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秘密 第七章

  木屋里只有一张床,King-size的。
  夏暖暖穿了一件丝绸睡衣,半躺在床上翻阅着时尚杂志,心里乱糟糟的。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响着,一想到原惑正赤裸裸地在里面洗澡,她的身体就几乎要爆炸。
  好慌乱、好恐怖,心头就好像有几百只小猫爪在抓着,是一种又期待又惶恐的矛盾感觉。
  要不要让他一起睡?
  如果一起睡,难保他会安分守己;可是如果不一起睡……自己也不好受。
  可是一起睡的话,就算他不碰自己,自己这样的身体肯定也会忍受不了,说不定会被他笑死。
  夏暖暖忍不住揪住头发,大叫一声,「烦死了!」
  「烦什么?」洗澡后似乎很不喜欢穿衣服的男人依然只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没什么。」夏暖暖扁了扁嘴,垂下眼睑不看他。
  原惑的身材真的很好,完美的线条,结实的肌肉,让人很想扑上去咬几口,他的肉一定又韧又有咬劲。
  「妳在紧张?」原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谁会紧张了?」夏暖暖反驳。
  「我的身材好看吗?」原惑摆了一个模特儿的pose。
  夏暖暖转头,看到他浴巾下隐约露出来的黑色阴影,不由得胸口一窒,撇了撇嘴,「难看死了,我手下随便一个模特儿都比你好一百倍。」
  虽然明知道她在说谎,原惑还是忍不住脸色一沉。
  他慢慢走到床畔,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真的吗?」
  夏暖暖原本要说谎到底,可是看到他幽深的眼眸不禁心虚起来,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就是不肯和他对上。
  「如果是这样,看来我还要多加努力才行啊。」原惑低头吻上她的唇,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脸庞轻柔滑动。
  夏暖暖全身燥热,无法思考,任由原惑的手探入衣襟,当他的手指脱下她上半身的睡衣,她不由得低喘一声。
  「不要……医生不是说……不许这样……」
  「真的不要吗?」原惑在她的耳畔低语。
  原惑再次攫住她的唇,毫不在意她紧紧咬着的牙齿,舌尖不疾不缓的舔过她的每个齿缝,不肯离去。
  「惑……唔唔……」
  她吃惊的叫出声,却让男人的舌头乘机闯了进来,缠绕在她口中的舌贪婪到令人厌烦的地步,贪得无厌地品尝每一处能攫取的部位。
  「唔……原惑……」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要不要?」原惑咬着她的唇瓣问。
  「啊……不……要……」
  「真的不要?」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女人趴在枕头上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原惑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还不走?」夏暖暖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我的身体太虚弱,不能做更加剧烈的运动。」
  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对男人膨胀到极点的下体故意视而不见。
  原惑倒抽一口气,瞪了她两分钟,见她动也不动地装死,只好转身下床。
  夏暖暖吸了吸鼻子,把自己深深埋进枕头里。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深处的空虚疯狂叫嚣着:不够,不够,根本就不够。
  可是她不敢再继续放任自己。
  她的肚子里有小宝宝,她不能做个如此疯狂的准妈妈。
  可恶!让那个惹得自己心猿意马的男人独自难受好了。
  谁让他绑架自己来这种破地方。
  他活该!
  
  夏暖暖睡不着觉。
  晚餐只吃了一些小番茄,扒了两口白饭,现在肚子又饿了。
  而且嘴唇有些疼痛,都是因为那个野兽吻得太用力了,好半天也无法恢复原状,现在一定像烤香肠那样难看。
  她的身体也迟迟无法从刚才的快感余韵中恢复过来,还有些发热,不小心翻身碰到ru房上的小樱桃,感觉还是像触电。
  这种躁动让胃部更加不舒服。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眉头皱成一团。
  虽然已是初夏,晚上还是有些凉,山顶更是冷,她只有紧紧裹着羽绒被。
  原惑睡在沙发上,自己又没有拿备用的被子给他,一定更冷吧?
  「喂!」她闷闷地叫了一声。
  外面传来翻身的声音,却没有回答她。
  「原惑!」夏暖暖生气地大吼。
  「干嘛?」男人的声音也闷闷的,明显地不开心。
  在那种时候被赶下床,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感到开心吧。
  「我饿了。」夏暖暖理直气壮地说。
  「哦。」男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可是好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以为他又睡死过去,夏暖暖忍不住下床,准备去踹他两脚,打开门的时候,和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高汤面线的男人相遇,香味扑鼻而来,让夏暖暖胃口大开。
  自从怀孕之后,好像第一次胃口这么好,夏暖暖不顾形象地大口吃面、大口喝汤,吃得不亦乐乎,原惑则坐在餐桌的对面不停打呵欠。
  吃完面,夏暖暖终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准备自己去洗碗,男人却把碗筷拿了过去,俐落地洗干净放好。
  夏暖暖讪讪地看着他忙碌,在他背后转了个圈,嗫嚅了一会儿才说:「那个……你很会做饭喔?」
  起码他的厨艺不输给她。
  「还好吧,经常一个人在国外,想吃家乡的味道,就只有自己动手做,慢慢就习惯了。」原惑轻描淡写地说。
  「喔……还有那个……呃……天气很凉,你……和我……呃……一起睡吧。」夏暖暖看到原惑又要躺到沙发上,着急地拽住他的胳膊。
  他只穿了一条睡裤,赤手抓住他结实的胳膊,让夏暖暖的手心一烫。
  原惑挑眉看她。
  「那个……只是睡觉喔!只是睡觉。」夏暖暖脸红地解释。
  原惑拿她的没神经毫无办法,耸了耸肩,看着她小狗一般可怜的眼神,猛然拦腰抱起了她,吓得她大叫一声。
  「别担心,只是睡觉。」原惑苦笑一声,把她放回床上,塞到被子里,关好房门,自己也躺进去,然后关上灯。
  夏暖暖的身体尽量朝一边靠,和原惑拉开距离。
  原惑一把将她拉过来,她别扭地挣扎了一下。
  「如果只想睡觉,就乖乖别动。」把她舒适地抱在自己怀中,原惑哑着嗓子吼了一声。
  她果然乖乖不敢动了。
  「睡吧。」揉了揉她的头发,原惑闭上双眼。
  夏暖暖鼓了鼓嘴巴,还想问什么,但是男人再次膨胀起来的下体让她胆怯地选择了沉默。
  这个时候如果招惹他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想都知道。
  明明就像野兽一样强悍,为什么却愿意任她使唤呢?
  夏暖暖模模糊糊地想着,感受着温暖而舒适的热源,最终还是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夏暖暖是在啁啾鸟鸣声中醒过来的。
  天光已经大亮,跳跃的光线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射进来,只剩下微弱的光影,但那些婉转动听的鸟叫声告诉她,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了。
  她躺在原惑的怀抱里,身上的羽绒被轻软而舒适,那种舒服感让她不舍得起床,就那么维持着原样又躺了几分钟。
  背后的男人稍微蠕动了一下,下肢更加贴近她的臀部,甚至无意识的在她的身上磨蹭了几下。
  她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要燃烧起来。
  和他睡在一起,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谁呢。
  夏暖暖有些呕气地想着,忍不住转个身,面对着依然沉睡的男人,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才发觉他的眼睫毛出奇浓密而卷翘。
  但这并未削弱他的男性气息,搭配上粗粗的胡碴和棱角分明的脸型,反而显得更加俊美逼人。
  夏暖暖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面颊,粗糙的刺痒,让她的胸口热了起来,突然觉得这样熟睡的男人有着说不出的可爱,可以任凭自己处置,她不由得伸手在他脸颊上狠狠捏了两把。
  「啊!」原惑吃痛地喊了一声,皱了皱眉,不甘不愿地睁开眼睛。
  引发祸端的小女人却早已赤脚下床,欢快地奔到窗前,刷的一声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顿时盈满肺腑,让她发出一声陶醉的赞叹。
  原惑趴在床上,看着她凹陷的腰肢和满月一般饱满的俏臀,太过活跃的下体又开始隐隐作痛。自从夏暖暖怀孕后,她的身材越发诱惑人了。
  讨厌!大清早就必须洗冷水澡。原惑苦恼地申吟一声。
  
  吃完早饭,看看表才七点半,两人都过惯了忙碌的上班生涯,突然闲下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散散步吧。」原惑挽起夏暖暖的手说。
  夏暖暖可有可无地耸耸肩,反正现在做什么都无所谓。
  山间的清晨空气虽好,却有些寒凉,两人沿着山间小道走了一会儿,原惑脱下外套给夏暖暖穿上。
  被男人的体温包围着,夏暖暖虽然很想再和他冷战也不好意思,最后也只能妥协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离木屋不远处,是一片竹林,竹林里面有着棋盘一样交错的小路,而且还摆放了石桌和石椅供人休憩,夏暖暖走累了,便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
  「很久没有接触大自然了。」她叹息一声,着迷地望着满眼的葱绿。
  「这里的空气对孩子最好,远离那些废气污染。」原惑微微瞇起眼睛,看着东方升高的红日,忽然说:「明天一起来看日出吧?」
  夏暖暖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既然原惑帮她请了假,她也就乘此机会放松一下吧。
  真的,不是因为原惑的缘故,纯粹是为了宝宝的健康着想。
  「当初你为什么会跟妳姊姊住进我家?」夏暖暖对于被她遗忘的过去还是有些介意。
  「妳一直想不起来吗?」原惑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停顿了一下才反问她。
  夏暖暖点了点头。
  「那么,就让那一切都真的成为过去吧,忘掉也好。」原惑似乎已经打开了心结,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让我们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暖暖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许久,才低声问:「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包括我爱上自己亲哥哥的事。」
  「暖暖,那一切都过去了。」原惑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心疼地把她拥进怀中,「爱上谁都不是过错。爱不是错。」
  他的胸膛很温暖,他的声音低沉却很温柔,夏暖暖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落下眼泪。
  「我从小好像就特别容易惹事,大概因为连附近的人也知道我们家没有大人撑腰吧,小孩子喜欢欺负我,一些猥琐男人更喜欢摸我……」
  夏暖暖第一次对别人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原惑安静地聆听。
  「我十三岁那年,被两个男人缠上,差点就被他们……幸亏哥哥及时赶来了,他狠狠揍了那两个混蛋一顿,可是自己也受了伤,被一个男人捅了一刀,看着鲜血汩汩地从哥哥的身体内涌出来,我简直吓死了,怎么到医院的都不知道。」夏暖暖的身体颤抖着,那次的惊悸至今还在她的心头残留着。
  「然后呢?」原惑哑声问,他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夏暖暖,不能保护年幼的她。
  夏暖暖很漂亮,是那种很勾人的漂亮,会有很多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是理所当然的。
  「哥哥昏迷的时候,我好害怕他再也清醒不过来,如果他再醒不来怎么办?我发誓就算他成了植物人,就算他残废了,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爱哥哥一个人,我要做哥哥的新娘……后来幸亏没有伤及内脏,哥哥很快就恢复了,但是我的誓言却牢牢烙印在我的心里,再也忘不掉,从那个时候,我看待哥哥的心情大概就变了吧。」
  原惑抱紧她,她缩在他的怀里无声啜泣。
  「原惑,这样的我是不是很骯脏、很无耻?他是我的亲哥哥……」
  不容她再自我贬抑,原惑吻上了她苍白而颤抖的双唇,泪水从她的脸颊滚落到两人的唇齿之间,又咸又涩。
  「妳一点也不骯脏,更不无耻,也没有一点点错。」直到她不再呜咽,原惑才放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这样说。
  「原惑……」夏暖暖的眼睛又湿润了。
  「傻瓜,妳只是太孤独了。」大掌一按,把她的小脑袋瓜按进自己的怀里,原惑哑着嗓子说。
  那么小的年纪,能够依靠的人只有一个哥哥,会产生依恋绝对是可以理解的。
  「笨蛋,你才是傻瓜呢,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夏暖暖低声反驳。
  「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以后我们会是四个人,会是很圆满的家庭,妳再也不会孤独了。」原惑在她的耳边呢喃。
  「笨蛋……我才不要你呢。」
  虽然这样说着,夏暖暖的双手还是不自觉地环拥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迎上他的双唇。
  就算这个吻会很久,会让自己的嘴唇又肿又疼,而且难看得像烤香肠,她也不愿意再放开了。
  好想就这样吻到地老天荒。
  好想,好想。
  她真的不要再一个人孤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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