我最近无聊透了,就管管你的事吧。”
“我的事不劳祯王爷费心。”
“你这丫头可真有趣。”他一脸兴昧睇着她,“不知怎的,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闻言,兔儿想起他曾说要留她下来暖床之事,不禁警戒的瞪着他。
他朗声大笑,“你别误会,不是那种感觉,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兔儿看得出来他不是在骗她。但,他对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你快告诉我,你为何离开励守峰?”他一脸兴致勃勃,“本王好奇得很,说来听听。”
她沉默了下。不告诉他,他肯定不会罢休吧?
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她决定把自己离开的理由告诉他。
“因为我是祸星,自从他遇上我之后,总是发生不好的事情。”
南宫祯哈的一笑,“就为了这么愚蠢的理由?”
“这一点都不愚蠢,我不想害死他。”兔儿鼓着腮帮子,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我警告你,你最好也离我远点,我一出生就克死爹娘,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
他听了嗤之以鼻,“你这傻瓜,本王命硬得很,才不怕你克。”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盯着她,“你本来打算上哪里去?”
提及未来,她微顿,眼底是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待在紫阳苑吧。”
兔儿一愣,“什么?”
“本王还挺喜欢你的,你就在我这儿住下好了。”
“我不要。”
南宫祯赖皮的笑笑,“我偏要留你下来。”
已经一个月了,留下一张只写着“我走了,请照顾孩子们。”的字条,兔儿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虽然在太医的医治下,他恢复得极快也极好,但他的心空了一个大洞,就连康复的喜悦也都填补不了。
她为什么离开他?又去了哪里?
“峰哥哥……”赵绣香走了进来,“你今天又好些了吧?”
“唔。”励守峰轻轻颔首。
看着他的身体渐渐康复,面容却一日比一日落寞,赵绣香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兔儿临去前要她照顾峰哥哥,但她知道,谁也取代不了兔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断的自我检讨,这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是如何的骄蛮任性且心胸狭窄。兔儿为了心爱的人,情愿牺牲自己。她呢?她做了什么?”
“峰哥哥,有件事……我想向你坦白。”
见她一脸歉疚,励守峰微怔,“怎么了?”
“兔儿姊姊骑乘的马突然发狂,全是我弄的。”她羞愧的低着头说:“我嫉妒她,想看她出糗,所以拿簪子刺了马屁股,谁知道……”
闻言,他先是一震,但旋即心情便平静下来。
励守峰轻声一叹,“算了,绣香,峰哥哥不怪你。”
她红着眼眶忏悔道:“峰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兔儿姊姊。”说着,她忍不住掩面哭泣。
他趋前轻轻拍抚她的肩头,“乖,别哭了。”
“峰哥哥,”赵绣香抬起泪湿的眼,抽抽噎噎地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兔儿姊姊找回来。”
“放心。”他一笑,“我不会放弃的,就算要把这天下全翻过来,我也……”
“峰哥!”突然,外头传来赵天昊惊急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已来到他们面前。
“天昊,你怎么不在宫中?”励守峰疑惑的看着他。
“峰哥,我知道兔儿在哪里了,兔儿她在──”赵天昊停顿了下,一字一字地道:“紫、阳、苑。”
不知不觉,兔儿已在紫阳苑住了月余。
尽管一开始十分不愿,但因为祯王爷对她似乎无非份之想,又不知为何不肯放她离开,无处可去也无法离开的她,终究还是住了下来。
祯王爷好武,一天到晚不是骑马盘弓,就是耍刀弄剑。她觉得无聊,偶尔也跟他耍弄那么几下。
从他那儿,她得知励守峰已清醒并逐渐康复的消息,心里十分安慰。
不过,她已经不能再回到他身边了。
为了不害他,也为了成全绣香,她决定永远不见他。
“兔儿。”南宫祯从外面归来,一脸愉悦,“接着。”话才说完,他丢了个东西给她。
兔儿接住,才发现那是颗羊皮球。“做什么?”
“当然是玩啦。”他像个孩子似的,“你那儿就以那棵茶树为标的,我这儿就以这棵枫树为标的,谁能踢中对方的标的,谁就是赢家。”
听完解释,兔儿想也不想的将羊皮球丢还给他,“我不想玩。”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没兴致。”她懒洋洋的在台阶上坐下。
南宫祯走到她面前笑她,“你在想他吧?既然忘不了他,何不回到他身边?”
她抬眼瞪他一记,“不关你的事吧?”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不明白你为什么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他耸肩说。
“你不懂,那是因为──”外头传来的骚动打断了她的话。
“不行,你不能闯进去!”
南宫祯跟兔儿同时望向声音来源,不觉一震。
那闯进紫阳苑的不是别人,正是励守峰,而追在他身后进来的则是赵天昊。
“励守峰?”南宫祯蹙起眉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紫阳苑。”
他眼里只看得见在祯王爷身后的兔儿,“兔儿,跟我回去。”
迎上他炽热的黑眸,她心头一撼。
见他如今安好的站在面前,她感到欣慰,但思及自己无缘与他相守,令她不禁黯然神伤。
不过,她早已做了决定,绝不会动摇。
“赵天昊,”励守峰不理他,南宫祯一笑看着另一个不速之客,“一定是你通风报信的吧?”
赵天昊没有否认。
“兔儿,”励守峰趋前,一心要把她带回,“跟我回去。”
“不要。”她断然拒绝了他,“我……我已经决定待在紫阳苑了。”
“你骗人。”他浓眉一蹙,“你曾答应要嫁我为妻,怎可能……”
“人心是善变的。”她一把勾住南宫祯的手,“我现在喜欢的是祯王爷。”
南宫祯一愣。他知道她在说谎,目的只为了教励守峰死心。
虽然他嫉妒励守峰,可是他还挺喜欢兔儿的,见兔儿不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厮守,他心里也是不忍。不过,看她为了让励守峰死心却编出这种谎言,他又忍不住想配合她,看看励守峰的反应。
“励守峰,你听见了吧?”他大手搭上兔儿的肩,“兔儿现在喜欢的是我,我也准备纳她为侍妃,你还是回去吧。”
见兔儿与祯王爷状似亲密,励守峰妒恨得快要死掉。
“祯王爷,我是不会把兔儿让给你的!”他那锐利如刃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情敌。尽管对方身为皇亲国戚,他都不让!
“放肆!”南宫祯假意生气,“你居然敢在这里撒野?来人!”
听见他的呼声,外头的护卫冲了进来。
“把励守峰给我撵出去!”
“是。”护卫们同声答应,并立刻将励守峰及赵天昊团团包围。
“兔儿,跟我走!”
励守峰一个箭步往前冲,却被护卫们拦下并拉扯了起来。
兔儿不忍心看他受创,只好把头一转,跑进屋里。
外头传来励守峰的声声呼唤以及护卫们喝止的声音,一阵纷乱之后,励守峰的声音渐渐远了、听不见了。
她知道,他已经被架出紫阳苑。
想起他那声嘶力竭的叫喊,她心痛如绞,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一颗的滚落。
“如你的意了?”南宫祯走进来,绕到她面前,“你哭什么?不是你要把他赶走的吗?”
兔儿抬起泪眼,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为什么叫那么多护卫拉他?你不知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吗?”对他嚷嚷之后,她一扭头就跑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南宫祯懊恼的啐道:“去,我都依你了,你还想怎样?”
“天昊,你说什么?”
听赵天昊说失踪月余的女儿在紫阳苑,而且祯王爷还意却纳她为侍妃,赵窦贤容整个人惊得站了起来。
兔儿是皇上与她的女儿,那么兔儿与祯王爷不就是叔叔与侄女的关系,若在一起就是乱伦了!
“老天爷,这是造孽啊!”她神色惊惶,“兔儿她……她绝不能跟祯王爷在一起,不能……”
“娘?”见她反应如此激动且奇怪,赵天昊狐疑的看着她。
“天昊,你现在马上带我入宫去,我得立刻见皇上一面。”她抓着儿子的手,吩咐着,“一刻都不迟,要是迟了,就要铸下大错了!”
赵天昊虽满心疑惑,但见母亲如此忧急焦虑,他二话不说就备了马车,迅速带着她直奔皇宫。
安庆帝急急的走过长长的穿廊。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背上能长出一对翅膀来,教他立刻飞到她身边。
听到赵窦贤容进宫见他,他内心激动不已。
因为在这漫长的二十二年里,他们只见过一次,就在赵破军的葬礼上。
他明白她为何不见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见她,她是他的爱将之妻,而他却在爱将生死未明之际,与她发生了情愫。
他想她,却也因为愧对赵破军而不敢想她。
二十二年了,她为什么在今天突然进宫说要见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来到显仁殿的偏殿里,赵窦贤容已在那儿候着。
见他到来,她立刻起身行礼。
“免。”他趋前制止了她,双眼定定的看着年已半百,却风姿绰约、余韵犹存的她。
赵窦贤容迎上他的眸子,看出他眼底的激动及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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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妻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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