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 台北
在新店碧潭旁的大楼社区里,晚餐时间刚过,家家户户电视机里都传出播报气象的画面,位于六楼的一户人家尤其热闹。
杨亚娴站在厨房中,指挥着众人收拾碗筷,「心媛呀,这些盘子拿去洗洗,振晔,把这些菜用保鲜膜包起来,冰到冰箱里去。」
说话的同时,杨亚娴也没闲着,拿出砧板切起水果来。
「我也来帮忙。」一名斯文俊秀的男子从客厅站起身,朝厨房走来。
「不用、不用,」杨亚娴赶忙阻止,「来者是客,你到客厅陪左伯伯与心渝,这里由我来就好了,厨房已经够小了,容不下那么多人。」
杨亚娴眉开眼笑,今天她的大女儿与女婿回家吃饭,小女儿也从国外旅行回来了,一家人团圆怎会不开心?而且老邻居的儿子也来家中吃饭,一屋子热热闹闹的,让这顿晚餐吃得非常愉快。
杜任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回了客厅。
「你用不着那么客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过来。」左心渝糗着在她身边坐下的男子。
杜任杰和她们家以前是多年的老邻居,小孩子年纪相仿,时常玩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和他各自为了事业打拚,一忙就很少联络,偶尔相约见见面吃个饭,彼此的情谊却不曾淡却。
「是呀,把这儿当自个儿的家,不用那么拘束。」左瑞荣翻着报纸抬头笑道。
「心渝从国外回来都好几天了,要不是你带她回来见我们,我们这两个做父母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女儿。」杨亚娴从厨房探出头来喊道,话里有着少许的埋怨。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左心渝嘟起嘴,老妈从她一进门就不曾停止过叨念。
「是喔,还要我们请任杰去把你押回来,否则你根本避得不见人影。」左瑞荣忍不住数落自己的小女儿。
「心渝呀,她是因为没买礼物回来,怕被我们骂,所以吓得根本不敢回家。」左心媛一边洗碗一边调侃着这个唯一的妹妹。
「我根本没时间买,而且提着大包小包的,你教我怎么玩?」左心渝为自己辩护。
「少来,你第一站不是去日本吗?那里精致的小东西那么多,随便买几样礼物放在包包里也不会增加多少重量,而且多提几包你会死呀!」左心媛生气的吼声从厨房传了过来,对于未能拿到纪念晶仍记恨在心。
「你跟姊夫两人度蜜月不就是到日本吗?都已经去过了还买礼物做什么?」左心渝有些无奈的翻翻白眼。
「那不一样呀,人家送的感觉就是不同,意义也不同,哎呀,反正我没拿到礼物心里很气就是了。」左心媛耍赖道。
「心媛,你呀,长不大。」锺振晔端着水果走出来,热络的招呼大家,「来来,吃水果了。」
「姊夫,拜托管管你的老婆吧!你是不是太久没带她出国玩才会这样?」左心渝求饶似的看着姊夫。
锺振韦没辙的笑了笑,「我尽量。」
「你猜对了。」左心媛走进了客厅,用手肘撞撞自己的老公,「这个工作狂,眼底只有他的公司,早就忘了我的存在。他呀,根本把家当成了旅馆,每天天二兄就出门去了,我这个老婆好像成了透明人似的,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爬墙』给你看。」
「好啦,别生气了,你要在爸妈面前让我难堪吗?」锺振晔在她耳边柔声低哄,「等过一阵子忙完公司的事后,我一定带你出去走走,这样好不好?」
左心媛板着脸,却掩不住嘴角开心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
看到两夫妻恩爱的样子,众人都识趣的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到。
正巧这时杨亚娴忙完了手边的工作,从厨房里走出来,「心渝呀,上一次你从阿拉伯打了通电话回来后,下一站去哪里玩啊?」
杨亚娴落坐后,大家的视线理所当然的集中在左心渝的身上,等着听她怎么说。
听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国家,她的心猛然震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回避众人的目光。
「没……没有呀,阿拉伯玩过后,我就回国了,并没再去其他的国家。」她故作轻松的笑道,低敛着眉睫,不敢让眼睛泄漏太多心底事。
「咦?没去其他地方?可是算算时间足足有两个多月,你都一直待在那儿吗?阿拉伯有什么好玩的,可以让你玩两个月?」左心媛忍不住提出疑问,讶异极了。
左心渝干笑了一声,「其实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例如清真寺、女人街,那里有卖毛毡、服饰及日常用品,是专门给女人逛街的地方。还有金街,一整排卖金子的店铺,因为阿拉伯的女人很喜欢金饰。还有铜器市场,卖弯刀、铜壶及驼铃,就连阿拉丁的那只神灯也有卖,一大堆奇奇怪怪的铜器用品在那里都找得到,满有趣的。」她在脑海中拚命思索着,其实那些地方她只是走马看花随便逛逛的,到底还有卖些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众人听得眼睛发亮,似乎非常向往那个神秘灼世界。
「好像不错……」杜任杰开口。
「对呀!」左心渝更是用力附和,「我还跑到沙漠去玩,景色非常的漂亮。」只不过经历有点不太好,她差点送命。
「沙漠呀,那不是很热?」杨亚娴插嘴问。
「是很热没错,但到了晚上会冷得教人受不了。」
众人了解的「喔」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买些纪念品回来?」左心媛突然开口,「买那只神灯也好呀,拿回来让我们看看是长什么样子嘛!」
「很重吔,你要我抱着那一堆东西回来?」左心渝哀叫,她的老姊真是非常痛恨她此行未带任何礼物。
「啊,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去,老公……」左心媛转向自己的丈夫,娇声唤着。
「再说吧。」锺振障四两拨千金的带过。
左心媛立刻不满的低叫。
「这趟国外旅行不好玩是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杨亚娴有些担忧的问道,女儿郁郁寡欢的神情她全看在眼底。
左心渝心中一悸,干笑着打哈哈,「会吗?没有呀!」
「那你为什么回国后一直不敢回来见我们?」杨亚娴做势板起脸孔来。
「我……工作忙嘛!住在外面吃用都要花钱,不赶紧找工作鲷口怎么行?」她笑笑,希望老妈不要再逼问了。
「既然经济这么吃紧,那你就搬回来吧,大家住在一起不是比较省钱?」杨亚娴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
「住在市区离我工作地点比较近啦,通车太麻烦了。」
「这孩子……」杨亚娴没辙的叹口气。
时间很快的在众人的聊天声中过去。
「心渝呀,坐你姊姊和姊夫的车回去吧,坐公车可能赶不及了。」杨亚娴说道。
「我顺路,我载心渝回去好了。」杜任杰开口。
「那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啦,我坐任杰的车回去吧。」左心渝先声夺人,挥别了父母与姊姊、姊夫,立刻拉着杜任杰离开。这顿饭吃完也算给了个交代,她实在懒得应付家人关爱的眼神,更怕他们问出些什么来,她真的不愿再去碰触心底的伤痕,那道伤口还很痛,她脆弱得犹无力去疗伤使之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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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国际机场,一架私人的专机缓缓降落在跑道的尽头。机身四周,大批武装人员早已在地面上守候待命,数名穿西装打领带的政府高层人员有些紧张的擦着汗,不安的站在一旁。
当机舱门一打开,众人立刻迎上前去,恭谨的簇拥着一名男子走下飞机。
「你……要来怎么不先通知一声呢?我们才好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欢迎的事宜。」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迎向前,笑着解释,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紧张神色。
「今天我是以私人身分来访,并不是来办正事的。」赛魁斯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狂妄依旧。
「那……我替你安排几个保镖,负责确保你在本国的一切安全与行程?一中年男子低声询问着。
「不需要,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越过了中年男子,沉稳的迈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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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内,左心渝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美丽的双眸投注在远方萧瑟的夜色上,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气氛安静得有点吓人。
「你这趟去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任杰出其不意的开口,将她漫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任杰……」她有些无奈的叹气。
「我知道你有事瞒着大家,何不说出来听听,不要一直闷在心底,也许这样能减轻一些负担。」他柔声劝道。
这样静谧的夜里,好友贴心的话令她格外的想掉泪,左心渝低头不语,深怕一说话泪就会跟着决堤。
「你谈恋爱了,是吧?」出人意料的,杜任杰猜得非常精准。「用不着那么惊讶,是你的眼神告诉我的。」他温柔的笑笑。
「我……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她讷讷的说道,心中百感交集。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你动情的男子,想必不错吧?」
左心渝摇了摇头,「任杰,我不想谈他。」
空气再次恢复沉重的压力,静谧得逼人。
顿了顿,他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心渝,有很多人到国外游玩时,常因难以排遣寂寞及长期处在异乡的无依感,迫使他们渴望找个心灵上的寄托,所以才时常有异国恋情产生,你会不会也同样让自己陷入那种情况而不自知?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劝你,这种感情只是暂时的,你应该试着遗忘,别让自己整日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左心渝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自己并非一时寂寞才喜欢上他,正因为如此,她的伤痕才会特别深。
「我会克服的。」她勉强的笑了笑,向他保证也向自己承诺。
杜任杰微微一笑,知道她已成熟得能够处理自己的感情了。
「我陪你走过去吧。」杜任杰将车停在巷子口,同她一起走至她的住处。「找个时间一起出来吃饭,别老是工作个不停,偶尔也该好好休息。」
「是!如果你愿意请客,我一定准时报到。」她恢复了好心情。
杜任杰纵容的笑笑,「如果你想哭的话,我的肩膀随时可以借你。」
「这是你说的喔,到时哭坏了你的西装,我可不负责。」她槌他一拳。
两人顾着说笑,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人影,所以当声音传来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看来你过得不错。」
左心渝正拿着钥匙开门的手一僵,霎时有一种被人从冰水丢进热水中的感觉,这个低沉嗓音的主人是……赛魁斯!?
她迅速的转过身,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走到了路灯下,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就和每晚梦中的一样,真的是他!不是影像、不是作梦,他本人就站在她面前。
「请问你是……」杜任杰觉得气氛有异。
「你来这儿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儿的?」左心渝防备的问,在最短的时间内武装起自己。
「你是谁?」赛魁斯不理会她的话,横身挡在她面前,冷冷的质问眼前这个矮小的东方男子。
高大的外国男子给杜任杰十足十的压迫感,他尊贵不凡的气势尤其让人一眼就折服。
「他是我的朋友。」左心渝气恼的推开他,这个男人的傲慢狂妄依旧没变。
她对杜任杰抱歉的笑笑,「任杰,不好意思,你先走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赛魁斯冷冷的看着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杜任杰来来回回的看着左心渝和赛魁斯,这就是左心渝异国恋情中的男主角吗?看来似乎不是个筒单的人物。
「好吧,我先回去了,晚安。」
送走了杜任杰之后,左心渝才将目光调了回来,打开仍插着钥匙的大门,她想把事情问清楚,但不是在路旁,她不想让人看笑话。
赛魁斯理所当然的跟在她身后上楼,进到她租赁的小公寓里。
甫一进门,左心渝就忍不住质问:「你到底来这儿做什……唔……」
她的话没能说完,赛魁斯冷不防的一把扣住她的腰,旋身低头攫住她的唇,一脚踢上了公寓大门。
这个吻来得又快又猛,令人措手不及,赛魁斯霸道专注的热情几乎让她招架不住,身子软绵绵的任他搂满怀,无助的躺在他怀里,几乎被他夺走全部的气息。
当左心渝回过神时,才发现他已经抱着她双双倚进了沙发,都快躺下来了。
「你在做什么?」她又羞又怒的一把推开他,退坐到最远的位置。
赛魁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薄唇勾起邪邪的笑容。她的反应一如当初,热情又纯真,可以烧掉一个男人的魂,只是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强烈的渴求着她。
「现在不是在阿拉伯,我也不是你的侍妾,你没资格随便碰我。」她气恼的吼道。
「你当然是,而且永远都会是。」他若有深意的低语。
左心渝险些被他狂妄无礼的态度给气死,「你当初已经答应放我回来,现在找上门是什么意思?」
「我来带你回去的。」
她的心猛然狂跳起来,可恶,这是什么反应?居然还有一丝窃喜?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少在那边痴人说梦话。」她冷冷的拒绝。
赛魁斯似笑非笑的睇了她一眼,「你的房间在哪儿?我想休息了。」他站起身,如识途老马般的找向她的卧房。
左心渝见状,立即挤身过去挡在房门前。「喂!你想干什么?」
赛魁斯仗着人高马大,越过她的头顶环视典雅的女性闺房。「这是你的床?」他的目光落到了室内唯一一张单人床上,勾起了微笑。
她莫名的涨红了脸,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些脆弱与无助,都是他故意诱得她往歪处想。她充满敌意的叫嚷:「这是我的床没错,但你不准睡,要睡只能去睡沙发,现在是在台湾,把你大男人主义那套给我收起来,我没必要听你的。」
他饶富兴味的瞥向她,没有意见的反身走回了沙发。
咦?这么听话?这下子轮到左心渝有些错愕了,盯了他好半晌,她一抿唇,反手用力关上房门。
她不管了啦!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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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任杰耐心的按着门铃,等了片刻,他以为出来的会是左心渝;没想到来开门的竟是昨晚那个陌生男子。
杜任杰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心……心渝呢?我找她。」
「她还在睡觉。」赛魁斯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甩上门。
「你在做什么?」左心渝生气的瞪向他。
一大早起来就看到赛魁斯在赶她的客人,昨晚一夜没睡好,今早又被外头的说话声吵醒,出来看才发现他竟以男主人的身分自居,自作主张的赶起她的客人来。
他没有穿那袭代表他身分的中东长袍,而是和普通人一样,一件白色亚麻衬衫、一条黑色西装裤,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帝王风范。
左心渝赶紧拉开门,在看到杜任杰还站在外头时,忍不住吁了一口气。
「任杰,对不起,你来找我有事吗?」她歉疚的看着好友。
杜任杰有些尴尬的笑笑,「没什么,上班前顺道过来看看你,想确定一下你有没有事。」
「我很好,没事的。」她笑得颇不自然。
杜任杰看了她好半晌,温柔的扬起笑容,眼底有着祝福,「你没事就好,那我上班去了。」
抱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屋里,左心渝抬眼就看见赛魁斯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你……」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你刚才说的是中文!」她惊叫,先前没有注意到,那时她正忙着应付任杰,现在她才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赛魁斯以前一直是用英语和她交谈,就连昨晚也是一样,但她刚才明明听到他说中文,而且说得字正腔圆,如果只听声音,恐怕不会发现他是个外国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有些不安的问道,自从他出现后,总是带给她无数的惊奇,但她却摸不清他的底牌,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入境要随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吗?」他慵懒的回覆,浅浅的笑容教人看不透真心意。
入境随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异莫名,他这个人向来是不把一切礼教放在眼底的。
左心渝蹙着眉,瞥向墙上的时钟,「我上班快迟到了,随便你吧,我不管你了。」
赛魁斯没有阻止她,笑着看她如打一场混战似的,匆匆忙忙的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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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赛魁斯一直住在左心渝的小房子里,没有再提起要带她回去的话,也没有谈及任何有关沙漠宫殿里的人事物,就像那些个无赖一样,天天赖在她家里不走,顶多有时偷几个吻,却没有再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
左心渝觉得奇怪,整件事都诡异、不对劲极了,这几天她照常上下班,但赛魁斯没多久也跟着出门去,有时一出去就是好几个钟头,一直到深夜才回来,神神秘秘的,不晓得在干些什么?
今天是周末,她如往常一样的下班回家,但才刚踏进门,赛魁斯竟然迎面一把抱住了她。
「你在做什么?」左心渝差点喘不过气来,挣扎着从他胸前抬起头。
「咱们回去了,东方娃娃。」他笑着亲亲她的朱唇,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外走。
「什么!?等……等一下,你要带我去哪里?」
来到了公寓楼下,一辆黑色的豪华宾士轿车已等在门口,赛魁斯将她推进了车内,弯身也坐了进来,关上门后,车子迅速发动,往前驶去。
「你到底要去哪里?」她怔怔的问道,前座有两名负责开车的台湾男子,个个穿西装打领带,俨然一副专业保镖的模样,可是她并不认识他们。
「我们要回阿拉伯了。」赛魁斯微微一笑。
他说的是「我们」!?左心渝怔愣了好半晌才弄明白他的意图。
「你要绑架我?」她大叫。
他只是笑,但眼底不容错辨的坚决已明白的告诉了她。
左心渝立刻动手去开车门,但早就已经上锁,连车窗都封得紧紧的,预防她逃走。
「赛魁斯!」愤怒的吼声回荡在车厢内,但掌控大权的男人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
疾驶的车子载着他们奔往桃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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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中正国际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骆驿不绝,左心渝挣扎着想摆脱扣在腰间的大手,混乱中,看到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走来,她惊愕的瞪着那张脸,圆圆的微笑面孔时常出现在新闻报导中,他不正是我国的外交部长吗?
「部长,部长先生!,」左心渝如获救星般,惊喜的看着停在面前的中年男子,没有心思细想为什么部长大人会出现在他们眼前。「你快救我,这个男人要绑架我。」
外交部长为难的看向赛魁斯,再将目光转到她的脸上,「左心渝小姐,你就跟他走吧,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什么!?」她当场愣住。
部长先生扬起个安抚的笑容,「就当是为国捐躯吧,你的家人政府会代为照顾,绝对会妥善的安置他们,你就放心的去吧。」
「部长先生,你在开玩笑吗?」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么荒诞的事情。
外交部长只是微笑,用眼神安抚她。
「时间差不多了。」赛魁斯淡淡的说道,拉起她向前走。
「部长……」左心渝惊慌的频频回首,但外交部长只是站在原地,笑着向他们挥挥手,目送两人离开。
她被赛魁斯强制拉往登机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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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被国家给卖了?
直到登上了赛魁斯的私人专机,左心渝仍无法恢复过来,白云在脚下飘过,他们目前已身处在数万尺的」呙空上。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赛魁斯的身分不单单只是个阿拉伯的沙漠领主而已,事实上,他握有的军事力量比中东任何一个国家都多,国与国之间时常都会有纷争或侵略性质的战事,这时赛魁斯就是他们之间的仲裁者,他严厉又公正,中东各国领袖对他都是又敬又畏。早在赛魁斯回来阿拉伯承继领主之位前,他早已闯荡出一片天下,相较于沙漠霸主这个让宫阙里众人敬仰的身分,他的另一个身分似乎来得更吓人。
左心渝忍不住撇了撇嘴,原来如此,只要看中东哪个国家太过嚣张不顺眼,他就可以拿炮轰他们、用飞弹炸他们,所以每个国家都对他怕得要死,说穿了,还不就是个拥兵自重的土流氓罢了?怪不得外交部长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他堂而皇之踏上台湾的领土绑人时,政府都忙不迭的双手奉上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还有家人的。」左心渝气愤的握紧拳头,瞪向眼前的男尹。
赛魁斯傲然的笑了笑,「放心,一切我都打点好了,只是你姊姊那边比较麻烦,她要求来沙漠宫城玩一阵子,我已经答应了。」
「什么引」她几乎尖叫出声,原来他这几天出门都是去找她的家人谈判,在她外出辛苦工作赚钱时,她的家人居然与政府联手一起把她给卖掉了。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左心渝咬牙道。
「为什么不要?我已经给你一个多月的时间回来度假了。」他慵懒的笑着,这间刻意区隔起来的会客舱,正好提供了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你当初答应放我回来,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她愠恼极了。
「我并没有违背承诺。」他笑笑,「别忘了,东方娃娃,我救了你就必须负责一辈子。」
「不要拿你们那条莫名其妙的法律来压我。」
「我必须信守做人的原则。」他懒洋洋的回道。
「你怎么能这样?」她气恼又挫败的瞪枧他。
看到她生气的模样,赛魁斯浮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眼神不自觉的放柔了,「跟我回去有这么困难吗?」
左心渝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的后宫里有一整群的侍妾,不差我这一个。」
「我只要你。」
这句具有绝对震撼性的话语像张无形的网,牢牢的困住了她。
「不要说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话。」按捺下狂跳的心,左心渝硬是不愿相信。
「你是第一个,不会再有别人了。」他若有深意的低喃,如子夜般的黑眸紧紧的锁住她。
顿了顿,左心渝面无表情的开口,其实心底早巳波涛汹涌,「那你后宫里的女人怎么办?这样对她们太不公平了。」
「没有后宫了。」他摇头,瘩痖的嗓音低低响起,「以后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人。」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一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立刻不自然的垂下头。「那……克莱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她吞吞吐吐的轻问。
赛魁斯挑起眉,「我把她赐给艾蒙了。」
原来他都知道了,左心渝一时无言,怔怔的垂下头。
「过来这儿。」他柔声命令,指指身旁的位置。
望向他,左心渝默默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赛魁斯抬起了她的脸,睇凝她典雅的容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不后悔吗?」她轻声询问,垂下了两扇浓黑的睫毛。
他笑了笑,「我不会后悔。你呢?」
左心渝低头不语,因为内心里还是有着一丝的不安与害怕。
「你那时为什么要带新的侍妾回来?」她闷声问道,心底很不是滋味。
「我一时胡涂。」他笑了笑,抱起她坐到怀中。「生气了?」
「你还曾经大摇大摆的上街找床伴。」她嘟起唇,颇有埋怨的意思。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照例到镇上巡视,是那些民众抢着要把他们的女儿送给我,我从来就没有主动找过女人,也不曾收下那些镇民的贡品。」
左心渝无语,沉默的瞪着他的胸膛。
他不让她逃避,抬起她的下巴,在美丽的眼眸中看到一丝不安与退缩。
「告诉我,我要听到你的答案。」他低声催促。
泪水突然模糊了她的视线,左心渝眨着眼睛想制止,但眼泪却掉得更凶。
「别哭……」他温柔的替她揩去颊上的泪。
这样的赛魁斯不曾见过,他的举动让她感动得无法自己。
「我……我以为自己永远只是你众多妃子里的一个,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东方娃娃、一个美丽的玩偶,对你而言……我……什么都不是……根本不具任何意义。」
他勾起了微笑,「你的确是我的东方娃娃,专属于我一人的,但不是没有意义,我收藏着自己的东方娃娃,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你……」她愣住。
「不相信我?」
左心渝轻轻的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说他爱她?但她以为狂傲如他是不可能去爱人的。
「有这么困难吗?承认自己的感情会让你感到无措?」他柔声问。
「我……我以为你……永远都不可能爱人……」
「我爱你。」他不介意再说一次,「你呢?你爱我吗?」
「我……我……」低下头,她急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到现在你还弄不清对我的感情吗?」
她猛摇头,急着想否认,声音却梗着发不出来。
他微微一笑,「爱我吗?」他问,指指自己。
左心渝用力的点点头,羞赧的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捧起她犹带泪痕、红得像苹果的俏脸,痦痖的呢喃出声:「心渝……」
她一怔,呆呆的迎望着他,赛魁斯刚才是用中文唤她的名!?
他勾起了性感的嘴唇,「咬字还算正确吧?我练了好久。」
左心渝缓缓绽开了笑容,用力的揽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一下。「我爱你!」她又哭又笑。
赛魁斯深深的睇凝着她,眼中的挚情温柔了他的黑眸,「待会儿我们到法国去结婚。」
「结……婚!?」她又怔愣住了。
「对!」轻抚过丝缎般的长发,他坚定地答覆,「我已经邀请你的爸妈到场观礼,他们大概已经到了。」
「什么!?」左心渝抬起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你没有机会说不了。」他倨傲的睨着她。
「哪有人在同一天被绑架又被逼婚的?」她推推他,不满的蹙起眉。
「女人,你不觉得该对我为你守身这么久做点补偿吗?」他勾起邪恶的笑容欺近她。
「你……」左心渝惊讶的往后退,他在这期间都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吗?悸动的芳心竟有一丝窃喜。
赛魁斯扣住了她的腰,阻断了她的退路。「你以为在我心中占满了你的影子时,还有心情去抱别人吗?」
「我……我不知道……」她手足无措的垂下头,羞红着两边的粉颊。
他继续挑逗诱哄,「我会等到新婚之夜的,但现在先让我抱一下并不为过。」
「你……你在说什么?」
「不准说不。」他笑着低下头。
左心渝闪躲的推着他,「可是你每次都在我身上留下一大堆痕迹,我可不希望在婚礼上出糗。」
「多擦一点粉就是了。」
「如果我爸妈发现了——」
「管他的。」
「可是——」
「女人,你的话太多了。」他堵住了她的唇。
室内顿时寂静无声,悠悠的白云在脚下飞过,一架白色的私人飞机正遨翔于天际,载着一对准新人飞往世界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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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霸主擒芳心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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