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昼夜不明的生活不知过了多久。
昏迷,醒来,被强行灌下水和食物,然后反覆地做爱,直到再次昏迷。
这样的折磨下,意志力的崩溃和最终摧毁应该只是迟早的事情。
青和怔怔地躺在一片静默之中,眼睛抬向上方,瞪得大大的。
只是瞪得再大又能如何呢?
视线所能触及的,不过永远都是一片黑暗而已。
肩膀之上的刻印被生生挖起的地方,大概已经结了痂,不怎么疼了。
原来,被彻底摧毁,麻木以后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脚步声渐近,一双手缓缓摸向了青和的额头。
近日里已习惯了一切,青和丝毫不动,任凭那双手气力渐增,顺着他的胸膛滑向腹间。
“青和……”几日之内难得的一次开口,来人的口气中尽是笑意,“你已经不行了吗?怎么折磨你,你都不再反抗,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觉得乏味了……
“在我手下能撑那么长时间,你也算了不起,不过终究还是这么一个结果,还真是没趣!”
依旧没有丝毫动响,嘲讽的口吻像是说给空气听。
“虽然说,你现在和死人也没有太大区别,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呢,青和……你到底是在装死呢,还是真的不行了,我可还是要弄弄清楚……”
无力瘫软在床褥之上的身体忽然被重重地拉了起来,带着热温的唇舌在青和的耳垂上狠狠一咬,“青和,今天我就带你出去见见光,让你自己也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
茶香,软杨,木窗,古琴。似曾相识的地方……
可是……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青和抬起眼皮,眼珠缓缓转动几下,那个一直将他囚禁在黑暗中躁躏折磨的人,终于第一次在阳光之下现形。
只是——
宽大的黑色长衫,严实的人皮面具,即使到了明处,也依旧只是一个符号般的存在而已。
窗棂处渗下来的阳光在干净的地板上缓缓流动,映照着尘埃飞舞。不远的地方,是翠鸟啼鸣。
一切都是青和久违了的生机盎然。
可是他努力地凝神了半晌,最终还是茫茫然地坐在原地。
“还是没有反应吗?青和……精神崩溃的滋味如何?若非你韧性太强,我也不会对你下这样的重手的……”
藏在黑色长袖之后的手将青和身体拎起,重重地摔在了木桌之上。
“看着前面,青和,很清晰的铜镜是不是?此间的主人为了它,可是费心打磨了不少时间,我保证你连自己的每根头发都能看得清……
“现在,我们就在这里做一次,你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在别的男人身下展开的……
“还有,忘了提醒你,身体的反应是最是诚实,如果你这段时间只是在给我装疯卖傻,我马上就会知道,青和……所以,你不要以为你隐忍,就能够把我瞒过去……”
衣服被剥落的过程,在这漫长的几日之间,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
更何况披在青和身上的,不过就是几块薄薄的布帛而已。
身体被摁在铜镜之上时,冰冷的感觉让他一阵轻抖,脊背的地方随后覆盖而上的强势力量,却立刻打碎了他这片刻的清明。
镜面之内,近在咫尺的憔悴容颜。
痕迹斑驳的身体,腰的地方正被藏在黑袖之内的手箍紧。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侵犯,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在白日里被自己看清。
即使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青和的手指还是重重地痉挛起来。
“哦?有反应了吗?青和……这样就对了,还是折磨你的过程比较有趣!既然你还有精神,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莫言、封凌和离觞统统中了我的计,为了你,莫言已被诱到药王谷,此刻必定已是有去无回……
“你装疯卖傻撑到现在,不过就是想着他回来救你吧。如果真是如此,我大概也只能给你说抱歉了……”
带着得意的轻笑声,身后的人捏起了青和的下颔,紧盯着铜镜,只想看他此刻脸上的反应。
不合时宜的重重推门声却在这个时候骤然响了起来,接着,听在耳里的是青和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
“其实你不用说抱歉,真的……我这样活着回来,辜负了你的期待,大概还是要我先给你说声不好意思才对!”
箍住青和的双手慢慢放开,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脊背一阵紧绷,终是渐渐转过了身来,“楚莫言,看来我的确是低估了你……有你这样的一个变数,有些事情,还真是难以计算呢!”
朝着青和伤痕累累软倒在地的身体匆匆一瞥,莫言脸色微变,却是并不躁动,扭过头冲着那人微微一笑,“如果能把这句话当作是你对我聪颖程度的赞扬,那我就先说声谢谢!”
“聪颖?”摇了摇头,黑衣人也已经从片刻之前的惊诧之中镇静下来。
“楚莫言你若真是聪颖,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找回这里?你内力全失,与废人无异,青和这副模样又全无自保能力,我只用一只手指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好像的确是这样。”莫言迈前一步,眼睛眯起,露出了有些踌躇的表情,“那这样一来,我这样回来,岂不是毫无意义……”
黑衣人瞪了他半响,忽然大笑起来,“莫言,你在这里装模作样,是想拖延时间等着封凌、离觞回来救急吧。你的确很聪明,能够猜到青和重伤之后,必定就在封凌、离觞住所左近,未被带离。
“但让我告诉你,离觞重伤之后,封凌已经将他带入若离谷疗伤,近日之内,绝不会回到此地。我既然敢光明正大地把青和安置在这里,自然这些早已算清,你也就不用朝这个方面打主意……”
莫言眼角微跳,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出声:“你都这样说了,我好像真的不用再打什么主意了……这次回来,大概是除了所谓的自投罗网,就没有半点意义了吧!”
“怎么会……”黑衣人朝着青和的方向略踱几步,“你拼死赶了过来,青和他必定很是高兴。更何况我忽然想到了,你还是可以帮我做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嗯?你想如何?”
“我一直很想知道,青和现在是不足真的已经差不多是个死人了……只是他若真是个死人,我上尸体又嫌太过腻味……”
眼看莫言神色不变,只是静静站着,黑衣人暗赞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下去,“所以我忽然觉得,楚莫言或许你会更美味也说不定……”
一屋子的寂静。
莫言嘴唇微张开,像是已经愣在了那里。
“对青和来说,楚莫言你是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我折磨他,他如果要装傻,能够忍下也说不定。只是,如果对象是你,那就不同了……莫言,你想如果他还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会不会看着你眼睁睁地被我压在身下呢?”
这一次,话还没落音,莫言已经很快有了反应。
“和男人做……好像很疼呢!不过现在我竟无反抗余地,又没有资本和你讨价还价,你想这样,我如果要说‘不’,也是没什么用。既是如此……”
莫言眼睛微挑,左右看了看,“在那边那张软榻上做……你介不介意?”
罗哩罗嗦的这一番聒噪,十足的莫言本色,黑衣人饶有兴致地把双手抱在了胸前。
“莫言……你果然很有趣呢!虽然我对抱男人并无太大兴趣,但对于一会你在我身下哭泣求饶的样子还是很期待!应该说,我对你这样的人示弱的模样很有兴趣……简直比毁掉青和更有兴趣!”
眼看莫言已经大剌剌地朝着软榻上一躺,解下了束发的银环,发丝散落,眼边泪痣轻颤,片刻之间甚至还有些媚眼如丝的错觉,黑衣人颇为赞赏地轻声一哼,却并不急着走过去。
“楚莫言……色香味俱全,你也真算是上上之品!
“不过,在我过去以前,你先把衣服脱干净比较好,不然你那些藏在身上的药丸、暗器、小刀、小箭的,我是没有耐心一一应付……一个人就算再能玩花样,只要衣服脱光光,就不会有太好的心情去算计这些了……”
莫言怔了怔,本来媚气得就要漫出水来的眼睛,片刻之间瞪了起来。
“诶……我果然还是不要在你眼前玩花样比较好,你这个人,像是什么都知道……”莫言一边嘀咕着抱怨,一边从袖子里抖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锦囊、药丸。
“还有衣服要脱掉,莫言……我很想看你那个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低头咬了咬嘴唇,再抬起头时,莫言的脸上浮现的竟是有些委屈的神情。
生死关头的斗智战,明明就是一触即发的边缘。本来打定的主意,被对方一一识破,换成任何一人,已是山穷水尽的窘境。
可此刻莫言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与危急,嘴唇微撇的模样,倒像是在和情人撒娇赌气。
“真要脱吗?天气很冷的……”嘟嘟嚷嚷的抱怨声中,莫言已经将长衫褪到了地黑衣人双手抱胸,并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等着。
“样子看上去不怎么干净……能不能多垫上床被子呢?你也知道我内力全失,真是很怕冷的……”
口中未停,“悉悉索索”的声响下,即使有些不情不愿,莫言的中衣、内裳也已经一件件地抛落在地,赤裸的上半身很快曝露在空气中。
常年山间的生活,又不用如青和一般夏顶日头冬冷雪的终日练剑,莫言藏在衣裳之下的皮肤,竟是说不出的晶莹白皙。宽宽的肩头,结实有力的腰,比起青和的不盈一握,更像是健康男人的身体。
此刻发束已散,凌乱搭落而下,他又是那副无辜委屈的神情,加上眼神闪烁,竟是纯朗与魅惑不可思议地交叠在了一起,诱入骨髓。
黑衣人本是冷静清明的眼神之中,也多出了几分玩赏的情欲。
“这样……可以了吗?”
长裤随手卷起,莫言已经软软地躺下身去。眼睛轻眯,红唇微张,浅浅的喘息声中,竟是膝盖上曲,摆出了求欢的姿势。
他嗓音极美,平日里大呼小叫只见其清朗,此刻压低了音量,略显沙哑,却是柔软转合得让人心也融化起来。
薄薄的长裤之下,必定是藏不住什么了。何况莫言这样的尤物,真让他自己脱光光,也未免太没情趣。
黑衣人将那副漂亮的身体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终于慢慢走过去。
“莫言……看来青和是真的神志全失了呢。你都已经如此,他依旧毫无反应……”
“嗯……嗯……”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莫言从鼻子里哼出几声,竟是主动勾住那人的脖子,将他身体拉低。
耳鬓厮磨。
黑衣人已经将身体伏下,手从莫言的裤腰摸索着探入。
骤然间,莫言眼中精光闪动,片刻之间的妩媚之态全无,膝盖用力,已是向那人双腿间撞去。
如此近距离的偷袭,饶是那人反应极快,莫言又内力全无,却仍是得手。一声闷哼,那人已是踉呛退后几步,眼露杀气。
而莫言,又换回了他笑嘻嘻的容颜,语调轻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
“朋友,你怎么了,很僵硬的样子……是不舒服么?”
“楚莫言……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会笨到做这种事情!你以为你这样能伤到我?”
“伤是伤不到啦……只是替乌龟赏你几下而已!”
“青和……哼!”莫言既是撕破了脸皮,那片刻之前温文有礼的假象也就不必再乔装。
黑衣人斜眼向青和一瞥,迅速欺身压在莫言之上,口气之中已经尽是狠意:“他马上就能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是怎么在我身下哭着求饶的了。楚莫言,这是我赏给你们两个的!”
“哭着求饶?”莫言眼睛一眨,嘴角弯起,“或者你还想看我对着你摇摇尾巴撒撒娇?那样说不定更有趣!”
“牙尖嘴利……死到临头了,你还想逞口舌之快吗?看来要先收拾的倒应该是你这里!”句子才落,两人的嘴唇已经死命地咬在一起。
莫言也不反抗,依旧挂着笑嘻嘻的神情,任由那人在他唇上一阵踩躏。直到嘴唇和舌头都已满是鲜血,才懒懒地把头偏了开。
“莫言,现在该我问你了,舒服吗?”
“嗯,嗯……”嘴唇舌头皆伤,只能从鼻子里哼出几个调子。感觉到那人的手已经探人他的裤腰,在最敏感的部位上重重一掐,莫言挣扎着还是忍不住吐出了几个字。
“朋友,我刚才那一脚,已经把你踢废了么?你是不是不行了,居然还要用手帮忙?”
简直没有人想得到这个时候,莫言还能说出这样的句子。
“你好像,真怕死呢……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
“自信么?”合上了眼睛像是在默数些什么,再次睁开的时候,莫言已经是一脸神秘的笑意,“你马上就知道了……”
“什么?你……”
还等询问出口的句子凝窒在了空气中,肺腑之内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黑衣人脸色大变,已经从莫言身上翻滚下来。
“为什么……我明明……明明已经检查过了,你身边所带的药物,都全部拿出来了的!你……你什么时候对我下了药?”
“你知道我内力全失,知道我和药王之间的纠葛,知道我在顾真身边待过多时,知道我这几年为了打发时间,学会了配各种药……”
随手擦着唇边的血迹,莫言从软榻上翻身爬起,一边沉声回答着,一边迅速走到青和身边,用长衫将他的身体包住,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你却不知道,做了夏清扬的药人之后,虽然内力全失,再也无法使剑,却是血中藏毒,从此虫蛇不敢近身。你刚才那样对我,黏了我不少血迹,结果如何,你现在总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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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阵(上)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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