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月 第四章

  轻轻松松的解决掉齐刑天后,齐戮天意犹未尽的喊道:「下一个!」
  大伙你推我、我推你的推来推去,谁都不肯自动出列送死。
  陡地,月读自告奋勇的叫道:「我!」
  众人不禁一楞,不可思议的觑着她。有没有搞错?她想和号称南夏第一捧角勇士的大王摔角?!
  齐戮天亦是不敢相信的瞪视着她,一时间还以为是他自己听错了,当作没听见似的转向查克烈。
  「查克烈,你!」
  查克烈如青蛙般的向后远远跳了好大一步,「大王,我……我肚子痛,我要去拉屎!」说完,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哼!孬种!」齐戮天不屑的啐道,目标放到别人身上。
  「我尿急!」
  「该换我去巡逻了!」
  「大王,我是独生子,我娘只生我这个儿子呀!」
  这算什么理由?
  一时哀鸣遍野,不绝于耳。
  「我说我啦、我啦!」月读兴匆匆的跑到齐戮天面前,跃跃欲试。
  此时,她完全忘了自个儿是大晁公主这回事,啥端庄形象、王室威仪,全都滚到天边去,平时刻意压抑住的好玩性格全被激发了出来。
  齐戮天再看她一眼,刻意忽略她,又要去抓其它人。
  开玩笑!瞧她活像面粉捏出来似的,他记得十年前,他只不过轻轻咬了她一下,她的皮肤就又红又肿的,跟她摔?不把她全身骨头都摔散了才怪!
  「杀人如麻千手夜叉恶煞南蛮王,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怕我摔赢你,让你在你的部下面前丢脸?」月读不知死活的挑衅道。
  所有人瞬间都冻结住了,大王最痛恨别人叫他这个外号,他曾扬言,若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乱叫他,他就要割下那人及身边所有人的舌头,啊……啊啊啊……快逃啊!
  霎时,热闹围观的人跑得一个都不剩,只剩下跑了三步便停住的齐刑天。
  不是他不想逃,而是不能逃!
  他宁可骨头被拆光,也不愿见俏生生的活美人变成惨兮兮的死美人。
  齐戮天慢慢的、慢慢的扭头看她。
  「大哥……她……她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你……有道是不知者无罪。」齐刑天硬着头皮为月读求情,吓得额上大颗汗、小颗汗的直淌。
  齐戮天不理他,踩着充满威胁的脚步走向月读。
  月读双手擦腰,扬着圆润的小巧下巴,毫不畏惧。
  太好了!!她终于能玩摔角了,就算被摔得头冒金星她也甘愿。
  「大哥,别忘了,她是大晁的公主呀!若是你伤了她,晁王绝不会跟我们善罢甘休的!」齐刑天心惊肉跳的提醒他。
  齐戮天狠睨他一眼,冷哼道:「都已经打到这里来了,你以为我还会管他罢不罢休吗?」
  「可是……可是……」
  见弟弟紧张得半死的神情,齐戮天的肩膀抖了抖,猛地爆笑出声,笑声响彻云霄。
  齐刑天呆住了,楞楞的望着他。
  「齐戮天,你笑什么笑?还不快过来跟我摔一场!」月读颐指气使的催促道。
  他没摔倒她,而是给她一个熊式拥抱,大笑道:「天哪!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哈哈哈……」
  月读被他狠狠的一抱,一口气差点喘不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啦!」
  他放松手劲,却没放开她,低头俯视她,又是一句叽叽咕咕的南夏语。
  「你这个蛮子,不要再说我听不懂的话!」她生气的骂道。
  齐刑天忍不住也哈哈大笑,目愿担任起翻译的角色说道:「公主,他是说:「我的确想和你摔一场,只是要在床上,而不是在这里。」」
  月读的脸蛋倏然涨得通红,「你你你……你这个大色狼!」
  齐戮天大笑,你说一句、我回一句地与她斗起嘴来。
  啧啧啧!简直就是打情骂俏嘛!齐刑天在一旁观看他们吵嘴,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这还是他头一次见齐戮天逗着女人玩。
  以往,齐戮天对女人的态度说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而有幸受他宠幸的,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单纯的发泄欲望,从不将一丁点的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如今,他却似乎对皇觉月读用尽了心思,还说笑咧!
  呵!看来身为南夏宰相的律天一直担心的南夏王后有着落罗!
  ***
  老实说,她的确是想藉返国报告和亲一事而趁隙逃走,可是,她偏偏被齐戮天看得死死的,彷佛被他看穿了她的不良企图。
  月读与他谈好「联姻协定」后,便命传令史快马加鞭先回去向严帝报告南夏愿意和谈,可她特意避掉答应和亲一事。
  为了表示诚意,齐戮天让南夏军退到王宁关三里外驻营,留下刑天做后盾,只带数个随从偕同月读上晁皇都。
  这一日,他们选择了一处河边扎营。
  由于赶路的关系,月读已很多天没好好沐浴,她快受不了了,于是趁着夜黑找了一处隐密的地方冲凉。
  她不敢全部脱光,穿著单衣亵裤涉入水中。
  「呼——好舒服!真是的,好好的官道不走,偏偏要走这种偏路,说什么捷径,我看是怕我叫人把他捉起来砍头吧!」她一边洗一边抱怨。
  今夜月色清明,月光下,但见她的湿衣全贴在身上,曼妙的曲线毕露,胸是胸、臀是臀,跟没穿一样,教男人瞧了莫不血脉愤张,全身血液往两腿之间直冲……
  搓着洗着,陡地,她听到一声咆哮————
  「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声若洪钟,惊起停落在附近树上的鸟儿,霎时一片呀呀乱飞。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们只是刚好起来上茅厕而已!」一大堆人的讨饶声响起,然后是纷沓逃窜的足音。
  妈呀!原来全部的人都在偷看她洗澡!月读羞得往水面下一沉没了顶,真想永远不要再浮出水面。
  呜呜呜……她最近真的很诸事不顺耶!被派上战场和别人互砍也就算了,还杀出了一个死咬着她不放的蛮子王,现在连洗澡都会被人偷看,呜呜呜……她是流年不利,招谁惹谁了?
  扑通!头上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她随即被拖出水面。
  「笨蛋!你想溺死你自己吗?」齐戮天愤怒的朝她大吼,眼中藏不住担忧之色。
  他在担心她?她微讶,但转念一想,她全身湿淋淋的瞪视着他,「我就是想溺死我自己怎样?你这个偷看别人洗澡的大色狼!」
  「我没有偷看你!」他理直气壮的矢口否认,幸好夜色朦胧加上胡子的遮住,才没泄漏了他心虚的脸红。
  「哼!如果你没来偷看,怎么会知道别人也在这里偷看?」她冷嗤道。
  「我……我是在替你把风,该死的!你难道就不能忍到回到那该死的晁皇都再洗吗?你不知道刚刚有多少男人盯着你流口水!」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你又不是我的谁?走开!」她推开他想走上岸。
  他一把由后搂住她,理直气壮的道:「凭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笑话!我都还没嫁给你哩!放手!」她试着扳开他的手,活像条被捉住的鱼在水中胡乱踢动着。
  两人在水中扭来扯去,水花哗啦哗啦乱溅。
  「哇靠!这比上次的摔角还精采。」查克烈啧啧称奇,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大王和女人这样「玩」哩!
  「是吗?我从没看过摔角,不过,这的确很精采。」坚持随行护送她的武良附和着,他已经和个性直爽的查克烈等人成为哥儿们。
  一群人仍不怕死的躲在树丛里偷窥,他们本想看会不会有活春宫,结果却演变成男女水中捧角,他们甚至下起注来赌谁会赢。
  赢的人当然是齐戮天。他紧紧搂住月读,让她无法再挣扎,倏地怒火冲天的回头大喝,「全都滚!不要惹我发火!」
  观战的人立刻一哄而散,不敢稍作停留。
  「哦!!让我死了吧!」月读沮丧的闭上眼叹道。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遇上齐戮天,她就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她一直是最像公主的公主啊!如今,她的形象全毁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齐戮天一面对她,脸部线条便变柔了。
  她忿忿的瞪视着他,「怎么?现在连我的生死都变成你在管了吗?你以为你是谁?阎罗王吗?」
  「我不是阎罗王,我是那个什么杀人如麻什么王的。」他悠哉悠哉的回嘴。
  「是杀人如麻千手夜叉恶煞南蛮王!拜托,你连自己的外号都记不住吗?我看是卑鄙无耻下流恶棍白痴蛮子王才对!」她狠狠的臭骂他一顿。
  他听了一怔,不怒反笑,「老天,你实在太可爱了。」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啾!」一声地吻了她一下。
  霎时,她的粉颊飞上两朵红霞,羞赧的撇开头斥道:「快放开我,我要去穿上衣服,会冷耶!」
  「冷?」他眸闪晶光,在月光掩映下灿如煌星,「那么,我来温暖你吧!」说着,他俯首吻她。
  她来不及闪躲,红唇便被他掳获,尽情的深吻着她。
  他的唇再度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热颤抖……她感到头重脚轻,整个人犹如飘在云端般。
  「还冷吗?」他微喘气抵着她的唇呢喃,双手不得闲的在她的娇躯上揉搓。
  岂只不冷了,简直……快被他搓出火来了!
  「你保证过……在向我父皇提出和亲协定前,不会碰我的……」她全身无力的想推开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反而环抱住他的脖子,更加贴近他、亲近他,想让他将自己燃烧殆尽。
  「我现在可是没有碰了你喔!」他瞅着她轻笑道。
  她瞥见他含笑的黑瞳中透着讥嘲,像是讽刺她在端庄威仪的公主面具下,其实是个极为热情甚至淫荡的女人……
  猛一回神,她使劲儿推开他,走上岸,匆匆忙忙的套上衣服,可手却抖得怎么穿都穿不好,不自觉的喃喃咒道:「该死!该死!该死!」
  该死的他!瞧瞧他做了什么好事?竟让她从一个贞节烈女变成一个豪放女?
  齐戮天从容的走过来,贴心的为她收整衣襟、系好腰带,并拉她坐到他铺在地面的披风上,拆下她髻上的镶金朱篦,仔仔细细地梳开她又黑又软的长发,让晚风吹干。
  她又气又恼,却没反抗,任由他摆弄。
  他轻轻抚顺她的三千烦恼丝,她不禁讶异那样粗犷的大手,却有这样绵长的温柔。
  他无声,她亦无语,只有林间的虫唧蛙呜吵嚷着。
  发犹湿,闪烁着光晕,纠缠着一种半郁闷的潮湿。
  当发干了,飘飘渺渺的被风吹动,像梦的纱帘般,彼此看不透对方,却又感觉四周充满暧昧的氛围。
  两人皆明白,这样的暧昧,将一直持续到他们抵达大晁皇都为止。
  ***
  对于两国之间的纷争,联姻的确是最快又最有效的解决方法,甚至可以一劳永逸,反正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不好坐下来商量的。
  「父皇,与南夏和亲,是目前最理想的方式。」月读一回到晁皇都,便立即向严帝报告和亲一事。
  只是,她还「来不及」说明南夏王想要和亲的对象是她,严帝即颔首应允,「好,就让星语准备出嫁。」
  「星语?」她微讶。
  「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有问题,儿臣马上去处理相关事宜。」月读期期艾艾的应答,要是让齐戮天晓得要嫁他的人不是她,肯定暴跳如雷。
  自从上回河边的环浴事件后,他对她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不再拥抱她、亲吻她,但是她可以看得出他对她的渴望依旧热切,甚至有增无减。
  他在努力压抑着对她的热情,她明白他是尊重她,遵守他立下的承诺,不想在禀明她父皇前先要了她。
  可是,少了他的触碰,她却觉得怅然若失,心头空空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
  「哇——我不要!我不要啦!姊姊,你去跟父皇说啦!我不要嫁给那个蛮子啦!呜哇哇——」星语悲惨的哭喊声唤回她翻飞的心神。
  「星语乖,别哭了!唉!你是知道的,父皇的命令任谁也不能改变的,我也没办法。」月读安慰着哭天抢地的妹妹。
  「呜呜……听说他力大如牛,人家的身子这么虚弱,嫁过去没几天就会被他一掌打死了,呜……为什么要叫我嫁?为什么是我?我不要啦!」星语兀自痛哭不止。
  「放心,他绝不会一掌打死你的。虽然他有时的确是霸道了点,但人其实满好的,很温柔体贴,那些听说都做不得准的。」她不断好言好语的安抚道。
  「你怎么知道他温柔体贴?听你说得好象很了解他似的。」星语眨着泪眼瞟着她。
  「你忘了,我和他一起回来的。」她忙解释道,眼神闪烁了一下。
  「哦!一起回来?」星语泪也不流了,目露疑窦的瞅着她,「姊姊,你是不是瞒了什么事没有说清楚?例如和亲这件事。」
  这丫头平常糊涂得紧,怎么这时反而精明起来了?
  「别胡说!该说的我一定都会说清楚,哪会隐瞒什么。」才怪!她心虚的在心里吞舌头。
  「呜……我是公主耶!竟然要我嫁给一个野蛮人!不如一刀砍死我比较痛快。」星语又掩面恸哭起来。
  月读在心里猛叹气。也许,她真该把事情说开来,那么就不会害妹妹「受苦」了,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去跟父皇说:「父皇,南夏王想娶的人是我。」
  她怕父皇一气之下,叫人把他杀了,然后举兵灭了南夏!严帝之所以称为严帝,是因为他的严厉几近是彻底的无情。
  她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使他流露出裒感情,除了那个让他不惜与亲生儿子翻脸、大动干戈的女人之外……
  对了!她怎么没想到那个住在「天鹅行馆」的女人?
  虽然平时并没和她有交往,但也许她能在这件事上有所助益,而且,她说的任何话,父皇应该都会听吧?
  $$$笙歌夜宴,歌舞升平。
  严帝设宴欢迎齐戮天等南夏使节。宴会中,不分晁或南夏,大伙相互劝饮寒暄,气氛热闹和平。
  月读亦出席宴会,就坐在齐戮天的正对面,他的视线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她。
  她却心虚得要命,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直视他,心忖,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心虚过度而死,她根本就是在「骗婚」嘛!
  「来人,去把星语公主叫来。」严帝命道,想让南夏王先见见新娘子。
  惨了!这下就要泄底了。月读在心里惨叫。
  不久,星语哭哭啼啼的前来。
  严帝对齐戮天说:「南夏王,朕就把这个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我两国从此交好,永结同盟。」
  齐戮天一顿,眼神瞬地转为阴霾的扫向月读。
  月读不由得瑟瑟地缩了缩身子,起身想干脆逃之夭夭,逃离发火的他,逃离这可能变成战场的宴宾大殿。
  他霍地弹起身冲向她,不由分说像扛沙包似的将她扛上肩膀就走,边不屑的道:「哼!原来堂堂大晁帝国竟是背信小人!」
  可恶!她竟然敢跟他玩把戏,他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是都已经「牺牲」一个公主来「喂」他这个蛮邦番王了吗?何来背信之说?
  严帝一怔,怒极拍桌,「放肆!快放下她!来人啊!拿下他!」
  侍卫鱼贯冲入殿中,团团将他围住,但无人敢贸然上前攻击他,怕误伤了公主的万金之躯,顿时场面一片闹烘烘的。
  「退下!」月读斥退他们,又急又慌的劝道:「南夏王,你看我妹妹多漂亮,她的个性十分温柔可爱,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你闭嘴!」齐戮天打断她的话,镇定的大声表明自己的态度,「晁王,本王要的人并不是星语公主,而是世宁公主;麻烦请你把话跟你父皇说清楚!」最后一句是狠声对着月读说道。
  月读暗暗叹一口气,呐呐的说道:「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没把话说明白,其实……当时我和他约定……」她说得停停顿顿,像在等什么人来救她似的猛往殿外看去。
  「与本王联姻的对象为贵国的世宁公主!」齐戮天不耐烦的接着说完她的话。
  月读轻「哦!」一声,闭上眼睛。老天,这下她死定了!
  「不行!月读乃大晁第一公主,怎能下嫁番邦和亲?」严帝断然不准。
  当他欲下令捕杀齐戮天时,一名身着黑衣、头戴黑纱的女子步入殿内走向他。
  月读的美目一亮,彷佛看到了救星般。「她」必能安抚父皇,好教父皇不至于一怒之下杀了齐戮天。
  严帝万分诧异、飞快迎向黑衣女子,「天鹅,你怎么来了?」
  她向他低语了几句,他随即缓和厉容,转向齐戮天和月读,问道:「你们已经私订终身了?」
  齐戮天一点头、「是的。」
  月读登时张口结舌。明明是请她来「救」她,怎么反倒变成来「害」她了?
  该死!一定是浑帐的查克烈泄了口风!
  「点头说是,不然有你好看的。」齐戮天在她耳旁低语威胁道。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可一想到她若不点头他将遭殃……她莫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是的。」在众人的喧哗中,她不禁红了俏颜。
  讨厌!何必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啥私订终身嘛!真是丢死人了!更何况,那根本不能算是私订终身,那是权宜之计,而这权宜之计当真「赔」上了她的终生啊!
  严帝寻思,仍是一脸杀气腾腾的看着齐戮天。
  月读晓得他很可能会下令杀了齐戮天,然后再派大军灭了南夏,事到如今,她只好委曲求全,「父皇,儿臣已决定非南夏王不嫁,请父皇成全。」
  齐戮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不想看到南夏百姓因为你这个笨蛋大王而生灵涂炭。」换她在他耳旁低语。
  他微挑眉,「感激不尽。」
  严帝眯了眯厉眼,「月儿,你确定?」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父皇,儿臣十分确定。」
  严帝再想了片刻,黑衣女子又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才终于挥挥手允了。「既然如此,朕也毋需再多说什么,你们两人择日返回南夏吧!」
  「谢皇上。」齐戮天作揖道谢。
  「谢父皇。」月读谢得心不甘、情不愿。
  齐戮天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月读走出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她轻叫道,被一个男人这样扛着走,她身为公主的面子都丢光光了啦!
  [我一放你下来,说不准你会溜得一干二净。」他不放,说什么都不放。
  「我父皇都答应把我许给你了,我还能溜到哪里去?」她无奈的说道。
  「你为什么没把话说清楚?」提起刚才的事,他开始发难。
  「我来不及说嘛!」她撅着嘴嘟哝。
  他放下她,紧紧箝着她的纤腰,「既然和亲协议已定,我们今日就完婚。」
  他的语气是命令,不是询问她的意见。
  他「完婚」的意思是……圆房吗?
  她的胸口怦然一跳,粉颊嫣红的推托道:「不行!所有婚礼的事都还没准备好,怎么完婚?」
  「不需要婚礼,只要我和你就够了。」他放软声调,充满柔情的凝睇着她。
  果然,他已经等不及想「吃」她了!
  她的心跳更快了,紧张的要命,「可是……」
  「没有可是!」他霸道的拉着她走向他住的使节馆。
  他再也忍不住了,再不要了她,他会被熊熊的欲火给活活烧死。
  「等……等等!」她拖住他,脱口道:「到我的寝宫……」惨了!她被他吃定了,而且,还是她自个儿送上前去给他吃的。
  他回头,眸子闪闪发亮。
  她羞赧的微微垂首,避开他如火的热情目光。「你先让我准备一下,我保证不会跑……」她觑眼偷看他一眼,「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好,不相信我是吧?
  不相信就拉倒!」
  「我相信你,一个时辰后,我去找你。」他放开她的腰,不再紧捉着她不放。
  「一个时辰不够,至少要三个时辰。」就算是女人的害羞与矜持吧!她还想再拖一下下。原以为不会嫁给他,因此,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他,和「那档子事」。
  一想到「那档子事」,她便忆及上回差点被齐戮天吃去的情形,想起他当时烙在她身上的热度及他的吻……她的身子倏地燃烧起来,也烧红了她的脸蛋儿。
  「一个时辰。」他不容她再讨价还价。
  「好啦、好啦,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她让步妥协,「不过,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
  「什么事?」
  「拜托你好好的去洗个澡,顺便把胡子剃一剃,要剃干净一点喔!」她提出要求,「我可不想和长相不明的男人成亲,免得以后我不小心认错人,把同样的大胡子全都错看成你,到时你不小心戴了绿帽子可别怪我。」
  他挑了挑浓眉,「要不要我连手脚的毛也都剃了?」要是她让他戴了绿帽子,他非把那个倒霉的家伙剁成肉酱不可!
  她跟着挑了挑巧眉,「你要的话,我是不会反对的啦!如果你能把头发都剃光,那就最好了,可以下锅煮成白斩鸡。」
  不知不觉中,只要和他相处在一起,她就会卸去刻意维持的尊贵严谨,放松许多,甚至还会开玩笑。
  「皇、觉、月、读!」他的下颚紧绷地动了动,一个字、一个字的唤她的名字。
  「好啦!不说就不说嘛!何必咬牙切齿呢?小心把牙齿给咬坏了。记住,三个时辰后才能来找我。」她赖皮的撂下话,旋身快步走开。
  「一个时辰!」他几乎用吼的。
  「随便你,到时你就不要后悔。」她无所谓的挥挥手,很大声的喃喃自语道:「唉!事到如今,我也只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唉!唉!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唉唉唉……」
  齐戮天目送她哀声叹气、柳腰款摆的离去,感到好气又好笑。
  这个女人真有本事惹火他,随时都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教他又爱又恨。
  他摸摸脸上浓密的胡子,心忖,他已经很久没以「真面目」示人了,若把胡子剃掉,还真有点给他不习惯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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