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一天,风金锦正躺在屋檐下的摇摇椅里吃着西瓜,动作十分优雅,汁水一滴未漏,除了与羊有关的一切食物,他吃起来都这么慢条斯理,斯斯文文,让人看了便以为他是贵公子。
澜雪院里什么都好,澜雪院外什么都不好,尤其是走哪儿都会碰上终日顶着一张苦瓜脸的李老夫人,早先他之所以千方百计遛下山来流连于花丛也是因为听不得他亲爹亲娘的叨念,如今却是出了狼窝入了虎穴,不但被李岚叶绊住了手脚还不得不忍受那佘老太婆的无理取闹,自嫁人以来,他也算领悟到了一些道理,首要的一条便是,人跟的狼的差别只在,人两条腿,狼四条腿。
悟化中的风金锦边吐西瓜籽边为自己悟出的道理喝采,不停地点着头。
远远的,他看见晴妈急匆匆地上了铁索桥,朝这边走来,神色……好像有点慌张。
又是什么狗屁事,前天早上不是刚背过李家祖训吗?至于祭祀礼仪的细节问题昨天也考过了!风金锦原本舒展的俊颜突然绷紧,五官闷闷的挤到了一块儿。「爹娘,孩儿我还算是头狼吗?」
李岚叶是对他很好,可毕竟大家都是男儿身,不然李老夫人也不会一直「咬」着他不放了,虽然……确实有皆大欢喜的余地,可是……他纠结的是一心想要娶个漂亮娘子的他居然嫁为了人妇,再说男男间的情谊到底又能维持多久,他实在没有主意,倘若李岚叶反侮,他也好及早抽身,不会拖泥带水。
晴妈已踏进院子,脸色确实好看不到哪去。
此时的风金锦更是一副刚吞下砒霜的死样,一想到李岚叶有可能腻了这场游戏,他就不禁郁结。
「少夫人。」晴妈上前一把握住他捧着西瓜的手,「少夫人也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风金锦回过神,抽回自己的手,放下西瓜,等着她的下文。
「梁罄,梁知府家的野蛮千金来了,正缠着少爷呢……」
风金锦铁青着脸打断道:「那怎样?」
晴妈颤了下,接着说:「少爷让老夫人扣下了,还请少夫人赶紧去替少爷解围,共同抗敌。」
「他腿断了吗?敢给我偷腥,晚上叫他跪门槛!」
晴妈瞪大眼睛,又吓了一大跳,谁说最毒妇人心?吃醋男人的心也是蛮毒的。
「那谁谁谁……你过来下。」风金锦招一丫鬟,吩咐道:「去把你们家少爷给我请回来,你跟他说,我失足掉水里了。」
「是的,少夫人,采儿这就去唤少爷回来。」采儿笑着跑了出去。
晴妈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少夫人果然不同凡响,将我们家少爷治的死死的,要是换了以前,我们家少爷搭理过谁?不是晴妈我卖瓜的夸瓜香,对少夫人你,我们家少爷绝对是一片真心。」
「真心不如羊心,羊心可以炒来吃。」风金锦目不斜视地盯着铁索桥的另一头。
「少爷要真成了羊,你舍得吃他?」
「关起来养肥了再宰,皮做衣,血做羹,骨头炖汤加点胡椒。」
「真舍得,宰了可再也见不到。」
抿了抿嘴唇,才答:「烦啦,他不是羊,你们家少爷不是羊,这样可以了吧?」
晴妈笑得开心,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对了,不知少夫人的双亲,还有兄弟姊妹们都各自喜欢些什么东西呢?」
「羊。」风金锦随口答道:「问这做什么?」
果然是狼,上辈子、这辈子,以及下辈子都跟羊过不去。
「婚事办得匆忙,一些地方违了礼数,亲家应该还不知道吧,你跟少爷的婚事?」
「不知道,知道了我还能坐这儿吃西瓜,非让我爹念到耳聋不可。」
「这……这样瞒着……将来……后果岂不是更严重,所以我思量着给亲家捎些礼物去,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若亲家要罚要骂,我代你们受了。」
「不用,虽说我爹会发火,但不至于寻死觅活,礼物先不忙,等我回家时自然就知道了,我们狼族跟你们人类不一样,没那么多规矩,在一起了就是在一起,不用一一知会。」他堂堂风狼族族长家的长子竟然嫁给一人类做了男妻,这事还是不宣扬的好。
「是吗?」晴妈对他们狼族的生活方式表示置疑。
风金锦翻着白眼,不耐烦地肯定道:「是的。」再看看铁索桥的那头,不禁嘀咕:「真慢。腿当真被野狗咬啦?」
晴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这不是来了吗?」
风金锦轻喏一声,有意将头撇开,望着别处。
听到风金锦落水的消息时,李岚叶的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心突然坠下又突然跳起,好像要冲出体外一样,急得他一身冷汗,顾不得李老夫人的拖拽就慌忙赶了回来。
一进院门,看到风金锦在摇摇椅里好好躺着,晴妈在旁边掩嘴笑着,他就明白过来,定了心顺了气,再大步走到摇摇椅前,俯下身去亲吻风金锦的脸颊,嘟嚷道:「下次换其他理由,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散掉。」
「举个例子。」风金锦嘻嘻笑着,很开心很满意。
晴妈主动将椅子让出给她家少爷坐,自己则笑盈盈地走了,丫鬟们也退去了凉亭里。
李岚叶上半身伏在摇摇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风金锦的嘴唇,「喝水呛到、蚊子叮到、牙齿疼之类的都行。」
「不要用你的色眼这样看我。」
「亲我一下,我就不这样了。」
如果不亲他,他铁定会盯到太阳落山,送了他一记白眼后,风金锦还是转过脑袋轻轻咬上他了的唇。
火辣辣的热吻起码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断了又再续,就是搂的姿势也换了不下十种。
「锦儿……」李岚叶早由原来的座位「转战」到摇摇椅里,此刻正和爱人分享着摇啊摇的幸福。
「嗯……」风金锦懒懒的趴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好想打盹。
「喜欢我吗?」
「你是女人就喜欢。」
「唉……」他一辈子也变不成女人。
「我说,那个女人长得漂亮吗?」有些好奇,所以非问不可。
「长得奇丑无比,人家不需要你惦记。」他倒先吃起醋来。
「有病。」
「锦儿……」
「什么?」
「你……你怕我……跟别的女人好吗?」
「有种试试……」脱口而出的同时,风金锦双目怒瞪,惊起麻雀无数。
李岚叶抿嘴笑着,轻柔地拨弄着风金锦垂在眼前的刘海。
「说话啊!」人家说话他不爽,人家不说话他又急。
「说什么?」故意装白痴。
风金锦曲起手肘顶着他胸口,逼供道:「说!」
李岚叶抄手到他后脑勺,慢慢将他的脸压向自己的脸,「不试,因为我只爱你一个。」然后攫住他的唇,誓要吮回自己前次留在他口中的甜蜜。
稍晚些时候,钱庄老板来向李岚叶交帐,风金锦说要一起跟着去,等事情处理完了后就去城里的笑春堂喝茶看戏,有他相伴,李岚叶求之不得,去书房处理帐务的时候对钱庄老板的态度也十分的友善,昔日他对手下人哪有过这等好脸色呢,除非他们主动提出不要津贴,不要工资,不要假期……
钱庄老板走后,李岚叶吩咐下人备车,出发之前才叫人禀报李老夫人他们今晚不回来吃饭了,不是不尊敬长辈而是怕长辈见不得他们出去玩个痛快,但看风金锦逃亡似的窜进马车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害怕李家的那位大家长了。
小桥流水人家,夏天的泽城好像是包裹在绿色糖衣中的一颗凝脂,闪耀又芬芳。比起风狼山,风金锦其实更喜欢这里,恰到好处的雨水、徐徐清风、淡淡花香……无一不符合他贵公子的身份。
每次出来游玩,李岚叶总是不遗余力地向他介绍这个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指着河岸的柳树说它们经历的岁月,指着二十孔桥说它的传奇,指着远处的马头墙说它的来历,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恋上这里,恋上厮守在一起的感觉。
风金锦漫不经心地听着,越来越喜欢窝他怀里的感觉,就像停靠在白云上一样舒服,原来无限的温柔真的可以柔化一颗色狼心。
「锦儿,明天我要出门办事,一早就走,晚饭前回来,记得别起太晚,也别吃过分多的小羔羊,对身体不好。」想到自己明天要去乾坤寨找徐定乾商量事情,几乎一整天都见不到他的心肝宝贝,他胸口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难受。
「李岚叶啊李岚叶,你真是人家口中说的那个天下第一大奸商吗?婆婆妈妈的比娘们还不如,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介意你出差十天半个月的。」
李岚叶低下头,看着怀里人儿的眼睛说:「没我陪着,你敢跟奶奶同桌吃饭?」
一提到他奶奶,风金锦的脊梁骨处就有冷风渗入,「我……我……我待房里吃不行吗?」
「行,当然行,可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孙媳妇,奶奶会视而不见吗?」顺便偷亲一口,「锦儿你脸好冰哦。」
「你……跟你奶奶都不是好人……别亲啦,全是口水。」风金锦推开他的脸,拿手背擦着脸上的吻迹。
「锦儿……你这样很伤我自尊,我的征服欲也会被激发出来哦,你想我现在抱你吗?」李岚叶压低嗓门,音色里分明多了几分欲 - 望。
「让我当众出丑的代价便是你的脖子,不小心咬断了不知道接不接得上呢?」风金锦优雅地将右手小指凑到嘴前,慢条斯理地吹着指甲缝里头的灰尘,「或者……你更愿尝尝脊梁骨露到皮肉外的滋味。」
嗷嗷呜,狼来啦!
「呵呵……呵……」李岚叶颤抖地笑嘴角有点僵硬,「锦儿,哥就这么遭你恨?」
「恨得我牙齿痒,恨不得咬你一口。」风金锦侧头,张嘴轻轻咬了他下巴一口,嘿嘿地笑。李岚叶不傻,捧住他的脸啾啾亲个不停,软软的唇有点冰,就像夏天里的一口绿豆冰。
天空中只懒懒的躺着一朵云,沉醉清风,却不忘散播太阳给予它的温暖。
马车停了,车夫将踏凳摆在骨碌边后退到一边,恭敬地说:「少爷,少夫人,笑春堂到了。」
「笑春堂」不仅是泽城第一茶楼,更是天下第一茶楼,所有茶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由于靠近产茶胜地,茶叶的新鲜程度更是一等一,皇帝都喝不到这样极至的味道。
所有优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相貌、身段、嗓子都是同行中的翘楚,泽城又是文豪骚客的聚集地,唱本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优、新、全;果品来自全国各地;糕点师傅来自世界各地……
外墙是古朴典雅黑白色,里面是红木跟楠木搭建而成的江南园林式建筑,水、石、竹、梅、兰被点缀在各自最适当的地方,意境深邃悠远,曲声悠扬地荡漾在空气里,一旦踏足便恍若在梦里一般轻盈。
李岚叶撩开帘子跳下车,然后把手伸给风金锦,扶他下车,风金锦也没拒绝,早已习惯这些体贴之举,娘就娘吧,总比听他碎碎念得好。
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几乎在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金发金瞳的风金锦身上,那华贵的气质就跟天上的龙子一样,无人不唏嘘感叹,有羡慕李岚叶的也有同情李老夫人的,毕竟李家三代单传。
风金锦向来喜欢热闹,除了被人当靶子,被人念,见大家都在议论他,他便将大家一一瞪了一遍,直到店堂里的气氛变得肃杀,落针闻声的地步。
自此,大家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议论李岚叶的这位「媳妇」了,就是在路上遇见了也只是偷偷瞄上一眼,然后像怀里揣着一颗炸弹似的匆匆闪过,生怕被某人的目光烧得灰飞湮灭。
要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富跟他的狼神「媳妇」,人生能有几回见,就是台上的戏子也越唱越不着调了,水袖甩得华丽飘逸却不在拍子上,只有负责招呼两位贵宾的老板娘有幸将眉眼笑得跟花一样。
还是老位子,二楼最好的雅座,倚天阁,风金锦先一步进去,熟练地往贵妃榻上一躺,左臂向后枕着头,右手向果盘勾去,一脚向上曲着一脚搭在另一脚上,活脱脱一副吊儿郎当样,眼睛不时瞄向斜前方的戏台。
领了赏后,老板娘十分识相地退了出去,替他们关好门。
李岚叶总是坐在他身边的楠木椅里,偶尔喂他颗剥了皮的葡萄,或是偷亲他一口,雅座的构造很好,无论站在或坐在楼上的哪一个角落都可以将戏台看得一清二楚,楼下的人却绝对看不到楼上的人及他们正在做的事。
所以,只要不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楼下的人就根本猜不道雅座里的人在干嘛,李岚叶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唯一要看的……只有风金锦的脸色,不理睬表示可以继续,脸微微泛红表示可以大大继续同时很可能会挨无数老拳,嘴角抽搐表示再熟的人也别靠近!
戏台上演的是「孔雀东南飞」,婆婆正在指责媳妇的不是,趁儿子不在时赶媳妇出门……
风金锦听得恼火,拿李岚叶出气,随手扇了他一巴掌,「没用的男人。」
捂着脸,李岚叶委屈道:「锦儿,你好暴力,干嘛打我?」一没摸二没搂,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就跟那个姓焦的一样,没主见、没魄力,迟早悬梁自尽,你可别指望我会像他老婆那样对你,为你守节,最后跳河自尽。」
「什么跟什么,什么姓焦的,锦儿,你胡说些什么?」他可不是爱听戏的人,虽然笑春堂来了不下百次,但每次都是为了谈生意,台上唱什么关他屁事,「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这样经典中的经典也是不知的。
「戏啦,猪,你到底来干嘛的?」风金锦好气又好笑地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
「戏啊!」
「戏啊!」风金锦学他,「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哪……有?」李岚叶凑上去,双臂环住他脖子,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耳垂,「听你口气,那个姓焦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我……绝对是个好相公,既不会自尽也不会让你自尽,我哪舍得早早死去,我要疼你爱你一百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悲剧,两个傻蛋的悲剧。」只听前半句还以为风金锦变性情了,听了后半句才晓得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居然把生死相许的两位先烈鄙成了「傻蛋」。
「既然是傻蛋,那你刚才干嘛那么激动,还扇了哥一巴掌?火辣辣得疼!」就是亏也得让人亏得明白。
「一时激愤,听台上那老太婆念人我就想到了自己被你奶奶念的时候的情景,你说,不打你打谁?」边说还边翻白眼,一脸理所当然。
「打也打了,总之我很冤。」他挨的念难道少?奶奶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每时每刻盯着他念。
「怎样,想打回去不成?」风金锦将脸凑到他眼前,明知他不敢也不会,顶多就是给他亲上几口。
李岚叶果不出所料,捧着他的脸就是一连串猛亲。
「你当我的脸是西瓜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甜滋滋的。
「西瓜哪有我的锦儿好吃呢。」李岚叶的唇继续摩挲着他的唇。
受不了引诱,风金锦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环住他了的脖子,又主动伸出舌头到他嘴里。
搂着他渐渐颤抖渐渐发热的身体,李岚叶也将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舌尖细数着每一颗贝齿,轻轻滑过轻轻撩拨,然后吻他的下巴、吮他的脖颈、舔他的锁骨……
「不要……」风金锦的声音明显放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不容违抗「让我丢人,我就休人!」
「好嘛……」李岚叶的眼神、指尖依旧流连在他微微袒露的领口,初雪般的粉樱色肌肤,闪闪动人,真恨不得咬上哪怕一小口。
「没见过你这么好色的,哪天不折腾到三更半夜才休息,大白天的还想胡作非为,想我之前也算蛮色的了,可比起你来还真差好远。李岚叶,你到底是用何种材料打造而成的?」风金锦拿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心里默赞,明明是个大奸商,身上的肉却结实又有弹性。
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李岚叶只是笑。
「哈密瓜。」风金锦侧过身子,继续看台上的戏。
李岚叶从果盘里拈起一块哈密瓜喂给他,然后也往自己嘴里扔了一块,继续看「娘子」。
楼下似乎突然起了骚动,吱吱喳喳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忽然,倚天阁的门被人敲得咚咚响。
「谁?」李岚叶用零下八度的声音不耐烦地喝道。
风金锦无聊得直打哈欠,看来这笑春堂以后可以不用来了;戏子越看越没味道,戏文越听越没情趣,果子糕点越吃越甜腻,厌了。
「我是你奶奶!」
闻声,李岚叶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风金锦则赶紧从贵妃榻上坐起,装作一本正经听戏的模样,盲目地往嘴巴里塞着枣泥糕。
「请……请进。」李岚叶起身去恭迎。
李老夫人的一张脸绷得死紧,上头的皱纹也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她身后跟着一位大家闺秀,细长的柳叶眉、水灵灵的褐眼、粉嫩的脸蛋、樱红的唇、曼妙的身材……落在风金锦眼底「砰」的窜起一把火焰,一直烧到心底。
李岚叶给李老夫人腾位子,边拿手抹额头上的汗,三双眼睛的焦点可都在他一人身上。
李老夫人伸手将梁罄拉至身边坐下,边拿眼角的余光瞟着不动声色的风金锦,越瞄便越难隐忍,终于冷哼了一声。
李岚叶干笑着,忙将手揽上风金锦一瞬间僵硬了的腰肢,边低头凑近他耳朵小小声道:「求你,忍。」
「啊!牙齿好痒,等着吧,李岚叶,看我今天晚上不把你的脖子当羊的脖子啃,哼!」风金锦的心在咆哮,可表情上举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一副王孙贵族般的派头。
「叶儿,给梁小姐拿片哈密瓜尝尝。」李老夫人将梁罄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里,眼里写满了对她的喜爱,这才是他们李家该有的孙媳妇,身出名门,一脸旺夫相。
李岚叶小心地瞅着一旁风金锦的脸色,胆颤心惊地从果盘里叉起一片哈密瓜递给斜对面的梁罄,「梁小姐请用。」
说了声谢谢,梁罄掩嘴小口吃起来,脸上不由绽出一层红晕,可爱至极。
就是天仙下凡,李岚叶也不敢拿正眼看人家,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怀里的这头狼不给自己好果子吃。
「岚叶,给奶奶也拿片蜜瓜尝尝。」风金锦从果盘里叉起一片哈密瓜交到李岚叶手里,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完美,金色瞳孔像星星一样散发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光芒,电得李岚叶差点将哈密瓜一口吞下肚。
「瞧你,给奶奶的啦!」风金锦不觉莞尔,抬手以指代帕轻柔地为李岚叶擦去嘴角的汁水,「好吃吗?」
李岚叶捧起他的脸,侧头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烙上一吻,「好甜,锦儿……」
梁罄羞红了脸,全身僵硬,嘴角瞬间拉下来。
「咳咳,叶儿!」一向冷静的李老夫人红着脸低喝道:「体统,注意体统!」
事到如今,饥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只等一泄千里,李岚叶刚想将舌头伸进风金锦口里,风金锦便当机立断大力掐了他大腿一把。
李岚叶故意嘟起嘴,委屈地说:「痛……锦儿……」抓起风金锦的手抚着腿上的伤处,眼里透着墨蓝色的欲 - 望。
「叶儿!」李老夫人大叫。
李岚叶身子一颤,丢了魂魄回到胸腔里,涨红了脸望向自己奶奶,一时无语。只好一直傻笑,心里却越发的甜腻,搭在风金锦腰际也收更紧了,还是他的锦儿最动人,只看一眼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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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扑倒败家狼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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