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战马如雷驰电掣,疾速的风在耳旁呼啸而过。
月读背倚着齐戮天的胸膛,两人虽然隔着厚重的战袍,但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月读感到心慌,她不是因为自己被俘虏了,而是为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慌,为这种和男人「亲密」接触的感觉心慌。
不久,齐戮天带她回到自己的军帐。
两人还来不及「好好聊一聊」,齐刑天和查克烈就来了。
他们想看看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到底生得什么模样?在战场上总是匆匆一瞥,而且忙着砍人和被人砍,哪有闲工夫看个仔细。
两人一见到她,下巴都快掉到膝盖上了,他们原本以为她会是个健壮魁梧、面貌似男的女子,万万没想到她竟是个纤细秀丽的美人儿。
「娘的!怎么会长得这么美?」齐刑天大声嚷嚷,好象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我还以为她会长得比我更像男人咧!嘿嘿嘿!没想到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
齐刑天亦是满脸虬髯,身材比齐戮天更加虎背熊腰,手臂几乎和她的腰一样粗,整个人就像一堵会移动的肉墙似的。
如果她长得比他更像男人,她干脆一头撞死,重新投胎算了!月读不住在心里啐道。
「公主请坐。」齐戮天以礼相待,算是回应她先前对他的尊重。
「不坐了,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吧!要河岭三地是吗?」月读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错,河岭三地是我南夏很重要的领地,若不归还,誓不罢休!」齐戮天毫不迟疑的表明对河岭三地的强硬姿态。
「我说过了,我会尽力说服我父皇,让两国共享的。」她想冷静以对,岂知心头小鹿就是不听话的胡乱撞着。
「公主,别跟我兜圈子!河岭三地本来就是南夏的,没有共享这回事。」齐戮天再次申明河岭三地的所有权。
河岭三地!河岭三地!河岭三地!她快被这河岭三地给烦死了!它是藏金子、埋银子还是有啥龙脉虎穴的,要大家这样争得你死我活?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她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强抑制下几快爆发的情绪。
她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更险恶的政局,却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他,说她怕他,不如说他无法让她思考吧!
「我相信你能,大晁第一公主、世宁公主、护国公主、震南公主将军。」他一一点出她的各种封号,「你的头衔可真不少,由此可见,你在晁国的地位十分特殊崇高。」
「再怎么特殊崇高,也不得僭越皇上的权力,大晁的领土全都属于我父皇的,不是我能说割就割、说送就送的,你若想从我身上取得河岭三地,我想,你恐怕是白费心机了。」她反驳道。
「你不怕因为自己没有利用价值而被杀吗?」他试探的询问。
「想杀我尽管动手。」她倔傲的扬起下巴,不肯示弱。
她是大晁的公主,绝不能表露出一丁点恐惧的神情,即使她真的害怕。
他倏地拔刀架上她的脖子,「杀个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心软的,你应该听过我的外号,我想想看,什么杀人如麻什么南蛮王来着的?」
「杀人如麻千手夜叉恶煞南蛮王。」她将别人为他取得「漏漏长」的外号说得很顺口,美目圆睁的瞪视着他。
若真被他杀了,她也要睁大眼睛看着他,清清楚楚记住他的长相,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有一点伤脑筋耶,他现在一脸乱七八糟的胡子,要是他把胡子剃了,她可能会认不出来……
剃了胡子的他,会是什么模样呢?记得十年前的他,长得好象满好看的……
她在想什么啊?都死到临头了,她竟然还有心情猜他长得是圆是扁?!
「就是这个,这种拗口的外号若我像你一样,能一口气把它说完,我也会想去死,光是听我就觉得头痛。」他打趣道。
他是真的在跟她开玩笑,月读简直不敢置信,传言他不苟言笑、暴戾凶残、心狠手辣,谁敢跟他说一句玩笑话,必会被他斩去四肢、开膛破肚,然后丢到山里去喂狼。
如今,他却频频对她说玩笑话,态度甚是轻佻,她不禁开始怀疑那些关于他的传言有几分可信度?
以前她曾听说他身长八尺、青面獠牙、臂长过膝,而且还生食人肉、嗜饮人血,可目前在她面前的人,除了那一脸落腮胡,说真格的,与平常人并无两样,既没臂长过膝,也没瞧见他吃人肉、喝人血。
如此推断,那些传言没一句可信的。
看来,她必须重新衡量这个传说中的「杀人如麻千手夜叉恶煞南蛮王」了。
「你真不怕死?」见她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猛瞧,他作势要割了她的喉咙吓吓她。女人嘛!天不怕地不怕的,就不可爱了。
「怕!我怕死了!」齐刑天忽然大声怪叫道:「大哥,你若要杀她,不如把她赐给我好了。」
齐戮天眯起眼斜睨着他,「你想要她?」没来由的,一把怒火窜上心头。
齐刑天点头如捣蒜,「女人杀了多可惜,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大哥,你想想,她可以为我生多少孩子?我们南夏不是最需要多添人丁吗?你把她赐给我,我每天努力跟她嘿咻,好让她一直生小孩……」
话还没说完,只见刀光一闪,他左半边脸颊便清洁溜溜。
「哇——我的胡子!大哥,你干嘛把我半边的胡子给剃了?!」
半边胡子算什么,没剃了你的头就阿弥陀佛、祖宗保佑了,真是个有眼无珠的大笨蛋!查克烈一直躲在旁边掩嘴窃笑。
难怪大王会特别吩咐不能伤她,他心道,想起家里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她们的姿色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唉!可惜呀可惜,她是大王看上的,他连碰都不能碰一咪咪,不然别说是前途无光,恐怕连小命都难保哩,「出去!」齐戮天不快的撵他们走。
查克烈赶紧识相的走人。
齐刑天还呆呆的继续说:「大哥,你千万别杀她呀……」
「在杀她之前,我会先杀了你!」篷内顿时响起震天怒咆,齐戮天将不懂得色字头上一把刀的弟弟轰出帐篷。
把她赐给刑天?他宁愿杀了她!
不,他舍不得杀她!他宁愿杀了全天下的男人,也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碰她一丝半毫。
他没发觉,他对她的占有欲,已悄悄而迅速地涨满了他的心房,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它事物。
月读感到莫名其妙,不是要杀她吗?怎么反而剃了那个长舌的大胡子,还将他们全赶出去?
「你要做什么?」她微蹙眉问道。
齐戮天将刀锋指向她,斩钉截铁的应道:「我要河岭三地,也要你!」
***
要河岭三地也就罢了,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领地这一点她完全可以理解,可是……
要她?
齐戮天的话令她很是震惊,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被他揽入怀里。
就在彼此接触的刹那,当他有力的臂膀拥紧她纤巧的身子时,两人对彼此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与震撼,好似他们已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我要你,你注定是我的。」他呢喃着,俯头用嘴封住她因惊愕而微启的檀口。
她睁大眸子僵住,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亲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一阵如电般的热流激荡开来,直冲脑门,她轻轻地阖上眼,感觉血液在血管中湍急流动,她觉得自己快晕倒了,双腿虚软乏力,若不是他揽着,她必定瘫软在地。
他辗转吮咬着她的樱唇,舌头灵巧地侵入她的唇齿内撩拨。
他的舌似火,窜进她的口腔内,延着咽喉、食道、胃肠,烧至身子底层腿间的潮湿地带。
吻益发深炽,他狂野的吻着她,她尝起来的味道太好了!好得让他欲罢不能。
他的一手不觉爬上她的玉峰,罩满她柔软的温玉,另一手则缓缓下移,摸索到她与他同样炽热的欲火之源,温柔的摩挲着。
她一颤,更激烈的电流在体内左冲右撞,一声叹息般的嘤咛由唇缝逸了出来。
齐戮天听到这声娇吟,欲望霎时膨胀得更大、更满,手的动作变得和唇舌一样狂野,甚至拉扯起她的衣服。
「不……不行……」她无力的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企图抓住最后一丝快溃决的理智。
她瞧见他深邃的黑瞳好象更深、更黑了,然而那不见底的深黑里,似乎绽放着一簇狂烈的火焰,跳跃着、燃烧着。
他一把捞起她,将她抱到铺着兽皮的卧榻上。
「你想干什么?」她的警觉心大起。
「想要你。」话落,他的唇与手同时欺上她的玉体,剥去她的战袍。
听说晁国女人最注重「贞操」,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即使想跑也不会跑,非得死心塌地地跟着那个要了她的男人不可!这点和南夏十分不同。
南夏的女人视情形可以一妻多夫,就像刑天所说的,因为她必须多生孩子,以期能增产报国。
当然,他绝不会让月读再去侍奉其它的男人。
她是他一个人的!
他要她只生他的孩子!
一想到她孕育着他的孩子的样子,他的反应更为激烈了。
此时月读已恢复理智,极力反抗他,「不可以!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一手箝制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压在她的头顶上,俯头轻咬她雪白的颈子,呢哝道:「我现在不爱吃小孩,爱吃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她吓坏了,死命的扭动身子想摆脱他。
但她的挣扎对他而言比毛毛虫的蠕动还不如,反而更加刺激他,他亢奋的隔着薄衫咬噬她峰顶的蓓蕾,坚硬火热的下腹不断向她挺进,刺着她柔软的小腹。
他他他……他竟然开始用他「那个」戳起她的肚子!
天啊!地啊!她她她……该怎么办?
「你……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我就咬舌自尽!」她急中生智的脱口叫道,以死要胁他。
这招果然奏效,他立即停住动作,挺直身躯,带着一抹阴惊凝视着她。
她的神情十分顽强,他明白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绝不是随随便便唬唬他而已。
他翻身离开她,眼神交杂着压抑的痛苦与严肃的黯沉,胸膛剧烈起伏着。
「该死!」他爬着头发大吼。
她瑟缩了一下,他看起来很愤怒,会不会因为得不到她就一怒之下杀了她?她听过太多关于南夏人奸淫掳掠的传闻。
他瞥见她不慎泄漏的畏惧,刹那间,她就像只待宰的受惊兔子一般;可是,她不是兔子,有勇气在战场上与他厮杀、一较长短的绝不会是兔子,而是一头美丽优雅的母狮。
也许有朝一日,他将被这头高傲的母狮一口咬死也说不定,但目前他已考虑不到这么多了。
他只想要得到她!
而且他贪心极了,不仅想得到她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她的灵魂、她的一切一切。
他恼闷的咕哝着她听不懂的南夏方言,倏地转身跨出帐篷,「查克烈,看好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接着,月读听到更多的咆哮,可以想见他像头发了情却得不到宣泄的公狮般,对无辜的部下乱吼乱叫。
天哪!她差点就迷失在他的亲吻和抚摸中了。她到现在都还浑身打哆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激起的欲望。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一次又一次的喃喃自问,双手环抱着自己轻轻摇晃着,想藉此动作镇定下来。
可是她的心乱了,乱得永远也镇定不了了。
不行!她是大晁公主,怎能如此软弱无助,她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想个对晁与南夏,以及对她目前困境的最好解决方法。
他说过他不只想要河岭三地,也要她,那么他的意思是要联姻罗?
可是,父皇会答应将她下嫁南夏和亲吗?
就她所知,不太可能!不仅因为她是皇室嫡长女,更因为她必须处理许多政务,虽已另立太子,但由于新任太子年纪尚小,因此所要做的事几乎全都落到她身上,因而才会有人私下称呼她「女东宫」。
且因后位虚空太久,她连皇后的事都要做,若她嫁到南夏,那这些庞大的政务怎么办?
她不停反复思考着,混乱的心绪在思考中缓缓沉淀下来。
其实要「联姻」也可以,现在只要能脱身,哪还管那么多?
她想着想着,倏地灵动的眸子闪过一道狡黠的神采。
***
齐戮天走出帐篷后,便对无辜的士兵们发泄他心中涨得满满的火,和他们摔起角来。
捧角是南夏很受重视的传统运动之一,亦是训练勇士的方法。
不多时,地上已躺了一堆呻吟的「尸体」
「起来!给我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齐戮天怒吼,抓了一个在旁观看的士兵又掉了起来。
「哎哟!」倒霉的士兵应声飞出,加入「尸体」的行列。
看着被他丢成一座肉山的人,齐戮天气呼呼的,这些家伙压根就只有让他摔的份,这哪叫摔角?根本就是「丢」人游戏。
「你们!」他转向另一边观看的人,想再找寻发泄的对象。
众人做鸟兽散,逃得逃、跑得跑,来不及逃跑的就装病装死装晕倒。
「大哥,我来陪你玩两场吧!」齐刑天卷着袖子走过来,及时解救了这些可怜的士兵。
「你来得正好。」齐戮天二话不说,就和弟弟摔起来。
在南夏,也唯有齐刑天能与他抗衡,两人势均力敌,许久仍分不出胜负,众士兵在旁鼓噪呐喊,好不热闹。
帐篷内的月读闻声,好奇地走到帐篷边观看。
「公主,查克烈在此随时供你差遣。」守在帐篷外的查克烈恭恭谨谨的说道,脸上堆满友善的笑容。
「外头怎么了?在吵什么?」她问。
「大王正在和士兵捧角。」
「摔角?」她的美目登时一亮,宫中虽曾有过摔角表演,但真正的摔角她还没见过呢!她兴奋的走过去。
「公主!」查克烈急急跟在她身后。
她走近人群,人们一见到她,纷纷瞪大眼看着她,且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
由人群围出来的圈子中,她看见齐戮天和齐刑天正抓抱着对方,定在原地不动。
这就是摔角?
怎么看起来像两只熊在拥抱?
「大哥,怎么?没得到那个大美人吗?」齐刑天突然开口问道。
一个闪神,齐戮天险些被摔倒,「哼!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步数想让我分心。」
「兵不厌诈咩!嘿,大美人儿正在旁边看哩!」齐刑天笑说。
「少来这一套!」齐戮天抓住齐刑天的腰带用力一扯一扳,正要把弟弟扳倒时,眼角馀光霍地瞥见月读的身影。
她真的在看?!
猛地、齐刑天一个反制,重重的将他撂倒在地。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齐刑天得意洋洋的高举双手做胜利状,接受士兵们的欢呼。
齐戮天懊恼的躺在地上不想起来。
真他妈的该死加三级,他竟然因为女人而分神?
「公主,我可有荣幸邀你一起散步?」
什么?齐戮天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一转头,便见齐刑天正向月读大献殷勤,她周围亦围了一圈士兵,每个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倏地像弹簧似的弹跳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几记大脚将绕在她身旁的苍蝇全都踹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查克烈,我不是叫你看好她吗?」
「大主,我有看好她啊!她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又没说不能让她走出帐篷外面。」查克烈辩解道,但每说一个字就后退一步,以免惨遭池鱼之殃,他可不想被摔得七荤八素。
齐戮天的怒吼声吼得月读震耳欲聋、秀眉频蹙,阴着丽容旋身就走。
他抓住她的手臂扯回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去和我的士兵在一起。」她冷冷的回道。
「想都别想!你忘了你是我的俘虏吗?」他提着她蜇回他的军帐。
她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你到底想怎样?」
他顿住,他到底想怎样?他只是想……「要你!」
「你说想要我的意思……」她深深吸一口气问:「是要联姻吗?」
他注视着她好一会儿,陡然放开她。
「这是解决两国纷争最快的方法,不是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无所谓。」他状似不在乎的耸耸肩,「大不了我们两国再继续耗下去,还有,我和你。」
他目光热切的注视着她,暗示他大可发挥南夏人「奸淫掳掠」的天性,对她霸王硬上弓。
「不不不!我愿意。」她急忙道:「你先让我回国请示我父皇,到时你再来迎娶就好了。」
「不,我们明日立刻启程前往晁皇都,我亲自向晁王提出停战的和亲协定。」
「不用了!我想我自己回去比较好,你在这里等候我的通知,然后再去就可以了,你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开玩笑,有他跟着,那她岂不是连落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的语气相当坚定,不容置喙。想逃?门都没有!
唉!看来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好,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在回到晁皇都向我父皇禀明之前,你绝对不能碰我。」
他的脸一瞬间扭曲起来,天!要他看得到吃不到,简直是要他暴毙身亡嘛!
「如何?」她外表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深处直发颤。
「好,在回到晁皇都向你父皇禀明之前,我不碰你!」他由齿缝间挤出声音,重复着她的话承诺道。
她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他又用南夏方言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月读不解的追问。
「我说就这么说定了。」他显然很恼怒,眉头都揪在一起了。
「刑王,大王刚刚是这样说的吗?」他们身后突然传来「偷听」他们谈话的人的声音。
「笨蛋!你耳聋了吗?刚刚大王明明是说:「女人,我会被你搞疯!」」齐刑天故意放大声量说道。
齐戮天的脸扭曲得更厉害了,头顶生烟的转头狮子吼,「齐刑天!有种就再来摔一场!」
「哈!那有什么问题?来就来!」齐刑天自信满满拍着胸膛。
这一次,纵使有月读在旁边观看,齐戮天仍漂漂亮亮的将弟弟摔倒在地,扳回一城。
月读跟身旁的南夏士兵一样,虽然只是观看,却也感到热血沸腾起来。
没想到摔角原来这么刺激。她也好想玩玩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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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月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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