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妮换上了白色的丝绸睡衣,给了何野一个全新的形象。她的秀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上,使她特有的自然清新气质更加真实。睡衣的领口很宽松,可以看到里面一片嫩白的乳沟。她那炽热的目光,那优雅的微笑,在幽暗的灯光下是那般的迷人,以至让也刚刚从浴室走出的他,心里一阵燥动。他迎上前伸手轻轻揽住了她,感受着她裸露的肩头和她身上散发的清香。
先前,这间卧室是个女性的空间。里面的色调柔柔和和,安安静静:床头有粉色的床头灯和奶白色的电话机,檀紫色的大床铺着一幔暖色调的亚麻床罩。与床相对的墙壁是南妮的一张放大的写真照片,真没想到生活中的南妮还有另外的一面。
何野的到来,让这个女性空间又平添了几分活力。他感到她那柔软温热的身子正在越来越紧地偎进他的怀中。她双臂吊在他的脖颈上,灼热的嘴唇发出一片焦渴的颤抖。他重新将她抱了起来,将脸贴近她,闻着她的头发,闻着她的脖子,闻着她的双乳,然后将她平放在大床上。
南妮已经很久没有过这般浪漫的心境了。此时,她溢满了幸福感。她伸出两条玉臂牵过他的手,共同躺在了床上。
这天晚上,南妮和何野是在缠绵绯恻的氛围里度过的。在南妮温馨甜蜜的卧室里,他们几乎彻夜未眠。他们相拥相抱在那张靠近墙壁的宽大双人床上,伴随着绵绵的情话,一次又一次地做爱。黑夜的冲动比什么都更有力。何野在黑暗中全身心地去抚爱着这个美得精致,美得一尘不染的女人。他用手指解开她的睡衣,又带着款款的深情,用手和唇到达了她身体的每一处。她微闭双眼,轻轻地呻吟着,温柔地配合着他。
当她被撩拨得失去控制时,便开始去解他的睡衣。他们在床上愉悦地嬉戏着,翻滚着。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彼此幸福地呻吟了一下。至此,他们已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从心灵到肉体的融合让他们都处在极度的亢奋中。这一刻是在漫长的等待中降临的。之前,他们的情感历程融入了太多的泪水,潜入了太多的梦幻。他们都企盼着在历经磨难之后能有一个真正相爱的人,能有一个最终的归宿。这种等待是焦灼的,融进了时光的分分秒秒,有红豆滴血的思念,有望眼欲穿的企盼。这种等待像在冬日的寒风中等待着春天,像在漫长的黑夜中等待着黎明。他们在经历了一场急风暴雨的做爱之后,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们相拥在一起,都沉浸在情意绵绵的遐想之中。
“南妮,你猜我在想什么呢?”何野俯在她的身上,用手捧着她的脸蛋说。
“我猜测啊,你一定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然后在天南海北地去度蜜月。最好是到西藏的布达拉宫,去敬上一炷香。”她微笑着贴着他的耳畔说。
何野忍不住笑了,说:“你不愧是作家,说话很讲艺术,想象力也丰富。你在小说中是不是也把你的意志强加在你书中的人物身上啊?”
“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想到和我结婚?”她故作惊讶地说,“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何野连忙说:“岂敢,我做梦都在想着和你结婚,就像我昨天在网上看到的一首打油诗,我背给你听啊:‘一吻送你玫瑰花,二吻给你我的家,三吻蜜月去爪洼,我是爱情的大傻瓜,爱你永远不变卦’。”
“直贫嘴,想不到你一个大学教授也不能脱俗。”她装出冷淡的样子,将脸扭了过去。
“恕罪,恕罪。”他信以为真,连忙将脸凑了上来,贴在她的耳边说。
“你用什么来赎罪呢?”她心里暗笑,但仍板着脸说。
“我愿陪着你浪迹天涯,走遍名川大山。”
“真的?”她将脸又转过来,忽闪着那双大眼睛。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携手走入漫长的旅程,要到天涯海角去寻求终极的快乐。他攀缘过陡峭的悬崖,涉过泛滥的洪水,穿过茂密的原始森林。后面跟着穷追不舍的野兽,前面拦着荆棘丛生的荒原。但他们征服了这一切,因为他们是结合在一起的完整的男人和女人。他们的信心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充实过,他们的毅力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坚定过。”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编原始社会的故事呀。”她忍俊不禁地说,“你就用廉价的语言哄骗我吧,我反正是上了‘贼船’了。”
“这故事可不是我编的。我也记不清是从哪本杂志上看的,颇有感触,就记住了。”他轻声说。
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停顿着,咀嚼这段故事也引发了她的思绪。她用很飘忽的声音说:“你讲得很像是个寓言,也让我想起了台湾女作家三毛,她一度也是我崇拜的偶像。她的一生游历了许多国家,在国外当过导游,商店模特,图书管理员,回到台湾做了两年老师之后,又远涉重洋奔向了撒哈拉大沙漠,在那里和西班牙潜水师荷西结婚。六年后,荷西不幸遇难,给她的内心世界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她最著名的作品就是描写沙漠生活的散文集《撒哈拉的故事》。我想,让女人驻足的,往往是爱情,是男人!人生是一个漫长的旅程,男女之间是需要结伴而行的。当一个人裹着幽幽的梦来到人世间,欢乐与忧伤,光明与黑暗,明快与迷茫就开始伴随我们了。作为女人,我渴望能有个知己的男人与我携手走完人生的旅程,像你讲的那样,到天涯海角去寻找终极的快乐。”
他悉心倾听着她肺腑之言,望着她温柔缱绻的目光,心里充满了感动。他动情地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那透明晶莹的肌肤,有种难以言表的温馨和无法形容的诗意。她垂下眼睫毛,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用纤细的手爱抚着他宽厚的胸肌。
他们在一种恬静温馨的氛围里倾心交流着内心的情感,似乎都有一种说不完的贴心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才相拥而眠。
当南妮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她用手一摸,发现身边的何野不见了,便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声喊:“何野!”
“哎,来了。”他闻声而至,腰上还扎了个围裙。她心里一热,埋怨道:“你起来怎么也不招呼我。”
他走到她跟前,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怎么能忍心呢。”
“你真好。”她充满深情地嫣然一笑。
“你多躺一会儿吧,我再去煎两个荷包蛋。”他摸了她的脸蛋一下,微笑着说。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自从和韩强分手之后,她每天的早餐几乎都是对付的。常常是泡一碗康师傅方便面或者啃一块面包,沏上一杯奶粉。离开男人的日子,生活也变得随意起来。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再也不必为一日三餐而犯愁了。呆在家里可以潜心创作,再也不必为牵挂那个没有名分的丈夫而费心了。但是,这种轻松并未给她带来什么幸福感和解脱感。反之,她变得忧郁和苦闷起来。有人将独身女比作单身贵族。其实有哪一个心理正常的女人愿意做这样的“贵族”呢?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自我解脱的托辞罢了。
女人莫大的愿望就是能找一个才华横溢,情投意合的男人。但这可比写小说难多了。她可以在她的小说里塑造出一百位她理想中的男人。可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男人又到哪儿寻觅呢!她发现越是文化层次高的女人,这样的烦恼也就越多,据说京城里像这样的独身女人便有数十万之众,简直成了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她正是在这种极度失望中才开始拒绝爱情的。现在看来,那是一种逆反的心理。
现在好了,天上掉下来个何野,也称得上天赐良缘了。他外边木讷,可心却很细,也善解人意,更为重要的是,他很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很讲究情义,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她一边想,一边穿上了衣服,想到厨房帮帮忙。
何野反客为主也让她挺不好意思的。谁知,她刚刚下床,何野已把热腾腾的早餐做好了。她只得匆匆去了卫生间,洗漱之后来到了餐桌旁。
“哇,你怎么做得这般丰盛?”她望着餐桌上的早点惊愕地说。
“其实,我也没费什么事,这几样早点是我到附近餐馆买来的,这鲜奶是从商店买来的,只有这荷包蛋和炒青椒是我下厨做的,不知和不和你的口味。”
“行啊。”她笑盈盈地说。“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日后这活你就全包了吧。”
“那可不成。”他连忙说,“我这点手艺还都是离婚之后给逼出来的。有时玲玲住在我这儿,我又不能在吃的上面亏了她,若我自己的时候,也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好啊,原来你只是在吊我的胃口呀。”她笑着说,“你既然做了,就要有个善始善终嘛。”
何野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便说:“我遵命就是了。”
何野准备的早点是够丰盛的,光是点心就有五六样,摆在餐桌上可谓色香味俱全。何野为她倒上一杯热奶,说这是伊利的盒装鲜奶,他又加了温。
南妮说:“这么多样,我都不知吃什么好了。”
“那好啊,我可就全省下了,等会儿,我打包全带回去。”
“你想得倒挺美的,”她笑了,说,“没门儿。”
他们边吃边聊,都很开心的样子。南妮没想到紫湘会在这会儿像幽灵一样敲开了她的家门。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在北京定居了呢?”
几个月没见,南妮发现表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身的新潮。
“我倒是想在北京定居,可惜啊,京城也不是那么好呆的,活得实在是太累。”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你还没吃早点吧,一起来吃点。”南妮指着餐厅说。
“得了吧,你能有什么早点慰劳本小姐,还不是拿一包方便面来打发我。”她大大咧咧地说。“
“不要胡说,里边有客人的。”她小声对她说。
“不会是个男客吧。”她依旧开着玩笑。
“真没正形。”南妮无可奈何地说。
当何野站在紫湘面前的时候,她方发现失言了,只得尴尬地朝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猛然想起表姐在电话中常常提起的何野。
“莫非他们住到一起了?”她暗自思量,“真是兵贵神速啊。”
南妮从她的的表情中洞察到她的心理,便说:“紫湘,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何野老师,你们认识一下吧。”
“您好。何野老师。”她觉得这个称呼挺别扭的,可叫表姐夫又有些不妥。
“噢,紫湘。”他笑着说,“我早就听说你是个挺有个性的女孩子,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紫湘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餐桌旁,惊叹地说:“我表姐可真疼你呀,就算我加盟进来也吃不光呀。”
南妮和何野相视一笑,谁也没有解释这件事。
“表姐,我觉得我能吃上这顿饭也是天意。昨天晚上,我刚从北京回来,就做了一个梦
,说表姐要请我到王府饭店吃早茶,那里全是清朝宫廷风味,吃得我是满嘴流油,早晨醒来,才发现口水把我的枕巾都浸透了。于是,我就想,这顿早饭,我说什么也得到你这儿吃,要不我可就亏大了。没想到这梦还真的应验了,虽说没去什么王府饭店,可也够丰盛的了。”她得意洋洋地说。
“你经常做这样的美梦吗?”南妮好奇地问。
“那倒还没有。”她说,“恶梦倒是没少做的。”
“能不能给我略讲一二?”南妮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成,不成,天机不可泄露的。”她连连晃着脑袋,“哎,你是不是想把它都写进小说里边去呀?那我可是要收费的。”
“我说,你怎么就认钱呢?”南妮数落她说,“能不能高雅点。”
“表姐,我可是唯物主义者。这个年代钱虽然说不是万能的,但缺了钱却是万万能不能的。这就叫存在决定意识。”紫湘一边吃着,一边说,“何野老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野笑了,说:“君子爱财,但要取之有道的。”
紫湘一脸无奈的样子,说:“得,二比一,我成了少数派了。你们可要知道,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走到一起的。吃水可不要忘了打井人呢。”
何野给她的话逗乐了,说:“你这个月下红娘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好事,照实说,我们也理应退避三舍的。”
“这就对了嘛。“紫湘得意起来,朝表姐挤了挤眼。
“我看你呀,永远也长不大的。”
何野吃过饭,要去上课,便匆忙走了。
南妮送走他之后,便关切地问起她和骆英凡的情况。紫湘叹了口气,说:“我是和他呕气才回来的。”
“你们之间又发生什么磨擦了?”她连忙问。
“他欺骗了我的感情,”紫湘忧郁地说,“原来他是有老婆的人。”
南妮一听这话便火了,大声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过分轻易相信一个陌生男人的甜言蜜语,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怎么样,上当了吧?”
“可英凡说,他早就不爱她了,他要与她离婚,与我结婚。”她木然地说。
“紫湘,你给我马上离开他!”南妮情绪激动地说,“我看你是让鬼迷心窍了。”
“可我们已经住到了一起,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她怯生生地说。
“你真快把我气死了。”南妮气得在地上直转圈,说,“我就知道你这一大早跑来,不会有什么好事的。你做得这些事,为什么事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表姐,别那么损我,我同谁生活那是我个人的自由,别搞得像天塌下来似的。你先前不也和人同居过吗?”
“你!”南妮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紫湘的话会这般尖刻,像一把刀子剜着她的心头肉。她怎么会把骆英凡同韩强类比呢?韩强不管怎么说也是她高中时的同学,也曾有过一定的感情基础,可骆英凡算是怎么回事,刚刚认识个把月,连人家有妻室都不清楚便同他上了床。这不是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吗?
紫湘见表姐真的动了怒,情知自己的话也说走了板,连忙说:“表姐,都是我不好,伤了你的心。我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南妮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默默的流泪。紫湘的话实在是深深地伤害了她。她承认和韩强的恋情是场悲剧。人世间的热恋往往是短暂的。猝然分手,含怨而去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既然是热恋就必然会有冷却的时候,或降温为婚姻中的爱情,或转化为婚外的友情,或转为反目为仇的怨恨。她和韩强虽然没有婚姻中的爱情,但毕竟还保持了婚外的友情。可紫湘呢?她最后也许什么都没得到,只是被动地玩了一场爱情的游戏。她感到悲伤的是表妹至今并没有看到这一点,还对那个男人心存幻想。
生活中那些貌似有德有才,其实不过半瓶子醋的男人,略施小计就把美丽的女孩子俘虏了,随后又轻而易举地另觅新欢。这种男人靠着油嘴滑舌博得她们的虚荣和欢心,把女孩当成了他们的玩物。
“表姐,你别伤心了。”紫湘也落了泪,“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紫湘这会儿说得是心里话。她曾自认为很精明。她在与男人交往上虽然开放,但绝不轻易付出。尤其是对已婚的男人,她都有种戒备的心理。譬如在竞争电视连续剧《爱情,你别走开》的女二号中,她就没上张导的圈套,靠出卖肉体来圆自己的名星梦。她觉得这样做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可是,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大千世界里,她想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花园别墅,宝马香车,钻戒首饰,裘皮大衣……一切上流社会女人享用的财富,她都想拥有。既然难以一夜成为大红大紫的名星,她也只有另辟蹊径,选个能满足她欲望的男人结婚了。
骆英凡就是在这时走进她的视野的。他的身上罩着哈佛硕士和外企驻华首席代表的光环,又衣冠楚楚,一表人材,怎能不让他心动呢。尽管后来,她失望地发现骆英凡并非她想象的那般富有,但她还是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骆英凡这个人很能讨女人的喜欢。这是她与他接触后的印象。
那天,在长城脚下的丛林里,她在半推半就中为骆英凡献出少女的贞洁后,在感受到爱情的神圣之余,也曾流下几滴泪水,为那滴落在绿绿草地上的殷红血迹,也为她前途未卜的未来而伤心。骆英凡显然没有料到紫湘还会是处女,看到她那伤心的样子,他突然跪在她的面前,俯下脸将她满颊的泪水吻干。他指天发誓要永远待她好,让她过上贵妇人的生活。她当时恍然有种压赌注的感觉,将自己的婚姻拴在一个还不十分了解的男人身上,确是件很复杂的事情。她轻轻地把脸埋入他的怀里,但愿他在做爱之后许下的诺言都能成为现实。
他曾说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处男,而且有无数的女孩子在倾慕他,可他却只看上了她。现在看来这都是骗人的鬼话。骆英凡不但占有了她,还想利用她的姿色来为他生财。最让她难以容忍的是,他为了搞到书号竟对南岭出版社副总编辑邱楚杰的非礼采取了漠视的态度。幸亏她动了心眼,才没让姓邱的得手。但从此事中,也让她对骆英凡的爱情划上了个大问号。
“紫湘,那个姓骆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妮关切地问。
紫湘一提这事,气便不打一处来。她忿忿地说:“他姓骆的千不该,万不该在婚姻方面瞒着我的。”
接着,她便讲了事情的来笼去脉。那次她和骆英凡陪邱楚杰吃饭之后,她又陪他去歌舞厅跳舞。虽说那个姓邱的最终也没能得到她,可在跳舞时也占尽了她的便宜。他那很不安分的大手借着昏暗的灯光像条游蛇,时而蠕动在她高耸的酥胸,时而又顺着圆润的弧线从腰肢滑向滚圆的臀部。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始终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她恶心得直想吐,无助地望了望四周,骆英凡此时也不知躲到哪个阴暗的角落了,一直也不露面。她倒似乎成了一道供品,供姓骆的享用。她几次想甩掉他,扬长而去,但还是忍住了。她深知她现在已经和英凡拴到一起了,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英凡亲口对她说,如果那本《世界华人作家大辞典》运作成功,他们至少可以赚上三十万元。为了这三十万,她也不能得罪了这家伙。谁知这家伙得寸进尺,又要亲吻她。她觉得不能再退让了,便说:“邱总,是不是对我动了真情了?”
“那是,那是,我第一眼见到你,魂就让你勾住了。”他说着又将嘴凑了上来。
“慢,”她用手挡住了他的嘴说。“我看你和骆英凡不一样,是个敢作敢当重情义的人,不像他见了利,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出去了。这样吧,我已经想离开他了,我要嫁给你。”
“你说什么?”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只要你能和你的黄脸婆离婚,我今天晚上就搬到你哪儿去住。然后我跟你去南方,我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的。”
“别,别,这事情太大了,你要容我再想想。”他方才急不可耐的欲念,倾刻间便像泄气的皮球瘪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放开了揽在她腰上的手。
紫湘经过初步试探已经摸清了姓邱的底牌。他是个既想家中“红旗不倒”,又想家外“彩旗飘飘”的主儿。这种人最怕让老婆知道这件事情的。她于是正言道:“既然你不想娶我,却又占了我许多便宜,这怎么解释?我又不是三陪女!”
“紫湘小姐,怪我刚才酒喝得太多了,对不起啊。”
“说了句对不起,就行了?这事情也太简单了吧,我要让你的老婆也知道你是怎么玩女孩子的。”她勃然变了脸。
“姑奶奶,我是惹不起你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不让我老婆知道就行。”他战战兢兢地说。
最后,邱楚杰痛痛快快地给那部辞典办了书号,也让他们大大地赚了一大笔钱。骆英凡没想到紫湘还会有这样一手,事后搂着她便没头没脑地乱啃起来。
紫湘推开他说:“我算看透你了,为了钱,你什么都能舍得出去的。”
他马上换了个面孔,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让姓邱的得手的。咱们这次赚到钱,你是首功,下午我们去‘燕莎’,我要好好打扮打扮你。”
“你不是说还要给我买一台手提电脑吗?”紫湘的那台手提电脑前些天突然不翼而飞了,让她心疼了好些天。
“买,当然要买,而且要买最好的。”他爽快地说着又过来和她亲热了一番。
紫湘虽说一天比一天更了解骆英凡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这一步,又怀了他的孩子,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英凡从此不要“花心”,他们会尽快富起来,再建立一个家庭。
那天,他们开车先到西单商场选了一台戴尔手提电脑,又去了“燕莎”,选了好多新潮时装,一算帐,花了两万多元。
骆英凡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去“刷卡”。正当她满心欢喜地拎着大包小包往外走时,一个娇横的女人挡到了他们面前。
“好啊!骆英凡,你背着我在外面还养了野女人。你别把我当傻瓜,我跟了你们好几天了。今天人赃俱在,我看你还说什么!”
紫湘蓦然怔住了。她回头望着骆英凡,惊愕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骆英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忙上前对那女人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事先也不打个招呼。我也好去接你。”
“嗬,看你说得多好听,”她冷泠一笑,“我来得是不是搅了你们好梦了。看看,你给她买了这么多好衣服,真舍得花血本啊。我跟你结婚三年了,还给你养了个儿子,你都给我买过什么?你太没良心了!”
紫湘的脑袋嗡得一下几乎炸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有妻室的人。先前,她居然连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来,她也太傻了吧。她怒目直视骆英凡,大声说:“你也太会演戏
了,我怎么就没看透你!”
“紫湘,你听我给你解释。”他神情慌乱地说。
“谁还会听你的鬼话。”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将手中的时装袋狠狠地摔在了他的面前,哭泣着跑了出去……
南妮从表妹的讲述中能想象出她闯荡京城的坎坷经历。紫湘毕竟太年轻了,居然稀里糊涂便迈入了男人布下的陷阱。
“你马上把孩子打掉,现在离开他还来得及。”
“可他对我说要跟那个女人离婚的。”
“你怎么还对他心存幻想呢?他即使和你结了婚又能怎么样呢?你就能保证让这个‘花心’的男人不再去寻找更年轻的女孩子?”
“可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木然地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哈佛’的硕士,揣着外国的护照。他答应再挣一笔钱就带我远走高飞,移居美国。”
“你对他的话就那么相信?你上的当还少吗?”南妮苦口婆心地说。
“可我发现我还是在爱着他,现在还没有人能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表姐,我已经无法自拔了。”她流着眼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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