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是……」
「李三重,这畜生可是你养的?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放纵它抓伤朕的手,你该当何罪!」南宫盛一见到他马上怒斥。
「奴才——」
「不用辩解了,待会朕就告诉三弟,你这奴才私养宠物伤人,定要他治你个死罪!」
「不是的,小花的主子是——」
「小花?连名字都粗俗至极,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畜生!」
李三重脸黑下来了。这可是骂到某人了!「皇上,这猫不是奴才养的,牠的主人是太上皇……」他苦着脸说。
南宫盛一愕。「你说什么?这猫是三弟养的?!」他大惊。
李三重无奈的点头。
他不信,立即再瞧瞧那猫,脸色马上充满鄙夷。「李三重,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竟敢对朕撒谎?莫说这只畜生生得奇丑无比,一副不入流的长相,就说朕那绝情寡义的三弟,对动物可没半分爱心,他哪可能养宠物,你别以为自己是三弟的人,朕就不敢动你。」
「奴才没说谎——」
「住口,还敢狡辩!」
「他没有狡辩,这只生得奇丑无比,长相不入流的畜生,确实是朕这绝情寡义的人养的。」某人由偏殿内堂走出,冷泠的道。
原本态度张狂的南宫盛马上全身罩寒,僵成一根冰棒!「三、三弟?」
南宫策似笑非笑的走向他,瞄了眼被抱在贴身太监怀里哀哀叫的猫。
小花见到他,也知靠山来了,虽不敢跳到他身上去放肆,但也缩到他脚边,可怜兮兮的低鸣。
南宫盛见这情景,哪还有怀疑。这下自己可闯祸了。想着,表情不禁凄苦起来。
但是,这小子不是在午憩吗?怎么会由偏殿的内堂里走出?
完了,那他刚才踢椅怒骂的话不就也句句被听去了?
这人善记仇、爱记恨,如今——南宫盛惊吓出一身冷汗了。
「你踢了朕的爱猫是吗?瞧它叫得多凄惨。」南宫策嘴上如是说,脸上却对自己的「爱猫」没有半分的同情之相。
「三弟,我不知牠是您的……」
「它丑,朕知,没有怪你!」
这声没有怪,才怪!南宫盛发抖了。
「只不过……」
这尾音直教他不寒而栗了。
「只不过再丑,也是朕的畜生,让人这么糟蹋,朕的颜面……啧啧!」
南宫盛一窒。
「难道二哥专程过来,就是想踢朕这猫一脚的吗?」
他腿要软了。「三弟,您可别因为一只猫误会二哥什么呀!」要命啊,他这个三弟在五岁时,就喜爱上嗜血的狩猎活动,杀狐猎熊眉头不皱一下,谁相信他竟会养一只宠物?
再说,当年他为了除去被立为太子的大哥,八岁就设计杀人,那之后,又利用众臣的力量跳过他这二哥,自己稳坐上太子之位,直到十一岁,父皇殁,他登基。
他甚至还怀疑过,父皇的死,是否也与三弟有关?
试问:这样的人,有可能饲养一只既丑陋又无用的杂种猫当宠物吗?
「不会,咱们是兄弟,你知朕甚深,朕会误会你什么?」南宫策笑得森森泠冷的。
南宫盛打了寒颤。「二哥知错了,这就给您的爱猫赔罪,您可千万别恼啊!」
他不语,只是静静地冷笑。
急忙蹲到他脚边,就见堂堂的一国之君,毫无尊严的对着一只猫低声下气道:「朕错了,你可别见怪,但朕不也被你抓伤了,咱们算扯平——」听到轻咳声,一僵,自是晓得某人听不下去扯平之说,便隐怒地咬牙再道:「你将朕抓伤的好,是朕对你无礼在先,请原谅朕的无状!」
小花像是懂得仗势欺人,竟甩过头去不理。
南宫盛暗自咬牙。如果可以,真想掐死这只丑猫!
李三重见状,差点没笑出来。谁教皇上自己不长眼,早警告过他了,偏不听,有这难堪的下场也怪不得人。
就见自己主子越过皇上,悠然地朝龙椅撩袍落坐,目光斜睨在尊严扫地的当朝天子身上。
「连猫都不理不谅,二哥,你这趟来恐怕多舛啊!」他凉凉的说。
南宫盛忿忿地涨红了脸,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偷偷狠狠地瞪着小花。
小花「喵」了一声,往内堂里跑,不久,一名红裳女子抱着它再走出来。
它躺在女子怀里,温驯撒娇,他瞬间明白,这女子才是这畜生真正的主人,恼怒的朝她也瞪去一眼。
谢红花正在憇息,隐约听到前殿吵闹,但昨晚教男人厮缠了一夜,困极,在内堂里睡得正熟,不想理会,小花却跑来闹,这才走出来瞧瞧,一出来就遭白眼,她吓一跳,一旁的李三重忙告诉她,面前的人是谁。
她更惊了,对着南宫盛就急忙要下跪行礼。「臣女谢红花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
她腿还没跪下,某人已经森凉的开口,「甭行礼了,过来吧!」他不让自己的女人轻易跪人。
南宫盛眉眼挑了下,心下有谱,知道这女人是谁了,脸上立即堆满笑。
「是啊、是啊,都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礼,甭了,甭了!」他甚至伸手要扶她,但眼角瞄见三弟犀目凌厉,手一缩,不敢碰了。
这家伙有洁癖,自己的衣物、钟爱的东西,绝不让人碰,看来这女子也在他重视的范围内,是碰不得的。
「臣女初见皇上,怎能不跪,还是——」
「还是别跪了,二哥承受不起!」南宫盛惊慌的再次阻止。
他心知肚明,若是让这女人跪了,那下场远比他踢了猫一脚严重。
果真没错,他得到消息,三弟近日得到一女,万般宠爱,别人休得轻慢分毫,而该女子终日以红裳示人,年纪甚至比三弟大上三岁,原来就是眼前这位!
谢红花见他竟莫名地满头大汗,这才尴尬的没再坚持,转而瞧向南宫策,见他眉目竟充满讪笑。这是在嗤笑谁呢?
「太上皇,皇上是何时驾临的,怎么都没听您提起过?」她走上前,顺手就将小花往南宫策怀里放。
他登时一僵,整张脸发青。
南宫盛见状心惊。这小子好洁,哪受得了一只猫在身上沾污,就等着他发飙,瞧是要摔死猫还是对猫的主人撒气。
可却见他明明已经铁青了脸,硬是容忍下来,那猫也怕事,被塞在他身上后竟乖乖不敢乱动,这一猫一人都僵着,须臾,终于见他伸出手,瞧那手势很可能一捏就将猫脖子捏断,可半晌过去,那只手始终只是搁着没有动。
不禁奇怪,他怎么忍得住?
正不解的抬首,这才发现南宫策正瞪着他,那眼神满是憎恶,南宫盛一惊。敢情这小子顾忌猫的主人,不敢痛下杀手,却把不满全迁怒到他身上了。
他赶紧站直了身地说:「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目的是想知道三弟在长沙住得可习惯,若有不如意之处,二哥亲自为您去张罗!」他一脸讨好,希望某人别将怒气发在他身上,并忍不住吃惊的想,这猫的命不错,跟对了主人,而牠的主人更了得,竟能让肆无忌惮惯了的三弟闷声忍受,这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
「二哥该当日理万机才是,这么眼巴巴的跑来做奴才的事,朕可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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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倾心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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