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重置现场,想给他相同的感受,就见他把钓竿一甩,一脸正经地反揪着她的手。「真的吗?」
那低沉的嗓音,严峻的眼神,按在腕上的力道,教她吓了一跳,一时间回不了话。突然发现,不笑时的路不绝活像是另一个人,一个很陌生很陌生的人。
「把确切的状况告诉我,我必须确定到底是不是药的副作用。」见她震慑得说不出话,他收敛心神,唇角一勾,卸去了脸上的严肃。
「副作用?」她回神。
「就像一开始用药,你会有点脑袋不清楚的状况。」
「喔~~这样子啊!」原来是副作用。「我还以为是鬼压床咧,吓死我了~~」
「没办法,你吃的药并没有正式在人体上实验过,所以也许副作用会超过原先预计。」钓竿被鱼群扯进池塘里,他也懒得再拉回,反正钓鱼嘛,只是享受过程兼修身养性罢了。
「你把我当白老鼠?!」超没良心的!
瞅班梓一眼,他笑得无奈。「你的病情特殊,依照原本的合格用药根本医不好你,当然需要冒点险,闯一闯,拼拼看,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好吧。」
「嗯,也对啦,如果这种药可以医好我,要是改天也有人倒霉得了这种病,那就可以顺利医好别人,我的试验也算是功德一件呢。」她宁可拼,也不愿做困兽,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她向来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就算没医好她,至少有一份医学纪录可供后人参考,让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有价值多了。
「所以啦,你就知道我对你多好,成就你的功德。」路不绝逗玩着桶子里的吴郭鱼。
「还真是多谢大德呢。」
她是真的感激他,尽管有时被他气得牙痒痒的,但他用他的方式乐观面对她的病情,同时把他的乐观传染给她,将她潜移默化,跟着一起乐观地看待未来。
感觉有他就给了她无比的力量为后盾,让她无所畏惧。
「不用太客气,午餐就弄个糖醋吴郭鱼,你觉得怎么样?」
「那有什么问题?我最喜欢吃糖醋鱼了。」
「吃跟做是不一样的。」眼神给她有点小怀疑。
「待会你就知道了。」敢小看她?瞧她端出十八般厨艺满足他!
「走吧,快下雨了。」看了眼天上,浓沉乌云密集,路不绝起身,顺手拉班梓一把,「记住,不可以淋到雨,知道吗?」
「这种天气淋点雨也不会冷啊。」
「不是冷不冷,而是你体质的问题。」雨点滴滴答答地掉落,他抓着她往后门跑,「你只是生病,没有脑残,敢忘就给我试试看。」
「记住就记住,干么好像我忘了就是我脑残一样?」
「你自己说的,别记到我头上。」拉着她的手很自然,彷佛他的手打一开始就该牵着她的。「到你房里,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次,让我做个记录。」
班梓张大眼,心惊惊肉跳跳。「不好吧~~」虽然他说是药的副作用,但那鬼压床的感受好真实,跑到她房间谈这个问题,感觉就像跑进鬼屋讲鬼故事一样,她心脏哪受得了?
事实上,她严重怀疑,压她的极有可能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换言之,就是他老婆啦。
但这种事……她总是外人,不方便说,就犹若他脸上的面罩,她从未问过他,因为她认为那是个人隐私,人家要是没主动提起,她当然不可能主动提问。
「为什么?」
「那个……」她脑筋动得飞快,「鱼还没杀。」
「鱼放在那里又不会逃。」路不绝看向厨房。
「但是……」
「还在想到底是不是鬼压床的事?」
哒!正中红心,准确得让她哑口无言。
「……」
「这么胆小?」他一脸好笑,「胆小,又不肯相信我说的话,班梓,你很难搞耶。」
「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也跟胆小没关系好吗?」再铁齿的人都要敬鬼神三分的。
「好啦,胆小就胆小,我又不会笑你,你就大方承认吧。」
「就跟你说不是……」啊啊~~火大啦!反手扣住他。「走就走,怕你啊!」
反正他说只是副作用嘛!副作用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还有一个垫背的在啊,怕什么?呿。
被拉着走的路不绝看着她的背影,黑眸噙笑,彷佛倾落一地月华,柔润多情,只是她没看见。
大雨下个没完没了,午后下得更起劲,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到夜幕开始低垂时,才有渐缓的趋势。
医生说她不可以外出,所以只能无奈地看着雨发呆。
虽说这屋子像幢藏有魔法的城堡,但是现在的她连一点探访的心情都没有,一来怕探知他的隐私,二来怕被×界朋友欺负,所以她按兵不动。
房里不敢待,她就杵在客厅临窗的那张贵妃椅上,看着外头遭雨水洗礼过的林木,不知为何,这片阴郁彷佛飞进她的心底,紮了根,发了芽,害得她莫名心酸,想要无病呻吟一番。
这幢房子位在郊外,那天来时,她注意到附近没什么建筑,如今雨势下得人心郁闷,感觉像是遗世独立般地处在世界的一角。
不知道是昨晚的恶梦所致还是怎么了,她竟莫名心伤,一股酸意从心底深处渗出之后便无法遏抑,冲上鼻头,酸涩了眼眸。
一片阴影压来。
「你在干么?」沐浴完毕的路不绝边擦着发,边晃到她眼前,「不要装病,我洗澡前帮你量过血压,一切都正常,所以不要以为装病就可以不用准备晚餐。」
班梓没力的瞪他。
好啦,她是孤儿一枚,生病前日子从没悠闲过,但总不能因为她是市井小民,就连伤春悲秋的机会都不给吧。
她也想学美人临窗愁雨,谁知道他一来,气氛都不见了。
「我饿了。」怕她还在发呆,路不绝继续摇她。
「你饿死鬼啊!」饿饿饿,换点新鲜的话可不可以?「你的冰箱空空的,要我怎么变出晚餐?」
「空了吗?」他晃到冰箱前查看。
「不然我去捞鱼。」要不是被禁足,她早就跑去捞鱼当晚餐了。
「不可以,外头还在下雨。」路不绝蹲在冰箱前搜寻剩余的粮食。
「雨变小了。」噢,才第一天,她就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不可以。」他漫声应着,从里头抓出速食包。「班梓,这里有义大利面,还有起司,弄个焗烤义大利面吧。」
「你确定我一定会?」真以为她中西皆宜啊?
「你不会?」
「……会,我了不起,我什么都会!」一个自立自强的孤儿,什么都会,天下无敌!
班梓不甘愿地下厨去,而他却不知道跑去哪了,等晚餐搞定后,她开始在「城堡」里寻找他。
她害怕鬼魂再找上门,抱着恐惧的心态找完二楼,回到一楼,找进他房里,便见他倒在床上动也不动,像是睡了,却又依稀听见压抑的呻吟声。
「你怎么了?」
「……没事。」他应得有些虚弱,依旧没起身。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她有些担忧地走到床边,蓦然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向来飞扬的眉紧锁着,像是正在锁住某种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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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妻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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