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的冤家 第二章

  路玉桀和路玉筝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玩对调身分的游戏,搞得路家上上下下常常被整得胡里胡涂,摸不清楚他们到底谁是谁。
  姐弟俩对调身分,比较容易被识破的就是假扮路玉桀的路玉筝,她天性善良贤淑,温柔可人,总学不会路玉桀的调皮捣蛋。
  相反的,路玉桀学起路玉筝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没有十分像也有八九分,常常把路万贵及路夫人弄得啼笑皆非 。
  那次的意外就是路玉筝想外出买陪嫁用的珠宝首饰,于是和路玉桀调换身分。由她假扮成路玉桀的模样外出。
  但是……路玉筝却不幸发生了意外而亡,所有人都以为死的是路玉桀,知情的只有他们的父母而已。
  路玉桀便要父母隐瞒实情,暂时不要点破身分,由他代替路玉筝嫁到雷府,以达成姐姐二十年来唯一的心愿。
  此时路玉桀对着牌位喊一声姐姐,便觉心痛万分。
  他用衣袖轻拭泪水,却仍哽咽着。“我的好姐姐……你的遗愿我已经帮你完成,没有人发现我带着你的牌位和雷少狄拜堂,虽然爹娘反对我这么做,但是假若雷少狄知道你已不在世上,他怎么可能同意以冥婚的仪式娶你呢!”
  一想到路玉筝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嫁给雷少狄当妻子,路玉桀便为她的执着深感不值。
  “我尽力在雷府众人心中留下姐姐你温柔娴淑、宽大为怀的印象,让雷府上下永远记得你慈祥和蔼的笑容,然后我便找机会诈死溜走,那么姐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列位雷家宗庙祠堂,但是……”
  一想起雷少狄昨晚竞抛弃新婚妻子而去“梦香苑”寻欢作乐,完全不理会在新房等待的新娘子心情,路玉桀全身便燃烧着无可遏抑的怒焰。
  可是路玉桀一方面也庆幸,还好此时被冷落的是自己,如果姐姐还活着嫁进了雷家门,不知道还会再受雷少狄多少残酷无情的对待。
  “姐姐,雷少狄根本是个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下流胚子。他根本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路玉桀气愤的说“昨晚他竟如此负心对待,辜负你二十年来全心真意的深情,实在令人非常生气!所以……姐姐,我决定留下来观察他一阵子,为你报仇。你要保佑我一切顺利喔!这段日子就委屈你待在这个小木箱里,我会尽快将事情解决让你重见光明的。”
  路玉桀将路玉筝的牌位再次用红巾包好收进木箱里,珠宝珍品全部放回原位后,便再次将木箱藏于床底下。
  连着五天,雷少狄每晚都不在家里过夜,他下午出了门之后,整个人就像消失一般,毫无讯息。
  但熟知他的仆人,都知道只要去梦香苑就可以找得到他。只是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雷少狄请回家。
  而当雷少狄再度出现在家门口时,已是清晨时分。和前几天相同,他都是一副醉醺醺的狼狈模样。
  晚膳过后,路玉桀待在房里,愁眉深锁地对着路玉筝的牌位抱怨雷少狄对姐姐的负心。
  因为每天早上雷全都会来告诉他雷少狄又暍醉回来了。
  为了姐姐的形象,他这个假冒的妻子,不得不去书房照顾他,只是每回看到雷少狄如此靡烂的模样,路玉桀的心中不由得怒气攀升,却又必须强忍怒意,勉强撑起笑脸迎人,心里的苦处只有等到独处时才得以对路玉筝的牌位宣泄。
  他忽然听见房门外有敲门声,便急忙将路玉筝的牌位收妥才来开门。
  看到是雷全站在外头,路玉桀微惊,该不会是雷少狄破天荒早回家了吧!
  “全叔,是你啊!有事找我吗?”
  “是。少夫人,老爷让我请少夫人到偏厅一趟。”
  听到是雷大富找他,路玉桀心里更是惊讶。“喔?这么晚了……爹找我有什么事呢?”
  到了偏厅,雷大富示意路玉桀坐在一旁,然后便神情凝重地将手中的钥匙交给了路玉桀。
  “爹,这是……”路玉桀觉得今晚雷大富的行径颇令人疑惑。
  “筝儿,这把钥匙非常重要,等于雷家所有的家产都需要用到这把钥匙,现在爹暂时交给你保管。”
  路玉桀大吃一惊。
  “这怎么行呢!如此重要的东西,爹应该交给值得信任的人才是,怎么能交给筝儿呢?筝儿才嫁进雷府五天,爹便把这么重要的钥匙交给我,万一有个闪失,我要怎么对您交代……而且爹为什么突然……”
  “这钥匙万万不能交给少狄的,我虽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若是交给了少狄,雷家的家产怎么被败光都不知道。既然他不能托负,我只能交给你了。虽然你嫁入雷府不久,但是爹相信你是可以信任的。爹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你只要保管到我回来这段时间便可以了。”
  “爹要远行吗?”路玉桀看着手中的金钥匙,疑惑地问着。
  “嗯。爹要去谈一桩大生意,若是成交,每年所赚的银两可是现在的二、三倍,只是路途遥远,最慢三个月我才会回来。”
  “这么久……”“是啊!以前我从没离开雷府这么久,所以钥匙我都带在身上,但是这次时间太长,万一弄丢了也是麻烦。所以这段时间,雷府的生意、账册的管理以及少狄就全交给你了。”
  “爹,我……怕自己不能胜任……”雷大富如此信任自己,倒是令路玉桀受宠若惊。
  “爹知道这几天你受委屈了,我已交代下去,我出门的这段时间,雷府就全由你当家做主,因此无论你用任何方法,都要将少狄留下,这样雷家的香火才能延续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筝儿明白,筝儿不会辜负爹的信任。”路玉桀在心里苦笑着,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呢?
  “那就好。夜深了!你早点休息,爹明儿个一早就要出发了。”
  一大早天未亮,雷大富带着几个随从便出门去了。路玉桀送行完就回到房里呆坐一个多时辰。
  他忽然听到门前有些骚动,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肯定是雷少狄又暍醉了,他的随从只好将他送回书房,在回书房的路上会经过路玉桀的房门。
  婢女秋棠每天一早都会待在房外的凉亭里,以便少夫人摇钤时可以立刻赶来。而雷少狄被送回书房的情景,她自然也看见了。
  此时秋棠没听到摇铃声,却看到新房的门被打开,路玉筝缓步走了出来。
  她赶紧起身跑到路玉桀的身边,微喘着气说着“少夫人,您怎么没摇铃叫唤秋棠伺候呢?”
  路玉桀没想到之前告诉秋棠的话,她还是没听进去。
  “秋棠,你怎么这么早就待在这儿?”
  秋棠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愕然的望着路玉桀,因为她不知道少夫人为什么又问同样的问题,她讷讷地回答着每天重复的话。
  “秋棠是老爷指派来伺候少夫人的,所以不敢擅自离开,若是玩忽职守被发现了,秋棠会被处罚的。”
  路玉桀无奈地笑着。“既然老爷将你派给了我,那么此时你应该听谁的话才对?”
  秋棠想也没想便回答“是该听少夫人的指示。”
  “既然如此,我不是已经说过……若是我没叫你,或是我让你下去休息的时候,你就别待在外面等,你怎么没有听从呢?”路玉桀微笑着说。
  虽然少夫人已经讲过许多次,但是秋棠以往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所以她仍是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讷讷地说着“但……但是……休息就是偷懒……这是不对的……”
  路玉桀心想雷老爷对人和气,并不像是会虐待下人,为什么雷府的仆人脸上总是带有一种紧张感,奸像随时怕会被责骂似的。
  这里的情形不像在自己家中,家仆有时会像朋友一样和自己笑闹闲谈,主仆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情分却又不会喻矩。
  唯一的可能就是——雷少狄任性的脾气所造成的影响吧!
  每次看到秋棠为了自己的一番话认真烦恼的模样,路玉桀不禁觉得她真的是单纯的可爱,他只好不再坚持。
  “秋棠,我问你,少爷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是的,回少夫人的话,雷瑟与雷契方才已经将少爷送回书房。”
  “嗯。那么我们到厨房去吧!我想煮一点醒酒汤让少爷清醒清醒,每天都醉成这个样子,会把身体弄坏的。”
  昨夜思考了一整晚,路玉桀对于雷大富的厚爱深深感动,所以他觉得总该为雷府做些什么事报答才行。
  生孩子是不可能!于是唯一想到的便是帮雷大富管教管教雷少狄,起码可以稍微约束他的行为。
  呵呵……这样一来,既可回报雷大富,又可整整雷少狄,可真是一举两得哩!
  原本每回路玉桀都是直接前往书房照顾烂醉的雷少狄,但他决定今天先到厨房,让雷少狄尝尝妻子的“爱心汤”吧!
  “好的,少夫人。”
  听到少夫人的命令,终于有事可做的秋棠不再去想刚才那个困难的问题,她展开灿烂的微笑走在路玉桀的左后方,跟着她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雷少狄的书房外边站着两个人,他们大老远便看到秋棠端着托盘和少夫人往这个方向走来。
  路玉桀接近时,他们便尊敬的躬身行礼。
  “奴才雷瑟、雷契,见过少夫人玉安。”
  雷少狄身旁有四大随从。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雷久、雷瑟、雷柴、雷契。
  他们四个人都是去年才进来雷府当班,才一进来便全被指派为雷少狄的随从,想来雷大富的主要用意也是希望多派些人看住雷少狄。
  而为了帮他们取新名字,雷少狄可真是绞尽脑汁,后来为了省麻烦,干脆以“酒、色、财、气”的谐音为他们命名。
  路玉桀刚开始联想到时,心里对雷少狄的评价就更低了。
  因为雷少狄连跟在他身旁的随从都还不忘将名字取为“酒色财气”,不禁令人觉得他可真是十足的败家子!
  路玉桀要他们不要太多礼,他淡笑着“少爷已经休息了吗?”
  “呃……”雷瑟、雷契面面相觑,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少爷怎么了吗?”路玉桀在心里咒骂着,最好他是醉死过去,省得自己看了就讨厌。
  “少爷没事!是奴才们……不敢进去打扰,所以不知道少爷是否醒来。”雷瑟紧张的支吾其词。
  “喔?原来如此。”路玉桀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秋棠,把托盘交给我吧!我一个人进去便行了!”
  “少夫人,怎么不让秋棠和您一起进去?”
  路玉桀轻笑出声,“傻丫头!你跟来的话,我和少爷何时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秋棠明白路玉桀的意思,她低下头去,双颊晕上了淡淡的酡红。看来……这几天是自己坏了少夫人的好事,只是少夫人没对她说明,她怎么会知道呢?
  “少爷就交给我照顾,你们全部下去休息吧!”
  “是,小的明白了。”
  看着秋棠他们走远,路玉桀此时才沉下脸将门推开。
  门一打开,浓重的酒味以及酸味立刻扑鼻而来,路玉桀眉心微蹙往里头望去,只见雷少狄已吐得满地满身,狼狈至极的横躺在太师椅上。
  路玉桀看了只觉得作呕,每天就帮他清理这些,他到底知不知道感恩哪!
  “真是自作孽!我为他做那么多,即使趁他醉昏的时候打他几个巴掌、揍他几拳也难消心头之气,真是不值得,啐!”
  路玉桀一边咕哝着,一边开始动手脱下雷少狄的外衣,然后用他的外衣擦完他的脸之后再继续擦拭地上的秽物。
  整理干净后,路玉桀将脏衣物丢到门外,他轻拭汗水,坐在椅子上休息。长这么大,他何曾这般服侍过人,竟然第一次就让这讨人厌的家伙占了便宜。
  一次也就算了,一连五天都这样,他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
  路玉桀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醒酒汤,突然想起来此的目的。他轻拍着额头,竟然差点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他将原本横躺的雷少狄扶起来靠着椅背,端起醒酒汤,用汤匙撬开他的嘴唇,一小匙一小匙小心地将汤灌入雷少狄的口中。
  这温馨的画面,若是给不知情的人看来,无疑是十分恩爱的表现。
  不过事实上——路玉桀刚才在厨房趁着秋棠不注意的时候,在醒酒汤里下了药,为的就是要让雷少狄尝到辜负他姐姐路玉筝的恶果。
  下在汤里的药粉是路玉桀亲自调配的,药铺根本买不到。
  身为一代药师的儿子兼传人,调配出特殊用途的药粉,这点还难不倒他。
  原本他是帮一些经常独守空闺的妇女调配,用来专治那些自谢风流、好摘野花的负心男子精心研制的,没想到今日为了替姐姐报仇,竟然也用上了。
  服用这种特别调配的药粉之后,会让男人的欲望在还没碰到女人的身体时,便自动“弃械投降”。
  对一个风流男人而言,这恐怕是种非常残酷的惩罚。
  不过,这药粉似乎有个副作用……
  路玉桀曾经询问过那些吃了药粉的男人,但他们只要一提起这个副作用便会面露惊惶神色,不是回避话题便是沉默不语,故而更加令人疑惑。
  然而除了吃过的人之外,就连调配者路玉桀至今都尚未明白这个副作用的真正秘密。
  喂完了醒酒汤,路玉桀嘴角浮上了一抹诡谲的笑容,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他非常期待看到雷少狄清醒之后再去“梦香苑”风流回来,那副沮丧至极、懊恼无措的表情。
  忽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从后面抱住路玉桀的腰腹,强大的力道将他拉回太师椅上。
  跌坐在太师椅上的路玉桀,心里受到不小的惊吓,他转头往后看,却猝不及防的被雷少狄的大手扣住,令他动弹不得。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雷少狄充满浓重酒气的唇办突然紧紧地覆上他的双唇。
  “唔……你……
  路少桀想都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他的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原本得意的眼神顿时显得惊惶失措。
  雷少狄娴熟的技巧、高明的吻法,惹得路少桀不知所措、意乱情迷……
  突然,路少桀拿在手上的空碗滑落,清脆的破碎声惊得他神智清醒许多。
  对于自己竟然差点陶醉其中,路少桀的心里显得非常震惊。
  他用尽全力挣脱雷少狄的怀抱,打了他一巴掌后便飞奔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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