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不适中,卡洛琳慢慢苏醒过来,脑袋一阵阵抽痛,让她知觉麻木,渐渐地她意识到肩膀和手臂也是疼痛的来源。接着她听到声音了,有人在她身边,但是有那么一会儿,她脑中除了恐惧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休息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然后她认出了其中一个声音,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她记起一切。Cal,她认出他的声音了,几乎同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辆类似货车的交通工具中,被绑着,嘴巴还堵上了。该死的!
她慢慢睁开眼睛,又马上因为窗外刺目的光线而飞快合上。她又尝试了一次,这次只睁开一条缝让自己习惯这种不适。这种感觉大概跟宿醉差不多,她从未纵容自己这么做过,因为这样只有痛苦没有快乐。
有人躺在她旁边!
这次她害怕地闭上眼睛,震惊于身边有个男人的想法。她完全意识到自己的无助。oh,老天,他们打算强暴她么?
但是那个男人没动静。她谨慎地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正对上乔尹麦肯雷怒火滔天的浅色眸子。
就算她现在没被堵着嘴也说不出一句话,太令人惊讶了。他怎么会在这儿?她清楚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到目前的境地的,因为她愚蠢地冲进办公室指证Cal,却没事先确定那儿只有他一个人在,但乔尹是怎么搅和进来的?恐惧在她心中膨胀,因为他也在危险中。
“我说我们就忘了这事儿离开这个国家吧。”Cal焦躁地说,“都结束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他们会检查整个系统然后发现一切。”
“我告诉过其他人你没做这种事儿的勇气。”另一个人轻蔑地回答。卡洛琳移开粘在乔尹身上的视线,昂头想看前上方。另一个人是驾驶员,坐在Cal旁边。她不认识他,但是他看上去信得挺眼熟的。
“没人跟我说过要杀人。”Cal语气狂暴。
“那我假设,如果飞机坠毁时那个飞行员死了,你就没有责任?”
“那不一样。”尽管Cal这么说,他的语气一点民不轻松。
“是啊,那当然。”
“那只是……巧合。但这次是冷血的谋杀。我做不到。”
“没人说要你动手。”那个人不耐烦道。“你没这种勇气,我们会处理好的,别担心,你甚至不会看到这个发生。”
如果不是手臂被绑在身后,卡洛琳绝对会冲到那个家伙面前,她怒气冲天。他谈论他们的生死就像说要去洗衣房一样轻松!乔尹悄然手靴子推推她的脚踝,不过更像是在踢,她的脚踝已经很痛了。于是她转而瞪他,而他轻轻摇头警告她别轻举妄动。她踢回去,让他痛得眨眼。
他们在一辆货车里,更确切地说是辆用来运货的货车,因为地板上没有毡毯,露出光光的金属板,每到一个转弯车就会摇摆颠簸,加重了她的不适。她压在自己酸痛的肩膀上,绑在身后的手雪上加霜。
她试着分辨他们用什么东西绑着她,感觉上像是尼龙绳,塞在她嘴里的是她自己的围巾,简直就是落井下石。她的钥匙还在裤子口袋里,如果能弄出来,如果她和乔尹背对背,如果他们的时间充裕,她大概能钥匙粗糙的边缘割开绳子。钥匙并不锋利,但是够粗糙。乔尹的口袋被搜过有没有刀子,男人经常随身携带着东西,但人们通常不会认为女人会在口袋里放东西,显然Cal和他的同伙忽略了她。
“还是没必要杀了他们。”Cal声音粗嘎,“都结束了。安全部出动前我们几乎已经离开那地方了。现在他们知道我离开了基地,而且他们有这辆车的车牌。卡洛琳和上校都失踪了,但是没有他们离开基地的纪录。警察们会两两组队搜查,很快他们就会发布全国公告搜寻这辆车,至多一个小时。现在我们是活罪,如果杀了他们,就铁定死刑了。”
在卡洛琳听来,这样的说法很有说服力,不过那个人似乎没感觉,他甚至不费事反驳。
有时候她真痛恨自己逻辑推理能力,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脑子里的逻辑推理像是自动的关也关不掉。如果那个人一点也没考虑Cal的话,那必定是因为他有把握不把自己牵扯进去。正如Cal据说,他已经暴露了,但那个人还确定自己很安全……除非Cal认识他而且能让一切与他车上关系。所以,只有Cal死了才能切断一切线索,让那个人觉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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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的她开始用脸蹭货车地板来扯掉嘴里的东西,同时用力拿舌头顶。乔尹又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但她无视他。这疯狂的举动终于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他回头了。
他的声音很亲切,“欢迎醒来,爱维斯女士。我希望你的头不太痛了。”
乔尹又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卡洛琳愤怒地跟围巾搏斗着,踢动绑缚着的双脚扭曲身体。
“你不用浪费时间了,”那个男人温和的语气中有一丝无趣,“你挣不脱的,只会让绳索更紧。”
她根本没去想绳子的事,她只是想弄掉嘴里的围巾还有让口袋里的钥匙跳出来,这并非不可能,她的裤子款式宽松质地轻薄,不过也不是非常容易,因为她的口袋很深,她低声诅咒着什么继续奋战。
终于,围巾吐出来了,她飞快扑到乔尹身边,脸庞重重地抵在他肩膀处,利用他衬衫与围巾的摩擦与接触把堵塞物完全弄掉。乔尹没有动,眼睛还是紧闭着。她努力挣扎着直到堵塞物滑到她脖子上,前座的男人皱眉望着她。
“混蛋,你们杀了他!”她嘶哑的吼道,奋力在声音里加入更多的怒火,忽略她的下巴和舌头想罢工的欲望。
货车摇晃得厉害,Cal猛踩刹车回头探视。另一个人努力保持平衡,“仔细看路!”他朝Cal咆哮。
“你说过他只是失去知觉!”
“他没死,该死的。我打他比较用力,因为我不希望这个大家伙在我们把他搬离那儿绑起来前就醒过来。”
卡洛琳也在吼,“cal,他打算杀你!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担心谋杀指控?除非人已经准备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
那个男人窜过来要掐她的脖子。她如猫般敏捷地转头咬住他手,那份嚎叫着想抽回手,但她像牡蛎一样死命咬住尽力制造更多的麻烦。
货车在路上蛇行,Cal一边驾驶一边用右手拉扯那个男人。两个人都在咒骂咆哮。忽然那个男人一拳击中她的头,顿时她眼冒金星,再也咬不住那个人,无助地松口了。她没有失去知觉,但是那一拳的确让她晕头转向。
他们在前座厮打,Cal猛地踩住刹车,货车危险地冲到一边滑下公路。她能感觉到公路和沙土的分界线,货车危险地冲到一边滑下公路。她能感觉到公路和沙土的分界线,货车以向右倾斜的方式停了下来,可能是轮子卡在某个沟里了,这个动作把她甩向乔尹,她感觉到他的肌肉在承接她身体时的那种紧绷,可他甚至没有闷哼出声,反应以几不可闻的耳语告诉她:“我右边靴子里有把刀。”
好吧,当然是这样子的。所有的上校靴子里叫藏着把小刀,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吗?她生气他有防身武器而自己连把钥匙从裤子口袋中取出来都有问题,好想狠狠咬他两口!不过,她还是翻动身体朝货车后部滚去,又得到了一堆瘀青。Cal和那个仍然在缠斗,她瞥到一抹金属闪现在那个人手里,她本能地意识到那是把枪。
Cal不知怎么的打开了车门跳了出去,可能是知道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他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那个人恶毒地诅咒着推开自己这边的车门追捕Cal去了。
卡洛琳翻转身体让自己的背靠向乔尹的脚,凭感觉摸索到他的右靴奋力推开裤腿去够匕首。他们没多少时间了,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够。她摸索的手指早就因为结实的尼龙绳而麻木,不过还是抓住了刀柄拔了出来。
乔尹已经转过身伸出捆住的手。背对背的位置很不利于匕首的定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切乔尹的肉还是割尼龙绳,不过她觉得如果自己做的是前者,乔尹会让她知道的。那把匕首一定非常锋利,不到五秒钟她就发现绑绳断了,他流离她身后坐起身,从她麻木的手指中拿过匕首,她转头注意到他先前屈飞快地割断他自己脚上的绳索,接着朝她靠来。轻轻一拉之后她的手就解放了,她还没来得及伸展一下,他已经释放了她的脚。直到那时他才动手解开堵在自己嘴里的东西,拉下来让它像卡洛琳的围巾一样挂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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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在他们前方炸开。
“呆在后面。”乔尹一边下令,同时猫腰蹿到前面躲在方向盘后。引擎不在轰鸣,他拉闸换档,车轮徒劳地转动着,大声咒骂着他再次尝试,这下连油门都松了。
他习惯于自己的货卡,这种货车不是他拿手的型。车轮咆哮着要抓紧松软细滑的沙土,最后终于退出了土沟。
前景灯的影射下,他看见那个男人一路奔向货车,他旁边没有Cal的身影。
卡洛琳的脑袋突然从他身边冒出来,与此同时,那个男人停下身举起了手枪。乔尹猛压下卡洛琳的头把她推到旁边,自己也压低了身体,下一秒手枪再次发出巨响,挡风玻璃爆裂开来,碎片四散在车内。他保持低头姿势继续踩油门,车开上沥青路面对稍稍停顿,接着又滑向一边。他奋力纠正方向。
枪击一声逼着一声,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打在货车上的震动。一盏前景灯灭了,现在他只有在模糊的灯光中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货车呼啸而过的时候那家伙跳到路边避开车子。
“卡洛琳!”他大叫,想知道她是不是安好,他现在全力以赴驾驶着车子,风扑面而来,挡风玻璃全碎了,他几乎无法睁眼,更别提分神扭头察看她的状况。
“干吗?”她吼回来。
“继续趴下,他可能会开——”
他话没说完,子弹就从后面呼啸而至,后窗玻璃也碎了,他全身一阵冰冷。
“卡洛琳!”
“干吗啦!”她怒吼,显然火气很大,他几乎笑着舒了口气。如果卡洛琳情绪很糟,那她肯定安危无恙。
可惜没放心多久,仪表盘上的指示显示,引擎的温度正在飙升,散热器一定被击中了。他们目前身在沙漠某处,目光所及没有任何城市甚至容身之所的迹象。唯一的光线来自星辰与他们自己的车头灯,他们走不了多远引擎就会罢工,不过他还是打算离那个持枪男子远远的。
温度警示灯亮了,他继续踩住油门。
引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急停下来的时候卡洛琳撞到了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散热器被击中了,发动机报废了。走吧,离开车子。”
她顺从地推开货车移动门,蹒跚步入凉爽的沙漠之夜。“这儿。”乔尹指挥着,她难受地绕过货车。
“现在怎么办?”
“走路。但愿你穿了双好鞋。”
她耸耸肩,自己穿的是平地鞋,尽管不如靴子,但是跟凉鞋相比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她从没想过要穿成这样长途冒险,不过那又怎么样?她还是得走,就算她赤脚还是如此。
“朝哪个方向走?”
“原路返回。”
“可他在那儿!”
“对,可我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或者下个加油站在什么地方。可至少我们知道如果往回走,大致是往回基地的方向的。”
很有逻辑性,可……“如果我们要原路返回,你干吗还朝这个方向开车?”
“因为这样他才会知道我们要去的方向,”他解释道,“他会看到车,但不知道我们会继续前进还是折回。”
“可显然我们会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他。”
“很有可能,不过不是必然的。他也有可能逃跑而不是来我追我们。我们就假定他回来追我们好了。”
她沉默地走在他身边。他们不敢冒险沿路边走,只好沿公路并并行的轨迹行走,距离远到无法让人轻易定位,但始终让公路在视野范围之中。她浑身上下都痛,可惜现在没工夫想这些,他们必须得走,所以她继续步行,就这么简单。
“你戴手表了么?”她问道,“现在几点了?天还没亮,所以他们不可能把我们送得太远。”
乔尹抬手看他的夜光表,“四点半了,天快亮了。如果他们在保安关闭基地前就把我们扔上车,马上出发,我们就至少在车上呆了一个小时。我们可能在激励基地三十至六十里之外的任何地方。”
步行六十英里真让人胆寒,不过总比再遇见那个男人好。“他还有其他同伙,”她大声说,“可能就在附近。他们之前想我们移交给他们的同伙处理的。很快天就要亮了,可我们不能拦下任何路过的人,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些同伙是谁,他们长什么样。”
“答对了。”他冷冷地说。
“所以我们就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这该死的六十英里。”
“除非我们看到州警。至少要等太阳升起来了我才能知道我们在哪儿。”
答案太差强人意了。她不语,部分是因为声音在空旷的沙漠里传得很远,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而大部分原因则是走路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精力。她整晚都没睡——除了不省人事的那点时间,不过她想当确定那不算休息——她已经精疲力竭了,脑袋里轰轰作响。她假设乔尹的脑袋也疼得厉害,可他只挨了一下。她先是摔出了窗外,然后被人打昏,凶器可能是手枪,接着又是那个男人的拳头,最后乔尹推她的那下让她的头撞到了车边。她到现在还保持清醒真是奇迹,身上的每块肌肉都痛,还有好多瘀青。她很高兴自己踢不了乔尹,只希望自己也狠狠咬他,最好他的头痛到爷爷家。
有两次他发现异动把她拉蹲下了。她没看到任何东西,但是他的夜视力那群,所以她就任他去,自己抓紧时间休息。当他觉得情况安全得足以继续前进,就会毫不留情地拖着她的手肘催促她走,她就继续走一会儿。
他们左方出现了鱼肚白,这个线索告诉他们一个基本信息;他们在北边沙漠里,现在正朝南走向基地。她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万一他们看不见公路也没问题。
“我们不能再走了。”乔尹在她耳边低语,“任何路过这里的人都能从公路上看见我们,而且也太热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过白天。”
她不喜欢这个主意。白天躲起来晚上走路的确比较安全也利于休息,但也意味着他们得花更多时间才能回基地。如果她不是那么累可能会争辩一下,可是她已经快迈不动步子了,忽然间意识到这一晚上的事情有多耗体力。他们必须得休息了。
他直接离开公路深入沙漠。天色慢慢转灰,他们逐渐能看清周围环境了。巨大的岩石群出现在视野内,她看得快晕了,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目标,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那儿。咬紧牙关她不让自己抗议出声,要么就到那儿休息,要么她就得在太阳曝晒下小憩,没过几分钟大概就烤焦了。她口干舌燥,可是他们没水可喝,那么也就没必要提这个要求,他也渴得慌。
他们抵达那片岩石区后,她心存感激地靠在某块大石头上。“现在怎么办?”她气喘吁吁。
“呆在这儿。”
他说着就离开了,消失在岩石区中。她喃喃自语:“当然啦。”跌坐在地上,她的太阳穴在抽搐,闭上眼,她头靠在背后的岩石。
感觉才闭上眼睛,他就回来了。“来吧。“他冷酷地拉她起身,爬上更高的石头让阴影遮蔽着她。直到那时她才发现原来沙漠热起来那么快。他发现了一个石缝,足以容纳他们两个,他把她带到这个避难的居所。
“我已经查过蛇的踪迹了。”他边说边递给她一根棍子,“但是万一还是有蛇,就用这个赶走它们。我要去掩盖掉我们的脚印,找点喝的。”
她自动自觉的握住棍子,想到蛇都让她不舒服,别提看到蛇了,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睡觉。她向右侧睡——因为那边比较不痛——马上就沉入梦乡了。
乔尹凝视着她,下巴的肌肉收缩着。她的左脸有瘀青和擦伤,鬓角上还有个肿块,疲倦伤痛让她脸白如纸,衣服脏乱不堪,上面还有泪痕。比起她平时干净质朴的打扮,现在的她满身污泥地躺在他脚边,沉睡着,这一切都让他愤怒。Cal Gilchrist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可是想到他们对卡洛琳做过的事情,他真想再杀他一次。他自己也没好好保护她的安全,所以他的愤怒对象也包括自己。
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无助,那样蜷起身体,尽管他知道其实她并不是真得那么柔弱无依,他记得她狂暴地奋力挣脱堵在嘴里的东西,大吼出对Gilchristr的怀疑,她甚至挑起那两个男人间的战斗为他们创造逃跑的机会。现在轮到他来保护她了。
回去掩盖行踪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但他无视肌肉的抗议,他们需要水,虽然还不到绝望的地步,不过如果能找到足够的水源,他们的体力会更好。在她脱水前,他会抓紧一切机会拦下一辆车,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冒险。他以专家的眼光打量着沙地上矮小的绿色植物,寻找那些似乎更汁的植株。他们会没事的。
他爬回石缝,卡洛琳没动过身,香甜地沉睡着。忽然间,她觉得拥抱感觉她在自己臂弯,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多一秒钟都太多了,他躺在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肩窝里,他叹息着,甜美的气息拂过人的皮肤。
该死的她,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他对Gilchrist的怀疑?显然她一点也不惊讶会在工作区发现他,而且明显地特地在那里逮人。她宁愿直接闯入危险的地方也不愿拿起听筒拨个电话给他或者Hodge。如果她事先打个电话而不是亲自出马,可能事情也不会那么糟糕。
她醒来后他第一个要清楚就是这个。为什么她该死的不信任他?如果每次都要把她绑在床上才能保证她离开自己视线的时候不会惹上麻烦陷入危机,那么他会这么做的。他清晰记得眼睁睁看着他她冲入办公室面对破坏者时自己无能为力的恐惧,真想狠狠摇晃她,晃到连她牙齿都掉了。
不过她的举动正相反,更用力地拥紧她,轻柔地指去她脸上的发丝。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是他目前唯一希翼的。他跟她一样飞速进入梦乡,闭眼让睡意如潮般侵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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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肯雷的任务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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