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宁眩晕了,她感觉薄竞的眼睛忽而变成一汪池水、忽而变成一簇火苗,漩涡般让她无法抗拒,险些掉进这股令人沉醉、令人折服的重重迷障。
白乐宁慌乱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只能逃避,可她又舍不得薄竟离开,她离不开他啊!
「不许走、不许离开!」她只能蛮横地叫喊着,虽然她晓得一旦他下定了决心,是谁也拦不住的。
薄竟深深地看进她的眼中,「不想让我走吗?你有什么理由把我留下呢?」
白乐宁更慌,「不走好不好?我、我……」她狠心咬牙,「我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我喜欢薄哥哥,不想和薄哥哥分开……薄哥哥,我不任性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去英国,别去……」说着说着,她就想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听过白乐宁这番表白,薄竟惊喜不已,但他没有显露在脸上,只略显激动地重新将他一生的至宝揽回胸前,紧紧锁住,「这可是你的选择,既然你舍不得我走,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就要适应我的改变。」
白乐宁揉掉眼睛里的泪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确定地问:「如果我能乖乖听话,薄哥哥就真的不去英国了吗?」
她一直都知道,当年父亲并没有把他在英国的房子卖掉,而这些年来薄竟的表现也充分证明了,没有白家,他一样可以活得精彩,她心底也有深深的恐惧,怕他就此一走了之,她还是个孩子,而孩子往往都是最没安全感的人。
薄竟以吻封住她的不安,「只要你接受我。」
得到了他的保证,白乐宁全身终于松懈下来,却又不知所措地,任由着他在自己唇上肆虐。
感觉到怀中小人儿的温顺迎合,薄竟清楚,他又一次取得胜利了,而且这次还关乎他一生的幸福。
至于过程……不要问他过程如何,因为他只想享受结果就好。
几后年。
C大校园的某处林阻下,两名风格迥异的美女在拉锯着。
「宁宁,我的好宁宁!去嘛,去吧、去吧!」
「不去!」态度坚决。
「去嘛、去嘛!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不能帮我这一回吗?我都失恋好几次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孤家寡人度过余生?」软磨硬泡。
白乐宁迟疑不定,「不行……」
「去吧去吧!只是吃个饭、唱唱歌而已啊,为什么不能去?明天就是周末了,今晚狂欢一下啦!」
不用怀疑,这两位美女正是百般不愿参加联谊白乐宁,和百般想要参加联谊的陈晓意;本来白乐宁名花有主,不用联谊,但陈晓意宣称自己一个人去心理没底,非要拉着死党一起。
白乐宁想想,也怕好友这点小酒量,一喝多就乱说话,只要勉为其难地说:「我打电话问问薄哥哥。」
陈晓意震惊了,「有没有搞错啊!你现在是二十岁不是十岁欸!这种小事也要打电话报告吗?」
白乐宁叹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家的门禁有多严……」
陈晓意义愤填膺,「我当然清楚!可是你总不能被你家那只笑里藏刀的老竹马,给拴着不放吗?狗还有散步的时候呢!就你成天的归家心切,比狗还忠心耿耿!」
白乐宁不满了,「陈、晓、意!你闭嘴啦!再、再说,薄哥哥才不老,他年轻有为!」
「够了吧你!」陈晓意不屑地瞥她一眼,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不是白当的,白乐宁那点小能耐,她可是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至于那个阴险狼诈的薄竟大奸商,她更是知之甚详。
「也就你把他当块宝,要我说,你简直就是恋父情节,居然真的喜欢他喜欢了这么多年!我原本还以为,你早晚会被外头的花花世界洗脑,重新选个好男人,没想到,你痴心不改,痴情一片,这都多少年了,还吊死在他那棵黑透了心的老树上,那家伙到底施了什么法术,莫非床上功夫一流,教你欲罢不……」
「闭嘴!都说让你闭嘴啦!」白乐宁尖叫着,虽然知道附近没人偷听,可依然扑过去,扯住了陈晓意的嘴角,又气又羞,「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再说,我就不陪你去联谊了,我可是好心要帮你忙,你却这么说薄哥哥,我要生气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晓意的嘴巴功夫,也跟着一起越来越厉害,企管系第一毒舌女加美女非她莫属,在她面前,白乐宁这个中文系第一系花,也只能甘拜下风,靠扯她的嘴,才能阻止她继续大放厥词。
「而且薄哥哥有很多女人喜欢的,我这么孩子气,总怕他会变心……」白乐宁见陈晓意不再说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了,这才放下手,难掩失落地喃喃自语。
「啧,杞人忧天!」陈晓意闻言愣了一会儿,复又笑着用自己的方式鼓励好友,「你家老竹马,奉行了十来年的光源氏养成计划,可容不下其他来历不明的女人插足,这点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白乐宁红了半天的脸,最后才在陈晓意的提醒下,拿出手机,跟薄竟确认今天晚归的事情。
只响了两三声,电话就接通了。
刚听到一声温柔的「宁宁」,手机就被陈晓意抢走,「薄大哥吗?啊对对对,我是陈晓意,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和小宁宁有点小事要忙,小宁宁可能会晚些回去……啊?你说什么?哈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嗯嗯——没,我没敷衍,我哪敢敷衍您呢……好吧,我招!就我不是刚失恋吗?想再找一个解解闷……哎呀,那是我没碰上您老人家这么优秀的人才,没办法,只好一直这么瞎凑合着……哎?你这话可冤枉好人了,我什么时候带坏过宁宁啦?对吧,薄大哥你也知道的,我就是这么够意思……安啦!大帅哥,我尽心尽力地帮你为小宁宁赶走过多少苍蝇了啊!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小宁宁少一要汗毛的……啊?不会、不会,我发誓我今天绝对不喝酒了!我说真的……什么?喔。好!」
长长的一串话瞎掰下来,陈晓意赶紧把烫手山芋扔给白乐宁,「你家竹马要你听电话。」
开玩笑,再多说几句,她就可以直接升天去觐见上帝了,薄家哥哥的气势真是一年比一年强劲,这会儿,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好像随时都可能阴险地站在身后朝她吹风。
白乐宁接住陈晓意扔过来的手机,「薄哥哥?」
薄竟清冷的声音透过听话筒传来:「宁宁,陈晓意找你去吃饭?以前不都在中午吗?」
白乐宁捂住手机,走到一旁,「薄哥哥,只是去吃个饭,没别的。」
她和意意都不敢说,这是多人聚会型的联谊,不然薄哥哥会变得很恐怖,然后会对她……
收起脑海中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忆的事情,白乐宁放柔了噪音,征求薄竟意见:「我能去吗?」
另一端,薄竟疲惫地捏捏太阳穴,但噪音却分毫不透半点迹象:「那好,你去吧,别让我等太晚就是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久,才轻轻地传来白乐宁的声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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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不下堂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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