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说宛叔叔吗?」小叶兴冲冲从书房拿了一大筒面纸正巧听到:「他过年答应我的米老鼠玩具还没寄给我呢。」
「我会写信告诉他的。」季授诚笑着解释:「他每年过年回来,几个老同学经常一起聚聚。怎么了?」
只见夏杰一脸不乐意。
「要是我也能和你一起读书就好了。」
「你,85年?怕是连路都不会走吧。」季授诚笑着指了指三弟,问:「你说你到底几岁啊?」
不用扳指头都明白,那时候他八岁,正在学前班当皮大王呢,夏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说:「本先生今年二十五。」
「那你哪来那么大儿子。」季授诚吓了一跳,他比想象的还要年轻,难怪举止言谈都透露着孩子气。
「他是我姐姐的孩子,姐姐姐夫过世的早,我就把他过继过来了。」
季授诚一愣,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卫生间小叶尖叫。
两个爸爸立刻冲过去,推开房门一看,二平米的小房间一片狼藉,两个孩子满身都是水,卫生纸洒了一地,沾了水整块整块的粘在瓷砖地上,马桶里面正汩汩的往外冒脏水。
「这是怎么搞的?」季授诚立刻蹲下去抢救。
夏杰斜眼瞄儿子,这闯祸大王很没脸地往小叶身后躲。
小叶结结巴巴说:「夏哥哥想教我做京剧脸谱,我们没干坏事情。」
季授诚从厨房拿了根长剪子掏啊掏,捞出一箩筐纸巾,可马桶水只是稍微回落一点,却不见通畅:「不行,还有东西在里面。」
「你们还塞什么下去了?」夏杰恶狠狠地说。
两小孩齐刷刷摇头。
季授诚打开排气扇,好让发臭的气体排散出去点。可味道一点都不减淡,浓得让人反胃。
「看来要请管道工人来修一修了。」季授诚皱起眉头,只听墙壁里咕噜咕噜的响,马桶里的水又呈上升趋势,这种老式建筑的卫生排水每个楼层都用同一根管道,六楼的住户晚上用水下流,水压全往他们家挤,那味道更浓了。
夏杰盖上马桶盖,利落的说:「这里没法住人,今天晚上先去我家住吧。」
「那怎么可以。」
「又不是没住过,家里大,有空房间,被子毛巾都是现成的。」夏杰拍了拍小叶的头:「去拿衣服书包,晚上住叔叔家去。」
「那就打扰你了。」
「还不都是夏栋闯的祸,应该的。」
季授诚带着儿子整理些日常用品,夏栋躲在门背后不敢出一声大气。可这老爸走过来非但没揍他两拳,反而哼着小曲脚踩莲花,心情好极了。
真怪。
两个大人走两边,两个小孩在中间,四人手牵手一路晃晃悠悠走过小区林间小路。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少人晚上出来乘凉,附近的老年人拿着话筒二胡在中心小公园里尽兴唱粤剧,一派安详美满的晚上。
「来来来,小叶乖乖小心台阶。」夏杰像只老母鸡似的一把抱起小叶冲上楼梯:「季老师,你也当心,楼道里黑。」
季授诚笑了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个主人乐呵个什么劲啊,怎么就不关心下自己儿子。
还没到六层,楼梯口忽然迸出一声暴喝:「夏杰,你这个王八蛋。」
雪大小姐插着腰,恶狠狠的杵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
「我给你的电话为什么不接,上次没头没脑的说分手,你什么意思啊!」
夏杰不理会她尖叫,迳自拿钥匙开门。
「喂,我跟你说话呢,夏杰!」
楼层四户一梯,隔壁邻居被她暴喝纷纷惊动起来,一个老太太特地开门,从防盗铁链子后面张望究竟。季授诚看不是办法说:「还是先进去说话吧。」
雪大小姐第一个冲进客厅,大剌剌的从冰箱里拎起可乐,坐在沙发上解气似的喝。夏杰冷冷扫了她一眼,带两个小朋友到小卧室,从柜子里拿了两条毛毯。
「天气比较热,你们两个睡这边好吧?」
小朋友自然很高兴。
夏杰又对季授诚说:「卫生间比较小,但是很干净,红色水龙头一开就是热水。你和小叶子先去洗澡吧。」
「那位小姐……」季授诚看了看客厅里那颗「仙人掌」。
夏杰舒了口气走出去,小雪一听声音就竖起耳朵,开了电视装模作样不搭理人。
「小雪,晚上挺晚的,你回去吧。」
「不要,外面这么黑,你送我回去。」小雪撅起嘴巴咕囔。
「自己搭辆车不就安全了。」
小雪瞪圆眼睛,摔掉可乐罐,蹭的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居然赶我走。」
姑奶奶,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夏杰低下身子擦拭可乐浇透的沙发,然后抬头:「上次电话里,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结束了,我要和你分手。」
「喂!」
夏杰摘下沙发套往阳台走。小雪一路跟在他后头尖叫。
「喂!」
夏杰我行我素打开水龙头冲洗污渍。
「喂!」
卫生间探出两只光溜溜的瘦皮猴脑袋,又被季授诚大手一挥按了回去。
小雪三次尖叫都没有效果,气势立刻蔫了下来,抓着他的手讨饶说:「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你生病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妈也说过我了,你知道我手笨,我也在学习做菜了,荷包蛋,我已经会煎荷包蛋了,下次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小雪,你不明白,刚才说的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
「那是什么,我们交往了五年,五年了,你怎么能说分就分啊。」
夏杰叹了口气,拨开她的手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大吗,一个月里我们能见上几回,你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在哪里,我每天要加班到几点。我太忙,不是你要的那种男朋友,现在追你的那个男的更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的?」小雪一愣,继而分辩说:「我就是偶尔和他出去玩,都是你,连个约会的时间都没有,整天加班。」
夏杰一拧洗衣机开关,走到主卧整理床铺。小雪不依追上去埋怨:「其实我的压力也很大的啊,我妈一个劲的催我去相亲,你放着好好的国税公务员不当,偏偏辞职到私营企业去做,明明还没结婚,就领养了那么大一个儿子,哪家父母喜欢女儿带这样的男朋友进门。」
「是啊,我不适合你,那个男的无论工作家世都比我好,所以你也没拒绝他。」
小雪咬了咬下唇,和那个男人相亲已经一年多了,平时他追的很紧,礼物鲜花情书一样都不少,两人一起出去看电影吃饭的约会也不在少数,尽管有时候也觉得心虚,可是每到关键处,女孩子的虚荣心就占了上风。
夏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相处了五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你早点回去吧,珍惜一点现在的男朋友。」
「我不要!」小雪泪如泉涌,一把夺了他手里的毛毯,用力厮打起来。
「别在这里发你的小姐脾气!」夏杰猛喝。小雪不管,崭新的皮毛面子被她大把大把抓下来,扔得满地都是。
夏杰揉了揉额头,每次吵架她都这个样子,实在叫人受不了:「你给我住手,我现在没空哄你。」可情况丝毫没有好转,夏杰一拍门板,愤愤道:「懒得理你,疯完了就给我回家。」
小雪傻眼,扭头看见床头台灯,不想太多,猛地操起来摔到地上。塑料灯罩落地四溅弹起,一大片直打到扭头回看的夏杰脸上,顿时,碎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野蛮女人,有完没完了。」夏杰顾不得抹伤口,直直瞪着她拿起床头的镜框。原本所剩的一点宽容旧情荡然无存,挺直起上身森冷的说:「你要是敢砸这个,我和你没完。」
「什么?」小雪好不容易得到点效果,不禁低头看了眼镜框,得意的说:「我当是什么宝贝,不就是一张和你姐姐的破照片嘛,我偏要撕了它。」
「你要是敢动手,我撕了你的脸。」
小雪一懔,却思量着夏杰的个性有恃无恐:「我最讨厌就是,你、恋、姐!」说罢高高举起相框猛砸下去。石膏做的相框刚落地就摔的粉粉碎,夏杰心疼极了,蹲下摸索出照片,幸好没有破。夏杰猛站起来,居高临下怒目咬牙,一个巴掌正要拍下,季授诚飞快跑进来抓住他的手:「人家毕竟是女孩子。」
夏杰一跺脚,狠狠的说:「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雪吓坏了,家里哄着宠着的大小姐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凶,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清净了许多。
夏杰呆呆的坐在床边揉照片,季授诚提醒说:「那个小姐这么走了,路上不会……」
「管她去死,我早受够了。」夏杰如跑马拉松似的脱力,缓缓站起来收拾好破毛毯:「两小子呢?」
「洗完澡睡觉去了。」
「晚上你就睡这间吧。」夏杰刚要转身出门,季授诚捏住他下巴,问:「等等,家里有没有创口贴。」
「床头柜里有。」夏杰老老实实被他按在床沿边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季授诚撕了贴纸包装,按在他脸上。两人的脸是靠的那么近,夏杰猛咽一口口水,捧起他的脸狠狠的吻下去。季授诚惊讶过度,几乎忘了挣扎,直到他用力啃起自己的上唇瓣,才幡然醒悟,两手用力推他,夏杰毫不松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拉向自己,热情而笨拙地吻了上去,继续啃咬着唇瓣,用了狠。
不知道为什么,季授诚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两只手渐渐没有了力气,从夏杰胸口慢慢滑了下来,许久没有这么甜蜜的接吻,那亲吻中甚至带着点依赖急促的味道,夹杂其中的强烈的欲 望让久违情欲的他紧张万分,浑身不住颤抖,但背部传达来的轻轻抚慰却又那么体贴入微,不由的便闭上眼睛,无意间就掉了下去,无法自拔,慢慢地两手扶上他的背。
吻的气喘吁吁,夏杰抬头猛的把他推倒在床上,重重压在他身上,如微风拂面般亲吻他的脸庞,嘴里轻声呓语:「阿诚,阿诚……」
低低的声音里处处透露着迷恋的甜美,季授诚还不及反应,那细柔的唇已经离开他的脸,沿着耳际,脖颈,锁骨,胸口,一路往下,领口已被挑开,直露出胸膛,凌乱不堪,火热的手狡猾的从衬衫下摆处进入,与唇交应,贪婪的抚摩胸腹每一寸皮肤,然后……
季授诚终于惊醒,两颊通红挺起上半身坐了起来:「你……你你,干什么?」
夏杰从他腰上抬起头,傻傻一笑,又俯起身体,凑过来吻他吃惊过度而张大的嘴。
唇舌交替,又被吻的一阵晕眩,简直要人老命!
季授诚张惶推起他:「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夏杰硬把他推倒床上,两手放在他两耳侧,手指懒洋洋的划着额头发际,深情凝望他乌黑油亮的眼睛,喃喃问:「为什么?」
季授诚低着头,只敢注视他眼下三厘米处。
夏杰继续直视他眼睛,不耻下问:「为什么不能这样,我喜欢你很久了。」
「你不觉得这句话有点假,你的女朋友刚刚还在这里。」季授诚尴尬的笑着说。
「我……我们分手了。」夏杰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说。
「刚刚?」
「不是。」夏杰烦躁的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皱着眉头忽然泄了气,把头垂到季授诚的胸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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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爸爸恋爱了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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