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肯雷的任务 第十三章

  沙漠的热气逼醒了她,现在她觉得舒服多了,头痛减弱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序。她慢慢起身,远眺在热气中微微摇晃的耀眼地平线,延绵无穷,世界一片红,黄,棕,沙色,星星点点的绿色标志着稀疏的植物,美丽而简单。Cal可能已经死在沙漠的某个地方了,尽管他的所作所为让人难以宽恕,她还是禁不住哀悼他。他不想杀他们,甚至为他们的生命抗争。可怜的Cal,他是个叛国者,但不是杀人犯,尽管他的行为可以轻易导致别人的死亡,可怜的Cal。可如果乔尹因他而受伤,她绝对会亲手杀了他。汗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抬手抹干自己的脸。要是没有这个栖身之所,沙漠的热度真让人无法忍受。她伸手摸摸岩石,发现还挺凉爽的。阳光所及之处连鸡蛋都能烤熟。
  乔尹不在,不过她没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迷迷糊糊中他曾躺在她身边,尘土的印记证明了这点。
  她觉得自己简直脏到极点了,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她从……意识到“脏”这个概念以后就再也没那么脏过了,她是个挑剔的孩子,喜欢电脑与书更甚于泥巴房子的游戏。
  她僵直地勾起脚,为身上大大小小的疼痛而瑟缩。痛与不痛,都是自然的召唤。
  回到石缝出口,她发现乔尹正背靠岩石,看起来令人讨厌的神清气爽,可他的眼神警醒有力。尽管衣物与她的一样肮脏不堪,可他的看上去就像故意弄脏作旧的样子,牛仔裤卡其衬衫就是比白色棉质裤和过大的T恤更实用。甚至连人破旧的靴子都比她的平底鞋更适合沙漠徒步,她得当心每一步踏下的地方,不然沙子就会滑进鞋子擦伤她的脚。
  她环视一周却避开与他眼神接触,然后走过他到旁边岩石的阴影下。
  乔尹牙根紧咬,他以为他能控制好自己,突然发现前功尽弃,快接近崩溃边缘了。她又推开了他,这让人无法忍受。
  他阴沉地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双手放松。她还因为昨天的粗暴对待而脆弱,即使他充满自制,现在不是对质的好时机,何况他根本没有自制力。稍后,他许诺自己,他绝对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稍后。
  “我们需要点喝的,”最后他这么说,“来吧。”
  她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没有丝毫以往的不合作,显然她渴坏了。
  他们没走很远,乔尹已经来查看过地形,标记出小河床最有可能有水源的地点,就是灌木茂盛的地方。他跪下来开始用双手刨沙,很快湿润的沙土出现了,他掏出匕首挖得更深了,直到泥水积聚在洞中。
  他的堵口物是一条手帕,现在真是需要它的时候。他在水中展开它用以过滤,然后示意她,“喝吧。”
  乔尹没有抗议他唐突的语气,他找到了水源,这是最重要的事儿。她也不挑剔水质太差或者像狗一样趴下来喝水的姿势不雅。这是水啊!如果必要,她倒立着都没问题。微温的液体滋润着她的唇舌喉咙,太棒了。
  尽管还远未解渴,她逼着自己停下退到一边,示意他,“到你了。”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水,可能只够他们俩每人几口而已。
  他伸手捧水喝,这比她刚才的姿势舒服多了,她本该想到的,不过考虑到自己从未在泥地里喝过水,下次就知道了。
  她心不在焉地研究着他的身形。像他那么魁梧的身材,身上的血液应该会比她多好多,所以肯定比她需要更多的水。
  她的研究方向不包括生物,不过她打赌他至少比她多1/10公升的血,有可能是2/10公升,很有趣的小研究……
  她眨眨眼,意识到他正起身等待,显然想问她话,“还想喝水吗?”语气不耐。
  “oh,要的,谢谢。”这次她也学他的样子伸手捧水,这个动作更方便取水。她欢快畅饮,直到觉得足够了,才停下来问,“你喝完了么?不要喝么?”
  “我够了。”他回答。
  她努力浸湿手帕,小心地洗脸洗手,刺痛伤口时微微瑟缩。擦完后,她把手帕递给乔尹,他洗过脸和手,又去擦脖子,水气能降温,正是他现在急需的。
  “我们在石缝里等到太阳落山,”他说,她点头赞同,一语不发地回到小小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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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她像碰到束手无策的陌生人一样对待他,不,甚至更糟糕。她跟陌生人还比较说得来,她甚至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视线在接触到他的之前就移开了,仿佛他是路上擦肩而过的行人。他的手捏成拳头,大步跟在她身后。是时候解决问题了,该死的!
  她已经在石缝里坐下了,手臂小心地环住膝盖。乔尹故意走到近处,让自己的靴子擦到脚边,逼着她站起来面对他,或者抬头看他。可她还是在那儿坐着。
  “你该死的为什么宁愿让Gilchrist放倒你也不打我电话?”他声音轻柔,柔和到只有够敏感的人才能捕捉到字面意思下掩藏着的危险气息。
  卡洛琳听到了却满不在乎,耸耸肩,“我不知道会那样,何况,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至少我会注意这件事儿,至少你不会玩掉自己的小命!”
  “还有你的,”她针锋相对,“你怎么会搅和进来的呢?”
  “我跟在你后面。”
  “哈!”她给了他个脆弱的微笑,“想抓现行犯是吧?结果发现抓住了别人,多大的惊喜啊!”
  “你事先知情。该死的,卡洛琳,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那么白痴的事?你怀疑他的时候就该先打电话给我的。”
  “呵呵,当然。干吗浪费我的时间?”她轻蔑以对,“我已经知道你有多信任我了。我宁愿找Adrian Pendley这种讨厌的人也不劳您大驾!”
  他咬牙吸所,俯首抓住她胳膊,猛地揪起她整个人,“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一个词一个词往处蹦,“你得找我。我的女人不许去找别人!”
  她用力推他,试图挣脱束缚,可他仅仅握得更紧。“真可笑。”她呵斥,“你找到她的时候记得告诉她这些,我可不感兴趣!”
  红雾迷住了他的眼睛,“不许推开我,”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你是我的,该死的快承认。”
  她继续推搡他,蓝绿色的眸向他开火,现在已经证实她是无辜的,如果他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捡起重来,简直就是天真过了头。她想尖叫,可是没那么做,反而尖刻地反讽道:“我们共度了个火热的周末,不过这不代表你有权支配我。孩子,我的眼睛没瞎,我知道你没疯狂地爱上我,你是该从中吸取教训。”
  “闭嘴。”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别叫我闭嘴。”她回击,“下次我再找男人上床前一定会确认——”
  “除了我你不会跟任何人睡。”他开始狂摇她,那力量让她的脑袋前后摇晃。她会投入别人怀抱的想法让他疯狂,绷断了最后一根自制力的神经,怒火如熔岩般喷涌而出,火红热融。她是他的,他绝对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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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他就吻上了她的唇,双手插在她的长发里,捧着她的头固定住她。他尝到了血的味道,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自己的,但是鲜血金属的气味更激发起他原始的本能,需要给她烙印上自己记号的本能。他需要将他们的血肉彼此融合,从此她再也无法离开他。他的皮肤像火焰般炙热并紧绷,皮肤下的血液冲击着肌肤,蠢蠢欲动要奔涌而同。他的男性低象征钢铁般勃起,在牛仔裤前撑起紧紧的帐篷……
  他的下半生里不能没有她。他一直喜欢驾驶战斗机飞行的激情,他对其他女人的感觉根本无法和飞行相提并论。但从最初开始,他就发现自己不能把卡洛琳摒弃出自己的脑海之外,因为和她在一起,他一直都能找到在驾驶舱里才能有的感觉。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宜家宜室的小妻子,但该死的,如果舒适和平静是他需要的,他就永远也不会变成一名战斗机驾驶员。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强壮有力的勇士,即使在婴儿时期也没有,但是卡洛琳以她的方式让他发现自己真正的力量。她不仅取悦他,也会挑战他。她挖掘到他真正性爱的力量,并且拥有与匹敌的能力。他是个斗士,而她和自己一样勇敢,敏锐的天性多于智慧,这些说明了很多问题。如果在远古,她就是他身边的伴侣,和他并肩战斗,手中握着她自己的剑。他的Valkyrie女神,在她的精神之下,他甚至感觉自己是卑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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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他说,从没想过自己会说这三个字,可是它们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他却一点儿也不惊讶。等到终于有力气撑起身体俯视被禁锢在自己身下的她,他闪亮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忘掉。”
  卡洛琳瞪大眼睛,急剧扩张的瞳仁几乎吞没了她浅色的虹膜,“你说什么?”她质疑。
  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可那需求那欲望还是那么旺盛。“我说我爱你,你属于我,卡洛琳爱维斯,至死不渝。”
  “无论健康疾病,”她接下去说,忽然泪水就汹涌而出。
  他托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去泪水,自己也胸口紧室,他不敢想像他勇敢的小战士居然会器,这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为什么哭?”他喃喃低语,轻柔的吻撒落在她的脸与颈,“我弄痛你了吗?”
  “你差点杀了我,”她低泣,“你不相信我。”说着握起拳头敲他脑袋,因为这是她唯一碰得到的地方。他们之间的贴近与她的不利地形决定了这一击的效率不高,至少没达到她想要的力量。不过他餍足地轻哼,“别再这么做了。”
  他低头瞪她,“该死的干吗打我?”
  “因为你活该。”她眨眨眼,又一波泪意涌上。
  乔尹瘪瘪嘴,温柔地注视着某处,“对不起,”他的唇如羽毛般扫过她的唇,“对不起,我是个盲目固执的大混蛋。仅仅是你可能会背叛我的暗示就让我发疯了。那天我正朝你的住处走,结果迎面碰上本该被监禁起来的你。”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板着脸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做到的?”
  “我拆了卧室的通气窗爬出来的。”
  他看起来大吃一惊,“你不可能通得过的,那儿太小了。”
  “哈,我钻出来的时候擦伤了,落地的时候还伤到了肩膀,因为我必须让头先出来,但我还是能钻出来的。”她明智地补充道,“不过就算你从头到脚都抹上油,我觉得你也不可能通过那儿。”
  “基地里的任何男人都不行。”他的回答涩涩的。
  “好吧,时代改变了,”她指出,“保安部应该意识到女性已经是空军甚至战斗机飞行员必不可少的一份子,他们该改改思路了。”
  典型的卡洛琳会做的事情,从她的逃跑中指出保安部的错误。他会把这个建议传达给Hodge的,如果他能比卡洛琳动作快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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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了个满足的哈欠,深色的眸子看上去昏昏欲睡。乔尹仍然不愿意离开她的身体,尽管她身下就是坚硬的土地。他拥着她转身,让自己成了垫底的那个。她发出满意的咕噜声,自动把头靠在他的肩窝。
  他轻轻地拍抚着她苗条的背脊,突然胳膊一紧,把她从胸膛上抬起来,凌厉地瞪着她,“你的回答呢?”语气急促尖锐,“你爱我吗?卡洛琳,快说!”
  “是的,上校。”她喃喃回应着他的命令,假装这是他的秉性。“我爱你,上校,多蠢啊,不是吗?明知你除了性什么也不愿付出,我还是爱上了你。”
  他的脸颊绷得紧紧的,轮廓分明的骨架更明显了,那种惊慌引起的作呕感在他胃中翻腾。他突然间明白,卡洛琳绝对忍受不了那种严格的自制,仅仅在可控制范围内施舍的爱与热情。她要拥有全部的他。他仿佛站在悬崖边,前进一步,他的生活会截然不同,但如果不走这一步,他会失去她。他彻头彻尾明白这一点,光是想到会失去她就让他如遭雷击,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她是他的伴侣,无人可替代。
  终于,他逼着自己麻木的双唇吐出一句:“我……我需要自制力。”
  她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发,柔软的指尖沿着他的脸颊细细勾画至唇,“我注意到了。”语气苦涩。
  很难武器解释,尤其是她还躺在他身上,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她不可能错过他任何细微表情。他推开她,断开了两人间的连接,身体立即感觉到空虚。她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不自觉地用手挡住胸部。如此女性化的动作让他动容,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拥抱,细细享受她丝般的肌肤,藉以积聚勇气。
  重重一吻后,他趁勇气还在,站起来背对着她,面向荒凉可爱的沙漠。
  “我六岁的时候父亲进了监狱。”他的嗓音低哑暗沉,“他是无辜的,真正的凶手后来因为其他的事儿被抓了,他承认了所有的事情。可我的父亲在牢里呆了两年,那期间我被送到了寄养家庭。”
  身后一片寂静,可他能感觉到她的专注。
  “可能我身上有某种特质是第一个寄养家庭的男主人所痛恨,可能因为我是个混血儿。他们留下了其他的孩子,孤立了我。我只是个我会弄坏东西,跟其他孩子玩的时候我会发火,就像个孩子那样。我比同龄人都要分健壮高大,但我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任何人只要提到我父亲是个天生的混血牢监犯,我就会冲上去死命揍他们。老天,我的脾气真恐怖。”
  “那个男人找到机会就揍我,哪怕是他自己扔地上的烟灰缸绊倒了。最初是皮带,接着就是拳头。我反抗,他就打得更凶。我缺课的次数比我出席的还多,因为他不允许鼻青脸肿的我出现在别人面前。”
  后面的部分更难讲,记忆深处的黑暗更恐怖。他逼着自己继续,“有一次他把我踢下了楼,摔断了我几根肋骨。可我还是反抗他,我猜你可能会觉得我不懂收敛,可我的脾气就像黑火药,我控制不了。我跟他顶嘴他就拿香烟烫我,或者扳我的手指,仅仅是为了弄哭我。”
  “我好像坠入了一个永远也醒不了的噩梦。”他轻轻地说,“没人在乎我。我只是个混血儿,比路边的杂种狗好不了多少。有一天他掴我巴掌,我大发雷霆,暴跳如雷,踢电视机,往墙上砸东西,冲进厨房摔盘子。他就跟在我后面拳打脚踢。我昏过去了,当然咯,就算比同龄人健壮很多,我还是只有六岁。他把我拖到地下室,剥光我开始殴打。”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如同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一天,他从未对人启齿,现在却不得不,“然后他强暴了我。”
  他能感到卡洛琳惊讶的举动,还是背对着她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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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回过头想想,他自己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他再也没碰过我,即便是最轻微的那种。从那以后我也没再失去过理智。”他的声音遥远空洞。“他打电话给福利院,或者是他妻子打的,两周后我就离开了那儿,那两周里我一直一个人呆在地下室,无声无息。我不再说话,其他的寄养家庭都还不错,不过我没再冒险。我做到了,再也不失去自动力。八岁的某天,我父亲出现了,他人监狱里出来一路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权带走我,其他人也没胆子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他一把抱住我,紧到我痛,可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疼痛,我又安全了。”
  “你告诉过他吗?”她问道,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有点惊讶于她嘶哑的声音。
  “没有。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除了你之外。如果你了解我父亲,你就知道原因了。他会追到天涯海角直到亲手杀掉那个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了。”他转过身准备好迎接她怜悯的眼神,不过显然他看到的跟他想像中的感情差了很多。她站在那儿拳头紧握,表情暴怒。如果记忆中的那个男人现在就在旁边,卡洛琳会冲过去杀了他。她不是混血科曼奇战士,可她的灵魂凶猛敏捷,她海水般的眸子熠熠生辉。很奇怪,他却开始大笑起来。
  “不许笑,你敢笑!”她怒吼,“我会杀了他——”
  “没这个必要,甜心。”他安抚道,把她扯回怀里,“他已经死了,福利院的人带走我后的两年。我从军校毕业后曾经去查过,只是想知道一下。老天,以骗谁呢?如果他还活着,我会做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拨弄她脸上的发丝,他吻她。“或许我比其他的孩子惨,可他没伤我很久,除了我问题要求自制。他也没在性方面扭曲我。跟父亲在一起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包括性观念。他总是把性视作自然天性的一部分。我们经营牧场,小孩子在那儿学得更多。回到他身边六个月以后我就好了。他的爱让我永远不会失望。”
  “除了你还是很自制以外。”她有牢骚。
  他又大笑起来。“你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那件事上,我是个战斗机飞行员,我的性命就靠自制,它是我训练项目之一,也是我性格的一部分。”
  她埋首在他汗湿的胸膛上,“你有理由,可我不喜欢。”
  “我也不认为你会喜欢。”他觉得有趣,“所以你才老是顶撞我,让我失控。好吧,女士,你赢了,满意了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我可能会伤害到你。”
  她看上去像是刚吃了一加仑冰激淋的猫咪一样咕哝:“太棒了,我没被吓到。爱上我并不会伤到我,如果你不爱我了我才会伤心呢。”
  他的臂膀紧紧环绕着她。“那你一辈子都会安全无虞。”他内心一部分释放开来,甚至连他也不知道作品有那么深的一部分。她在他的保护圈内了,他再也不用坚起防备的藩篱。原来被打败的感觉也能那么甜蜜,他赢得了最棒的大奖。
  现在,他的大奖伤痕累累,衣衫不整,不过还是英勇无比。他放开她,在她背上轻拍一下,“穿上衣服,女人。太阳落山了,我们得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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