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没听错!这两个字,一宇也没漏。
「试毒?!试什么毒?」凌皖儿惊恐地跳了起来。
「你都没想过,想暗杀我的刺客,有可能会在我的膳食中下毒吗?」段子让双手环胸,白净修长的手指,不耐地在手臂上打拍子。
「我……我当然有想过……」其实,她根本没想过。
「但是,这该不会也算是我……」
「这当然是你分内的事!」段子让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回找你来,是要你保护我的安危的;你想想看,如果我在你面前吃下有毒的茶水点心,中毒身亡,你说你脱不脱得了责任?」
「自然……脱不了。」人在她面前出了事,还能说与她无关吗?
「那不就对了?为了避免我让人给毒死,牵连到你,你理当先为我试毒。」段子让说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半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也没必要找她来试吧?凌皖儿无法抑止冷汗不断滴下。
他是太子,吃了毒药,是会被毒死没错,但她这小婢女吃了毒药,也同样会被毒死呀!
她也是个人啊!
「我记得小时候曾听我爹娘提过,宫里的食物,在端上去呈给主子之前,都会先拿银针试毒,怎么……你们没先拿银针试过毒吗?」
「试过了呀。」段子让回答得一派轻松。
「不过你想想,一道菜从御膳房端到这里来,得经过多少人的手?做好的菜试过毒,途中只要换过手,就增加了被下毒的可能性。再说——」
他压低嗓门,附在凌皖儿耳边说:「试毒的内侍也有可能被买通呀,所以没有绝对安全的做法;在自己眼前试毒,才是最可靠的。」
「可是……」凌皖儿简直快哭了。
「万三这些茶水和点心真的被下了毒,那我不就会被毒死?」人死就不能复生了耶!
「那倒也是。」段子让一副「你不说我还没发现」的遗憾表情。
「不如我们拿银针,当场再试一次,你说如何?这样既可以试毒,又不会有人因此死掉,岂不是一举两得?」凌皖儿灵机一动,赶紧提议。
要她对抗一大票图谋不轨的刺客她不怕,但她才不要蠢兮兮地试了毒药,再蠢兮兮地口吐白沫倒地而亡,那样的死,太没价值了。
「果真是个好办法!皖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段子让拍掌叫好,装得好像他从未想到这个办法。
「嘿嘿,哪里,好说!」不想冒着被毒死的风险,脑筋当然转得快啦。
「事不宜迟,那咱们赶紧来试毒吧!」说完,段子让不知打哪儿摸出一根银针来,快速在茶水与点心里戳刺了几下,见银针毫无变化,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愉快地喝起茶、吃起点心来。
「你……等等!」凌皖儿再也没有比此刻更震惊的了。「你……早就准备好银针了?」
「嗯哼。」段子让毫不羞赧地点头,嘴里还在大嚼。「我四姑丈很谨慎,打小就吩咐我们,一定要随身携带银针,无论是谁送上吃食,都得当场再试一次毒,所以我一直随身带着。」
凌皖儿一听,顿觉怒火冲向脑门。「那你方才还教我试毒?既有银针,何须牺牲人命去试?你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我只是同你开玩笑嘛。」段子让笑得好不天真无邪。
「皖儿,你该不会心眼这么小,要与我生气吧?」
「我……」凌皖儿哑口无言。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倒打一耙,却不能发火;一发火,就显得自己气量狭小,是个无量之人。
她急促呼吸,竭力忍住怒气,张嘴停顿许久,小嘴才缓缓合上。「我想……」
「嗯?」段子让好亲切、好温柔地看着她,等她乖乖吞下这次的暗亏。
「我要生你的气!」谁让他真的把她吓坏了!
「在我原谅你之前,我决定不跟你说话!」说完,凌皖儿就转身背对他,真的不理他了。
段子让愣了好半晌,陡然爆出大笑。「哈哈哈!皖儿,你真让我惊奇。」
她居然有胆子同他堂堂太子生闷气?
不过——
他喜欢!
在宫里,谁不是把他捧得高高的?
大家都讨好他、奉承他,即便吃了他的闷亏,也没人敢抗议。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倒挺有胆的嘛!
段子让瞧着她气嘟嘟的背影,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心里浮现一种既愉悦又爱怜的感觉。
喔喔,他可爱的小皖儿气炸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呵呵。
无论在哪里,在做什么,也无论段子让如何喊她,她就是装聋作哑不回应。
「皖儿?」
不理。
「我说皖儿——」
还是不理。
「皖儿、皖儿,小皖儿?」
凌皖儿自动关闭双耳,听若未闻。
「皖儿,你真不理我了?」一张可怜兮兮的俊颜出现在她面前,几乎贴着她的鼻梁。
那张放大的俊脸,让凌皖儿心口猛然一缩,强硬的伪装差点瞬间崩塌;但她忍住了,故意装酷,别开头不理他。
谁教他如此恶劣?活该她不理他。
「别这样嘛。」段子让眨巴着咕溜溜的大眼,装无辜使哀兵政策。
若换成其他人胆敢在他面前拿翘,以子让绝对立刻让人把对方绑起来,治个大不敬之罪。
但她不是别人,她是凌皖儿。
他也不晓得自己干么这般容忍她,竟让她斗瞻对他如此无礼放肆。
想了好一会儿,段子让终于想到自己纵容她的原因。
嗯,原因有好几个。
首先——
她是他父皇母妃的好友的宝贝女儿,他要敢治她的罪,他们第一个不放过他,而他并不想与父母正面冲突。
这是他说服自己原谅她无礼的第一个理由。
再来,他对她另有计画;光动张嘴,让人把她绑起来扔进牢里,并无法使他感到满意痛快——他还没折腾够她呢!
这是他说服自己的第二个理由。
而他说服自己的第三个理由是——她不是大理国的子民。
她是中原人士,根本不是大理国的人,所以对他这位大理太子放肆不敬,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再来,他说服自己的最后一个理由,是——
他不喜欢看不见她的笑脸。
在他的印象里,她就应该永远堆着天真的微笑,即使他恶整她、捉弄她,她仍是该傻乎乎地搔搔头,可爱地笑笑,绝不能板起臭脸不理他,这教他无比难受。
反正比起把她绑起来严惩,倒不如慢慢地折磨,还更能让他乐在其中。
说服了自己,段子让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对她使出纠缠绝技,一直缠到她心儿软化像豆腐,再也板不起臭脸为止。
「啊,对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当作赔礼。」段子让突然灵机一动,响亮地弹了下指头,彷佛想到什么绝妙好计。
「什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第五章】
大理城郊,苍山脚下,有座美丽的湖泊。
苍山翠绿,映得湖水成碧,晶莹剔透的湖面如上等的翠玉,在日光的照射下闪耀,粼粼波光。
「这里……好美!」凌皖儿站在湖边,因眼前的美景而感动。
「这里是洱海,很美是吧?」她脸上的惊叹,满足了段子让献宝的心态。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你应当无法离开皇宫才是呀!」凌皖儿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说太子出游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座名为洱海的湖边,铁定挤满了想一睹太子尊容的百姓,那他就甭看风景,瞧人就行了。
「哼哼,本太子自有办法。」段子让笑得好不得意。「我偶尔会便装轻骥,离开皇宫到处走走,所以虽然身为太子,但是大理的山水风光,我倒也瞧了不少。」
「是吗?我真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凌皖儿说得无比向往。
「我?你羡慕我自由自在?」段子让认为她被日头晒昏了。
「嗯,我虽不像你生长在皇宫,只是个平凡的武林世家之女,但反倒比不上你自由。每回只要我说想去江湖闯荡闯荡,我爹我娘就非得派几个师兄师弟跟着我不可。想想,浪迹天涯的孤独女侠,听起来多棒啊?但要是女侠的屁股后头跟了一大串粽子,那可就一点也不帅了。所以我宁可不去,也不愿挂着那一串粽子。唉!」
凌皖儿哀伤感叹。
「哈哈!」段子让毫无半点同情心地大笑。
「我想你爹娘,一定是怕你出去闯祸,或是把自己搞丢吧?你平日很会惹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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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罪太子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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