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苏格兰小村庄
A unforgettable small Scottish village
遥远的苏格兰北部有一个美丽的小村庄阿伯拉(Aber-lour),它坐落在斯拜河(Sbey River)畔。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世界著名的威士忌产地和三纹鱼垂钓地,还有举世闻名的苏格兰沃克饼干(Walker’s Shortcake),也出自这里。
8月和爱德华一起驾车从伦敦到了阿伯拉。一路上,饱览了英格兰风光的瑰丽和苏格兰景色的秀美。特别是苏格兰宽阔海滨的汹涌波涛,让人充分感受到门德尔松《苏格兰交响曲》的意境。幸福欢乐中带着深沉的伤感,并充满着对人生执著的追求。
爱德华在阿伯拉度过了8年童年时光,那时候,他的父亲在村里的小教堂里做牧师。20年前他曾回过这里,这是第二次。
一年一度的三纹鱼汛,吸引了无数的垂钓客。鱼汛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每年8月,大批的三纹鱼从北海的一侧,经过阿伯拉村向另一侧游去,鱼长一米左右,垂钓成功率极高。来客们都是垂钓协会会员,执有垂钓执照。他们带着昂贵的渔具,乘飞机或长途驾车,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每到这时,当地的酒店、旅馆、客栈全部爆满,阿伯拉村形成一道壮观的垂钓风景线。
我们住的小旅馆接待厅的正面墙上,挂着一条三纹鱼皮做的标本,鱼眼睛闪着蓝光,活灵活现,它被镶在一个大玻璃镜框里,这条鱼有一米多长,是几年前一位住店的旅客钓上来的。它似乎是告诉人们,住在这个小旅馆是有幸钓上大鱼的。
晚上乘爱德华在房间里看电视,我来到大厅旁的酒吧,享受这里温馨的烛光和热闹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的威士忌酒香,伴着风琴奏出的苏格兰音乐,我和一位坐在同桌喝着威士忌的人聊了起来。他看我喝啤酒,就说你应该喝威士忌,这里是威士忌的故乡啊。我觉得他说的对,没等喝完杯中的啤酒,又向服务员要了一小杯苏格兰威士忌,加了两块冰。一边晃杯闻着酒香喝酒,一边和他继续聊。他是一位作曲家,每年这个时候都到这里来钓鱼。他说,垂钓让他感到真正的放松,也给了他许多的创作灵感。在这里,他遇到了许多不同国家的朋友,有些人每年都能在这里见面。他喝第二杯酒的时候,给我讲起了垂钓的技巧,如何选择最佳垂钓点、下竿和制作鱼食,他讲得津津乐道,我听得似懂非懂。11点时他说,第二天一大早就到鱼区,要在那里待一天。待他杯中酒尽,我们道别。我对他说,希望晚上能见到他钓上的大鱼。他朝我笑笑说,一定会的。
第二天早餐时,和我们同桌就餐的,是一对从牛津大学来的夫妇。他们热烈地谈论着天气和鱼区的情况,我们只能听着,因为我们不是为垂钓而来。早餐后,他们便匆匆驾车离去。从窗户望出去,只见他们的车上架着一排长长的金属杆,渐渐消失在树林里。看那架势,晚上他们一定也不会空手而归。
早餐后,我们到著名的阿伯拉威士忌厂参观。清澈见底的斯拜河,静静地流过厂区,河畔绿柳低垂。沿着参观路线,走进生产区,先到发酵车间。高大的厂房里,有十来个几人高的大锅,苏格兰的清泉和大麦在这里混合,加上微量的苏格兰黑泥,经高温发酵、蒸溜,制成威士忌,再通过管道,送到包装车间,机器装瓶后,送到酒窖。
在酒窖里,隔着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酒架上摆满了许多在这里已“睡”了10年、20年,甚至50年的酒。我对爱德华说,真没有想到威士忌的生产过程这样简单。他笑笑说,是啊,可那些原料,却是苏格兰独有的,别处找不到。我问一位工作人员,生产车间怎么见不到什么人?他回答,生产厂只有二十几个人,9个在生产线上,其余是后勤人员。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公司分布图说,我们的总部在伦敦,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我问他,在中国是否也有分公司?他说,原来只在香港有,几年前在上海设立了办事处,负责中国大陆的销售。我说,威士忌在中国是高档饮品,很贵。他说,是的,因它品质优良,同时也是一种健康饮品。以前一位公司女老板,就是因为每天喝一小杯威士忌,活到了100岁。他的这句话让所有参观者都心甘情愿掏腰包,在酒厂的小卖铺里买上两瓶威士忌回家去了。
走出威士忌酒厂,来到闻名的沃克饼干厂。沃克饼干是苏格兰特产,由于质量上乘而畅销世界。工厂谢绝参观,我们只好到旁边的咖啡馆小坐,在那里可以品尝到不同种类的沃克最新产品。
坐在咖啡馆里,爱德华指着街对面的一座古桥说,这座桥有几百年的历史,我小时候经常乘公共汽车从桥上经过,到大城市去。现在它已停用,古桥像一幅画,只能让人们回忆过去了。正说着,有一位70多岁高高瘦瘦的男士走进咖啡馆。爱德华马上认出了他,站起来和他打招呼,他和我们坐在一起。爱德华说,这是约翰,我父亲的老朋友,是村里惟一的医生,他一直在村里的诊所工作,直到退休。约翰笑着说,退休以后还不断有人上门求医呢。爱德华问起约翰的两个儿子。他说,一个在新西兰,一个在澳大利亚,都是医生,现在家里只有他和老伴。退休后,他常到这个咖啡馆来和村里的人聊天。看得出,他有极好的人缘,周围的人都在和他打招呼。喝完了咖啡,告别了约翰,爱德华领我来到村中的教堂。这是一座很小的教堂,塔顶不高,古老的石阶,厚重的木门,古朴的地砖、石柱和窗上的彩色玻璃,是再小的教堂都不会少的。爱德华指着第一排的长椅说,那时我们全家每个星期天早上,就是坐在这里听父亲讲道的。我现在还能记得他站在台上讲话的样子。爱德华在第一排的长椅上坐了好久,像在回忆过去。
走出教堂,我们又一起去拜访他的小学教师巴巴拉。离教堂不远有一座二层小楼,门前的花坛里开满了蓝色的小花。按门铃后,一位60多岁的妇人给我们开门。我想她就是巴巴拉了。她认出了爱德华,笑着把我们让进屋在客厅里坐下,她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大沙发里。巴巴拉很瘦,腰板很直,梳着整齐的短发。她有着苏格兰人特有的红红的脸颊,讲话带有很重的苏格兰口音,人非常随和。她让我们自己到厨房倒茶,到厨柜里找饼干。爱德华向她介绍我后,她笑眯眯地说,欢迎你从那么远的中国到阿伯拉来,别看这里小,它却是一个很世界性的村庄。随后,爱德华和巴巴拉回忆起他们过去的时光。巴巴拉出生在这里,在村里的小学教了几十年的书,全村的人都认识她。她有一个女儿,住在另一个小城,现在巴巴拉一个人生活,村里那些他教过的学生常来看望她、帮助她。巴巴拉对我们说,我真高兴你们能从伦敦来看我,可我从来没有到过伦敦,甚至没有离开过苏格兰。每年圣诞节,我的房间里摆满了寄自世界各地的贺卡,都是我教过的学生寄来的。有的我能记得名字和人,有的不记得了。不论走到多远,学生们都还想着我,这是我最大的满足了。
看着巴巴拉含泪的双眼,我对她产生一种深深的敬意。我想起过去看过的一部电影叫《乡村女教师》,内容不记得了,名字还没忘。坐在我面前的巴巴拉,正是一位真正的乡村女教师,她所教的每一个学生,组成了她人生精彩的故事。她又让我想起我自己的小学教师。她在北京,也有60岁了……
离开巴巴拉的那一刻,是令人难过的。老人站在门口,拉着我和爱德华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她一生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的学生们,她同样也得到了学生们的爱,她是富有的。
从阿伯拉返回伦敦的路上,我问爱德华,阿伯拉村给你最深的印象是什么?他想了片刻说,人和人之间的那份浓浓的温情。我觉得他说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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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 难忘的苏格兰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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