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朋好友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一身新郎装的李岚叶迎了出来,这时才敢确定自己确实没让李府来报信的仆人给耍了,才敢下轿,才敢上门去道声恭喜。
「婚事仓促了些,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李岚叶确实高兴坏了,候在大门口十分殷勤地招呼着每一位来宾。
厅堂上坐着的李老夫人却顶着一张苦大愁深的脸,凡事只回个「喏」字,比庙里的罗刹像还恐怖。
午宴过后,住得稍远一些的亲戚朋友也赶了过来,稍作歇息后,李岚叶便率众去码头接「新娘」。
画舫由远处慢慢驶来,李岚叶在岸上摩拳擦掌等得好不心焦,旁人看了唏嘘不已,好奇新娘到底是来自何方的仙女,竟能将「天下第一奸商」的心抓得这么紧。
一阵爆竹声中,画舫靠岸,李岚叶略展轻功飞上船去,然后照喜娘的指示象征性地踢了轿门,将「媳妇」背上了身。
「混……帐东西……下这么多药……你想害死我!」这么一句话,风金锦喘了三口气才说完。能怪谁呢?只怪他自己没能管住嘴巴,明知混帐东西今天会使坏心眼,可还是将那碗热腾腾的牛肉羹吃了个精光。
李岚叶咧嘴笑得像个傻子,「不那样你会乖乖穿上凤袍,戴上凤冠,抹上胭脂,坐进轿子,登上画舫吗?」
「当然……不……」风金锦很想惨烈地嚎叫一番,怎奈双倍的「软骨散」已然夺去了他全部的力气,「呜……我风金锦竟会栽你手里……人类实在太可怕了……」
「我的锦儿,等我们拜了堂成了亲,我便再也不对你下药了,你若跑了,我就将你的画像贴满每个地方,说我李岚叶的老婆风金锦离家出走。」李岚叶边走边说还不时地向路边围观的群众点头致谢。
「算你狠。」风金锦快让他给气疯了,这回他真是栽了个彻底,除非李岚叶不要他,否则他这辈子恐怕都得跟他厮守在一块儿了。
「狠?这辈子我对谁狠都不能对锦儿你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就是一根手指头疼,哥都会心疼上半年的。」
「谁是你弟,恶心。」要不是盖头碍事,他还真想咬他脖子,疼得他哇哇叫才好,昨晚那两排牙印不知褪了没,算了,今晚换另一边咬吧。风金锦如此想着,心里舒坦多了。
李岚叶背着「媳妇」跨过火盆,又跨过好几道门槛,好不容易才立定在「中正堂」上,小心翼翼地牵起风金锦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似那头盖是透明的一般。
「叶儿,你可想清楚了?」上首端坐着的李老夫人将龙头拐杖砸得极响。
李岚叶回过神,看向他奶奶,十万分肯定道:「是的,奶奶,说多少遍都愿意,我爱锦儿,疯狂地爱他,若有来生来世,我还是要娶他。」
「你……你……」李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你早晚要后悔,我看你能爱到几时。」
「爱到我命归西。」李岚叶丝毫不让。
这时候,亲戚朋友们开始偎一块儿小声议论起来,怎么新娘子原来不讨老夫人欢心?有人猜说新娘子生患恶疾,有人猜说新娘子出生红楼,有人猜说新娘子是个老仆妇……
「别误了良时,喜娘!」李岚叶不悦道。
「哦,是。」喜娘忙回神领礼,「新人就位。」
四下一静,音乐响起。李岚叶抓着风金锦的手又重了一分力。
「一拜天地!」
李岚叶领着风金锦转身跪拜下去,「锦儿,我爱你。」
「麻烦,人成亲还分这么多步骤。」风金锦不耐烦道,想他们狼族婚礼可简单多了,不过就是当众宣布一下,然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睡一个窝里了。
两人交流的声音虽小,但挨得近的人足以听见,更是莫名万分,难道新娘子她自己不是人类?
「二拜高堂!」
李岚叶领着风金锦转身跪拜下去,依旧还是那句话,李老夫人自然听得清楚,气得嘴都歪了。
「夫妻对拜!」
李岚叶将风金锦扳向自己,牵起他另一只手。四手两两紧握,一起跪拜下去,额头相磕,「锦儿,我爱你。」
此情此景,旁人看了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一声声恭喜脱口而出。
「送入洞房!」
李岚叶打横抱起风金锦,直奔洞房而去,将本打算闹新房的一干人等甩在一旁。
澜雪院里繁花似锦,洞房里烛光摇曳,李岚叶将风金锦放到床上,退后几步,拿起金秤挑起盖头,一张俊脸自此入了他的眼再也出不来,「锦儿你好美。」低头轻轻吻上他的脸颊。
「累了,想睡觉。」
「我帮你脱鞋,衣服先不脱,我还要出去招待客人,等晚上回来吃过交杯酒后再脱,饿了先吃别等我,就是衣服不能脱,脱了打屁股。」
「你敢……」风金锦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帮他盖好毯子,李岚叶跟丫鬟们一起退出新房,嘱咐她们在门外候着,别让人扰了风金锦的觉,自己则返回中正堂招呼客人。
李岚叶是生意人,天生便有千杯不醉的本事,男宾们全趴下了,他却连个酒嗝都没打,然后便箭步如飞地回了澜雪院,遣退丫鬟,进新房之前还有意作了个深呼吸。
「锦儿,我回来……」轻手轻脚像作贼一样,眼睛四下一扫,桌上的食物早变一堆残骸,再轻轻挪过去,赶紧拎起酒壶掂掂,「酒还在。」松了一大口气,眼睛自然遛向床上,除了凤冠,风金锦依旧穿着那套新娘装。
「锦儿,喝交杯酒了……」李岚叶提着酒壶拿着酒杯坐到床沿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娘子」。
风金锦微微睁开眼睛,心情不好道:「我很困,知不知道?」
「知道。」李岚叶慌忙点头,「对不起。吵醒你了。」
「知道……就好……」风金锦伸伸胳膊,打算再睡。
「不行。」李岚叶将他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脸颊说:「喝交杯酒啦,锦儿。」
「你……好啰嗦。」风金锦捏紧拳头砸他背,一下轻似一下,「烦死了,你们人类烦死了,看我不咬断你的脖子……」
「又咬脖子?」李岚叶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右侧上的那两排牙印,「锦儿,饶了我吧,咬胳膊行不行?衣领蹭着伤口可疼了。」
「疼死你才好。」风金锦开心地笑道。
「我死了,你就是寡妇。」李岚叶侧头舔着他的耳垂,「就是作鬼,我也缠着你。」
「有病。」耳朵痒痒的,身心都跟着酥麻起来,风金锦的呼吸愈渐急促,「混帐……还喝不喝……交杯酒?」
李岚叶将酒壶跟杯子举到眼前,片刻后他毅然扔掉两只玉杯,「锦儿的唇只属于我。」提起酒壶灌了一大口,捧过风金锦的脑袋,嘴对嘴喂他喝一半。
「呜呜……」又要喝酒又要舌吻,技术不到家的风金锦一时难以适应,呼吸调整不过来,脸都憋红了。
见他脸粉嘟嘟得煞是迷人,李岚叶便又灌了他几口酒,「我的好锦儿,完全属于我了。」
「跟你争……嘴累。」风金锦动手解衣,「好热。」
「哥帮你脱。」李岚叶赶紧捉住他的手,低头一颗颗咬开扣子,并不时舔吮着他滑嫩的肌肤,「我的锦儿……好美……」
「不……许……」迷醉在他的亲吻里,朦胧着双眼,唇瓣微启,风金锦呢喃道:「不许说我美,我是……男……人……不,是雄狼,对……一头公狼。」
除尽所有衣物,两人拥抱在一起,彼此渴望,互相触碰亲吻,再多的热情都嫌太少。
……
窗外,布谷鸟儿布谷谷布谷谷地叫着,帘内,雾气氤氲,身体依然交缠得紧,朦朦胧胧的好像镀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这一夜,李岚叶睡得踏实,终于不用再给他的心肝宝贝喂「软骨散」了,也不用再担心他的心肝宝贝趁他一个不注意飞出他的五指山了,梦中痴痴笑着。而风金锦将他抱得紧紧的,梦中继续啃着他的「羊」脖子。
第二天一早,晴妈来唤他们起床,李老夫人的火气只长不退,这时候再不提醒他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晚睡早起可是他最恨的事了,风金锦抽抽着眼角,伸手去抓身旁李岚叶的头发,「混帐、混帐东西……」
「嗯……啊……痛……」李岚叶挣扎着睁开眼睛,抬手摩挲风金锦的脸颊,「锦儿……你醒啦?」
「聋了啊你,外头叫魂呢!」抬手就给他胸口一拳。
「咳咳……锦儿……」李岚叶将脸凑近他再凑近他,直到四目相对,一下攫住他的唇,反复吮吸,「嗯……锦……真甜……」有火,就得用更大的火去灭!
手在推拒,舌头却不愿抽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完全爱上了李岚叶……的吻……及唇。
「少爷,少夫人,醒了没?还要给老夫人奉茶呢!少爷。少夫人……」晴妈在门外头不遗余力着。
奉茶?李岚叶的唇万分不舍地滑过风金锦的嘴角,轻咬他的耳垂:「锦儿,起来了,第一天,新媳妇要给长辈奉茶的。」
「不高兴,我困,我要睡觉。」风金锦钻回他怀里,假寐起来。
他没爹没娘,就一个奶奶,眼下这种状况算是所谓的「婆媳芥蒂」吗?李岚叶傻眼,无助地扒着头发。
「休了我吧、休了我吧,不休我,就叫你以后没好日子过。」风金锦窃喜。
李岚叶笑着将风金锦挖起,「锦儿,我的好锦儿,听话,起床,一会儿带你去吃天下第一好吃的酱香羊小排。」
「嗯……」吃,不吃,吃,不吃?这回换他头痛了,要知道凭他自己的荷包,那可是一辈子都轮不到他尝上一小口的人间美味!吃,不吃,吃,不吃?「啊!吃,我起!」聪明一世的风金锦终于还是栽在了狼的本性上。
穿戴梳洗完毕,一脸幸福的李岚叶牵着一脸晦气的风金锦前往和和厅,边安慰他边偷亲他,看得屁股后跟着的晴妈等人臊红了脸。
李老夫人刚用完早饭,现正仪态端庄地坐在「太师椅」里品茶,明明瞅见孙儿领着孙媳进来,却头也没抬一下,鼻子里哼了一声。
「奶奶早!」李岚叶故意喊得很大声,硬拽着风金锦上前,又拉他一起跪下,「孙儿孙媳给奶奶请安!」
「你们的大礼老身我实在受不起,老身我没孙子,又怎来孙媳!哼,生作男儿身,却为女儿嫁,可耻更可恨。」李老夫人冷嘲道。
瘪瘪嘴,风金锦驳道:「哼,我神狼有神量,不与老、年、痴呆计较。」
「你、你……」
「你什么你,老年痴呆到连唯一的孙子都忘了,病已入膏肓,无药可救。」风金锦眼睛瞪得比她还大。
中间人不好做,李岚叶左右为难,无处下嘴。
「臭小子,你们两个臭小子,存心气我早点归西去吗?」
「我怎么敢呢,你死越早,这小子……」他瞄了瞄一旁一蹶不振的李岚叶,「越没人制他,他受的折磨就越少,那我脱身岂不更难。」
李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拿手指着风金锦的鼻子,瞪着李岚叶质问道:「这就是你执意要娶的妻子,这就是你执意要爱的人,不,不是人是妖!叶儿,拿你的真心喂野狼,最终只有你遍体鳞伤。」
从头到尾吃亏的都是他,如今他倒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混帐东西了!风金锦真被惹恼了,两眼冒火道:「嗷嗷,死老太婆,失身的是我、入赘你家的是我,摸着胸口问问自己的良心,我是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了?还是有做对不起你孙子的事了?从头至尾都是你在找我们的麻烦。」
「你孙子哪伤了?我是不爽他逼我做他老婆,可我有背着他去偷人吗?有背着他逃跑吗?哼,你们人类真的好不讲道理!」甩开李岚叶的箝制,起身便要走,「嫌我,我走就是了。」怎么心里酸酸的?
李岚叶慌忙跳起,冲到他身前,拦住他去路,一把将他扯进怀里,大惊失色道:「除非我死、除非我死,走之前先把我杀了吧!你……你有这个能力。」
为这话,心居然在疼,风金锦抡起的拳头在落下时化作了拥抱,语气万分委屈道:「是你奶奶不爽我,我没错。」
「我错,全都是我的错,我太爱你了,锦儿,我不要你离开我,死都不要,绝对不要。」李岚叶声嘶力竭道。
李老夫人无力地摇头,「成何体统……下人面前……难道我李家注定绝后……」
李岚叶依旧将风金锦抱地死紧。
「晴妈,茶呢?」第一回合,李老夫人投降了。
李岚叶是个聪明人,忙拖着风金锦跪回老夫人面前,「锦儿,给奶奶奉茶。」
晴妈小心翼翼地将茶盘递上,小心翼翼地叮咛道:「茶烫,请少夫人小心捧着托边。」
经她提醒,风金锦忙缩回伸向杯身的手,往下捧起杯托,敬茶前狠狠瞪了僵笑着的李岚叶 一眼,敬茶时一直歪着嘴,「孙……孙……孙媳妇请奶……奶奶喝茶。」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了。
李老夫人从怀里取出个红包递给他,也歪着嘴说:「入了我李家门就得守我李家规矩,从今而后谨言慎行,三从四德……为了李家的香火,你该全力劝说自己的夫婿及早纳妾……」
听到这儿,风金锦甩手便将到手的红包扔了回去,冷厉地说:「他要敢红杏出墙,我就阉了他。」
「你……不识好歹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李老夫人拿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奶奶……您先宽宽心,锦儿说话是直了点,如果他答应了您,您要我这个做他丈夫的做何感想。」李岚叶既高兴又着急,高兴锦儿开始在乎他,着急锦儿遭长辈怨恨。
他这是中的什么邪,纳妾好啊,只要李岚叶纳妾,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去做他的风流好狼儿了吗?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类似情节,他就会忍不住心酸加火大呢?
疯了、疯了,他宣布,他风金锦总算是给李岚叶带疯了,原来情痴也是一种病毒。瘪瘪嘴,他狡辩说:「换我是你孙子,你也这样想吗?我还想纳妾呢,他纳我也纳,纳一百个都行。」
「统统闭嘴,谁纳妾谁五雷轰顶,死无全尸!」李岚叶一声巨吼,差点将屋顶掀翻,吓得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这小子平时不怎样,就是发起火来很怎样,风金锦愣愣地低头看着地,哪还敢「火上浇油」。
「罢……罢了,我老了,再也管不了了。」李老夫人起身走向偏厅,「眼不见心不烦。」
李岚叶顾自起身,顾自往门外走。
风金锦愤懑地起身追出去,一手搭住他肩头,「混……混帐东西,带我去吃羊小排。」
「让晴妈陪你去吧,我有生意要忙。」肩膀一抖,抖开他的手,疾步离开。
「算……」风金锦逐渐停下脚步,「算……算了……烦事的人走了,我好开心,哈哈!」嘴巴张得再大也掩饰不了脸上满满的失落。「我呸,滚吧,滚越远越好。」继续自我安慰:「早晚休了你。」
「别看了,少爷早走远了。」晴妈忽然冒出,揶揄道:「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风金锦死鸭子嘴硬道:「有病,我一没长针眼二没变态,谁搭理他。」眼睛却不时瞟着院墙那头,「我说,我只是好奇,那边是哪儿?」
「回少夫人,那儿是少爷的书房。」
如果是藏娇的金屋,看他不灭了他姓李的祖宗八代,风金锦打了个哈欠,又打了一个,擦去眼角的泪水,边转身往回走,「带路,我要回去睡觉。」
「少夫人不吃羊小排啦?」一旁多嘴的丫鬟提醒道。
「吃,怎么不吃了,叫人买了来,晚上吃。」
晴妈边走边笑,「那东西冷了可膻。」
「没关系,膻才是羊,不膻那是猪。」风金锦眯起眼睛,放低音量,「你们家少爷是羊不是猪,敢拿羊角抵我,咱们走着瞧,看是他的角厉害还是我的爪厉害。」
丫鬟看看晴妈,晴妈看看丫鬟,两人一起掩嘴笑,这个少夫人果然很有趣。
气没生多久,枯坐在书桌后头的李岚叶就后悔了,他原本可以搂着他的心肝宝贝闲话家常,可眼下却只有无数账本与他为伴,气也叹够了,还是回去「跪洗衣板」吧,苦笑着大步地走出了书房。
晴妈跟几个丫鬟正在院子里头的凉亭里面做着女工,见少爷回来了,几人但笑不语,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他。
为了面子,李岚叶故意扳脸,快速路过,推开门,进屋,关门,喘息。天下第一富何时变得如此窝囊?他自己也不好回答。
外头烈日当头,屋里却很凉爽,四周还漫溢着一股草的清香,多半是由屋里的黄花梨、紫檀家具散出的。宅子确实坐北朝南,受光充足,然而每扇窗子后头都挂着厚厚的波斯,既隔离了光热又十分美观。
用脚指头想,李岚叶也知道风金锦正在睡觉,明明心头像燃着一把火,再见不着他自己就快要窒息,走到帷幔前却又犹犹豫豫,迟迟疑疑不敢进去,只是轻声叹息,生怕又被臭骂一顿或是被赏上一两记巴掌。
「鬼鬼祟祟……干嘛?」里头的风金锦突然开了口。
李岚叶硬着头皮走进去,「你……吵醒你了啊!对……对不起。」小心翼翼地将屁股搁到床沿上,伸手去摸他的脸。
「痒。」一脸不悦,说完咬着唇瓣。
「好,我不碰就是了。」
「躺……躺下来,枕头不舒服,睡得不爽。」风金锦小力扯了扯他衣角。
李岚叶大喜,二话不说忙脱去衣服,赤裸裸的钻进了被窝,一边窃喜一边揽过风金锦的肩膀,将他搂紧在怀里。
「混……混帐,我……我又没……没叫你脱光光。」灰暗中,风金锦涨红了脸,想他以前将无数女子像这样搂在怀里时也没脸红过一次,惟独被混帐东西如此搂着时才脸红心跳,难道他天生为人妻的命,呜呼哀哉。
「夫妻应该……坦诚相见……」李岚叶的双手早已不听使唤地去除他的衣物了。
「及时行乐」本就是他风金锦的口头禅,再说他们也已经成亲了,亲热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先是舌头被他的唇勾了去,陷进蜜坛;再是双臂被他的背勾了去、双腿被他的胯勾了去,最后索性连心跳、呼吸也跟他同一个频率了,深深呼吸、深深喘息……
身体起伏,每进入一点,李岚叶就重复一遍对他的爱恋:「锦儿,爱你、好爱你……」边吻着他长长的睫毛。
「嗯……」风金锦收紧双臂紧紧地、紧紧地缠着他,「岚……岚叶……啊……」什么男欢女爱,什么大男人主义,什么矜持……统统被请出了大脑、心房,眼下,他只想和他的岚叶相拥到天崩地裂。
同时,李岚叶的嘴角也扬起了最帅气、最甜美、最温暖的弧度。
「等你们以后成了家就知道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床尾和。」凉亭里,晴妈正向底下人传授夫妻之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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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扑倒败家狼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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