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 雷府
“爹!这门亲事是你自己擅自决定的,我压根儿都没答应过,要我娶一个连她长得是圆是扁、是美是丑都不知道的女人做媳妇儿,这我办不到!我心里中意的是梦香苑的紫香。至于那个路玉筝,不如爹自己娶来当小妾好了,我举双手赞成!”雷少狄不悦地对着他的爹亲雷大富吼着。
“好!好!你这个不肖子,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真是气煞我也!你不娶路家闺女,摆明了是要爹做个背信之人。想当年……”雷大富沉声说着。
“别再想什么当年了,想当年你们有“擅自”决定“指腹为婚”的时候,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根本没有!所以我对路府千金没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雷少狄任性地大声说道。
“荒唐!婚姻大事原本就是父母决定,何况那时你都还没出生,你要爹问谁去?”雷大富对儿子的无理取闹,真是气到不行。
“是啊!所以……爹,既然没经过我的同意便订下的亲事,自然是不算数。改明儿个你再派个人去跟路世伯说婚约取消,否则我将路玉筝娶进门后就马上休妻,看看到底是谁的面子比较挂不住。”雷少狄语带威胁,希望父亲能够让步。
“你……你看看你……说这什么蠢话!路家小姐等了你二十年,早在两年前便该进我雷家门,可是你却拒绝不迎娶,不仅让爹对路家难以交代,雷家的颜面更是早已丢尽!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已和路家谈妥,下个月初你便出发去长沙迎娶路小姐,月底便是你和路小姐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日。”
雷大富怎会听不出儿子话中的涵义,但他觉得实在不该再让儿子继续任性下去,于是他下了最后通牒。
“可恶!爹……你怎么又擅自作主,完全没有问我的意见,好……”雷少狄愤恨地说“哼!没关系,娶就娶!等我娶她进门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把她休了!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没啥差别。” 雷大富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他的不孝儿子雷少狄。
“混帐!你若是敢取消婚约或是任意休妻,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以后雷家的家产你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雷少狄的火气更大。“谁希罕你的臭钱,我有手有脚,要自力更生养活我自己,这么简单的事还难不倒我,你别想用钱让我屈服,这是不可能的!爹,你死了这条心吧”
没有在金钱压力下落了下风,雷少狄的脸上显得有点得意。
雷大富嗤笑他把事情想得太美好,想要在外面讨生活哪是这么容易的事?他虽然不想打击儿子的自信心,却仍忍不住泼了他一盆冷水。
“哼!狄儿,你从小就对读书没兴趣,整天只会吃喝玩乐,教你经营做生意,你却老是找理由溜走。就凭你现在这点儿本事,离开雷家的庇荫,恐怕也只能乞讨为生。不是爹说大话,凭咱们家的声望,只要我放出风声,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敢聘用你,除非他们不想再和雷家做生意……呵!”
看到雷少狄的表情略为颓丧,雷大富虽然有点不忍,但是为了两家婚约的承诺,他也不得不如此做。
雷大富暗暗叹了口气,这年头真是父母难为啊!
长沙 路府
“爹、娘,求你们别再劝我了,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嫁给雷少爷,就不会再改变心意,你们就成全我这一点小小的心愿吧!”
路夫人一脸凄苦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她问着坐在一旁的路万贵。“老爷,这该如何是好?”
只见路万贵眉头深锁,面带愁容地说“唉!我宁可做个背信之人,也要取消这椿婚事不可,否则让你嫁了过去,罪孽岂不是更加深重。”
“爹!无论如何,我是非嫁不可。和雷家成为亲家不也是爹娘你们毕生的心愿吗?好不容易盼了二十年,现在婚期已近,怎么可以说取消就取消?绝对不行!”
路夫人哽咽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任性!爹娘说的话也不听从。娘知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决定。但是,你难道不想想我们两老会不会担心……呜……真是白养你了!”
“哎呀!娘……我怎么会没替你们想呢?那好吧!我答应你们,嫁过去之后,最多一个月……不!不!最多七到十天,我就会想办法离开雷家,这段时间我会小心行李,你们就别担心了吧!”
“但是……要是有个万一……”
“放心吧!不可能会有任何万一的。我说了,我会非常谨慎小心。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回房准备陪嫁的东西。”
路万贵与夫人面面相觑,他们心里不禁感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雷少狄大婚当日,雷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却见新郎雷少狄沉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拜堂成亲。
雷大富高兴得合不拢嘴,令人头疼的儿子终于成家,这下子他也算了却一椿心事。
雷大富只希望儿子娶了媳妇儿之后,他的个性能够收敛一点,不要再成天在外游荡,惹是生非,常常搞得家里鸡犬不宁,还得三不五时收拾他的风流帐。
宾客等了许久,却未见到新郎出来与大家敬酒,雷大富先对亲朋好友笑脸陪罪一番之后,便派管家到新房请少爷出来。
他心想这少狄也真是猴急,要洞房也得先将贺客送走才行啊!真是的,他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一点儿礼教都不懂!
雷大富脸上堆满了笑,脑海里浮现雷少狄在洞房里难得一见的尴尬羞赧模样。
路玉筝端庄地坐在新房里,因为覆在凤冠上的红头巾还未被摘下,所以看不出她的容貌与神情。
她将原本应该随同陪嫁过来的路府婢女留在长沙路府中,而雷府派来伺候的婢女也被他遣至外面休息。
她听到脚步声在门外停住,然后便无声无息。
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觉得这个夫君会不会是个天性纯厚的呆头鹅,否则也不会站在新房外不敢进来。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
路玉筝微笑着,难不成还要未掀头巾的娘子来帮他开门吗?
“少爷……少爷……”门外的管家轻声地叫唤,生怕扰了少爷的兴致。
路玉筝一愣,原来不是夫君,她轻笑自己想太多。
“进来吧!”管家听到一声轻柔略带沙哑的嗓音说着。
管家开门进来,他站在外厅战战兢兢地对着内室说着“少夫人,老奴是雷府的管家雷全,请问少夫人……少爷在里边吗?”
路玉筝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原来是管家全叔,少爷现在不在这儿,刚才回新房时,少爷便先至前厅向宾客敬酒了,怎么?少爷还没到吗?”
路玉筝这一声全叔,叫得雷全心里甚甜。
原本雷全以为少夫人贵为路府千金之躯,个性应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且骄纵任性,但是现在听少夫人说话时的语气,不仅温柔而且谦和,雷全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听到少夫人的回答,雷全不禁微愣!少爷这时没有待在新房,那会去哪儿了呢?
“回少夫人的话,既然少爷已经前往前厅,大概是老奴与少爷错身而过,老奴立刻就到前厅去,不打扰少夫人休息,老奴告退了。”
“嗯,全叔慢走。”
路玉筝听出雷全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但此时她也不方便再追问下去,于是随口应了声。
雷全心里对尚未见到面的少夫人不禁产生好感,衷心希望这位个性温柔娴淑的少夫人不会被少爷辜负才好。
快步走回前厅的雷全脑袋里不停地思考着。
以他对少爷的了解,他该不会是……又去那儿了吧!
一大早,约莫寅时时分,天色仍旧蒙蒙未明,路玉筝缓缓地步出房门。
此时,雷府指派给少夫人的婢女秋棠早已在门外等待。
原本秋棠要帮路玉筝换衣裳、化妆、绾发髻,但是都被路玉筝婉拒,而且还将她“请”到门外等候,虽然路玉筝嘴里笑着说她习惯自己打扮,不喜欢假他人之手,但是秋棠仍是满心疑惑地不敢问出口。
路玉筝打扮好之后便前往偏厅,准备向雷大富请安奉茶,这是身为人家媳妇之后的第一件事。
一路上,路玉筝见到早起打扫的家仆婢女,总是微笑颔首,不忘上前询问他们的名字,并且默默地记在心里。
雷府的家仆婢女皆感到受宠若惊,平常都是被呼来唤去惯了,何尝有人对他们如此尊重,因此他们对这位平易近人又亲切和蔼的少夫人感到衷心的喜欢。此时雷大富已经坐在偏厅正中央的主位上。路玉筝将秋棠手中的托盘拿来,她慢慢地往前直,生怕托盘上的茶水会不小心洒出来。她走到雷大富跟前,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爹,媳妇儿玉筝向您老人家请安。”
“好,呵呵……来!坐下,爹跟你聊聊……”接过了路玉筝敬奉的茶水,雷大富微笑着塞了个红包给她。
“是的,爹。”
路玉筝将红包放入袖袋内,然后便将托盘交给秋棠,示意她先下去。
沉默了许久,雷大富才开口。
“呃……媳妇儿,来……坐下再说。”雷大富心里有话要说,不过他剑眉微蹙,似乎是难以启齿。
看出雷大富神情不对劲,路玉筝微笑着。
“爹,您叫我筝儿便行了!有话请爹尽管直说无妨,筝儿初进雷家,有许多事情不懂,还希望爹能不吝教导。”
“这……”雷大富见路玉筝颇为懂事明理,应退得宜,心里不禁称赞路万贵把女儿教得真好,哪像自己那不成材的儿子,唉!一想到就生气。
“既然筝儿你都这么说,那爹也就直说了。昨儿个少狄不懂事,拜完堂就不见人影,这事爹先代他向你道个歉。”雷大富心里头颇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子不负责任,竟然还要爹出面跟媳妇儿道歉,真是太没伦常了!
他继续说着“既然你们已经是夫妻,很多事情你要多包容他,可怜他小时候就没了娘,我又忙着生意,没有人在一帝适时指正他的行为举止,才导致他现在的个性既任性又无理。所以爹才希望他娶个媳妇儿之后可以想通,能够变得成熟稳重、负责任一点……”
路玉筝觉得雷大富说这些话似乎另有用意,她不解地说“爹,您希望筝儿怎么做呢?”
被路玉筝这么一问,雷大富笑着说“筝儿果然聪慧,知道爹的心思。爹就把话说白了吧!爹老了,管不动少狄。希望你能约束他的行为,让他好好学学家里的生意,别再成天在外头惹是生非。”
呵!原来雷府娶媳妇主要是替那雷少狄娶个“娘”回来管教管教他,雷老爷的这点儿心思可真深哪!
路玉筝心里千思百转,但脸上仍旧带着温婉的笑容回答“我明白了,筝儿会努力试看看的。”
“呵……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爹商量,爹会帮你做主的。那你先回房去吧,爹也准备去巡视铺子了。”
“是,筝儿告退了。”
回房途中,路玉筝听到前院有些骚动。
路玉筝带着秋棠改往前院的方向,却听到雷少狄的吼叫声。
“怕……什么!奴才就是奴才,真是不中用的东西!这雷家……除了我爹就属我最大,有什么好怕的,她嫁给我……就是我的贱人,一切都该听我的,我怎么对她随我高兴,让她进我雷家门,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的雷少狄正发着酒疯,若不是身旁有两个体型较壮硕的家仆搀扶着他,恐怕他早已无力的倒下。
刚才雷全站在一旁紧张地东张西望,作势要雷少狄小声点,免得被老爷及少夫人听见,不料却反而惹得雷少狄心里更加不高兴地开口谩骂。
“少爷,是贱内,不是贱人。您喝醉了!就让他们两个扶您回房去休息吧!”雷全小声地纠正。
“我不要……我的……房间已经……被那个女人……霸占了,我不要回房,不要……我要回紫香的房间……紫香……你在哪儿……”说到最后,雷少狄已经神智不清站不住脚,差点滑了下去。
雷全见状,但使了个眼色要家仆送雷少狄回房,自己则要将此时仍然站在大门口尚未离去的“梦香苑”花魁——紫香姑娘回去休息。
不料,当他目送少爷的背影前往回廊之时,竟看见秋棠和另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子站在转角处,她们不知已站了多久。
雷全立即明白那位女子便是少夫人。
那刚才发生的事,少爷所说的话,少夫人不就全都……
雷全心里大叫不妙,生怕少夫人会承受不住打击。要是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这该如何是好?雷全紧张地快步追了上去。
路玉筝将一切全看在眼里,她也瞥见站在门口满脸忧心的紫香。她手上拿着的巾帕,已经被紧紧地揉成一团。
路玉筝深吸一口气后,但轻移莲步往雷少狄的方向走去。
那两位家仆见到眼前陌生的女子后面站着秋棠时,顿时明白路玉筝的身份,他们呆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少夫人,少爷他……”雷全心里惶惶然正要开口解释。
他们虽没见过面,但路玉筝听出他便是管家雷全,她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对雷少狄的失态视若无睹,反而对雷全说“全叔,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话虽这么说,雷全的脚步却沉重得离不开。
现在这个场面看起来是最糟的情况,这教他怎么跟老爷交代?怎么跟少夫人解释?
原本昏醉过去的雷少狄听到有女人的声音,立即抬起失焦的双眼呆望着路玉筝直傻笑。
“呵……小姑娘……本少爷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吗?本少爷……当你的恩客如何?来……陪我喝杯酒……呵呵……”
话一出口,全部的人都当场愣住,周遭的氛围顿时变得尴尬,除了雷少狄的醉言醉语之外,其余的人皆沉默不敢作声。
原本雷全以为少夫人会情绪失控,破口大骂,因为那是大多数女子的反应。
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路玉筝却轻笑出声。
“好哇!相公既然想要筝儿陪你喝酒,筝儿奉陪便是。”
雷少狄语意不清,喃喃地说“好……真……爽快,来……把酒干了,我才赏你……一顿快活,呵呵…”
只见路玉筝眼眸微沉,心里虽然极为不悦,但嘴角仍旧带着笑容,她转身问着家仆,“请问两位小哥如何称呼?”
两位家仆没想到少夫人会问他们的名字,他们愣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回话“少……少夫人,奴才的名字叫……叫雷久,参见……少夫人玉安。”
站在一旁发愣的仆人则说他叫雷柴。
“你们快把少爷送到书房去吧!”路玉筝淡淡地说。
雷久、雷柴愣在原地,因为他们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刚才少爷不是说了不想回房,那就送他到书房休息吧!再耽搁下去,让我冷落了门口那位姑娘,岂不是无礼?”
这时雷全及众家仆们全都转头望向大门,才发觉紫香姑娘竟还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令他们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他们全都把紫香姑娘还没走的这件事给忘了,这下子事情似乎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雷全在心底叹着气!他不敢想象事情会变得多糟糕……
“少夫人,紫香姑娘由老奴去打发就可以了,少夫人您回房休息吧!”雷全一边拭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回话。
望了紫香一眼,路玉筝也明白此时似乎不是谈话的时机。
“那好吧!全叔,就有劳你了,麻烦你跟紫香姑娘说改日有机会我再请她过来聊聊。”路玉筝边笑说,边往门口点了个头。
紫香也回以同样之礼。
“雷久、雷柴,走吧!先送少爷回书房歇息。”
原本雷全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最坏打算都在心里想了一遍,但是没想到少夫人这么好说话。此时的他不禁直呼好险!
送雷少狄到书房后,路玉筝交代雷久、雷柴要好生照顾他,便径自回房。
“秋棠,我想静一会儿,你也下去休息吧!”走到房门口的路玉筝淡笑地对着秋棠说。
“是,少夫人若有事吩咐,请摇桌上的钤,秋棠在外头便可听见。”
“嗯。”原本脸上始终带着和蔼微笑的路玉筝,推门进房之后,立即敛下了笑容。
她一边走回内室,一边用玉手轻拍双颊咕哝着“啐!笑得我的脸都僵掉了,想不到要做个应对合宜的女主人还真是不容易.”
回到内室,路玉筝知道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于是脱下紧身的衣裳,留下一件亵衣,便开始伸展四肢,活动筋骨。
身体不再显得僵硬之后,路玉筝神情黯然的走到床边,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长形的木箱,这箱子是和她一起陪嫁过来的。
她坐在床沿将木箱打开,里头尽是一些珍贵的珠宝首饰。一想到这些都是路玉筝“自己”亲自挑选的陪嫁珍品,她的眼眶便迅速地泛红,颗颗晶莹的泪珠竞不听使唤的从两颊滴落。路玉筝将首饰一个个全都拿出来放在床褥上,清空木箱之后,她并没有再看床上的珠宝一眼,反而对着一个空木箱发愣。
似乎对她而言,这个空木箱远比那些珠宝首饰都来得重要。
稍微回过神之后,她便将玉手伸进木箱,没多久竟然把木箱底板拿了出来。,
原来这个木箱内竟暗藏玄机,一般人看到的底板实际上只是个隔板,下面还有留一些空间,可以放置不想被人发现的物品。
路玉筝将放在最底下用红巾层层包覆住的东西拿出来,便把木箱弃至一旁。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红巾,看到红巾内的东西后,已是泪流满面。
想不到那被路玉筝视为重要物品的东西竟然是个——牌位!
她轻抚着牌位,此时的她更是哽咽得无法自己。而牌位上竟写着“路玉筝”二个字。
令人疑惑的是,牌位上方被绑了条红色缎带,不知有何用意?
待情绪稍微平复之后,路玉筝望着牌位喃喃自语着“姐姐……”
原来……眼前这位女子并不是真正的路玉筝,而是路玉筝的双胞胎弟弟——路玉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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