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秘密 第六章

  「混蛋!你要干什么?你这是绑架!」被塞进汽车里,夏暖暖才终于从失神中回魂,开始反抗。
  她没料到原惑居然又给她来这一套,岂有此理。
  「我已经帮妳请了一个月的假。」原惑却不理她的吼骂,平静地发动车子。
  「原先生,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夏暖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为了妳和宝宝的健康着想,必须这么做。」原惑平静地回答。
  「放屁!说得冠冕堂皇,什么为了我好,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夏暖暖越想越生气,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
  「妳这样说我也不反对,我确实是为了私欲才要妳的。」原惑瞥了她一眼,眼底的痛苦一闪而过,随即低沉一笑,「只不过我还远远未得到满足就是了。」
  车子平稳地往前行,夏暖暖的脑袋混乱一团,还来不及思索清楚,她的手已经脱下了原惑替她从医院里拎出来的高跟鞋,原惑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她的鞋子狠狠地落在他的肩头。
  「放我下去!混蛋!混蛋!混蛋!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我要下去!」夏暖暖失控地用鞋跟击打着男人,她的脑海里又浮现面对着夏烈时的自己,心就像被挖了一个大洞,汩汩地流血。
  疼痛,无休无止的疼痛。
  原惑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双手握紧方向盘,继续沉稳地开车。
  夏暖暖终于打累了,鞋子从她的手中滑落,她哀哀地瞪着那个稳重如盘石的男人,忽然掩面痛哭。
  她是个不配谈情说爱的女人,她不配。
  心好痛。
  哥哥的牺牲就好像是她造成的一样,如果她没有那样胡闹,哥哥也许就不会去越南缉捕那个大毒枭,因为他本该准备婚礼的。
  都是她的错。
  她应该一辈子孤独,被世人所唾弃。
  当她哭得头痛、心痛,浑身上下都在抽痛,又想呕吐的时候,一只温暖而干燥的大手抚摸上她的后颈,粗糙的,却又无比的温柔,就像小时候自己任性时,哥哥最常做的那样。
  夏暖暖陡然抬起头,看到原惑深邃的眼眸,她的脸色忽然一冷,猛然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暖暖?」
  「就算原梦死了,我也依然不会喜欢她,更不会接受姓原的男人。」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夏暖暖狠狠地说。
  原惑的脸色一沉。
  夏暖暖转头不再看他,径自望着窗外的风景。
  「妳还真是任性。」过了好一会儿,原惑才苦笑的说。
  「我就是任性,不想多吃苦头,就乖乖放我下车。」
  「妳总是任性的拒绝别人的好意,作茧自缚。」原惑的言辞也变得尖锐。
  夏暖暖大惊,不由得回头看他。
  有时候,男人理性的语言更能击中要害,也更伤人。
  「妳死心吧,这次我会比妳还任性。」原惑的眼神像野兽一样凌厉,就像看见猎物,死盯着不放。
  「你敢?!」夏暖暖的心一寒。
  「妳拭目以待好了。」原惑移开目光,摸出一支香烟,拿出打火机的时候又瞄了夏暖暖一眼,最后他把打火机放下,只把香烟叼在嘴上。
  「原惑,你这是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犯罪。」夏暖暖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我是在照顾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原惑沉沉一笑,大手伸过来,不顾夏暖暖的反抗捏住她的下巴,「我要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把妳的武装都毁掉。」
  夏暖暖一阵惊慌,好像男人的手真的在剥她的衣裳,剥她心上的硬壳,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头,缩成一团。
  原惑不仅是个野兽,更是个恶魔,她终于发现了。
  所以,她开始感到害怕。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夏暖暖看着四周的山路,越来越心慌,「你不会把我先奸后杀,然后再曝尸荒野吧?」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不停眨动的眼睛,和刚才凶神恶煞一般的悍妇形象截然不同,原惑不由得心里一乐。
  原来她也会害怕。
  「笑什么笑?」夏暖暖不满地瞪他两眼,气呼呼地噘嘴。
  「妳是不是其实有点期待?」看她那可爱的样子,原惑很想咬她两口。
  「期待什么?」夏暖暖不解地反问。
  「先奸后杀。」原惑努力绷紧表情,不让自己笑出声。
  「你有病啊?谁会期待那种事?」夏暖暖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原惑呵呵一笑。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夏暖暖依然难消火气。
  「山上。」
  「废话!我知道是山上,这是哪里?」夏暖暖是个方向感很差的女人,特别是一旦进入山区,她就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近郊的山林。」原惑微笑的说,「不过妳放心,我们要去的是一块私人土地,可以安心住在那里,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扰。」
  「私人土地?」夏暖暖惊讶地看着他,「你的?」
  原惑默认。
  「你不是个警察吗?哪来这么多钱?」
  居然有钱到拥有一座山!感觉只有那种富豪才会这样有钱。
  「我说过,我以前是混黑社会的。」原惑淡淡地说。
  夏暖暖再次无言。
  她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男人?
  「你这是绑架,放我回去。」就算他拥有山林别墅,夏暖暖却没有闲情享受。
  「等妳的身体养好了,我自然会带妳回去。」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王八蛋!」
  「承蒙夸奖。」
  夏暖暖气结。
  对于一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却绝对不会听她的话的男人,她已经渐渐感到束手无策了。
  
  山顶上有一栋小木屋。
  把车子停好,原惑替夏暖暖打开车门,请她下车。
  夏暖暖紧抱住前座椅背,死活不肯下来。
  好可怕,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把她幽禁在这个木屋里,然后每天对她这样那样的虐待?
  看着她闪烁不停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原惑叹了口气,强行把她抱下来。
  「啊!不要……唔……」
  夏暖暖还想挣扎怒骂,嘴巴却被男人封住了。
  「喂……你……唔……」她手脚胡乱地踢打,可是男人听也不听,只要张口就会被吻住。
  怎么会有这种恶霸?
  「啊唔……」一直被抱进屋子里,夏暖暖的嘴巴还是没有得到自由。
  屋子里面的装潢很是华丽,让夏暖暖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豪华宾馆。白色的长毛地毯和欧式豪华家具,让这个山顶的木屋有一种梦幻感。
  可是她发现了一件异常的事,木屋的墙壁为什么都镶着玻璃?
  「不要再说我不爱听的话,否则我就会一直这样吻妳。」霸道的男人把她放在靠窗的躺椅上。
  躺椅可坐可卧,软绵绵的,舒适得让人一坐上去就不想再起来,夏暖暖忍不住趴在上面,狠狠瞪着那个刚愎自用的男人。
  她的嘴唇好痛,现在肯定肿起来了,热辣辣的。
  「还记得妳以前的梦想吗?」原惑脱下西装外套,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无垠的绿色问道。
  夏暖暖皱了皱眉。除了哥哥,她还有别的梦想吗?
  「有一段时间妳很消沉,经常说希望自己变成糖果公主,住在玻璃屋中,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因为自己全身都是由奶油和糖做成的,所以从里到外都是甜的,再也不用感受到苦涩。」原惑的声音很低沉,悠悠远远,听起来竟有些舒服。
  夏暖暖双手撑着下巴,依稀记得自己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时候她一定是觉得自己苦极了,从五脏六腑到嘴巴里每颗牙齿,从每根头发到每个脚趾,都渗满了苦苦的味道,所以她才渴望成为一个糖果公主。
  「那又怎样?」她歪着头问。
  原惑伸手按下一个按钮,小木屋开始发出沉闷的滑动声音,夏暖暖瞪大了双眼。
  木屋的墙壁就像伸缩门一样开始向四周收缩,只留下那原来与墙壁平行的玻璃墙和玻璃屋顶。
  就像科幻电影一样,小木屋变成一栋透明的玻璃屋。
  夏暖暖目瞪口呆。
  她从躺椅上下来,惊奇地扑到玻璃墙上向外看,屋外的葱茏绿色好像触手可得,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整个房间亮晃晃的,就像在室外。
  她绕着房子走了一圈,透过玻璃墙可以清晰环视整个山下的场景,在这里,她就像山顶的女王。
  「原惑……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做到的?」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发出惊讶的叫声。
  「请一位外国的朋友帮忙建造的,他什么都可以做到。」原惑宠溺地看着她,满意地欣赏着她雀跃的表情。
  「你那位朋友可以得建筑界的诺贝尔奖了。」夏暖暖惊叹道。
  「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防弹玻璃,一小块的价格就比一辆林肯轿车还要昂贵。实际上,美国总统的轿车就是用这种玻璃。」原惑笑道,比划出一小块面积。
  夏暖暖惊讶无比。
  「外面的木板是为了平常没人居住时遮蔽用的。」
  听原惑逐一介绍这间梦幻般的玻璃屋,夏暖暖的表情却渐渐变得冷冽。
  最后,她问:「你是为了我才建造这间屋子的?」
  原惑静默地看着她。
  「我不会感动的!」她紧握拳头,像挑战一般怒吼,「你死心吧!」
  可恶!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她的心吗?她才不是那种为了男人的一点小手段就感激涕零的傻瓜。
  原惑走近她,突然用双手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力量大得几乎要折断夏暖暖的腰。
  她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双手松开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原惑的双臂却如钢铁一般。
  「你这个野蛮人,没有话说的时候,就只会想上女人吗?」夏暖暖气愤的小脸通红起来。
  「是,我想上妳。」原惑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颔,眼睛里闪着狂野的光芒,「狠狠的,把妳撕裂。为什么妳总是这样?对别人的好意不管不顾,把自己伪装成最冷漠的人?」
  「不要你管,唔……」
  不容夏暖暖辩驳,原惑的舌头已经顺势闯入她的口中,他的舌头席卷而来,紧紧缠住夏暖暖的,在她的檀口中肆意激烈的掠夺。
  夏暖暖的手指几乎嵌进他的肌肤之中,发狠地咬他的舌头,原惑好像抽搐了一下,嘴里散开一股血腥味。
  原惑离开了她,眼神却更加疯狂,甚至贪婪地舔舐着夏暖暖唇瓣上沾染的他的血珠。
  夏暖暖震惊地望着他。
  他的唇角渗出了血丝,像野兽一样有着妖异的性感味道。
  原惑的手不知何时滑入了夏暖暖的衣服里,粗糙的手掌在她的背脊上抚摸着,手掌抚过的地方,像着了火似的炽热,引起夏暖暖一阵阵的战栗。
  「妳好像很喜欢野蛮的方式,是不是?」原惑的眼睛越来越邪魅,宛如午夜华丽的吸血鬼一般,他把嘴凑了过来,轻轻舔咬着夏暖暖的耳朵。「这样就会有感觉了?」
  夏暖暖倒抽一口气,那粗糙如沙砾的手掌已经下滑到她的si处,她努力地想集中意志力思考,咬紧牙关想抑下窜遍全身的电流快感,然而手掌恣意摩挲的异样感还是令她的理智接近崩溃。
  就在她准备放弃,任由这个男人为所欲为时,原惑却主动放开了她,后退两步。
  她不解地看着他。
  「医生说妳的身体太过虚弱,目前不适合做那种事。」原惑无奈地耸肩,眼底尽是得意的捉弄之色。
  夏暖暖的身体几乎着了火,现在肇事者却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可恶!
  「你去死!」高跟鞋再次扔了过去。
  「哈哈……我去做饭。」原惑避开那枚凶器,大笑着走进厨房。
  
  这个玻璃屋的面积并不大,但是一应俱全。
  卧室、客厅、浴室、厨房,甚至还附带一个小小的书房,书房里有一堆军事类的书籍。
  夏暖暖参观了一圈,最后又在躺椅上坐下来,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有种作梦的错觉。
  她真的成了玻璃屋中的糖果公主。
  感觉好奇怪。
  她的身体也怪怪的,刚才被原惑所触摸到的地方还一片火热。夏暖暖喘息的趴在椅子上,感觉到自己下半身的兴奋。
  毫无疑问的,她的身体已经着了火。
  可恶!
  这个男人的身体就像毒药,她已经上了瘾,只要他一靠近,一闻到属于他的味道,她就不可自拔地沉沦。
  当初在宴会中选择他,是因为她能预感到自己将被他撕裂,而事实也是如此,被他拥抱时,在痛楚的同时她也体验到了极致的快乐。
  相对于男人来说,女人身体的欲望要淡得多,也少得多。
  女人一般不会主动求欢,除非某个男人让她经历过了极致的高chao。
  很不幸的,夏暖暖就属于那种体验过极致快感,然后开始对那个男人的身体无法违抗的可怜虫。
  可恶!可恶!可恶!
  夏暖暖把脸孔掩埋起来,狠狠咬着自己颤抖的嘴唇。
  她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被原惑抽丝剥茧,被迫裸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那个丑陋的,不能在阳光下出现的自己。
  
  「吃饭了。」厨房中传来原惑爽朗而快乐的声音。
  他到底在高兴什么?莫名其妙的男人。
  望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夏暖暖一点也不惊奇。反正现在就算这个男人把月亮摘下来,她也不会惊讶。
  不过,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点也不吸引她,反而饭后的新鲜水果被她当成了主餐,满满一小碗的小番茄被她一个人吃光。
  原惑没有阻拦,任由她挑食。
  他记得医生的话,在怀孕初期因为呕吐的关系,不要强迫孕妇吃各种营养食物,只要让她尽情地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否则全部吐掉会造成更大的身体伤害。
  至于营养均衡,等这段孕吐期过去之后再补充也来得及。
  
  夜幕降临,夏暖暖半躺在躺椅上看星星。
  「要不要把木板墙放下来?这样会不会不习惯?」原惑在旁边问。
  夏暖暖默然的转个身,背对他。
  原惑无奈地耸肩,「小姐,就算妳和我生气,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不好?妳到现在还没有自己是准妈妈的自觉吗?」
  要你管!夏暖暖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却开始有些心虚。
  她确实只顾着和原惑生气,而忘记了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
  不过说也奇怪,只要和原惑在一起,她不再觉得那么想呕吐,连最近经常困扰她的眩晕也减弱了许多。
  男人从后面靠近她,双臂抱住了她的腰,她的身体一紧。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妳肚子里的小生命,也该让自己快乐起来,好不好?」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在夏暖暖的腹部流连,让她一阵阵的悸动。
  「暖暖?」男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萦绕。
  她无法不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夏暖暖缩了缩身体,却不小心触到了男人已经坚硬的下体,身体一下热起来,她慌张地站起来,逃进浴室。
  「要不要一起洗?」原惑在外面大声问。
  「你去死!」夏暖暖大叫一声,她觉得自己连脚趾都红透了。
  站在莲蓬头下,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夏暖暖闭上双眼,外面男人的笑声清晰可闻。
  她不由得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自从怀孕后,她的欲望好像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一碰触到原惑就燃烧的地步。
  难道她真的会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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